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封建問題（六）
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直接，大家都有點消化不來。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這個範圍的界定實在是太模糊了。即便是茱莉婭，誰又能說她將來不會是一個敵人呢？而哪怕是梅卡瑟爾這樣的阿拉坦王室未來之星，誰又能保證她和雷恩會是一輩子的死敵？
“要不讓我先來說一下，誰一定會是我們的敵人吧！”雷恩摸了摸頭頂，最近好像因為白天黑夜的忙，總有一種自己在掉頭發的錯覺。
“附議，記住，蒙素克的腦袋要留給我。我要把它做成血鷹，掛在奧爾胡斯城樓上！”艾文娜冷哼一聲，大姐有了新的興趣。
這不還是想把蒙素克整個人都要走嗎？
血鷹可不隻是一個腦袋能製作好的啊。
雖然心裏麵吐槽，但雷恩也沒拒絕。折磨一個敵人，遠比直接幹掉他更來得舒爽。
雷恩要一點點的折磨蒙素克，把這家夥折磨到從靈魂深處都後悔得罪雷恩為止！
“首先，第一個敵人，蒙素克！他是我們永遠的敵人！記住，永遠永遠的敵人！我不管他將來會淪落到哪種地步，我也不管他將來可能抱誰的大腿，但隻要特盧克索·李家族還是這片領地的主人，蒙素克就必須死，你們明白嗎？”雷恩目露凶光。
蒙素克帶給特盧克索·李家族的恥辱，對雷恩來說已經是深仇大恨；但蒙素克教會了雷恩要殘忍，要學會背叛，學會反叛。這足以讓雷恩銘記終生。
所以雷恩也把這份仇恨，這份怨氣還給蒙素克，要一點一點的敲碎蒙素克的幻夢，要一絲一絲的把蒙素克的骨髓都敲出來！
“很好，您仿佛已經變成了複仇者之神行走世間的聖徒。”
突然的兩個女人的聲音，讓雷恩無法收斂的暴戾雙眸猛然回頭。
兩頭貓頭鷹，停在了狹小的窗戶上。
“是你們兩個？”
別人可能認不出來，但雷恩已經感覺了出來，是複仇者姐妹。
“是的。”大姐薩爾瓦驕傲的扇了扇翅膀，而妹妹則謙遜的說：“上神已經許了我們代行者的資格。我與妹妹將成為您的翅膀。您所希望的方向，就是我們羽翼飛馳的彼方。”
“代行者？”
雷恩迷糊的看了下吉翁。
隻有原住民吉翁，才會對這些更了解吧。
“是和大司祭平行，卻又高於大司祭的存在。原則上來說，大司祭各有他們的底盤，但代行者卻隻為上神服務。”吉翁小聲的給雷恩解釋。
頂著那四個鈴鐺大小，好似月亮的貓頭鷹眼，任誰一直被這麽盯著也會冷汗直冒。
上次雷恩向兩個人分享了關於複仇者徽記的感受。當然隻是分享，沒有任何猥褻之外的內容。
“那就好。好了，下一個。”
雷恩回過頭，對塞巴斯汀說：“把蒙素克的名字釘在第一個絕不反複的仇人上麵！”
“那第二個呢？我想，會是沙瑞茲人？”瓦蘭度好奇的問。
雷恩擺擺手，說：“不，是米婭，米婭·卡斯特爾。”
“啊？這麽絕情嗎？”牧師丕脫少見的完整的說出了一句話。他是一個口吃來著。
迎著眾人的視線，牧師丕脫又口吃了起來，“我……隻是……好奇……”
“沒有什麽理由。記住，不管路程怎麽樣，我從來沒考慮過和米婭和解！就像蒙素克一樣，我要用燒的火紅的刀，徹挑破她的筋肉，把她像狗一樣關在我的書房裏。日複一日的收到屈辱，從生到死！”
大部分人都有點噤若寒蟬的望著一改越發冷酷形象的雷恩，看著他逐漸發狂。
“那第三個呢？”塞巴斯汀很打破風情的說。
“暫時就這些。下麵，我們確定誰是我們的朋友。以及，騎牆黨們能拉攏誰。”雷恩才剛剛收起怒氣。
等到了討論朋友之間的環節，會場的氣氛一時間熱烈了起來。
和蜜海爾關係不錯的麗雯娜率先說：“我想，在克萊蒙費朗的叛亂結束之前，我們和佩拉塔王室都有不錯的關係。”
“那當然，還有德洛姆巴托的城市議會。我們必須緊緊的掐住糧食的商路。隻要這條商路在我們的手裏，他們的命脈就必須由我們掌控。”吉翁和布萊克都是這個意見。
“那阿拉坦王室呢？”
冷不丁的，外交官勞倫斯說。
這下，大家都有些沉默。
雷恩一旦宣布咬在維亞納重新登基建國並和茱莉婭結婚，就等於和阿拉坦公國公開決裂。
“那就一定是敵人了。”雷恩呲著牙，舌頭舔了舔最近上火而幹裂的部分嘴唇，說：“看來我們要和長公主大戰一場了。”
“不，我想，可能不用。”
最後說話的，是複仇者妹妹，薩蒂。
妹妹慢條斯理的說：“海邊人目前為止依然在肆虐王室的糧倉。況且老國王現在已經逐漸失去了理智，據說他現在已經隻想讓長公主繼承自己的王位。為此，他必須把國內的那些大貴族全都打壓下去，聽說他已經動手了。把一大群的貴族子弟送到了巴爾巴斯特要塞當普通的列兵。”
“也就是說，衝突隻會限於東部地區嗎？”
雷恩沉吟起來。
東部地區，當然是第一伯爵，也即是圖盧茲侯爵的主場了。
那這麽來說的話，如何巧妙地處理和卡拉芒夫人的關係，又成為了一個讓人頭疼的難題。可如果不能從卡拉芒夫人那裏得到大量的糧食，德洛姆巴托又會不穩。但推遲了和阿拉坦的決裂，佩拉塔王國的茱莉婭又肯定會和雷恩產生間隙。
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亂局。
哪邊都想壓下去，可壓下這一邊，另一頭總會翹起來。
瓦蘭度適當的說：“也許這個問題已經不用再討論了。我覺得大家已經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
“當然。下一條，塞巴斯汀，下一條是什麽？”雷恩趕緊想要避開話題。
塞巴斯汀拿起紙條，然後說：“我們在內部，有什麽危機？應該怎麽做？”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氣氛逐漸的微妙起來。
大家的視線都看向了瓦蘭度。
是封建？
還是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