252 栽贓月砂
百里聶就好似一隻惡魔,蠱惑著周世瀾對周皇後下手。而究其原因,乃是因為周皇后對元月砂下了手。
輕潤的陽光之下,百里聶那一雙眸子,夢幻之中仿若蘊含了淡淡的冰冷。
那雙眼睛,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動人。可是那麼樣兒的一雙眼睛,卻仿若掠動了地獄惡魔的詭異氣息。仿若是蠱惑人心的妖孽,動人心魄,令人不覺為之而心悸。
而這雙好看的眼眸之下所隱匿的,卻是蠱惑人心的劇毒。
就好似周皇后,得罪了元月砂。也許周皇后當真肯認錯,說出對不住元月砂的真相才好。這樣兒,那麼長留王百里聶也許就不會計較這檔子事情了。可是周皇后沒有,而且也不可能。
周世瀾甚至不由得覺得,也許一開始,百里聶就對這樣兒的結果,是心知肚明。
周皇后讓百里聶不歡喜了,百里聶不會輕輕的饒了她,就算對方是一國之後,可這又算得了什麼?
百里聶言語蠱惑,是想讓周皇后的母族,捨棄這個周家女兒。讓周皇后好似一顆廢子一樣,生生被親人丟棄。想來如今,必定是周皇后最大的痛楚,一定能讓這個皇后痛不欲生。
周世瀾怔怔瞧著眼前俊美的容顏,明明還沒有到冬日,可他卻覺得自己個兒四肢百骸,不自禁泛起了一股子冰涼寒冷之意。
他瞧著百里聶,忽而脫口而出:「阿聶,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愛月砂。」
眼前男人的身影,卻也是微微有些模糊。
仿若又幻化成了他從前俊美而生氣勃勃的模樣。
那時候的百里聶,已經是只俊美的狐狸,卻有著年輕的怒氣。
打小百里聶就是個十分沉穩的人,他總是微微含笑,讓人瞧不清楚這個俊美皇子的心思。
可是那一次,百里聶卻也是喜怒形於色。
他眼角眉梢,這麼一張極俊美的臉頰,頓時蘊含了極為濃郁的怒意。
那時候,這位龍胤最受寵最俊美的長留王殿下,和自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他卻極粗暴的推了自己一記,煞是惱恨。
那一雙眸子,流轉了灼灼火焰般的光輝。
「假惺惺,偽君子!」
百里聶這樣子瞧著自己,如此呵罵,驀然一揮劍,生生的斬斷了一片衣服角。
割袍斷義,也不就是這樣兒了。
然後,他便絕塵而去。
而自始至終,自己的臉頰都是極為蒼白。他冷汗津津,連頭也不敢抬。
可如今極俊美的青年,唇角雖然噙著一絲蠱惑人心的笑容,卻好似瞧不清楚他眼底的情愫。更也瞧不出,他究竟是怎麼樣兒想的。百里聶喜怒形於色的樣子,周世瀾也只瞧過那麼一次。從此以後,便是再也都沒瞧見過了。而且打這兒以後,百里聶也不是他的朋友了。
眼前的長留王殿下,好似一塊玉石般的好看,可是卻又好似一塊玉石般冰冷。試問區區一塊石頭,怎麼能從中感受到什麼樣兒的溫度呢。
他耳邊卻聽著百里聶極為直接的回答:「是呀,我是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絕不容別人傷她一指。」
好似瞧出了周世瀾心裏面想什麼,百里聶笑了笑:「你以為我是為了懲罰周皇后,才讓周家的人動手?其實我要對付她,根本無需此等手腕。阿瀾,我用不著你狠心。我之所以這樣子告訴你,是念著咱們過去的情分,想要將你摘出來。畢竟,若非必要,我總歸不想傷你的。不過,這也沒什麼用。你就是這樣子性子,雖然也不算蠢笨,可是天生心腸太柔軟了,怎麼都狠不下心來。」
周世瀾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不過他卻是相信百里聶的話兒的。百里聶工於心計,善於算計,他說話總會藏一半留一半。可是他只會誤導你,卻不會說確確實實的謊話。
不錯,他是狠不下這個心腸,將周皇后變為棄子。
周皇后雖然可恨,可是當初她也是為了周家,才一步步的踏入了皇宮。
宣平侯府的榮華富貴,和這個嬌艷女子緊密相連。
不得不說,其實周皇后犧牲了許多的。她那如花嬌艷的青春,就消磨於龍胤的宮斗之中,蹉跎了青春歲月。甚至於周皇后多年無出,也許這其中也是蘊含著某種可怕的犧牲,並不是因為周皇後生不出來。畢竟,宣德帝太過於眷念權位了。
就算那一日周皇后眼睛裡面蘊含了濃濃的怨懟,周世瀾也不能如此決絕。
他驀然捏過頭去,瞧著百里聶:「殿下為什麼提及阿淳。」
「聽說她最初許的那個夫婿,是有些個不堪。可她犯了錯,就算不必嫁的十分不堪,也應該遠遠打發走。畢竟,她沒這樣子的福氣了,她更不應該進皇宮。一個人享受到她不配有的福氣,也許,反而會招惹到不幸的。」
百里聶緩緩言語,意有所指。
一旁的周玉淳,她這樣子的偷聽,卻只覺得好似一盆冷水,這樣子的潑了下來。
而這盆冷水,卻也是潑得周玉淳渾身都涼透了。
怎麼會這樣兒?長留王殿下,到底在說什麼呀。
不錯,她是犯下了錯,可是已經受到了責罰了。難道這還不夠?
