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靠他掃除障礙
此時的翟鑫,早又躺到床上去了,昏君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不是在赤楊鎮精神遭到重創,他今天哪有這樣安穩?直到高帥走進來,坐到床沿上,讓他給自己背上抹點紅花油,他才慵懶地坐起,拿起他帶來的紅花油,就往他背上倒:“怎麽了?拳頭發癢了?”
高帥反手給他一巴掌:“別亂弄,把紅花油倒在手上,搓熱了以後,給我前胸後背都抹一遍,老子今天吃虧不小。”
“好難聞的味道。”翟鑫一臉嫌棄,也隻有照辦,一邊在他全身塗抹著,順便哈哈癢,像嘴碎的老太太一樣數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子給你介紹的白富美,馬上就要來了,你他媽怎麽這麽耐不住寂寞?幹嘛非要為那個野狐禪打架?”
翟鑫的手像女人一樣輕軟,帶著調戲男人的輕佻,別有用心地在他全身撫摸,高帥咬牙切齒但又隱忍著莫名情緒,手肘往後一搗:“正經點兒,你個攪屎棍子!”
“哎喲喂,你謀殺親夫啊!不是老子為你攪一下,兩坨屎怎麽散得開?”跟著,翟鑫故意往後一倒,又歪嘴笑道,“你小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車隊裏找誰打架都可以,你怎麽偏偏找肌肉男呢?沒把你打得屁股尿流,算你祖上燒了高香。”
“老子拳頭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沒占多少便宜。”話雖這樣說,論嘴功,高帥從來不是翟鑫的對手,不小心反被他罵了,不是自己占了身高的優勢,今天真要吃大虧,不過總算有個台階下了,能夠體麵收工,也虧了攪屎棍的陰招。但是,回想起來,還是著了糖雞屎的道。雞屎塗不上牆,就是他鬼鬼祟祟跑來對自己說,周斌在與花雨琅幽會。還真當他這麽佛係?一時頭腦發熱,衝了進去……
翟鑫看他的後背前胸,雪白一片,像絲綢一般細膩,立體的五官,冷峭的下巴,一身孤冷,禁不住心猿意馬,巴掌在他背上摸索,裝作塗抹紅花油的樣子,嘴裏依然碎碎念:“你都二十幾歲了,又不是二十幾斤,虧得還是領導,帶頭打架,要美人不要江山是嗎?”
高帥渾身血液倒流,整個人都是冷的,掛不住了,又給了他一肘子:“老子不是為女人,姓周的那小子太狂妄了,不僅揚言要奪冠,而且觸及我的底線,又說吃窩窩頭的事……”
這家夥,拽得就像能上天,敢與太陽肩並肩,就是有兩個痛處,一個就是窩窩頭,一個就是白鷺。周斌那家夥也是欠揍,打人不打臉,打架不戳短,周斌膽敢抹他的逆鱗,也是不想好了,哪裏知道?就他們鐵哥兒兩個,也處處回避這兩點,還是把話題繞開吧。
紅花油幾乎塗抹了一身,翟鑫說完成任務了,蓋好了瓶子,丟了過去,然後跳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見高帥要走,就喊住他:“我解除了你的痛苦,你還沒有回報呢?”
“回報個屁,想老子抱你?瞧瞧你那副嘴臉,別讓我惡心了。”
翟鑫一肚子煩惱要向哥們傾訴,也不在乎對方的吐糟了,直接問他,看沒看他今天發在微信圈裏的圖片?
“今天忙得七竅生煙,哪裏有時間看微信?”
“你看你看,我發在裏麵的一張圖片——女神與野獸。”
翟鑫這家夥,別的本事沒有,照片還是拍得不錯,難道他今天出去獵豔了?高帥從褲兜裏摸出手機,又坐回到床邊來,打開一看,咧嘴笑了:“最醜的動物,最美的女人,怎麽都撞在你的手裏了?”
“怎麽樣?你也為她精才絕豔吧?”
