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坑人的事
錢道文聽明白了,難怪啊!自己半公半私找到赤楊鎮來,雨珩對我這麽冷淡,原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做媒的竟然是眼前這個英國記者,對方竟然是河北來的紈絝子弟,什麽時候三個人搞到一起的?
錢道文滿臉惆悵。原來以為到了赤楊鎮,多了些見麵的機會了,與雨珩可以再繼前緣,原來他們已經談上了……啊,別忙別忙,還有希望,聽那口氣,兩人關係擱淺了,來得正是時候呀……
他正在胡思亂想,翟鑫在電話那頭,被弗洛浦西數落得一愣一愣的。頓時怪叫了起來:“馬妞,俺說的是正事!打日本鬼子,來不?”
弗洛浦西皺起眉頭,問道:“你在哪裏?”
翟鑫說:“不要到白鷺山莊,有日本人住在這裏,到離山莊不遠的小超市裏。你來了以後就知道了,花部長會帶你去的。”
弗洛浦西放下電話,抱歉地對錢道文說:“翟鑫,我有點事……”
“怎麽打日本鬼子?”錢道文放心了,饒有興趣地問道。
弗洛浦西笑了:“我雖然和翟鑫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這個人吧,他身上其實是有一種隱藏得很深的熱血和驕傲的。所謂打日本鬼子,我想可能是他想要坑日本人。”
“坑日本人?”錢道文不覺笑了,“如果有這樣的好事,算我一個怎麽樣?”
“你?”弗洛浦西有點驚奇地看著錢道文,在她的認知中,錢道文是一個溫文儒雅、文質彬彬的學者。她一直以為研究鱷魚、籌建養殖基地對於錢道文而言。才是壓倒一切的重頭戲。
可是現在,他居然肯放下對科研的熱愛,參與到翟鑫的胡鬧中去,難道僅僅就是因為一句“坑日本人”麽?
錢道文看出了弗洛浦西的疑問,他也沒有解釋什麽,隻是很認真很堅定地朝弗洛浦西又點了一下頭。
原來因為這個事情,他頓時放寬了心,於是提議,何必舍近求遠呢!讓他到赤楊鎮來,天大的秘密也沒人知道,多個人多份力量,又沒什麽花費。
弗洛浦西打電話說,他們正在養殖場基地裏呢!花老師也在這裏,有什麽事情到這裏來說。
“哦也——”他從床上蹦起來,跟著收拾了手機,背起挎包,仰天大笑,就要出門去,嘴裏還唱著他爺爺最喜歡唱的歌,“人民戰爭就是那,無邊的海洋……”
可是,才走到他這幾天開的車子那裏,卻看高帥在鼓搗他的奔馳,問他上哪去?他搔搔後腦勺,語言有些遲疑:“我,我到揚子鱷養殖場,到那裏看看,我們車隊不是要做義工嗎?看什麽時候去,我事先去安排一下,做一個對接。再說了,我以前在花家見過那些楊子鱷,現在想它們了,要去看一看。”
高帥睨了他一眼,用扳子敲敲車胎,沒好氣地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是去看野獸。你是去看女神。”
“那又如何?隻有女神才值得我膜拜。”翟鑫想一想又補充一句,“你不得不佩服,我頗具慧眼,你現在如何?我給你的那個大美女呢?難道還不入你的法眼?”
“我又不是廢品收購站。”
“小子,摸著良心說話,古麗娜也不是垃圾,隻不過,蘿卜青菜各人喜愛,再說了,我與你品位、休養、見識都不一樣,我與她不合適,不一定不適合你呀。”翟鑫說著擠擠眼睛,“先不要排斥嘛,張大你美麗的眼睛,說不定,你就會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呢?”
