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共融彼此間
新手玩這個遊戲著實有些難度，卓曦把最後一次複活的機會用完之後，不太甘心地放下了模型槍。
然後側頭，看著身邊的程嫿玩得有模有樣。
遊戲機裏傳來順利通關的提示音，竟是程嫿靠著她一己之力通過了第一關。
進入新的關卡，卓曦所操作的人物也能夠複活了。
卓曦難免地小興奮，“可以啊嫿嫿，你玩得不賴嘛。”
程嫿笑了笑，有幾分不好意思，“第一關通常都會很簡單的。”
一直在一旁看著她們的卓奕眸色漸深。
兩人開始奮戰第二關，終是在打了大半後敗下陣來。
看著屏幕上鮮紅的“GAME OVER”，程嫿把模型槍放回支架上，問卓曦：“還玩嗎？”
卓曦伸了個懶腰，“不了不了，這玩意兒太勞心勞神了。”
“但是嫿嫿。”卓曦話鋒一轉，“你很不對勁。”
程嫿愣怔，“啊？”
“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任由著卓曦圍著她繞圈子並上下打量，程嫿不明所以，“怎麽了？”
“我可從來不記得我們一起來過電玩城啊，你對這輕車熟路不說，前邊玩有一定難度的槍.戰遊戲還玩得那麽好。”
“還不快從實招來，背著我們什麽時候和誰來過電玩城了？”
卓奕聽到卓曦這話，也掀了眼簾看向程嫿。
程嫿哭笑不得，“你推理這麽厲害，幹脆去當偵探算了。”
卓曦小得意似的瞟了她一眼。
程嫿：“我真沒背著你們偷偷去電玩城，隻不過是……在C市的時候有機會和同學去了一次。”
“噢~”卓曦了然，“槍.戰也是他教你玩的？”
程嫿點頭。
“是你的同桌，韋……韋青朗？”
不得不承認，卓曦著實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特性啊。
程嫿此時此刻真的很想拿針線把她的嘴巴給縫上，可偏巧她說的是事實，程嫿也隻好是硬著頭皮回了聲“嗯”。
隨後程嫿悄悄瞄了一眼一旁的卓奕，見他麵色比尋常更為冷淡，心下有幾分不安。
卓曦還沒來得及打趣她，忽見得卓奕走上前來，往槍.戰機裏麵投了遊戲幣。
兩人一愣，疑惑地看著他。
卓奕直起身，好整以暇地將程嫿看著，“和我玩一局。”
“啊？”程嫿懵然，不明白他好好地怎麽突然要求要玩了，但是也乖順地答應下來，“好。”
卓曦挑了眉毛，臉上頗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微笑，趕忙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卓奕。
程嫿和卓奕並肩站在遊戲機前，一時無言。
遊戲開始之後，程嫿專注於自己這一邊的敵人，忽聽得卓奕喚道：“嫿嫿。”
程嫿忙調轉視線看他，“怎麽了？”
卓奕眼神未動半分，將瞄準程嫿操作人物的敵人擊殺之後，說：“注意左上角。”
程嫿趕緊回神，便看到屏幕左上角有敵方瞄準了她，她順手便開了技能扔了個炸彈過去。
恍然間她意識到，好像和卓曦玩的那一局，她就是因為沒注意到那個偷襲的人才被擊殺，從而用掉了複活機會的。
如此，在卓奕的帶領下，兩人竟是過五關斬六將，將遊戲徹底通關了。
卓曦在一旁看得熱血沸騰，配合著機器發出的慶賀聲歡呼道：“哇通關了！哥你太棒了啊啊啊啊！”
卓奕將模型槍放好，對卓曦的讚美不置可否，卻是側首，看向程嫿。
程嫿接收到他的視線，彎眸一笑，“卓奕哥哥，你好厲害啊。”
卓奕微挑了眉梢，嘴角溢出幾分愉悅。
卓曦看著這一切，饒有興味地將自家哥哥瞅著。
卓奕神色淡淡地回視她，眼神卻暗含警告。
卓曦心想，她怕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
待玩得盡興了，他們便按照原定計劃，去往L高。
三人上了公交車，卓曦挽著程嫿坐在座位上，一起看著窗外的景色。
“平常去上學我們都是坐的這路公交車。你也知道的，這一條街的公交車，在上下學高峰期的時候，人都非常多。”卓曦說。
程嫿了然，這也難免，誰讓這一條街有這麽多所學校呢。
再者，從家裏步行到L小L中，距離都剛好；可若要徒步走去L高，那可就有一段距離了。
卓曦繼續道：“所以下個學期，我打算讓我媽媽給我買一輛自行車，這樣我就不用擠公交啦！”
程嫿頓了頓，“你不是……和卓奕哥哥一起上下學的？”
卓曦：“我哥現在是高三生了，每天的課業都很重。現在他上學都是早出晚歸，我兩的時間自是沒法契合了。 ”
閑談間，公交車抵達L高門口，三人便下了車。
“我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想著一定要帶你來L高看看。”卓曦偏頭對程嫿說。
程嫿仔細打量著L高的校門，打趣道：“想讓我知道L高有多好？”
