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追到啦
149.
徐真真有時候還會挺擔心的,林疏寒這毛病,等到老了會不會聽不見啊……不過聽不見也沒關係,有她在,她可以當他的耳朵,唔……想想居然還有點浪漫,不過當然了,浪漫還是她家小寒寒身體健康最重要。
“我說……這餛飩好吃一定是因為……唔……”徐真真正在耐心給林疏寒解釋,猝不及防地又被林疏寒給喂了個餛飩。
徐真真被林疏寒那一個接一個喂地差點接不上氣,噎得她咳了幾聲,轉過頭去仔仔細細把嘴裏的餛飩嚼完了才又轉了回來,果然林疏寒手上又抓了一個餛飩躍躍欲試了。
“別喂了別喂了……”徐真真騰得站起來打算跑到隔壁座位上去,卻被林疏寒一把給撈了回來,“哪兒有你這麽喂得,都快噎死了……能不能讓我好好說話?”
“不喂了,坐好。”林疏寒的聲音裏帶著笑意,“你剛剛說什麽?”
“呃……”徐真真靜默良久,也沒“呃”出個所以然來。被林疏寒這麽一打岔,徐真真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
其實徐真真說的,林疏寒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聽到了,隻是故意逗逗自家媳婦兒,果然是個糊塗鬼,前一秒的事情後一秒就能忘。林疏寒也沒提醒徐真真剛剛想說的那句臭屁的話,任徐真真一個人抓腦殼地拚命回想。
徐真真也沒回想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就開飯了。午餐是餛飩加火鍋再加上幾道女魔頭炒的小菜。
本來林媽是打算親自煮菜的,但是被女魔頭等一幹曾經受到過林媽迫害的人們的阻攔,林媽總算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恰好女魔頭去菜場買餛飩皮的時候,特別想吃火鍋了,就又順路去了趟超市買火鍋的配菜,再順道回了趟家,拿了家裏的那一個讓女魔頭十分得意的重慶火鍋底料來,這是前不久女魔頭和昏君一起去重慶那裏帶來的。
自從那次去了重慶之後,女魔頭就徹底愛上了吃火鍋。當時徐真真在工作也沒去,和女魔頭他們通電話的時候,她還不信邪。直到女魔頭從重慶郵了二十大包的火鍋底料回家,徐真真跟著女魔頭吃了幾餐,也吃上頭了。
許晉就是女魔頭他們回家的時候捎上的,沒打通徐真真電話的許晉直接來徐真真家裏堵人,沒想到就這樣也沒堵著。
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來開,許晉便幹脆坐在徐真真家門口等,他還不信真等不著人了——可能是老天也覺得他挺慘的,最後終於碰上回家拿火鍋底料的女魔頭,而後便腆著臉跟著女魔頭他們過來吃飯了。
許晉其實也不知道他這麽急著來找徐真真幹嗎,反正肯定不是因為她說不陪他去見他前女友的事情。亂了這麽多年的感情,總算是有了一個穩定的歸宿,就算知道徐真真一定不會喜歡上他,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陷進這段感情裏了。
來找她是幹什麽呢?許晉想了許久也沒能給自己找到一個好點的借口。過來便過來了唄,就當是和朋友吃一頓飯,也沒什麽不可的。
許晉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沒什麽不好冷靜的,徐真真當他是朋友,那他們便是朋友。在門外吹了會兒冷風,聽到人叫許晉便進去了。
許晉想通了,雖然他和徐真真是不可能,但是惡心一下相看兩相厭的林疏寒似乎也挺有樂趣的。
許晉拉開徐真真旁邊的那個位置坐下,徐真真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畢竟以前和許晉一塊吃飯,許晉也都是死皮賴臉地坐在她身邊的。隻是這回許晉剛在她身邊坐下,林疏寒那邊的筷子便放了下來,那筷子一頓一放的動作做起來,還挺唬人的。
徐真真敏感地察覺到了身旁這位爺的情緒不對勁兒,便自覺主動地拿了果汁給林疏寒倒上:“怎麽啦?”
林疏寒慢悠悠地拿起徐真真給他倒的果汁喝了幾口:“你和我換個位置。”
“哈?”
