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追到啦
148.
結果徐真真這“噗嗤”一笑,便成功吸引了暗自鬥勁的兩個男人。兩道火辣辣的視線瞬間全給聚在了徐真真身上,徐真真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應該降低一下存在感才對,畢竟兩個人似乎都在氣頭上,雖然徐真真覺得這也沒有什麽好氣的。
“早上怎麽不接我電話?”
當許晉說完這句話,徐真真就有一絲絲不祥的預感,果然抬眼一瞥,便看見林疏寒陰沉沉的臉,以及那火辣辣的視線就這麽釘在她的臉上,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林疏寒這個小氣鬼,每次都是這樣的,這不能就是和朋友的正常通話正常交流嗎?幹什麽老用一種她“出軌”了的眼神看著她,雖然她也沒做虧心事,但就被林疏寒這麽一盯,徐真真還是覺得慫慫的。
但在心裏吐槽歸吐槽,自家心肝寶貝兒的臭脾氣,她不寵著誰寵著?重色輕友這一不良行為,被徐真真做得可叫一個信手拈來。
徐真真兩手一揣,便纏上了林疏寒的手臂,十分甜膩且惡心地道:“當然是忙著和我心肝寶貝甜蜜餞兒在一起啦。”
徐真真故作小鳥依人地往林疏寒手臂上蹭了蹭,她眯著眼睛,也沒看到林疏寒被她突如其來的矯揉造作給惡心得眼角一抽,倒是瞥到了就站在他們麵前的許晉臉上的變化莫測。
徐真真想到許晉昨天在電話裏的罵罵咧咧,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鯉魚打挺般的從林疏寒的手臂上彈了起來。
徐真真眼睛一瞪:“你那是什麽表情?你姐們兒我找到幸福的港灣溫暖的懷抱,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你昨天還掛哥們兒電話?”徐真真加重了口氣,“你居然在這普天同慶的時候掛哥們兒電話?你可給爺趕緊爬。”
許晉也沒想到徐真真還能這麽發一通飆,還一時給她弄得愣住了,差點兒就信了徐真真的歪理。
在一旁的林疏寒摸了摸下巴,眼神似乎有點危險,他涼涼地道:“哦……你昨天還和別人通了電話?”
徐真真這頭正罵得舒坦,那頭她的心肝寶貝甜蜜餞兒就有小情緒了——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前幾秒還說有交朋友的自由呢,後一秒就捉著人的小辮子不放……
徐真真心下悟出一個道理,男人不能寵,越寵越上癮。原本便是一件普普通通正正常常的事情,便在林疏寒的口中說出來便聽上去似乎成了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
然而就算悟出這個道理,徐真真那現有的慫勁兒也不敢和林疏寒叫板兒,徐真真心裏直感歎果然感情這事兒,愛上了,那被愛的便是一直有理的。
“剛剛和你交代了呀,就昨天稍微聯係了一下,互通一下有無,確保演戲順暢嗎……”徐真真扯著林疏寒的手臂一晃一晃的,故作嬌羞地道。
徐真真這毛給林疏寒順的,十分符合某臭屁又傲嬌的人的意,所以林疏寒也沒多計較什麽,拎著自家媳婦兒就往餐廳吃飯去了,連個眼神也沒給許晉。而徐真真自是哄著自家這位爺比較重要,不然林疏寒這別扭脾氣上來,自己也甭想著好過了。
追到這裏來的許晉在這兩人雙雙忽視中宣告了自己的暗戀失敗,許晉忍不住開始自我反思,自己幹嗎上這兒來找虐了?是看這些年徐真真對林疏寒的癡纏還不夠深刻,還是覺得自己昨天被徐真真那幾句輕飄飄的話傷得不夠重?他真他媽的是有病。
或許就像徐真真心裏想的那樣,被愛上的永遠都可以那麽有恃無恐吧。
徐真真被林疏寒帶著落了座,席上隻有剛剛溜走的豆豆已經坐在椅子上左手一個餛飩右手一個餛飩地開吃了。其他長輩都沒過來坐下,昏君和樓下的林爸又鬥棋鬥上了,女魔頭林媽她們則在廚房裏搗鼓著什麽。
徐真真站起來,想要去幫個忙,就又被林疏寒拉扯住了。
“小瘸子,你這是去幫忙還是添亂?”
