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接出獄
幸好有她的配合,如果她真有心袒護,搞出什麽引渡條例,那就麻煩多了,即便木村坦白事實,大陸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根據木村伊藤等人的交待,訝島完全被蒙在鼓裏一無所知,策劃和執行都是由木村伊藤兩人主謀。也算他倆沒昧著良心黑訝島,如果一口咬死,訝島隻怕也會很麻煩。
限製自由期間,不能打電話不能與外界接觸,吃飯隻能由女警員送。
為此,高帥通過組委會與警官溝通,警官向上級匯報之後。上級也考慮到訝島家族有投資意向,所以才特許高帥送餐。還可以有一個小時的滯留時間,但全程由女警察監督。
男警察搜身後才放行,高帥端著飯菜進門,麵帶苦澀地說:“訝島,辛苦幾天。洗掉嫌疑你就沒事了。”
訝島微微一笑很傾城:“我自坦蕩如砥,笑看雲卷雲舒。高帥君,有你陪陪我,我也不會寂寞的。”
旁邊負責監督的女警員聽了,一腦門黑線:秀恩愛這麽肉麻,當我是空氣?!
高帥剛要說話,冷不丁旁邊女警員咳嗽了一聲,高帥和訝島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無奈。
有這麽個電燈泡戳這兒,總不能談人生談理想再談談天氣吧。一時兩個人都出現暫短的尷尬。倒是訝島見過大場麵,背著女警員對高帥擠擠眼,隨即做個口型。
高帥馬上就明白了,說:“那好,你先吃飯,一會我來收拾收拾。”
過了半個多小時,高帥又回來了,手裏還捧著一盆海棠,警察照例檢查一下放行。
訝島看見花兒眉開眼笑:“謝謝你的花,花有花語,這種花代表什麽呢?”
高帥有點懵,剛才他路過外麵亭廊,見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花,隨手端來的,哪知道海棠是什麽花語。
女警員也豎著耳朵看高帥想搞什麽鬼,隻聽他說:“呃,海棠花寓意深遠,喻作相思和戀情。有詩為證:‘褪盡東風滿麵妝,可憐蝶粉與蜂狂。自今意思誰能說,一片春心付海棠。’”
“想不到,高隊長出口成章,還能說出這麽美好的詩句。”
得到冴島的讚揚,高帥麵紅耳赤:“我是學中文的,不會背誦一點兒古詩詞,不是把書讀到牛肚子裏去了嗎?何況,這詩也不是我寫的。說是,唐寅喜歡一位佳人,題詩作句勾搭不成,被人打出府邸。”
女警員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秀恩愛都秀出奇跡了。唐伯虎點秋香這麽老的段子都能用上,還能不能再糗點!
訝島沒聽說這樣的段子,長睫眨啊眨的,很是惋惜:“看起來唐寅很是厲害,那個佳人為什麽要打他呢?”
就連女警員也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來,果然是雞同鴨講,兩種文化不同,歪果仁沒法理解。她越想笑越覺得不能在歪果仁麵前失態,背過身子走開幾步偷著樂去。
高帥伸出手指頭,蘸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再迅速抹去。
訝島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對他莞爾一笑:“太有意思了,這算是向我求婚嗎?”
女警員下巴頦都要掉在地上,趕緊用手掛住。
這也可以?一盆破花兒就當求婚?那開花店的。豈不是天天新婚夜夜新郎?!老外的腦回路真是無法理解。
高帥尷尬地笑笑,舔舔嘴唇:“如果可以,那我就借花獻佛吧。”
訝島要拉他在秋海棠前合影留念,想到手機被沒收,隻得作罷。
女警員靈機一動,忙說:“你們站好,我來給你們拍照!”
剛拍了一張,兩個男警察就走過來,嚇得女警員趕緊藏匿起手機敬禮:“劉隊!”
警官接過手下遞過的袋子,走到訝島麵前敬禮:“對不起,訝島小姐,您已經自由了!這是您的證件手機等物品,請查收。”
高帥忙問:“警官,調查清楚了嗎?木村和伊藤到底怎麽回事?”
