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三個劊子手
墨綠色的小樓隻有兩層,樓上晾著她的衣衫,還有那條粉紅色基調的連衣裙,正是她昨天穿的,綠色的紗門關著,想象不出裏麵的境況,但這已經是城裏最豪華的別墅也不具備的好環境了。這裏不是豪宅,但卻是最舒服的居住的地方,看不出奢華,但像是神仙府邸,是母親向往的地方,曾經多少次說起,她的故鄉有竹林,有青山,有清涼涼的泉水,有白花花的白鷺,做夢都想回到故鄉。
盡管,這不是姥姥家,更不是母親的故居,但她多次描繪的故鄉就像這樣的環境,如果母親能住到這裏來,空氣這麽清新,環境這麽優美,身體是不是能盡快好起來?
他想著想著走神了,花雨琅叫他去洗手。院落的角落有半人高的架子,破成兩半的竹片穿牆而進,流下汩汩的清水,下麵還有個小池子,小池子下麵又有一個大池子,淺淺地攤在院子角落,流淌的清水從另一個缺口流出去,形成天然的自來水。
高帥奇怪:“你家自來水就這麽浪費呀!”
花雨琅打了個電話,關了手機對他說:“我這可比自來水高級多了,從山泉裏引流下來的,你直接喝都沒問題,沒什麽漂白粉、添加劑什麽的化學製劑,不信你喝喝看。”
他洗了手,雙手捧起喝了一口,清冽甘甜,涼到心底去了,情不自禁地誇讚道:“你這簡直過的神仙日子啊!”
“神仙可沒有我這些煩惱了,跟著你們當丫鬟。”花雨琅抱怨地說.
他想不通,為什麽把弄來的揚子鱷放這裏,應該放到廚房裏去啊。
花雨琅告訴他:“今天搞的土龍一定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就是我老爸知道,可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啊!弄到這裏來,就是叫我老爸解剖開,再送到廚房去,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高帥無語,內心愧疚,心裏咯噔一下,參與了一個陰謀,做了不該做的事,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但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做就做了吧,於是說:“你們弄吧,隻要有好吃的就行了,我去忙我的了。”
“別忙走。”
見花雨琅叫住他,以為要請他去閨房坐坐,立即站住,很期待地望著她。
“一客不煩二主,等我老爸來,你再幫一把忙,按住這個厲害的家夥。”
“我那邊還有一大堆事呢!”想到他的車,心裏墜著一塊大石頭。
“這不你的事嗎?你以為,我能對付這個大家夥嗎?”花雨琅有恃無恐地說。
罷了罷了,反正已經上了賊船,壞事已經幹下來了,那就幹到底吧,高帥隻好留下來,焦急地看了下手表,沒一會,就見花洋匆匆地趕了進來,看見了高隊長,責備的眼光投向女兒,心裏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是不是這丫頭不守規矩,把男人帶到自己房間去了?
女兒知道他父親那點小心思,沒好氣地說:“別用有色眼鏡看人,高隊長幫了個大忙,到赤楊鎮老家搞了條土龍來了。”
“真的?”花洋喜出望外,眼睛睜大了,走過來解開口袋,倒出了裏麵的東西。
揚子鱷盡管被綁住,倒出了口袋,依然接二連三在地下翻滾,長尾巴在院子的青石板上打得啪啪作響。
花雨琅趕緊喊:“老爸,你別站著發呆,快快快,逮住逮住,快把刀拿出來殺呀!”
花洋是廚師出生,很快進入一個房間,弄出來一堆凶器。豬牛都殺過,這玩意卻不知從哪裏下手。想了一下,讓女兒牽住拴著揚子鱷脖子的套索,讓小夥子踩住尾巴,他舉起斧頭砍下去。
揚子鱷頸背的皮膚已經石化,斧子彈起,它身子一縱,360度的一個大轉身,將花洋撞了個仰八叉。他趕緊爬起來,用斧頭對著揚子鱷的腦袋砸下去,它雖然老實點了,但鋼鞭一樣的尾巴亂掃,又差點打著高帥了。
“這東西還真厲害呢!”揚子鱷的反抗,提起了花洋的鬥誌,“老子不信鬥不過你!”
