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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七星高照

  “爺爺終於得償所願,他見到了救他一命的恩人。”訝島說這話時,她從胸腔中呼出一口氣,好似卸了千斤重擔。


  高帥的心像又回到原處,“你爺爺轉移產業也有這方麵的意願吧?他是個真正的軍人,是個知錯就改的男人。”


  訝島側過臉來和他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花老太太還是搖頭:“到底不一樣。過去,那兩棵紅楊樹大得人都抱不過來,早就被你們日本飛機炸彈炸毀了。哪裏還能找得到?我們家後麵的這兩棵,是最近才發起來的,也就像我們家一樣,喜事臨門。數都數不過來呀。”


  翟鑫搶著說一句:“數得過來,四喜臨門。”


  高帥跟著說:“何止四喜臨門?我們表兄妹三個人都找到對象,這就已經是三喜了,我母親回到娘家。找到她的母親,這又是一喜事。翟鑫爺爺找到他的老戰友,這是五喜,是不是五福臨門啊?”


  一向不愛說話的花雨珩也插上一句:“我姑媽的腿已經有了知覺,冴島已經決定了到這裏來投資,這兩件事也算喜事吧。”


  “說的一點兒不假。我們花家七星高照,五福臨門,真是值得慶賀呀!”花奶奶樂得拍大腿。突然又想起來什麽,“雨琅那個丫頭和她的對象呢?怎麽今天沒有來?”


  翟鑫說:“他們兩個加上大哥一起,到周家去了,現在在東北,離我們有半個中國遠呢。”


  老奶奶吃驚了:“我的個老天,以後我的小孫女要嫁到東北去,要回來一趟可不容易呀。”


  高帥說:“外婆你放心,現在交通發達得很,高鐵一天一夜可以跑個來回,飛機就幾個小時,再說了,周斌也要把他的配件公司開到我們江南來,以後你的大孫子就不要賣魚了,可以到他的公司上班,這次去就帶有考察的目的,還有和那邊對接。”


  “哎呀,那感情好,這一下,我們全家可就大團圓……”


  花奶奶的話還沒有說完,翟將軍的司機小楊就進來了:“首長,跟我們一起來的人都在問,我們什麽時候上山?”


  翟將軍馬上站起來:“看看,我們把正事兒忘了,快。我們出發吧!”


  好在都有車,家裏的人出去,外麵的人跟上,十幾輛車浩浩蕩蕩地向珩琅山進發。


  翟鑫擔任導遊,像一隻小麻雀,蹦蹦跳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可是說得牛頭不對馬嘴,花雨珩需要不停地糾正錯誤,最後幹脆直接介紹了,說:“珩琅山也是抗日戰場,新四軍和三支隊曾經和日軍在這裏交戰十多次。可惜這麽棒的地方還沒能開發,不過,為打造綠色旅遊。赤楊鎮已經提上日程了。”


  翟老爺子回首四顧,滿眼都是蒼翠欲滴,遠處還有佛塔,山林掩映著黃牆翹簷的寺廟,不禁點頭稱讚:“好地方!可惜在戰爭中,沒時間欣賞啊。”


  花奶奶手搭涼篷朝上瞧,說:“年輕的時候,一天爬幾次都不覺得累,才坐車這麽一會,老骨頭就顛散架嘍。”


  “爺爺呀,當年年少青衫薄,不識人間好去處。你隻是當時太年輕。”翟鑫對爺爺的故事耳熟能詳。問,“奶奶,那上麵就是我爺爺藏身的老虎洞嗎?”


  “是啊,還有那個英國記者,我采了草藥,帶上南瓜藤做的飯團、山芋送上來的,鎮子上的鬼子還來搜過山,辛虧沒被他們抓住——現在想想都害怕。”花奶奶搖搖頭。


  老訝島迷惑不解:“就藏在這裏?我記得。當時我們好幾次經過這裏,有個向導說你們就藏匿在山上。”


  翟老爺子冷笑:“向導?是你們打仗前派來的特務吧!”