她以為自己生命之中的陰鬱,已經是遠遠的離自己而去了。
可是為什麼,長留王殿下居然要這樣子說自己。
難道,難道自己當真永遠不能翻身?
一想到了這兒,周玉淳眼底蘊含了漣漣的淚水。
難道了自己陷害過一次元月砂,就一定會這樣子可憐。
不過哥哥會護著自己的,他也許不會那麼聽長留王的話兒。
她那耳邊,卻也聽到了周世瀾喘息而略帶激動的言語:「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百里聶嗤笑:「你總問我該怎麼做,我說了你又不做,還要我解釋為什麼。阿瀾,我能怎麼辦?你真是讓我為難。難道每件事情,都是能宣之於口?」
周世瀾一雙眸子,漸漸有些暗沉:「罷了,我總是相信,你是不會騙我的。」
「阿淳今日之後,我自會送她離去。其實龍胤京城這樣兒的地步,實在也不適合她這樣子單單純純的女孩子。」
周玉淳卻禁不住一陣子的淚如雨下,她內心之中忽而有些不甘願。就算是最疼愛自己的哥哥,聽到了長留王這樣子的言語,居然還這樣兒的相待自己。自己可當真是命苦,可是周玉淳的心裏面,卻也是禁不住的浮起了一陣子的不甘願。
她提起了裙兒,輕盈的離開。而周世瀾卻也是不覺輕輕的一攏眉頭。
周玉淳的動靜,可是瞞不過周世瀾。不過周世瀾卻任由周玉淳聽著,並沒有揭破。
周世瀾想著今日周玉淳那極為歡喜的神氣,心裏面也是微微發酸。有些話,他不好說出口,阿淳自己聽到了,那倒是好了。
而那皇宮的另外一頭,元月砂輕輕的一拂錦繡般的裙擺,一雙眸子卻也是禁不住漣漣生輝。
伴隨元月砂冉冉的踏入了殿中,若干目光卻也是落在了元月砂的身上,神色卻也是禁不住隱隱有些個複雜。
這個南府郡的丫頭,那命也是未免太好了些。她都是縣主了,想不到連公主的風頭也是生生壓了一頭。
有些個人心裏面,卻也是禁不住想,以後只怕還是要對這位昭華縣主好些。
說不準,還要用些個籠絡的手段。
元月砂雖然出生差了些,不過倒也是十分的上進。
這樣子想著,一些個幸災樂禍的目光,卻也是頓時都是落在了百里雪的身上。
畢竟百里雪可是公主,卻讓個南府郡的丫頭生生的壓了風頭。
更何況,平日里百里雪可是眼高於頂,誰也都瞧不上的模樣。
百里雪的唇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可那樣兒的笑意,卻是有些個冷漠。
元月砂如今是十分風光,可是她終究不過是個南府郡的野丫頭。
無根無底,就算能風光一時,可也不過是沙上的建築。風一吹,便是輕輕的倒了去。
元月砂如今就得意吧,可是得意不了多久了。
比如今日,就是元月砂最後得意的日子。
很快,這個嬌滴滴的心機女郎,就已然會失去了全部的榮華富貴,並且身敗名裂。
元月砂就算是用了好多的心思,費盡心思,得到了如今這一切。可是這個野丫頭可勁兒得到的東西,若是要毀了去,卻也是十分容易。只要上位者輕輕的吹一口氣,就能讓元月砂手中之物煙消雲散,什麼東西都是沒有了。
如今,自己只需要這樣兒冷眼旁觀,瞧著元月砂如何的倒霉。畢竟,這死丫頭得罪的人可是不少。
周皇后高高在上,今日是她的生辰,縱然是處境堪憂,可是如今她仍然是一派錦繡。
她唇角流轉了和煦的笑容,好似漫不經心的挑著手指上的指甲套兒。
周皇後手指輕輕的晃了晃,那指套上的寶石卻也是禁不住流轉寶石光輝。周皇后眼底深處,卻也是不覺流轉了一縷冰冷的寒意。
那些想要奪走自己權位,讓自己從雲端之上落下來,可是自己絕不會讓這些人這樣兒的稱心如意。
龍輕梅卻也是一派和煦之色,微微含笑:「皇後娘娘素來低調,也不愛招搖,便是生辰,也是沉靜得緊。可是別人雖然不必隆重其事,臣婦卻也是絕不能如此。這米粒之珠,又豈能跟皓月爭輝。臣婦的光彩,又怎麼能逾越了皇后了去。不過臣婦也是遠來這兒,也只能稍備薄禮。」
說到了這兒,龍輕梅卻也是令人輕輕送上來一枚錦盒。