卓曦笑，“差不多吧，就是想讓你看一眼我們日常學習的地方。”
程嫿聞言，眼眶就是一熱。
無關其他，隻是想讓你了解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的生活。
小初高的學校在休息日都不會輕易讓閑雜人等隨意進出，好在卓曦早有準備。
她和門衛解釋說他們落了作業在教室沒拿，又出示了三人的校牌。
當然，程嫿那一份她是找她的同桌借的。
門衛掃視了他們一圈，見他們都是學生模樣，便鬆口道：“你們拿完東西就趕快出來，不要到處亂逛。”
卓曦極為爽快地應著好。
程嫿跟著卓曦去到了她的教室，高一一班。
然後她就看著卓曦拿出鑰匙利落地打開被鎖起來的教室門，她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
卓曦解釋道：“教室鑰匙是班長拿著的，我們班的班長是何旭時，所以，嗯，你懂的。”
程嫿：“All right（好的）。”
卓曦拉著程嫿到她的座位，讓她坐下，道：“來吧，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座位。”
程嫿帶著笑，“我們教室的課桌倒比你們的要大。”
卓曦：“哎？是嗎？”
程嫿：“大是比你們的大，但都是有一定年頭的舊桌，比不得你們的新桌。”
之後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彼此說著好多東西，多是一些L高和C市第一高中不一樣的地方。
卓曦邊鎖上教室的門邊說；“要去我哥的教室看看嗎？就在樓上。”
程嫿看了一眼卓奕，挾有一絲期冀，“可以嗎？”
卓奕：“走吧。”
程嫿本想著在窗外看一眼卓奕的座位便好，但看到卓奕掏出了鑰匙，她有些傻眼。
“卓奕哥哥是班長？”她問到。
倒不是說質疑的卓奕的能力，而是卓奕對當班幹這件事情向來敬謝不敏。任憑他的班主任如何威逼利誘他都不為所動。
當他的老師向他討個原因時，他隻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麻煩。”
十足十的“卓奕範”。
但也是讓他的老師很是內傷。
卓奕回答；“不是。”
瞧著模樣，是不願多說。
這讓程嫿沒法開口問出鑰匙是從哪來的問題，她無奈地看向卓曦。
卓曦聳聳肩，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誰知道呢。”
卓奕的課本仍是程嫿熟悉的擺放方式。
高三的課本書籍很多，高三生多是用收納箱裝書，卓奕也不例外。
他收納箱中的課本均是書脊朝上，分門別類地碼得整整齊齊；些許零碎的物件也被他安置得很妥帖。
桌麵的左上角橫擺著他常用的資料課本，右上角是用書立架起來的字典。
一切都未曾改變。
她眼中不由浮現幾分懷念和溫柔。
卓曦說：“坐下唄，感受一下。”
“啊？”
程嫿被嚇到，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卓曦勾著唇角，硬按著她坐到了卓奕的座位上，“怎麽能不用呢，你都坐了我的位置，也就坐坐我哥的吧。”
隨著程嫿坐下的動作，卓曦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天時地利人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抓住這次機會！”
程嫿坐下後仍有些不安，她覷了一眼倚在一旁的卓奕，見他神色清淡麵色如常，似乎沒有過多地關注這邊，她這才敢安心坐著。
卓奕從來都是班裏的尖子生，老師給他安排的座位自是好的。
教室中間靠前的位置，看黑板的視野很是不錯。
坐著喜歡的人的座位，實在是一件難以言喻的事情。
心中的感情很是微妙。
心髒律動比平常要快，一下一下似敲在她的耳畔；手腳竟是有些顫抖，摻著酸軟。
沒過一會兒，程嫿感覺自己臉頰的溫度在一點點地上升。
她克製著自己不要大幅度地起身，“看、看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她強自鎮定地將椅子靠回桌前，徑直走出教室。
卓曦帶著高深莫測地笑經過卓奕，在程嫿身後也出了教室。
繼而卓曦帶著程嫿去了L高的食堂。
L高不是寄宿製學校，卓家又離得近，卓曦其實也沒在L高的食堂吃過飯。
卓曦：“雖然我沒在食堂吃過飯，但是它裏麵賣的奧爾良雞腿是頂好吃的！每每下課那個窗口前麵都是擠滿了人的！”
“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請你吃！”
食堂一旁就是小賣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