  老訝島尷尬地訕笑,“是藥店掌櫃的,所有來大陸做生意的人,都必須無條件為國家服務,可是他被你們暗殺了。”


  翟老爺子驕傲地一拍胸口:“他鬼鬼祟祟在山裏瞎轉悠,被我逮來給戰友開刀取子彈,他半夜逃跑,讓我一刀結果了。”


  老訝島仰望兩三米高的斷壁,長歎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師出無名終將敗給你們。”


  “你說錯了,應該叫侵略者的無恥挑釁必敗!”翟老爺子糾正道。


  老訝島被懟得啞口無言。不過他是帶著感恩的心前來的,知道那場戰爭給兩國人民都帶來無法磨滅的傷痛,朝掩藏在齊人高雜草後麵的老虎洞深深一鞠躬。


  訝島也彎下腰,向高帥、翟鑫、花雨珩都深鞠一躬。


  肯定有人提前通知給浩原議員。他才會突襲考察,結果查實,訝島公司的船隻運送的隻是冷凍魚,就算大春社團想誣陷也不可能。大春社團畢竟隻是個小小的社團而已。還沒能成長為山口組和梅花社,不可能左右議員的決定。


  眾所周知,日本右翼聯盟,多是保守黨中的鷹派實權人物,多數具有黑社會背景的支持,也是強硬派和頑固派。


  浩原議員就是老牌山口組成員,曾參與過勞務省署長競爭。若是以老訝島的一貫中庸作風,他不可能資助浩原議員。如果他親近大陸,又怎麽會傾向右翼?這本身就是個矛盾!

  律師感覺到有問題,可又不敢勸阻大春四郎,他不知道會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也跟著挨揍。


  不過,很快大春四郎的怒火就要燒到他了,手機在振響,他垂下眼簾,看見大春四郎穿著襪子的腳停在他麵前。


  “為什麽不接電話?”大春四郎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催命咒語,嚇得律師趕緊趴下說:“這就接,馬上接。”


  律師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不小心還弄掉在地板上,當他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額頭上冷汗禁不住涔涔冒出來。


  “怎麽了?給我個好消息,別讓我暴躁。”大春四郎蹲下,用手指挑起律師驚恐萬狀的臉。頗帶玩味地拍打律師蒼白的臉龐,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語帶戲謔:“說啊,告訴我,你給我帶來的一定是個好消息。”


  律師差不多骨頭都軟了,整個人滑稽得像隻青蛙,鼻翼抽動,兩眼閃爍躲閃不定,鼓起很大的勇氣,一個勁地謝罪:“我讓大人失望了,我該死,我不該太自大!大陸人太狡猾,我被那個女人騙了,我知道該怎麽做……啊——”


  大春四郎沒讓他再繼續說下去,這間隱密隔音的格子間裏,隻有沉悶的肉體撞擊聲,還有律師壓抑痛苦的慘叫聲。


  原本早就布置周密的計劃,竟然被兩個豬隊友弄得一地雞毛,大春四郎殺人的心都有了,可這不是他的地盤,殺人最多找個人頂包就會沒事。這裏是大陸,殺人是要坐牢的。


  大春四郎扯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手上身上的血跡,厭惡地扔在律師身上,抬腿走出格子間。


  跪趴在外麵的侍應女郎可嚇壞了,哆哆嗦嗦不敢動彈。


  大春四郎倒沒有為難她,隻是淡淡地詢問:“告訴我,樓上是不是有個平台,從哪兒上去。”


  侍應女郎忙說:“確實是有的,可以提供給客人休息透氣之用,請隨我來吧。”


  她從地上爬起來踩著小碎步,帶著他,拐過一道木製樓梯上去。


  樓頂果然有個平台,像個微小型的玻璃房花園,裏麵栽種著高大的寬葉香蕉樹,樹下擺放著玻璃茶幾和一圈子藤製沙發。


  侍應女郎小聲問:“需要我請老板上來陪您嗎?”


  “不用,”大春四郎斷然否決,“讓我自已坐一會,你退下去吧。”


  女郎應了聲慢慢退回去,很快就隱沒在進來的門洞裏。


  雖說誣陷訝島公司,因為浩原議員的貿然插手而失敗,可並不影響大春四郎繼續追查下去。訝島公司從十多年前,就開始擴展海運貿易,從開始時的主要貿易對象東盟十國,到後來的歐元區,擴張快速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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