警官嚴肅道:“涉及機密,不要亂打聽!”
目送他們撤離山莊。訝島把女警員發給她的照片發送祖父,隨後撥打電話過去。
人家爺孫說話,高帥不好偷聽,對她做個閃人的手勢,訝島卻不讓他走。
高帥隻得稍做回避,等訝島打完電話過來,“走,陪我走走。”
兩個人出了後院門,一直走向後山,這裏是白鷺山莊的果園。果園邊張著網子,裏麵散養著雞群。走出果園,兩個人佇立山坡上,迎著山風眺望遠近高低各不同的丘陵,還有散落其間水晶般大小湖塘水泊。訝島側臉瞅著高帥,慢慢依偎上來,大約是有了如此之多的曲折和磨難,兩人才會覺得得來的這一刻的親近實屬不易。
“祖父大人說,讓我們比賽之後回去讓他看看。”
“去日本?不是那麽容易吧?”高帥扭頭看著她,“既然要投資,不如讓他來這裏看看。”
隻被他看了一眼,冴島心口仿佛被突如其來撞了一下,投桃報李,熾熱的視線也還過去,一寸一寸逡巡他的臉。頓時迷醉在情海中。
愛情是蜘蛛網,高帥變成蜘蛛網上那隻苦苦掙紮的昆蟲,有種上得賊船的感覺,他大概還不知道,伊藤從睡夢中蘇醒過來。感覺跟他是一樣一樣的。
隻是伊藤上賊船是被逼無奈,而高帥卻是主動往賊船上跳。兩種賊船的方向也是截然不同,一個是鬥膽冒險,隻要能成功,財富名利唾手可得。一個則是駛向汪洋大海。踏上展示才華、爭取愛情的征途。
道不同而途必殊,木村伊藤的方向,注定他們像蚊蟲隻能渡過短暫的夏天。
“高帥君?”訝島的聲音喚醒高帥,“你說的有道理,其實,爺爺到這裏來過,第一次來,年紀還很小,隻是,那是另外一種目的。後來也來過多次,南京,還有我們的房產哩。”
“既然來過,何不故地重遊呢?”
“好的。我盡量爭取吧。”訝島的胳膊伸過來抱住他的腰,小鳥依人般將頭靠在他的懷裏。
兩人沒有再說話,心心相映,說話都顯得多餘。
回到白鷺山莊時,陳幹事叫他倆:“哎,訝島小姐,高隊長,正到處找你們呢。組委會要開會。研究下比賽進程。”
他倆走回2號樓,柯凱見他們手拉手,臉上浮起詭計得逞的猥瑣笑容,暗暗對高帥比劃個大拇指,笑道:“大夥兒都等著你們,在大會議室。”
高帥能在訝島被隔離期間與她見麵,其中少不了柯凱的功勞。這家夥雖然功利性太強,高帥也不好太冷淡他,應酬式笑著點頭,帶上訝島走進去。
會議室還有他們以前見過的市縣領導。可見市縣兩級都非常重視。
市領導開口就是“好事多慳”,說著,還意味深長地掃視高帥和訝島兩人,大夥兒也都將注意力轉向他倆,搞得他倆莫名其妙。
殊不知,高帥和訝島的事,柯凱已經匯報給市縣領導,得到高度重視,指示柯凱將兩人戀情和招商引資融合為一體,都是要當作第一要務來抓。
柯凱把這事當成政治任務,就差沒在白鷺山莊布置布置,把兩個人直接關進洞房了。領導接著說起,這次伊藤和木村勾結偷盜揚子鱷的事,隻字不提訝島,隻說他們利欲熏心,妄圖把揚子鱷變成所謂的“東瀛鱷”,最終身陷囹圄。
此前,因撞車事故而延期一個星期,現在又因伊藤和木村事件拖延幾天,賽車手們人心惶惶。作為東道主,建議重振旗鼓再次比賽。
縣鎮領導也各自發言,隻因木村車隊一次性就拘押五人,伊藤和木村兩人還要坐牢,其餘從犯勞教幾個月,再處罰金,並驅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