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就是我開出去的
花雨琅突然發飆,把手裏的衣服扔過去:“打什麽打?到我們這裏來打架的嗎?吃飽了撐的吧?要打回你們老家打去,我們這裏要構建和諧社會,別給我們山莊抹黑。打得倒是痛快,你知道不知道,你在這裏打得熱火朝天,你的車子被人家開跑了——”
“什麽什麽?”周斌接著衣服,一邊往身上套,跟著大吼一聲,打斷花雨琅的話,“你再說一遍!”
“我說100遍,還是這個意思——你的雜牌車子被人開跑了。”花雨琅似笑非笑地說。
“誰?誰把我車子開跑了?”
不僅僅周斌問,連高帥也直起身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深更半夜的,誰把我們車隊的車子開跑了?”
花雨琅把手裏的衣服甩給周斌,然後兩手一攤,無辜地睜大眼睛:“我哪裏知道?”
就像戰士愛槍一樣,車手的命脈就在車子上,那兩個家夥也沒心思打架了,一起往外麵跑,高帥衝在最前麵。花雨琅慢了一步,到了操場上,他們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我的車子呢?”周斌轉了一圈,然後又往門外跑。
高帥把他喊住了:“你個蠢貨,荒郊野外的,你到哪找去?”
周斌吼道:“車子掉了,我怎麽參加比賽?”
“你不是不參加比賽了嗎?你不是要退出嗎?”高帥反問道。
“老子不參加,讓你少個強勁的對手,你好獨吞獎金是不是?”周斌兩手叉腰,怒目圓睜。
高帥也不含糊他,朝對方吼著:“你他媽財大氣粗,又不少這幾個錢。”
“老子家有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何況,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是技術問題,是車子質量問題,是榮譽問題……”
周斌還要強調那些問題,高帥大喝一聲:“還廢他媽什麽話,車子掉了,那就趕緊找車子啊——”
“老子要出去找車,你他媽幹嘛攔著老子?”周斌聲音像打雷一樣、
高帥的嗓子比他還要響:“你他媽深更半夜跑出去,跑丟了,老子還要去找你回來。”
兩人剛剛打結束,跟著又在操場上吵起來了,互相稱對方為兒子,把自己當對方的老子,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花雨琅在一邊站著看熱鬧,聽著暗暗好笑,差一點破功。
終於,高帥冷靜下來,長臂一揮,邁開大長腿就往住宿樓跑,說回去問問。周斌像跟屁蟲一樣,馬上應聲,說:“對對對,看看是哪個家夥開出去了。”
花雨琅沒話找話說,跟在他們後麵,反問一句:“他們沒有鑰匙,怎麽能把車開出去呢?”
高帥放慢腳步,側過頭來,像教授給幼兒園小朋友解答問題:“你不曉得,對這些改車高手來說,就跟玩積木一樣,能夠把車子拆了,又能夠組裝起來,沒有鑰匙開走車算什麽?”
“哦,明白了,你們都是高手。”花雨琅一想,翟鑫那個家夥,還要她把鑰匙偷出來給他,才能把車開出去,一定是最沒本事的人,兩人一番比較,高帥更高一籌啊。
說話間,已經進了住宿樓,站在樓道當中,高帥換了一口氣,扯著嗓門吼了一聲:“所有人,全部給我出來——”
讓所有人都聽他的,不是靠他的長相拉分,而是靠他的實力與能力,除了極個別的幾個,高帥已經做到了令行禁止,跟著門乒乒乓乓打開,不僅所有的車手出來了,有人帶的技師,有人帶的家屬,有人帶著朋友,也一起鑽出了門洞,沿著兩邊牆壁,7長8短地站了兩排,七嘴八舌地問什麽事?
“晚飯以後,有沒有人開車出去?”
高帥一問,走廊裏哀聲怨道,一個個都說,訓練都已經夠累的了,還要洗車,還要下河,累得都不想活了,哪個還願意往外麵跑?