高帥一雙漆黑的眸子亮了,似乎裝著揉碎的星光,情不自禁地點頭:“就是你以前說過的女子,今天又遇見了?嗬嗬,你們啊,那可是猩猩的大便——緣分(猿糞)啊。”
翟鑫五官都擠在一起,發出苦惱人的笑:“可惜,無緣無份,人家名花有主了。”
“哪怕她已經結婚,那又怎麽樣?古希臘的海輪,清代的陳圓圓,古往今來,前赴後繼,不都衝冠一怒為紅顏嗎?”高帥突然興起,把癱倒的翟鑫拎起來,“你記得老師講古希臘神話的時候,說到荷馬史詩中描寫的海倫嗎?古希臘和特洛伊兩個國家為她打了十年仗,勞民傷財,國破家亡。然而,他們卻無怨無悔。當戰爭進行了九個年頭,希臘聯軍兵臨城下,特洛伊危在旦夕,特洛伊的長老們坐在望樓上…….他們望見海倫來到跟前,便彼此輕聲說出這樣的話語:兩國的男人們不後悔,為這樣一個女人流了許多血,沒什麽可以抱怨的,她看起來就像永生的女神。”
“嗤嗤,”翟鑫被鼓起了鬥誌,但是想想那個錢老師英俊的麵目,似水的柔情,捷足先登的便利,馬上泄了氣,譏笑裏摻雜著冷漠的薄涼,“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可是我沒有兵器,除了錢,一無所有啊。”
高帥拍了他一巴掌:“誰說的?你會攝影啊,你會吟詩啊,哦,還有你的聲音,就像央視那個主持人,長得雖然醜了點,可是聲音有磁性,你還能言善辯,其實,隻要你勤快一點,精神振作一點,你是有管理才能的,你可以做一番事業的……”
“你以為……我行?”
“你有什麽不行的?”
人家為了海倫,兩個國家打了10年仗,花老師還待宇閨中哩,我為什麽不能爭取一下呢?人不風流枉少年,心情頓時拔高,從海平麵到了天都峰。翟鑫眸底波濤,湧出一股瘋狂之色,猶如岩漿一般噴湧而出,立即把身子坐正,想想當前最大的障礙是自家造成的,甩掉這個包袱才能輕裝前進。於是,抱住高帥的雙肩,懇切地說:“老弟,我沒有虧待過你吧?”
高帥身子一抖,肩膀擺脫了對方的兩個巴掌,誠懇地說:“沒有沒有,你不僅救我於水火之中,而且扶持到現在,我感激不盡。”
“我沒有求你辦過什麽事吧?”
“沒有沒有,你隻有付出,不求回報。”
“那麽,你現在就幫老哥一回,把古麗娜搞定,就是,就是父親給我找的那對象,你接手過去好不好?”
高帥扭過頭去,翻了一個白眼:“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友,繞著走,我搞她幹什麽?”
翟鑫朝他的後背拍了一巴掌:“你怎麽這點覺悟都沒有啊?我要去追求花老師,古麗娜就是我的第一障礙,比花老師男友那個堡壘還難以攻克。”
高帥不以為然:“什麽呀?這都21世紀20年代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老祖宗的封建教條,現在早甩到男人留大辮子的時代了,我就不相信,你會老老實實聽你父親的。”
“父親的話可以不理不睬,但爺爺在我們家可是佛祖,一言九鼎的,他為我考察過了,沒辦法拒絕。”翟鑫長籲短歎,“高帥呀,我的鐵哥們,就靠你扶危濟困了——”
高帥想了一下,眸底的煩躁睥睨出來:“不要隨便搞拉郎配,什麽白富美,不是我的菜。”
“就那野狐狸是你的菜嗎?”
“我們倆的脾性真還差不多,”高帥擺脫了翟鑫的拉扯,臉上湧起一抹紅暈,“洗車的時候,我們已經親密接觸了——”
翟鑫大驚:“發展那麽快,你開火箭來的嗎?”
“你別想斜了,”高帥正襟危坐,“大庭廣眾之下,我們怎能有非分之行?隻是,隻是在淌水的時候,她差點摔倒了,被我抱住了。”
“嗬嗬,你那不過是趁人之危。”
“我要說她委身於我呢?”
“那丫頭鬼精鬼精的,沒那麽容易上鉤。她不說出生豪門,好歹是小康之家的小家碧玉,一門心思想找高富帥。沒有金鉤,釣不了大魚,你以為,單靠你漂亮的臉蛋,能夠引她上鉤嗎?在城裏,你談了那麽多都沒有成功,不是火候不到,不就是五行缺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