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異性絕緣體
還吵到他們單位去了。更可惡的是,那小飯店的服務員,是她嫂嫂的閨蜜,當時就在事發現場。花雨珩前腳剛走,她嫂嫂跟著就接到電話知道了。
等花雨珩到了哥哥嫂嫂家,迎頭遭到哥哥的一個耳光:“小婊子兒的,你還好意思到我家來,髒了老子家的門——”
她被打懵了,捂著臉問:“哥,你,你為什麽打我?”
“你個賤東西,不打你,你皮癢了?”哥哥推開了護著女兒的母親,指著妹妹的鼻子破口大罵,“老子2多歲就出來謀生,你也2多歲了,家裏把你供養到大學畢業,你的書讀到牛肚子裏去了?你個賤人。賣螃蟹的王老板提親你死活不願意,非要跟那個小白臉廝混,大房不當當小三,你把我們花家的臉丟盡了,還好意思在城裏混嗎?給老子滾到鄉下去,少在這裏丟人現眼的……”
哥哥的打罵已經傷透了心。再加上嫂嫂的冷嘲熱諷,母親的哭訴,都讓她痛徹心扉,雨珩受不了了,當即收拾了自己的換洗衣服,晚上到小旅社住了一宿,第2天再去上班。
哪裏知道?龍菲菲又找到公司去了,大鬧一通之後,花雨珩驚愕、痛苦,而錢道文卻突然出國進修,兩人沒有聯係,她回到了家鄉。
自己有錯嗎?沒有啊。如果有錯的人,也是道貌岸然的錢老師,可是他不僅不來找自己,連電話也打不通,再以後就聯係不上了。
每當想起這件事,一種劇烈的心痛,就能從腳底蔓延到心尖。
從小到大,她都是好學生,好女兒,好孫女兒,得過的獎狀無數,像愛護自己羽毛的鳥兒一樣,把名譽看得至高無上。可突然之間,她就變成了小三,似乎做了最無恥的事,變成了被人最痛恨的人。亂七八糟的顏料潑在身上,洗都洗不掉,那些閑言雜語就像碎玻璃,揉進心髒,痛得血肉模糊,心口一陣鈍痛,隻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有置身冰窟的感覺,冷得令人心寒。
在痛苦的時候,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安慰。打電話給錢道文,始終打不通,然後,被哥哥打罵,被嫂嫂嘲笑,被母親哭訴,她馬上帶了自己的日用品,離開了哥哥的家裏,當天晚上住了個小旅館,第2天剛上班,龍菲菲又找到公司裏。這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社會上對於小三的厭惡,讓她背了個大黑鍋,連幫她申訴的人都沒有。
一氣之下,馬上辭職。想起過去同事們的嬉笑“城市套路深,我要去農村。”她慶幸還有最後的退路,回到了小鎮上,有疼愛她的奶奶,有關心她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沒有責怪,沒有埋怨,奶奶高興地說:“丫頭啊,就想你回來,有奶奶疼你,哪個敢說閑話?”雨珩雨痕,別難過,就住家裏。爸爸養著你。”
得到了家庭的溫暖,她安心地住下,正在寂寞無聊的時候,鎮上的中學校長發現了她,過去的高材生,怎麽能在家裏閑著呢,邀請她去學校代課,有編製的時候,她參加了考試,以優異的成績錄取,成了學校正式的老師。
上班就5分鍾的路程,離家那麽近,還有親人陪伴,她已經知足了,漸漸淡化了悲傷和痛苦,但卻永遠忘不了受到的侮辱,同事們都發現,她患了戀愛婚姻恐懼症。似乎變成了異性絕緣體,拒絕所有的相親或者介紹,即使有冒然表白的,也都是自尋煩惱。直到一個外地人的闖入,才開始破功,
相見那麽猝不及防,在遊覽古鎮的人中,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那天,他還舉著相機要照相,自己隻是一個眼神就將他拒絕,他有些失落。但平靜地接受了。
再見麵,是因為鱷魚的追趕,還不隻是街上的那一次,還有學校的那一次,把他嚇壞了,甚至有點嚇傻了,看著他那呆呆的恐懼的樣子,好久沒有這麽舒心的笑過。後來,又怪花雨琅那個瘋丫頭,把他帶進了家裏,是應該感謝雨琅還是責怪她呢?
