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超級大白癡
車手們陸續經過時,還跟他們打著招呼,幾個來回跑下來,已經是上午九點。高帥打了個電話給翟鑫,那小子還在學校操練啦啦啦隊,能聽見背後大喇叭廣播的體育音樂,還有整齊劃一的拍手聲。
他聽說要去縣醫院,不由納悶地問:“誰又出事了?”
高帥:“老金吐血住院,見麵再說吧。”
翟鑫不太樂意了:“那狗日的啊,搬起仙人球砸自己腳,管他哩,算了,我忙著呢,你自個去吧,掛了哈。”
高帥說:“別啊。正要跟你說這事呢,是好事,你不想聽,那算了,我自個去就自個去吧。”
翟鑫急了:“又套路我!那好。你直接到中學來吧,我在學校外麵等你。”
高帥接上翟鑫,翟鑫眼珠子骨碌碌亂轉,一指高帥就嚷嚷著:“快說快說,老金是你揍的!肯定是,那狗日的早瞅他不順眼了,你算幫我出了口惡氣!”
高帥大笑:“成,這個鍋我背了,不過不是我揍的,硬是給氣的。”
跟著。把老金搗蛋和糗事說給他聽,兩人邊笑邊罵,都覺得很過癮。
老金這個刺頭,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翟鑫也早說過,那廝頭不好剃,被高帥給氣成這樣,倒是翟鑫沒想到的。
忽然,翟鑫收斂了笑容:“你丫不是還有件喜事嘛,快說說,讓哥也樂樂!”
得知高帥和老K準備籌建賽車俱樂部,並且已經得到老祁的初步首肯,翟鑫並沒有顯得有多高興:“這是你給老K找的下家吧,跟我們有關係嗎?”
高帥知道這家夥懶散,就是那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熊玩意兒,嘴角咧咧:“如果你說沒關係,那就沒關係吧。可你還不知道,這個淳也,就是老訝島為組建俱樂部請來的吧。”
“哦——”翟鑫驚訝地扭過臉來看他,“真是老訝島的主意?”
高帥聳了聳肩:“我向訝島確認過,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爺爺的事,不過之前,聽老訝島跟她提起過。我和老K的想法一樣,正好與老訝島想法契合,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翟鑫嘻笑:“是英雄還是狗熊,搞起來才知道。讓我猜猜,老金從中作梗,你小宇宙爆發,來了招獅子吼,硬是把他震得七竅流血。”
“沒你說的那麽誇張。但是,那小子確實是氣得吐血住院的……”
“哈哈,你不會再讓他二次受傷吧,這叫落井下石,不厚道。”這小子雖然這麽說,可看他表情,絲毫不介意再給老金補刀。
“你可別過分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投資人之一。如果他再不夾起小尾巴,再收拾他不遲啊。”
翟鑫一拍高帥肩膀:“嗬嗬,看來你頗得我的真傳,痛打落水狗的事我幹多了,不介意再給他加點料。”
找到老金所在的病房,長活臉看見他們明顯帶著敵意,四大金剛攔在門口不讓進。
翟鑫很是不爽:“怎麽個意思。不想讓我們進去?我們可是代表組委會來看望老金的,他又不是女人,還害羞怕見人!”