「這東海最出名的,乃是珍珠。前幾年,摸珠人摸了兩顆大珍珠,晶瑩剔透,還算稀罕。就算是東珠之中,也算是罕見。這兩顆珠子,落在了臣婦的手中,想了想,便讓名匠打造,做了一枚精巧的鳳釵。只不過那兩顆珠子那樣子的大,我若是帶著,只怕也是沒福。如今可巧皇後生辰,這樣子的髮釵,卻正好讓皇後娘娘如牡丹一般的人物戴在頭上。只怕這髮釵,落在了別人的頭上,可是也是沒這般福氣戴一戴。」
周皇后聽到了,卻也是禁不住笑了笑。
這個龍輕梅,倒是很會說話兒,這幾句句話,聽著還算是順耳。
自己是一國的皇后,身份是最尊貴的,既然是如此,也是最有福氣。
這枚髮釵,自己不戴,還有誰配戴一戴呢?
她是一國之母,而這個身份,是周皇后花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攏到手裡了的。這樣子的東西,周皇后也是會死死的捏緊在了自己個兒的手中,誰也是不能夠奪走。
元月砂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如今那一顆心,卻也是頓時禁不住沉了沉。
那名匠製作的那枚髮釵,做工很精巧,還鑲嵌了兩顆明珠。
元月砂不相信,一時之間,還有兩件相似的首飾。
一想到了這兒,元月砂不覺想起今日清晨收到的那個精巧的首飾。那枚髮釵,據說是龍輕梅給自己的補償。
她不會挑自己做女兒,會挑中百里雪,所以讓下人將話兒說透,讓自己知曉自己輕重。
那件首飾,元月砂當時匆匆瞧了瞧,也是覺得委實太過於華貴了。
不過元月砂素來也是不在意那些個金銀首飾是否尊貴,只匆匆瞧了一眼,就放於自己的懷中。
如今她已然隱約察覺到了幾許的不妙了,一股子的不安之意,就這樣兒的頓時湧上了心頭。那懷中那件首飾,卻也好似燙手的山芋,變得火熱。然而饒是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元月砂也只能斯文有禮的站在了這兒,竟然是根本不能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元月砂忍不住有些懊惱和自嘲,她生自己的氣。
明明來到了京城,一切都是如履薄冰,要處處的小心。想不到今日清晨,自己居然是有所疏忽了。
不錯,雖然是有人算計自己,可是自己確實也是腦子不夠清楚。
彼時她也隱約覺得此件首飾過於華貴,可是卻沒有細細深思。
而她之所以沒有去深思,是因為自己那時候,腦子不如何的清楚。昨天夜晚,龍輕梅的哭訴,觸動了元月砂內心之中極為柔軟的一塊兒。讓她醒來時候,仍然是有些個恍恍惚惚,彷彿整個人仍然在夢裡面。
於是她不夠警惕,也不夠仔細。
仔細想想,紅鴛今日早晨,便是算計好了的。讓自己沐浴更衣,又以言語亂了自己的心神,說透了百里雪的特權。而之後,又贈給了自己這個首飾。而到了那個時候,紅鴛才說此刻乃是周皇后的生辰,要入宮赴宴。而如此種種設計,終於讓昏昏沉沉的元月砂,戴著這枚首飾進宮。而此時此刻,這枚首飾,正可巧就在元月砂的身上了。
不錯,這其中一定是有著某個陰謀。
她自己個兒想得不如何的通透,內心也是不覺有些不是滋味。
一股子宛如野獸一般的觸覺,卻也是已然隱隱讓元月砂的內心之中,不由自主的流轉了一縷不安。
她越發惱恨自己,人在京城,又豈能容自己感情用事。
一瞬間,元月砂那精巧的臉蛋之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也是禁不住流轉了鋒銳光彩。
算計自己的到底是誰?是不甘心的石煊還是心高氣傲的百里雪?紅鴛自然是故意的,可她只是個丫鬟。若沒有幕後的指示,這枚個丫鬟,也是犯不著做出這樣兒的事情出來。
最後,元月砂的目光卻也是頓時定格在了龍輕梅身上。
又或者,是這位東海的睿王妃?