想到這裏,她撥出了電話。接電話的人,嗓音清脆,口氣很歡脫:“姐姐,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麽事情啊?”
“你個瘋丫頭,老老實實告訴我,我的電話號碼是不是你給他的?還有我的微信。”
聽花雨珩帶著責怪的口吻。花雨琅悄悄地吐了舌頭,故意問:“他,他是誰?”
如果人在跟前,真要拍她一巴掌,這個妹妹裝糊塗呢,花雨珩慍怒:“還有誰?就是翟家那個小子。”
“那小子怎麽了?他可是革命後代。當代企業家,車隊領導,別人想和他通話,還搭不上話呢。他主動給你打電話了?那可難得……”
堂妹嘰裏咕嚕的就要說一大堆,堂姐打斷了她的囉嗦:“這些富家子弟,有時間。有金錢,風流成性,也不知交往了多少女人。現在到我們江南來,閑得無聊了是不是?我和他不就見了幾麵,看在他爺爺的份上,留他在我們家吃了飯,多說了幾句話,他又是電話,又是微信的,讓人好不心煩。”
花雨琅早看出翟鑫愛上了自己姐姐,心想,還是自己帶過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何況,先是自己看中的,現在等於讓賢,這樣的高風亮節,得不到感謝卻抱怨,心裏有幾分委屈:“姐姐呀,你別冤枉人家。我都幫你了解過了,這個家夥並不是好色之人,怎麽說呢?一肚子墨水,不知道往哪裏潑灑,卻連戀愛都懶得談。”
“家庭條件和個人條件都不錯。年紀也不小了,不可能沒對象吧?”
“當然有啊,而且還是個大美女,漂亮得就像電影明星一樣。說是他父母給他介紹的。”
花雨珩手抖了一下,差點手機掉下來,心髒慢了半拍,壓低了嗓子問:“說的那麽明確,就像你見到的一樣。”
“我當然見到了,”花雨琅就像亮寶一樣,滔滔不絕地如數家珍,“.現在就住在我們山莊裏,還是我給她找的房間。我的眼光你還不知道嗎?一般女人還真看不上眼。看這個女人不一樣呢,家庭好,父親是汽車廠的老總;相貌好,細眉大眼,就像畫上去的一樣;身材好,豐滿性感,男人見了都要流鼻血……我跟你說吧,日本車隊那個頂尖的賽車手閱人無數吧,見到她走不動路了,撲上去就又啃又抱的,不是興龍車隊的人及時趕上去,就要被禍害了。你說,能夠禍國殃民的女人,還能不是極品嗎?”
也不知怎麽搞的,從來對八卦不感興趣的花雨珩,聽妹妹講這個女人,居然聽得津津有味,心頭還湧起了幾絲嫉妒:“翟鑫,都把她帶過來了,還不是整天拴在身邊嗎?”
“才不是呢,說是父母包辦的,他並不情願。”妹妹的聲音帶著好奇,“這樣的大美人他看不上,你是怎麽想的?翟鑫根本就沒帶她來,是姑娘的父親送來的,他都不願意去接,讓高帥開車去藍京接了人來,還要高帥整天陪伴,他假裝腳扭了,成天不在山莊裏照麵,隻要當著那個女人的麵,他就拉住我的手,就是不得不見麵了,也像嫌棄黃臉婆子一樣。你說這家夥是不是個怪胎呀?”
花雨珩也覺得奇怪:“他是不是還有別的心上人?”
“我也問了,別看他嘴上沒個正經的,他可不和任何女人交往。”說到這裏,花雨琅居然嘻嘻地笑起來,“姐姐,我跟你說個事兒吧,我看他和高帥最親近,我爸還看見他們兩個打情罵俏的,他是不是喜歡男色呀?”
花雨珩身上像起了雞皮疙瘩,一個激靈,跟著呸呸兩聲,罵了一聲:“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