徐真真一聽到林疏寒用著戲謔的語氣喊她“小瘸子”,她就臊得滿臉通紅。剛剛在樓上林疏寒耍流氓的時候就不停喊她“小瘸子小瘸子”的,回想起來徐真真還能記起林疏寒禁錮著她的那雙手臂的溫度。
徐真真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一臉鎮定實則也沒那麽鎮定地道:“其實我平地走路已經還可以了……沒那麽嬌氣。”
徐真真說著就要去廚房裏幫忙,卻被林疏寒一個使勁兒,拽回了懷抱裏,林疏寒的聲音裏帶著笑意:“乖乖坐著,我去。”
林疏寒說罷,還在徐真真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這恰好給端著盆水靈靈的小青菜出來的林媽給看到了。
林媽笑著咳了兩聲:“你們兩個在外麵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徐真真聽到林媽的聲音,便手忙腳亂地從林疏寒的身上起開了。林疏寒撿了顆小櫻桃送到徐真真嘴邊,徐真真漲紅了臉沒接,林疏寒也沒怎麽在意地把那蹭過徐真真唇的小櫻桃,塞進自己的嘴裏了。
林疏寒一邊嚼著多汁的小櫻桃,一邊慢悠悠地回道:“這裏是外麵嗎?”
林媽挑眉一笑:“顯然不是。”
徐真真被林疏寒母子倆逗得兩頰通紅,徐真真這下知道了林疏寒這麽腹黑也不是毫無緣由的……
徐真真騰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堅定道:“我過去幫忙!”
“你幫個什麽忙?給我坐著!”林媽瞪圓了眼睛,說得話都和林疏寒是相似的,“腳傷還亂動來亂動去的,再亂動我跟你急!”
徐真真被林媽說得更不好意思了,小聲辯駁道:“我……就一點小傷……”
“小傷不是傷啊?幹媽不是媽啊?”
“哈?”徐真真一臉懵逼,這又關幹媽啥事了?
“哈啥哈?就不見那麽一天,你就開始給幹媽生分?是不是被林疏寒那混小子迷了心竅?”
“呃唔……”
林媽眼見著就抹了抹瞬間擠出來的淚光道:“女大不中留啊,果然是有了男人,就忘了幹媽……”
徐真真噎了噎:“……那不是你兒子嗎?”
“那還不是個男人嗎?”林媽抽了張紙巾,矯揉地在眼角擦啊擦的,頗有一種要嫁女兒的模樣,“我不管,你肯定就是看上那混小子,不愛你幹媽了……”
徐真真看著林媽那逼真落下的眼淚,有些手足無措。誠然,在今天徐真真見林媽時的心態,的確是與往日不同,再怎麽著,也是未來婆婆了,又是幹媽又是婆婆的可不就是親上加親了嗎?
原本徐真真想要在今天裝得乖巧些再乖巧些的,雖然她本來就挺乖巧的,但是和林媽廝混久了,徐真真和林媽的相處模式倒像是姐妹了——她、林媽還有女魔頭,她們三個人經常出去晃晃悠悠的,各自什麽亂七八糟的樣子都見著過了,還用裝個啥,原本打定的主意,在見到林媽的那一秒就破功了。
不過,林媽還是藏了幾手徐真真沒見著的,比如說現在那逼真的假哭……
雖然徐真真在今天早上就已經知道是林媽的慣用伎倆了,但當她麵對林媽那真實落下的眼淚,徐真真還是挺無措的,此刻,除了拿個紙巾盒子遞給林媽,嘴笨得一句話都講不出了。
徐真真低頭一瞥,看到林疏寒居然還沒心沒肺地吃著桌上的小櫻桃,隻是嘴角勾著一抹可疑的笑意——
粉兔子又要恨恨地去踩那幸災樂禍的灰兔子了,可徐真真剛一出腳,狡猾的灰兔子便躲開了。徐真真看向林疏寒,林疏寒這會兒倒是不閃不避地看著她笑,眼底是化不淨的柔情,看得徐真真老臉一紅,轉過頭去不敢再看他了。
林疏寒不肯幫忙講話,林媽那戲癮還沒過去,徐真真自暴自棄地道:“那咋整嘛……”
林媽從徐真真遞過來的紙巾盒子裏抽走一張紙,迅速地抹了抹眼淚見好就收道:“你給我坐著就行!你倆好好談戀愛,別來我們這瞎摻和……”
一直坐在一旁轉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看戲的豆豆,終於適時提出了合理疑問:“奶奶,談戀愛是什麽東西啊?”