這樣兒的想著,元月砂的內心之中頓時也是不覺一陣子的翻騰不宜。
龍輕梅卻恍若未覺,她臉上的容色仍然是這樣兒的和順,顯得說不出的親切,好似一心一意想要奉承周皇后。
她那個手,要打開面前的盒子,卻也是禁不住這樣兒透出了和煦的笑容。
彷彿龍輕梅,是當真相信,自己要將一件絕好的首飾這樣兒的拿出來。
可是就算是,那盒子一打開,裡面居然是空無一物。
龍輕梅臉上的神色是那樣兒的吃驚,好似根本不知道,這個首飾盒子居然是會空了。
就算元月砂死死的盯著龍輕梅的臉頰,卻也是瞧不出一丁點兒的假。
好似這種種情愫,都是真心真意,絕無半點虛假的。
可是饒是如此,元月砂的心底,卻也是頓時流轉了屢屢的寒意,好似寒到了骨子裡面去了。
這麼些年了,元月砂已然是見過許多污穢之事。
然而盯著龍輕梅那清雅的面頰,元月砂內心之中那麼一股子的久違冷意,卻也是這樣兒的,頓時也是攏上了元月砂的心口。
龍輕梅臉上的驚訝,不知曉真假。可是在場的嬌客們,卻貨真價實的驚訝了。
她們這些龍胤的貴女,對龍輕梅這個睿王妃既談不上如何的喜歡,也是談不上如何的討厭。畢竟龍輕梅跟她們沒什麼利益的糾葛,自然也是沒什麼深仇大恨。不過就算是如此,此時此刻,龍輕梅的丟臉,卻也是不覺讓一旁圍觀的路人,不自禁的內心流轉了幾許幸災樂禍。倒也能取悅自己幾分!
如今龍輕梅,卻也是殷殷切切的,只盼望能夠討得周皇后歡喜。
結果卻也是沒有想到,那盒子卻也是空蕩蕩的,裡面一件物件兒都是沒有。
這位來到東海的睿王妃,固然是風光無限,想不到今日卻也是不覺出了大丑。
不過眾人看著龍輕梅那極為難看的面色,而內心之中卻也是禁不住頓時隱隱有些個好奇。
除非龍輕梅是傻子,才會送個空盒子過來,而不在這盒子裡面放什麼禮物。而龍輕梅瞧著也是不傻,既然不傻,自然也是不應該送個空盒子。那這盒子裡面,那件首飾,究竟又是去哪裡了?