林疏寒涼涼地瞟了徐真真的身旁一眼,徐真真順著一看,便知道怎麽回事了,林疏寒這幼稚的行為,徐真真還挺想笑的,真是個小朋友,哪哪兒都吃醋。
徐真真還沒安撫林疏寒這個幼稚鬼幾句,一旁的許晉便按住了她的手,一臉溫和的微笑道:“等會兒有些注意的事情要和你講一下,你就別換位置了吧。”
徐真真本來也沒打算換位置,因為她怕林疏寒和許晉等會兒坐一塊打起來,她還是想安安生生吃頓飯的。雖然是這樣,但聽到許晉說的,徐真真挑了挑眉,哼道:“誰答應幫你忙了?”
狗東西,昨天居然還吼她,她真的是無辜到要死。
“昨天語氣太重了,對不起。”許晉的道歉都顯得十分翩翩公子,“事成請你吃飯。”
徐真真也沒想著故意為難許晉,既然許晉都這麽誠心誠意地道歉了,友善和平的徐真真便勉為其難地打算答應了。
隻是徐真真這“好”字還沒說出口,徐真真眼前的碗碟就被人拎了起來換了個位置。
徐真真看著旁邊已經站起來的林疏寒,他正用一種極其壓迫的眼神看著她,林疏寒的聲音雖然溫柔但透著一絲絲的涼意:“換個位置,嗯?”
徐真真咽了咽口水,她已經想到要是她還不換的話,自己的下場將有多麽慘烈了。
“換換換。”
徐真真迅速地站起身和林疏寒換了個位置。這時候大家都已經差不多落座了,剛吃了個餛飩的林媽挑了挑眉看向自家兒子:“幹嗎突然和真真換位置?”
“哦……這裏空調風太大,怕她吹了頭暈。”
信你個鬼……她剛剛坐的地方空調風才不大,林疏寒帶她坐下前,林疏寒自己明明還伸手試了試空調的熱風。這會兒說瞎話說得臉部紅心不跳的,徐真真暗自腹誹著。
林疏寒像是知道徐真真在想什麽似的,眼神淡淡地飄過她,徐真真便默默地低頭吃餛飩了。
林疏寒坐下恰到好處地遮住了許晉看向徐真真的視線。
林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她還挺愛看自家兒子吃飛醋的戲碼的。
林媽招呼著“無辜躺槍”的許晉多吃一些,許晉倒是像個自來熟一樣和林媽說說笑笑的——不過許晉本來就很自來熟,徐真真邊吃著餛飩邊胡亂想著,但聽到林媽的夏一句話,徐真真還是暗自噎了噎。
“你好久都沒來阿姨家玩了,你姐姐呢?今天怎麽不一起叫過來?”
許晉禮貌溫和地笑了笑:“今天也是剛好去真真家拜訪碰上徐叔叔了,才知道原來阿姨家裏包餛飩呢,才腆著臉過來了。”
“姐姐也不知道我過來了,下次一定喊上姐姐一起來。”
“行,你姐姐回國之後我就沒見過,這丫頭片子一定是忘記她阿姨了。”林媽假意生氣道,許晉則笑著沒說話,林媽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向徐真真問道,“真真,你和小晉怎麽認識的?”
徐真真剛喝了口果汁把噎住的餛飩給吞下,聽到林媽的問,想起和許晉剛認識時發生的不太美好的事情,便又哽住了。
林疏寒給徐真真順著氣,邊喂她喝果汁,邊替她回答道:“他是真真學長。”
“哦對對對,我差點忘記這事了,你們三個是在一個大學……”
等到徐真真順過氣來了,其他人的話題便聊開了,徐真真偷偷扯了扯林疏寒的袖子,小聲問道:“你和許晉之前就認識?”
“嗯。”林疏寒淡定地給她剝了個皮皮蝦放到徐真真的盤裏。
“那你以前怎麽不告訴我?”
“以前你給我和你說這些的機會了?”