聽他們抱怨,高帥把人一數,果然一個都不少,看來不是哪個開玩笑。周斌看見這個狀況更著急了,抬著巴掌跺著腳,衝著花雨琅連喊帶吼:“真是見鬼了,你們沒有開,誰把我的車子偷走了?山莊要負全部責任,我那輛車都是最高配置,500萬都買不來——”
“嘖嘖,狂拽炸掉天,什麽驚天爆梗,一堆雜碎,值那麽多錢嗎?誰在這裏嚇唬小孩兒呢。”人牆後麵發出一陣不良笑聲。
眾人回頭一看,是翟鑫,周斌馬上找到了目標:“你們企業有錢是吧?是你們組織這活動,我們才參加的,現在車子沒有了,你們要負主要責任,不論錢多少,賠我一模一樣的就行了。”
對方膀大腰圓,來勢洶洶,翟鑫端詳了一下自己的瘦胳膊瘦腿,突然產生了自知之明,默默縮回腳,回到房間,深藏功與名。高帥抓抓頭皮,揮揮手,無可奈何地說:“我們在這裏吵也沒用,辛苦大家一趟,都把車子開出去,四處找一找吧,規定一個小時,找不到大家都回來……”
雖然大家都不情願,目前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一個個轉過身去了,打算拿鑰匙開車子。花雨琅實在忍不住了,她心疼高帥,本來就累了一天,晚上又打一架,吵到現在,還要出去找車子,找一個小時,回來一個小時,不是要耽誤兩個小時嗎?她瞅了一眼那個助理,人影都不見了,肇事者不敢出麵,難道當縮頭烏龜了?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挺身而出:“我說隊長,天已經不早了,明天還有行動計劃,現在出去也不會找到,鄉間馬路也沒有監控,天亮自然就出來了。”
高帥首先不相信:“既然偷出去了,怎麽會自然出來?就是開不出來,也能把車子拆了,那些汽配件都是很值錢的。”
“那麽怪模怪樣的車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誰看不出來?”花雨琅對著車的主人,笑出了8顆牙齒,“周先生,你放心吧,明天我親自陪你去找車子。”
“當你是女福爾摩斯啊。”周斌的臉上還有血跡,在走廊的燈光下更顯得恐怖,他渾然不覺,繼續聲討,“在你們這裏掉的,你們就應該負責,門衛是吃幹飯的嗎?先把他找來問問——”
花雨琅耐不住性子了,盡管沒有問翟鑫,也知道偷出去,隻是轉移兩個打架人的注意力,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車子又萬無一失,離這裏也不遠,幾分鍾的車程,明天開過來就是了。所以,幹脆說出來:“別問了,就是我開出去的。”
“你?”所有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異口同聲問道。
高帥轉過身來,望著花雨琅,不解地問:“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把他車子開出去?”
麵對著他那雙勾魂的眼睛,花雨琅幾乎嗨不住了,後退一步,申辯:“為什麽?就為你們打架呀,打得難分難解,在我的地盤上,打死了,打傷了,我都要負責任的。看看,果然如此,為車子著急,你們也不打架了,也不吵架了,我的山莊也安靜了。”
“你你你——”周斌情不自禁舉起拳頭。
“有種你打呀”花雨琅上前一步,挺起她傲嬌的胸膛。
“有人認賬就好,明天見不到車子,老子再找你算賬——”眼前波濤洶湧的姑娘,讓肌肉男退避三舍,周斌拳頭縮了回去,咚的一聲,關上房門。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大家洗洗睡吧,還我們山莊一個安寧。”花雨琅在走廊裏喊了一聲,轉身就要走,可是心有不甘,望著翟鑫的房門,呸了一聲——那個家夥,肇事不負責,居然躲起來了,讓一個姑娘來承擔責任,體驗了一把孤家寡人的寂寞,他卻當縮頭烏龜,還是個男人嗎?雖然沒說出來,但內心狠狠把翟鑫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