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演戲5
解石員等到磨片降溫以後,找準位置,對著原石繼續打磨下去。打磨了許久隻能聽見“呲呲”的打磨聲和眼前升起的灰白色石頭粉塵以及四處亂濺,眼見那塊原石的體積越來越小,從花紋處已經打磨下去了有十幾厘米的厚度了,原石的體積減少了一半還多,磨片被摩擦的直冒白煙,可想而知溫度有多高,可是仍然沒見到有綠色的光芒顯露出來。
圍觀的人群不由的搖頭歎氣,副手在不停的衝水降溫,如果再繼續打磨下去,恐怕磨片會隨著溫度的變化越來越脆。副手已經有些擔心了,不停的揮手示意主刀該停下來了。
可此時的解石員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絲毫沒有理會副手的示意,擺手讓他離遠一點兒,省得磨片碎裂以後傷到他,自己卻仍然操作著打磨機不停的進行打磨。
就在原石的體積剩下了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的時候,磨片已經受不了持續的高溫了,如果再繼續下去磨片不但會因為高溫發生變形,甚至會直接破碎,碎片會到處亂濺,如果傷到圍觀的人群,解石員也承擔不起責任,不管他有多麽的不甘心,隻能停止下了手裏的動作。
副手習慣性的在主刀停止了打磨以後對著原石用水槍進行噴射清塵,可是當他拿著手持型水槍噴射了一遍才回過神來,沒有就是沒有,再怎麽樣也是無力的掙紮,放下了水槍,不忍再看下去。
主刀已經頹然的失去了力氣,癱軟的坐著,眼神顯得有些空洞,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思考著失去這份工作以後自己的出路。年輕人早就已經全身顫抖,麵若死灰了。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誰輕聲有些疑問的說了一句:“那裏是不是有綠色?”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萬般寂靜的時候,哪怕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何況有人說話的聲音呢!人群的視線順著他所說的方向看去。
隻見在僅剩三分之一的原石切割麵上隱約能看到一些綠色,不過這些綠色微小而散亂,並不像正常賭石進行切割的時候,會出現完整的一個側麵綠色。
可是這時候所有人的心都是揪著的,被環境影響的每個人都有著濃重的哀歎和不甘,這一抹綠色在這時候就象征了希望和曙光,畢竟有很多人都是指著西鄉賭石場吃飯的,如果這塊原石裏麵什麽都沒有,雖然不至於影響到西鄉賭石場直接倒閉,但絕對會影響它在行業內的口碑,西鄉出品必屬精品的口碑沒有了,也就不會再有那麽多人趨之若鶩,相應的西鄉賭石場的招牌一倒,那些靠著西鄉賭石場吃飯的人,在行業內的競爭也就缺少了很重要的一張底牌,雖然現場有些人眼紅西鄉賭石場的賺錢能力,有些人嫉妒它在行業內的地位,但畢竟隻是少輸,大多數人還是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出現的。
但見了綠色就不一樣了,如果這塊有著如此瑕疵的原石都能出現一塊上品或者極品翡翠,那西鄉賭石場的口碑不但不會受到影響,而且還因為這塊原石的價格低廉,很多人都沒有對它抱有信心,從而讓西鄉賭石場的招牌更響,還要加上一個眼光獨到的美名。
就算裏麵出的東西不怎麽樣,最起碼也會讓人知道西鄉賭石場從不忽悠人,這麽大的原石隻要見一點綠色,那價格也是在數萬,雖然比起原石拍賣到手的價格還是低上很多,也不會讓人們賭石的欲望更加強烈,拍下來的年輕人也會很失望,但最起碼年輕人不會血本無歸,其他人也不會被影響多少購買的情緒,畢竟這塊原石本來品相就沒有多好,一般人也看不上,你非願意賭是你的事情,隻能怪你不理智,賭漲了算你眼光獨到氣魄過人,賭垮了屬於正常現象,與賭石場就無關了,畢竟有東西就不算忽悠人,也不算操作失誤賺昧心錢。
因為隻有一點綠色,還不能看到全貌,有些人已經開始爭論起了這塊翡翠的品種了。
一個人先說道:“看這綠色沒有那麽深,水潤度也不是很高,應該勉強算是一塊豆青種的翡翠吧?不過看起來體積不大,分布也比較散,車珠子還行,車大件夠嗆,應該值不了多少錢。”
另一個人接口道:“我看不然,這綠色明顯發暗,有一點的油潤度,我覺得應該是個油青種。”
第三個人反駁道:“你可拉倒吧!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誰不知道,還油潤度,還顏色發暗。要真是顏色發暗你怎麽不說這是一塊墨翠呢?要真是墨翠我出一百萬買下了。”
第四個人嗤笑道:“墨翠?要真是墨翠你還想一百萬買下了?有多少年都沒出過好的墨翠了?這塊就算品質一般最起碼也要一千萬。顏色發暗的種多了,墨翠發黑,油青發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這塊明顯隻是綠色發深,而且是緬甸玉,我看應該是一塊天龍生。”
第五個人起哄道:“要按你們這麽說這小夥子還賺了唄?那你們怎麽不花四十萬把它買下來?我相信你們這時候隻要出四十萬,肯定沒有人會搶。”
這時候有個比較客觀冷靜的聲音說道:“你們懂不懂?不懂就別在那裏瞎說,這綠色分布呈脈狀,結構顯的有些粗糙,綠色分布比較稀落,又顯得很像豆種,這明顯就是一塊花青種好不好?還墨翠,天龍生,你們真當極品翡翠是大白菜,隨隨便便就會出現啊?”
彭野不懂這裏麵的門門道道,便問一旁的章寺年說道:“章大哥,你怎麽看?這是個什麽品種?”
章寺年微笑著輕聲說道:“雖然白色漏的不多,但這麽幹,明顯就是一塊在緬甸玉中最常見的白底青種,價格不會很高。如果這分布再細密一點兒,達到了金絲種,那價格就不可同日而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