裏麵傳來老金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四大金剛閃開,翟鑫推開門,隻見老金床邊坐著一個人,瘦瘦的刀條臉,他是老金的狗頭軍師,貌似姓苟。他一直作為老金的副手跟前跟後的,人不多話,一般人來看,他好像個無足輕重的路人甲,可翟鑫知道他鬼點子不少,老金的許多計劃就是他策劃出來的。
老金其實不老,而老苟才是名符其實的老狗,三十多歲。小個子,捏巴捏巴恐怕還沒一百斤。刀條臉上有道醒目傷疤,三白眼吊眉梢,尖下頜幾根田鼠須。微微有些駝背,眼睛從不與人對視,看起來很猥瑣。
翟鑫精力旺盛,他不光對詩詞歌賦感興趣,還抽空研究過麻衣相術。知道這種三白眼、吊眉梢、尖嘴猴腮的麵相得罪不得,要麽會背叛主人,要麽會賣主求榮。相書上說的“白眼狼”指的就是這種人。
這種人無情無義、斤斤計較、報複心極強,他們的私欲和智慧成正比。舊時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師爺,現在也不例外,老苟就是老金聘請的師爺。
關鍵是這種人,你不知道他到底會給你下什麽絆子。高帥得罪過老金,這位苟師爺放話:要高帥付出代價。若不將這廝搞定,日後必後患無窮。高帥沒想到,可翟鑫自然得考慮:怎麽讓老金把這小子解聘掉,實在不行趕走也成啊。
想到這兒,翟鑫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喲,苟師爺,您這在哪。”
說著還瞅了瞅老金,似乎不放心讓他聽見,衝高帥擠眉弄眼的,那意思是說:把老金拖住!隨後還故意向老金擺擺手:“那啥。老金,高帥來看望你了,你們聊,我和苟師爺有點事兒。”
老苟疑神疑鬼,起初還不肯走。架不住翟鑫死皮賴臉地拖著他,還故意壓低聲音說:“沒多大事,就上次那事……”
病房就這麽大,他聲音再小,老金也聽進耳朵。也不知道翟鑫會找老苟有啥事。不過看高帥一手裏拎著果籃,一手捧著鮮花,也不好太冷臉,大喇喇說:“切,黃鼠狼給雞拜年,你又是安的什麽心?拎點東西來,就想把我打發點了?幼稚!”
高帥放下鮮花果籃,自個拉把椅子坐下,隨手掏出隻煙點上:“你又不是幼兒園的小盆油,又有個家財過億的老爸,自然看不上這點東西。不過,你來賽車,是想奪取冠軍拿到高額資金,你投資訝島公司,是為了賺錢,我說的沒錯吧。如果有人想拆你的台,讓你虧本白來一場,你幹不幹?”
老金鼻孔朝天,聽了他的話,不得不低了低頭。朝他翻翻白眼:“什麽意思?”
“我是說,如果有人想拆你的台,打你的臉,你想不想弄死他?”
高帥一邊漫不經心地抽煙,一邊看向窗外,眼神根本沒在老金臉上。
“老子……呃,我來當然是為了賺錢,扔出那麽多錢,還虧本,我特麽是瘋了?!”
高帥歎口氣。嘴裏噴出股煙霧來,把病房裏弄得烏煙瘴氣,嗆得老金直咳嗽,都要卡腦了,可高帥人家是來看他的,又不能讓四大金剛把他拖出去打一頓,隻得強忍著。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自個過不去。其實吧,”高帥又拿出一隻接上抽,“以老金你的為人,犯不上這麽幹,你想啊。你們家財巨富,在這個小小的赤楊鎮搞三搞四,是不是有點掉價?我們北方人有句話叫: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種超級大白癡才能幹出的事,你智商這麽高,怎麽可能會想出這樣的餿主意?”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再多麽牛逼哄哄的人,也抵不了幾句馬屁話。這高帽子戴在老金頭上,感覺良好,心裏挺美。可聽到後來,又感覺到不對,這明明就是句罵人話,隻不過反過來說,讓人有火卻發不出來。
“高帥,別跟我玩腦筋急轉彎,有話直說有屁就放,別特麽繞著說,老金我繞不過你。”老金顯得很不耐煩。
高帥又掏出第三隻煙:“既然是想賺錢,咱們就勁往一處使,不要被人蠱惑,我就這麽個意思。早就想和你好好嘮嘮,你看,忙得腳跟不著地的。”
咳嗽間歇,老金冷笑著反唇相譏:“是,你挺忙的,忙著伺候富婆吧。不過,你說的也對,我可沒你那本事,靠勾引個東瀛富婆上位,佩服佩服,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