“你才是個王八蛋!”高帥有些不服氣,“遇見了一個花老師。以為你就中了宇宙頭彩嗎?還不知道人家愛不愛你,你就飛蛾撲火一般要找著去?要知道,找一個你愛的人容易,找一個愛你的人不容易啊。”
“我知道,仗著你有一副好皮囊,愛你的人不少,但是愛外表有什麽用?最後不都因為你太窮離你而去嗎?本少爺也不是沒人愛,但是,我瞧不起那些愛我家世錢財的女人,所以,我才能揮手自茲去,片葉不沾身。”
“你能保證這一個……”
知道他要說什麽,翟鑫呸了一聲:“不要褻瀆了我心中的女神,是我追的她好不好?不過,說句傷心話,到現在還沒有獲取她的芳心,所以呀,我要加快步伐朝前走。拜拜了。”
“你他媽真要走啊,這邊事情一大堆,你屁股一拍要走人,再不管事,信不信,我把你拍成豬頭,讓你親媽都認不得你。”
高帥把扳手一丟,捏著兩個拳頭向他走過去,帶著一份王者的氣度,把翟鑫嚇得雙腿發抖,裝慫叫饒,說不走了。不走了,馬上開會討論,商量對付壓倒佐藤他們的辦法,但是,剛才已經答應了弗洛浦西,現在把她叫過來,多個人多份力量。
“一個外國記者,跟我們的事情有關係嗎?”高帥質疑。
“怎麽沒有關係?八代聯宗——她叔祖與我爺爺當年是親密戰友,是抗日聯盟軍呢。她消息靈通,而且掌握了輿論工具,對我們有利無害。”翟鑫突然笑起來了,他又想到一個賤賤的主意,“哎呀,我說,古麗娜如果不合你的胃口,這個洋妞怎麽樣?也是個大美女啊,人家可是要錢有錢,要本事有本事。要相貌有相貌的。”
高帥心裏咯噔了一聲,心想,弗洛浦西也不錯,是一檔高檔菜,但未必適合自己的胃口,相比較而言。冴島那精致的東方麵容,那謙恭中帶著精明的幹練,那婉約中透出豪爽的氣派,真是個幹事業的人,是哪個女人都比不上的……
養殖場裏麵,三個人還在等著翟鑫哩。沒等到人,卻等來了電話:“馬妞,不好意思啊,本來說到你們那去的,但是我們這裏要開會啊,我分身無術,還是請你來吧。”
“要我到你們那去?幹什麽事呀?”弗洛浦西問。
翟鑫又說起西皮二黃:“什麽事?和尚做佛事,道士做道事,你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記者,見多識廣,特別開朗,來幫我們出謀劃策,共議大事。”
“那好那好,我去吧,等我呀。”
弗洛浦西說著就要起身,花雨珩見她要走,慌了:“那,我,我也走吧——”
“花老師,你到哪裏去?”
三人行必有一個電燈泡,正愁弗洛浦西在這個地方礙眼,她被人叫走了,而且。叫走她的是自己的情敵,錢道文格外感激,最好他們兩個談戀愛去,給自己騰出地方來。看見花雨珩要走,突然又慌了,趕緊喊住:“花老師,正要向你請教呢,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弗洛浦西還不知道吧?應該不知道自己和錢老師的事,不能在這裏露出馬腳,花雨珩隻好留下來,望著弗洛浦西的背影完全消失,這才輕輕地問:“有什麽問題。你問吧。”
“你知道我要問什麽。”錢道文用的是肯定句。
“我不知道。”花雨珩跟著補充了一句,“我是來工作的,不想說題外話。”
屋子很小,很簡陋,還有一點悶熱,但是,錢道文還是想關住房門,擔心有人來。他剛剛向門口走去,花雨珩就搶先一步:“沒什麽事說我就走了。”
“不不不,我要說,我有很多話要說,你就不能聽我說幾句嗎?”錢道文攔住她,“那件事,真不能怪我,我真是無辜的呀。”
看見兩人有肢體接觸了,花雨珩連忙後退一步:“難道怪我不成?”
“不是那個意思,龍菲菲太無恥了,我早就和她分手,她也開始找對象了,沒想到還是糾纏不休,當眾鬧事,有損你的名譽,我的確,的確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