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又到年節

  雪兆豐年。年關近時，終於見到了雪，一夜間飄落，滿院子都是白的，銀裝素裹，一個冬天的幹燥一夜間被濕潤包裹，空氣中彌漫著清新，舒舒暢暢的。


  踩在雪中，有些許凝滑，不敢就勁跑起來，慢慢地享受在院中雪地漫步的感覺。已經過了立春，雖然下雪，天氣並不那麽寒冷。雪夾著濕氣，變成了雪冰，尤其在路麵中央，叫人生出濕寒的感覺來，踩在上麵溜溜的滑一下，差點摔倒，趕緊踩在雪上，有草坪墊底，又可以腳踏實地的走了。


  雪不是太大，隻散散漫漫的飄著，似有似無。起早的清潔工奮力的清掃著路麵，積雪雖然不厚，但與冰凝結，頗有些難弄的緊。常青樹上纏滿了積雪，一團一團，用手觸摸，冰雪相融，寒冷寒冷的。


  小區的廣告牌已經換上了過年的祝福語，臘梅透過白雪綻放著清香，覓食的鳥在樹梢唧唧喳喳。天色還沒有完全透亮，晨練的人很少，雖然隻是漫步，仍就是興趣盎然。停在路麵的汽車上落滿了積雪，起晚了來不及清掃的車主開著車就去采購年貨。雖然明天才是除夕，已經處處顯出年節的氣象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覺著過年的乏味與清淡，回想起兒時盼著過年的情景，盼望著父親回家，盼著父親帶回的滿提兜好吃的東西，給我和弟妹做衣裳的花布，以及許多隻有大城市才有的新鮮玩意。盼著母親做一桌豐盛的年飯，其實無非是白菜、粉條、豆腐、大肉，頂多再加上雞肉。魚、蝦等萬是不敢見的。雖然隻有那些，可年依舊顯得是那麽的隆重，那麽的令人期盼，令人向往，令人回味無窮。


  祖父母已不在多少年了，父母親和我們同住一個城市，半個小時的車程全家人即時可見。回家的感覺淡了許多，年在心裏一季一季的也就清淡了，連兒子都覺著過年的寡淡和無味。


  母親打過來電話，讓回家取為除夕敬鬼神蒸的花饃。雖然不信鬼神，還是回了家，老人的心這才落到實處。終是在計劃日之前敬了鬼神。


  明天就是除夕了，拉拉雜雜的，心裏又莫名的惆悵。車站上行人稀稀少少，公車裏空落落的，搖搖晃晃到了家。先生已經貼好了對聯，滿屋子溫溫暖暖，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在陽台窗上，屋子裏窗明幾淨，幹淨整潔，長壽花紅豔豔點綴著飄窗綠季裏，收拾起心境，準備明天除夕包餃子過年。


  素心於壬辰年除夕前夜書於舍然居（ 201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