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封建問題（五）
“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異想天開了吧？”
無論是誰，都覺得這不可能。
外交官勞倫斯舉手提問說：“可是卡斯特爾堡已經把他們的小公主賣給了卡拉芒夫人啊！這是相近於聯姻的關係。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卡斯特爾堡的那位女性，現在在卡拉芒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權力，這比聯姻更靠譜。”
“是的，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據說米婭在卡拉芒堡，給蒙素克提供了不少的幫助。”間諜理查德說：“按照我搜集的信息顯示，卡拉芒夫人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領主。所以她領地上的事情都有米婭來負責。”
“不不不，這不正是我們能夠挑撥卡斯特爾堡和卡拉芒堡關係的所在嗎？”雷恩搓著手，興奮的說：“我太了解他們了。我實在是太了解心眼狹小的蒙素克，詭異多端的米婭了。你知道嗎？米婭在被送到卡拉芒堡的時候，還曾經寫信讓我去救她，代價是……算了，反正我最後並沒有搭理。”
“那個時候你不是說有機會救嗎？”在門口做看守的德雷克閑著沒事，插了一嘴。
“閉嘴，那隻是權宜之計！”雷恩罵了一句，然後鬆了一口氣說：“我恨不得把這個女人大卸八塊，把她鎖在我的書房裏，每天鞭撻一千鞭，然後治好他的傷口，一直到她死為止！”
雷恩惡毒的發誓，然後說：“還好，她沒有敢突破最後一層底線，把我的父母送到了阿拉坦。”
“在阿拉坦？”艾文娜生氣的說：“那豈不是證明我們要被阿拉坦要挾了？”
“不會的。他倆現在在梅卡瑟爾長公主的領地阿讓裏。我已經問過了。長公主是一個心胸寬敞的女人，她不會在那這種不道德的方麵要挾我。”
雷恩這樣說，在場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萬一發生那種挾父母以令孝子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首先我們需要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卡拉芒夫人領地上的產量真的足夠我們過冬嗎？”雷恩拋出了一個新問題。
“我來回答吧。”
理查德站起來說：“卡拉芒夫人的領地和卡斯特爾堡不遑相讓，都是接近於公爵的麵積。但是卡斯特爾堡更貧窮，總人口大約二十萬；而卡拉芒夫人的領地則不同，那裏大河奔騰，平原廣布，僅人口就有五十萬，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沙漠邊緣的住民，以及山林人等。而圖盧茲侯爵的軍隊食量，大部分由卡拉芒夫人負責。”
“那就是能夠了。勞倫斯，想個辦法，外交上常用的辦法，該怎麽離間這一對組合？”雷恩翹起的手指。
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卡拉芒夫人和蒙素克結成了一個並不穩定卻暫時穩固的盟約，而敵人正是他，雷恩。
雷恩掐著額頭，維亞納一時間變得遙遙無期。
據戈隆丘陵的流民說，維亞納的領地在蒙素克的統治下倒也沒有特別的殘破，反而在某種程度上有了一定的發展。
因為蒙素克控製不住那些領地。
這就是專製的國家難以擊敗，卻易於征服；封建的國家易於擊敗，卻難以征服的原因。
維亞納曾經是一個小公國，所以這裏不但領地廣大，遙領著許多丘陵中的領主，領民數量可能接近四十萬，還有複雜繁密的分封體係。冰楓葉的土地上到處都是自由（流氓）的騎士，自由（的劫掠），以及榮譽的角鬥（謀殺）等等問題。
從古老時代留下來的貴族，有的勳位不高，卻可能有超過兩百年的家族史。這就是冰楓葉為什麽被蒙素克輕取的原因。
他擊敗了特盧克索·李家族的主支，僅此而已。
但是，這也給雷恩回歸維亞納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因為雷恩是不會喜歡這種封建體係的。
想到這裏，雷恩計劃著，自己什麽時候提前放一個釘子過去？
有了鯰魚，這攤清水才能被攪渾。
就在雷恩有點跑神的時候，瓦蘭度突然說：“有了！我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什麽辦法？”眾人異口同聲。
這種讓人發愁的局麵，都有辦法破局？
瓦蘭度倒也沒有喜歡吊人胃口的習慣，他說：“還記得皮洛朗家族，以及賽家族嗎？”
“那兩個已經被驅逐到卡拉芒夫人領地上的家族？”雷恩打了個響指，說：“妙啊！”
皮洛朗子爵和賽子爵已經被驅逐了，他們在雷恩蠱惑之下開辦的貴族議會與貴族審判庭也就是消失在了卡斯特爾堡的曆史中。
“我月初的時候曾經聽到過消息，為了保持住對兩個家族的壓製，卡斯特爾堡遲遲不願意分封一個正式的新子爵。甚至還派出了兩個代理人，對兩座城堡進行了嚴格的壓製。”瓦蘭度越說思路越清晰，他最後說：“我聽你說過，米婭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她現在已經開始控製卡拉芒夫人的領地，那麽如果我們蠱惑她，造勢催促皮洛朗子爵與賽子爵宣布，他們的領地將要脫離卡斯特爾堡，並入卡拉芒夫人的領地，那麽米婭會怎麽想？”
皮洛朗子爵的領地在卡斯特爾堡的最西南端，是一座戰略要地，它是卡拉芒夫人的領地進入卡斯特爾堡的唯一要塞。
而賽子爵則緊貼蒙素克的核心領地，土地肥沃且位置關鍵。
如果獲得了這兩個子爵領，它幾乎就像是卡拉芒夫人不存在的大吉吉一樣，直接捅在蒙素克這個真得有大吉吉的直男的菊花裏！
而且還是一直留在裏麵。
是卡拉芒夫人想換一個姿勢，蒙素克就得屈辱的拐彎一樣的悲慘！
“很好，現在開始分步計劃！理查德，你稍後帶上你招募的人手，去卡拉芒夫人的領地裏宣傳這種輿論，最好在卡拉芒堡裏麵誘惑兩個子爵。他們這麽久的屈居人下，肯定不會樂意。勞倫斯，關於糧食的事情，你們都按照你們先前的計劃走。”
把這個事情解決之後，雷恩又問：“那麽第二個問題，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