仔細想想,這件事情,頓時也是顯得又幾分有趣起來了。
龍輕梅卻也是頓時跪在了地上,一副極為懊惱的模樣:「求娘娘恕罪,臣婦並不是有心欺騙娘娘,羞辱娘娘。我為皇後備好了禮物,也許並不是什麼稀世名貴,可終究是我那一副心意。卻也是如何能想得到,這樣子的髮釵居然是不翼而飛。求娘娘相信臣婦,臣婦絕不是蓄意如此羞辱。」
周皇后心裏面也是不痛快,畢竟如今她處境不好。
龍輕梅說了那麼多的奉承的話兒,可是那禮物盒卻也是已然就這樣子空了。
這等蹊蹺詭異的事情,也是不免顯得很有些個不吉利。
更何況,周皇后如今也是沒那般受寵了。如今她這麼個樣兒,自然也是打心眼兒裡面不歡喜。
好在周皇后也並不如何的糊塗,畢竟龍輕梅這樣子一個東海的質子,原本是沒必要來得罪自己的。
她不必耍弄這樣子的手段,來落自己這個皇后的面子。既然是如此,這檔子事情,應該是別的人做的。
別說這件事情不見得是龍輕梅所為,只怕那個幕後黑手,暗中也是盼望自己和龍輕梅斗,生出嫌隙。
周皇后的心裏面卻也是不覺泛起了一陣子的冷笑,自己可是沒這樣兒的傻的。這樣子想著的時候,周皇后卻也是輕輕的將龍輕梅這樣子的扶著起來,卻也是一派和順之色:「好了睿王妃,你又何必如此拘禮?你那賀壽之禮這樣兒的一番心意,卻也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子就讓人弄沒有了。只怕是,有些人不理會後宮的規矩,做了些個糊塗事。」
其實有沒有這枚髮釵,根本都是不如何的重要。事到如今,周皇后已經是過了喜歡首飾的年紀。
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件有利之事。
如今龍輕梅在陛下跟前紅得發紫,自己大可以接著這檔子事,拿這位東海貴賓,處理掉一些自己並不如何喜歡得。
不過具體如何撥弄,可也是需要花費些個手腕了。
這樣兒想著時候,周皇后心中得惱怒,卻也是禁不住漸漸得平息了不少了。
而龍輕梅卻也是禁不住垂淚:「縱然是失竊,可那也是臣婦保護不周。其實無論如何,臣婦也是應該給皇後娘娘一個交代。」
正在此刻,石煊卻也是忽而開口,言語更是禁不住流轉了幾許說不出得急切:「母妃,其實孩兒知曉,那枚髮釵的動向。孩兒原本,不想將這件事情說出口。只不過,我要是說不出口,說不準還會讓別人誤會,母妃居然輕慢皇後娘娘。」
龍輕梅慢慢的擦去了臉頰之上的淚水,緩緩說道:「好了啊選,你可真有些個不知曉輕重。如今是什麼情景了,你說話居然也還是遮遮掩掩,根本不好將話兒這樣子說透。這可是大事情,你當著皇後娘娘,若是瞧出了什麼,但說無妨。」
元月砂的一雙眸子,寒意一閃。
果真,石煊卻也是一轉頭,就這樣子盯住了元月砂,卻也是那麼樣子一副委委屈屈,迫不得已的樣兒:「事到如今,昭華縣主何必還這樣子的隱瞞呢?你若還如此的隱瞞,卻也是一點兒的意思都是沒有了。剛才,這枚髮釵,就是被放在一旁的淑華廳中。看著的,是東海的下人。可是就是昭華縣主,人有進出,可是沒有什麼人膽敢阻攔。誰都知曉,沒過多久,她就是會成為東海的養女了。以後就是正經郡主的身份。而滿京城誰不知曉,昭華縣主手腕厲害。那些個下人,自然也是絕對不敢得罪你了,說出些個對你不利的言語。」
元月砂卻也是禁不住眸光輕輕的閃動,仿若流轉了那屢屢的寒色。
「既然是如此,事到如今,月砂若是問那麼一句可有證據,瞧來竟然是問得多餘了。」
李惠雪吃驚得瞧著眼前這一幕,她只覺得這簡直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故而也是讓李惠雪的心裏面說不出的歡喜。
阿煊果真是個男子漢,是這樣子的聰明,可是將元月砂給逼住了。
可是當李惠雪的目光流動,落在了元月砂的臉蛋之上時候,那份歡喜的感覺,卻也是淡了不少了。
她瞧見了元月砂如今的神色,事到如今,卻也是並沒有驚慌失措。她原本應該驚慌一下,來取悅李惠雪。可是元月砂偏生沒有,也許正因為這樣兒,她這個樣子卻也是讓李惠雪見到了覺得是說不出的堵心。
不過石煊卻也是沉得住氣多了,他年紀輕輕,卻是個很能拿得住主意得人。
如今石煊就氣定神閑得說到:「不錯,我是和昭華縣主不和。我才來京城,就已經是和縣主發生了爭執。我指證縣主,自然是顯得別有居心。就算是那些個下人作證。她們一個個得,到底是睿王府的家奴。既然是如此,在我這個睿王世子的威逼利誘之下,自然也是什麼事情都是做得出來。這些,也是不算數的。」
石煊言語裡面充滿了淡淡的諷刺,最後卻也是禁不住嗤笑:「只不過縱然我說的話兒,一個字都是不能夠相信。那件證據,卻也是證據確鑿。如今那枚失蹤的髮釵,可還是在縣主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