林媽老不正經地嘿嘿笑道:“談戀愛啊……是個好東西。”
“好東西……”豆豆疑惑地道,“那好東西好吃嗎?”
“唔……應該算是挺好吃的吧?”林媽眼珠子一轉,把話頭遞給徐真真,“是吧,真真?”
豆豆眨著雙大眼睛看向自家小舅媽——咦,小舅媽的臉怎麽又紅紅的了?豆豆把視線凶狠地看向林疏寒,一定是壞舅舅又趁人不注意偷親小舅媽了!太過分了!親得小舅媽臉都紅了!
紅著臉的徐真真小聲地喊了聲林媽,林媽這才沒再逗她,笑著要走。隻是見著林疏寒也跟著站起身,林媽道:“你站起來幹什麽?陪真真玩會兒。”
林疏寒也從徐真真手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淡淡道:“我還是幫會兒忙,不然等會兒某個小野貓發起飆來……”
林疏寒淡淡地看了一眼徐真真,微微一笑道:“我可招架不住……”
林媽笑得更歡快了,一手捂著眼睛往廚房裏走:“煩死了,你們這些小年輕談戀愛一個個肉麻死了……”
徐真真後槽牙磨得霍霍作響,林疏寒也沒再看她,隻是這唇角的笑意是怎麽止也止不住的,徐真真拉住了林疏寒的衣袖。
林疏寒轉過身來,笑著看她:“怎麽了?不舍得我走啊?”
“才怪!”徐真真哼道,“誰是小野貓?”
“誰跳腳誰是小野貓咯。”
“我才沒跳腳!”
林疏寒無奈地聳了聳肩,揉了揉徐真真柔軟的頭發:“好的,小野貓。”
“滾!”
林疏寒笑著去廚房幫忙了。
……
徐真真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冷靜了一會兒,才發現他們好像忽略了某個人,徐真真轉過頭去,許晉已經沒有在樓梯口了。
徐真真四處搜尋,終於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許晉,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得嘞,感情那白月光對他還是挺重要。瞧這許晉一副丟了心的模樣,說出來誰信啊,一代花花大少還有為了一個女孩子專情至斯,實在令人唏噓感歎。
徐真真想了想,拿手機給許晉發了條信息,許晉也沒看,還在那一個人看花花草草的,顯得莫名地悲涼。
林疏寒沒一會兒便被趕回來了,徐真真就知道林媽不會讓他久待,林疏寒帶回來的還有一盆熱騰騰的餛飩。
徐真真也沒計較林疏寒和林媽一起逗她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因為覺得許晉比她更慘,她不是最狼狽的那一個,有了對比,然後她就自在多了。
徐真真湊近了林疏寒,小心翼翼地打算給許晉添一添淒涼悲慘的形象,想讓林疏寒看著許晉那麽慘的份上,讓以前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恩恩怨怨就隨著往事一筆勾銷好了。
林疏寒聽著自家媳婦兒聲淚俱下地講了個委婉動人的故事,故事最末尾還似乎被自己感動哭了似的,抹了抹眼角其實並不存在的淚水,林疏寒捏了個圓圓滾滾的餛飩,往徐真真嘴裏塞,徐真真的嘴巴便被餛飩塞了個滿滿當當的。
徐真真一邊喊這剛出籠的餛飩燙,一邊嚼得歡快,全然沒有剛剛那一副憂傷哀婉的樣子,林疏寒忍不住勾起嘴角,真是個傻子。
徐真真吃到最後,又被林疏寒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嘴裏塞餛飩,想說話都沒得說了,但徐真真並不是那麽一個說放棄就放棄的人,有些該說的話,還是必須說的,比如……
“這餛飩一定是我包的那幾個,才那麽好吃……”徐真真趁著林疏寒給她拿飲料碗筷的際,含含糊糊地道。
林疏寒聞言,眉眼彎彎的,給徐真真杯子裏滿上果汁,又往徐真真嘴裏塞了個餛飩,他才慢悠悠地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有聽清。”
徐真真大口嚼著她嘴裏好吃得很的餛飩,也沒計較林疏寒的“耳背”,反正她都習慣了,林疏寒老是在某些時候耳朵極其不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