他站起身來,讓花雨琅丟開繩子,讓高帥到一邊去,提起揚子鱷的尾巴,猛然掄起,繞了一個大圈,向青石板上摜下去。
這下,揚子鱷被摔昏了,乖乖地趴在地上,花洋砍下了腦袋,這才擦了一把汗:“謝謝高隊長!多虧你了,別走吧!進屋喝杯茶。”
他還真想看看他們房內的設施,可是剛才血腥的殺戮,讓他有些不安,隻是在水池邊洗了手,然後說要回去換身衣服,等會兒還要去弄自己車子。
花雨琅要和他一起去,被父親叫住了,說這裏還需要她幫忙打整。花雨琅就對高帥說,等一會她自己去赤楊山賽車場。
送走了高帥回來,父親已經把揚子鱷腦袋砍下來了,一邊解剖一邊還說:“好堅韌的皮,聽說一隻鱷魚皮做的錢包幾千塊,這也能賣個好價錢。”
“我知道,鱷魚不但肉鮮美可口,全身都是寶,還有藥用效能的。怎麽樣?我給你弄寶貝來了吧?”女兒拿來一隻大塑料袋,將鱷魚頭放進去,說要放冰箱裏冷凍。
“這麽大的腦袋放冰箱裏幹嘛?看起來怪嚇人的。”
“有時間弄個火鍋慢慢消受,珍稀動物腦袋,這可比胖魚頭鮮。”
父親瞪了她一眼:“知道珍稀你還逮來?不怕找麻煩?”
“不就是為了取悅客戶麽?所以要弄到我們後麵來偷偷宰殺啊。”女兒想起來又補充一句,“你隻帶剖開的肉到廚房去,就說這是河鮮。”
“那個高帥會不會說出去?”
女兒馬上搖頭:“不會不會,是他套到的,他可是第一元凶啊。”
父親還有些不滿:“你怎麽跟他一起去啊!”
“不跟他去跟你去?父女倆一起回老家,不惹人注目嗎?我這都是實行的保護性措施,真正萬一有人查起來這事,你可以說你不知道啊!你是法人代表,抓殺野生動物泄露出去,說不定要吊銷營業執照吧!”花雨琅想到一路的經過,禁不住嘻嘻笑起來,“我們鎮上,還從來沒有去過大奔呢,他的車往那一停,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有時間,有地點,有證人,真正事發那天,我就說是他逮的楊子鱷……”
當父親的一邊砍肉,一邊還有些提心吊膽:“你姐姐知道了不會甘休的。”
“池塘裏有多少條她也弄不清楚,外逃一兩隻正常的。放心,我把現場都清理好了的。”
還是女兒好,處處為父親著想,但是又為女兒擔心:“我已經說了這些人不靠譜,他們在白鷺山莊鬧騰得什麽樣子?他下麵那些小夥一個比一個調皮。我聽說了,昨天晚上還打架的。”
女兒為他申辯:“也不是打架,隊員不聽指揮,隊長教訓教訓他。這兩天,小夥子們按時作息認真訓練,一個個都聽他的,這不正證明了高帥的能力?沒有兩把刷子,能管住那幫紈絝子弟麽?你別忘了,當初你讓我把他們帶進白鷺山莊來,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差點沒壯烈犧牲,咱們的目的是什麽?你沒看見這個小夥子名如其人嗎?”
父親埋頭幹活也不看她,嗯嗯了兩聲,說:“是又高又帥,可少了一個富字。”
花雨琅情緒低落下來,但還想狡辯:“能把奔馳改裝賽車,折騰幾百萬的東西跟鬧著玩似的,沒錢人會幹這種事兒?”
“我聽下麵人說,姓翟的送人一輛奔馳,是不是送給他的?”
“你說那個助理?長得就寒酸,還能送人奔馳?”花雨琅不屑一顧,低頭收拾揚子鱷的腦袋。
花洋剖著鱷魚,抬頭望了一眼女兒,又吞吞吐吐地說:“還有個事兒,你不知道!就是……就是那些人送玫瑰花的那天晚上,我到306房間去,見他和他……高帥與他那個助理,兩個在床上打架。你說兩個小夥子,怎麽玩到床上去了?這種事,說出來還真不好聽,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