林疏寒掀起眼皮,淡淡地問道,徐真真慫慫地縮了縮脖子。林疏寒這人估計又心情不好了,他一心情不好就喜歡說話夾槍帶棒的。
徐真真咽了咽口水,打算現在還是多吃飯少說話為妙。隻是徐真真一向自己盤子裏還沒剝殼的皮皮蝦伸手,就被林疏寒低聲阻止了。
“吃別的去,我給你剝好了再來。”
徐真真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林疏寒關心照顧人都還要帶著拽拽的語氣——但她還是心情愉悅地去撿別的菜吃了。
一頓飯吃下來,也沒吃得多雞飛狗跳,徐真真也算是白擔心了。除了有幾次許晉做作地要給她夾菜,但大部分都被林疏寒攔了,有些沒攔住的,林疏寒就同菜色幾倍幾倍的往她碗裏夾,徐真真對林疏寒的幼稚占有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飯吃完了,其餘幾個本來還看不大明白的人,這下便都看明白了,隻不過這幾個人都默不作聲地假裝不知道罷了。
許晉和她前女友約的是下午在一家叫“淼”的甜品店見麵。徐真真聽到“淼”這家店的時候,便愣了一下。原因無他,隻是徐真真許久沒有去過聽到這家店的名字,忽然聽到就有些恍惚。
那是她和陸廖翻篇的歲月裏,最喜歡去的地方。陸廖出事之後,徐真真為了躲避那些不太好的情緒,便再也沒有去過那裏了,而周邊的朋友也盡可能地沒再提起“淼”。
其實在後來被林疏寒所治愈的那段時間,徐真真沒再去逃避這些地方,因為如果要說真的逃避的話,其實她更應該離開的是L市。
隻是徐真真還是很少再去“淼”那裏看看,因為“淼”還留給徐真真挺大陰影的,陸廖和她就是從那個她等他的下午開始慢慢走散的。
徐真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責怪,便隻能無力地埋怨那個下午所發生的一切,雖然聽上去有些可笑,但徐真真那時候也隻能從這吸取那麽一絲絲的慰藉。
偶爾徐真真也會聽到別人提起“淼”,甜品店越做越大,口碑也很好,還在L市開了好幾家的分店。
徐真真很早以前就覺得“淼”的前途無可限量。店裏的東西做得好吃,招牌口碑都不錯,老板人又長得帥。
以前徐真真還揚言說等自己有錢了就要盤下“淼”,然後再把帥氣老板擄來當“壓寨丈夫”,自己當個老板娘收錢。那時候徐子言還沒出國,陸廖也不是她的男朋友。兩個男孩一個對她的想法嗤之以鼻外加狂潑冷水,另一個則含著淡淡的微笑說“好”。
即便之後的回憶那麽那麽的不美好,徐真真依舊真摯地覺得那一段日子是她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好時光。
……
徐真真一開始以為許晉是要和前女友吃晚飯什麽的,但看來隻是吃個下午茶聊聊天,徐真真籲了口氣,看來晚飯還是可以和林疏寒一起吃……這麽一想,徐真真還有點小開心。
雖然對“淼”也不那麽排斥了,但是徐真真還是問了句是在哪裏的“淼”見麵,徐真真私心裏還是希望不要是一中對麵的那一家店的——那就是徐真真和陸廖常去的那一家。
一中對麵的那家雖然是一店,但是因為一中前幾年搬了,那一塊打算再造個小商場,這幾年來劈裏啪啦地施工,一店也沒什麽生意。但是,“淼”的老板不僅帥還是一個講情懷的人,就這樣也沒把一店給關了,繼續營著業,隻不過顧客少了些罷了。
現在那一片小商圈都差不多裝修好了,也有店鋪開始陸陸續續營業,也不知道“淼”一店的生意有沒有好一些。
徐真真本以為會去豐樓附近的那一家“淼”,畢竟是L市最繁華的地帶,裝修環境什麽的都很好,像這種前男女友碰個頭,聊聊天炫耀炫耀各自的生活啥的,還是挺不錯的。
雖然徐真真也不是很懂前男女友帶著現任前去赴約碰頭什麽的有什麽特別的意義,要是她和前任不歡而散,她肯定是打死不碰頭的,但是許晉這狗東西的腦回路,不是她等凡人能揣測的,反正隻是陪著去一趟,他們幾個開心就好。
當許晉回答是去“淼一店”的時候,徐真真還是心裏咯噔了一下,問道:“為啥不去豐樓旁邊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