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獨孤一鶴變爺爺
宋濤夫婦吃過午飯，就離開了緣緣齋。
剩下四個年輕人留在這裏，大眼瞪眼。
李沐陽：“賜哥哥，快去，該你出馬了！”
蒙賜：“該我做什麽啊？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李沐陽：“當然是討孤獨爺爺的喜歡去啊。”
蒙賜：“這老頭兒脾氣怪怪的，比我爺爺還難伺候，我怕一個不心又惹他生氣了。”
李沐陽：“很簡單的，他就是嘴硬心軟，你看他中午吃麵吃得多開心。”
蒙賜：“也是。”
李沐陽：“老老，越來越，你就哄哄他就好了。”
蒙賜：“我現在怎麽哄他，剛吃完飯。”
李沐陽：“扶他先去午睡，醒了之後再安排他出來曬太陽，陪他話，下棋，逗樂，晚些時候再陪他到後山走一圈，最後，最重要的，問他晚上想吃什麽，按他口味做好，吃完飯伺候他洗簌，等他上床睡覺了，你的工作就結束了。”
蒙賜：“行，我就把他當我親爺爺，我去。”
李沐陽：“不是當，他就是。”
蒙賜：“我對我親爺爺不這樣啊。”
李沐陽：“你這人怎麽回事，還討價還價上了？”
沐恩：“就是，現在誰在收留你，我們住的誰的房子，狀況搞清了沒有？”
蒙賜：“搞清了，不討價還價了，我現在就去。”
杜秉謙：“快去快去。”
蒙賜：“我去了，那你們幹嘛？”
杜秉謙：“我們啊，當然是先去熟悉熟悉周邊環境，看看有什麽好看的，好玩的啊。”
李沐陽：“你就別管我們了，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蒙賜：“重玩輕友。”
沐恩：“我們晚上之前肯定到廚房，陪你做飯的。”
蒙賜：“那還差不多。”
罷，蒙賜也不多言，直接衝進了屋子。
當他來到獨孤一鶴房間時，發現老爺子已經坐在書桌前打起了盹兒。
蒙賜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獨孤一鶴猛地睜開眼睛，見著他，拉著臉道：“你又來幹什麽？誰讓你隨隨便便進我書房的？”
蒙賜大大方方道：“獨孤前輩，第一，我是第一次來，不是又；第二，我還沒有進您書房，還站在門外，沒有隨便進來；第三，我是來伺候您午睡的。”
獨孤一鶴：“我很老嗎？我睡午覺還需要人伺候？”
蒙賜：“不老，一點都不老，我爺爺跟您差不多年紀，比起您可差遠了。隻要我在家，午休他都要叫我扶他，給他脫衣服，還總年紀大了睡不著，讓我陪他話。”
獨孤一鶴突然有一點遺憾，在他之前幾十年的人生中，他從來沒有這種感受。
他甚至想，如果當年沒有執意要學劍，如果當年跟她成了親，是不是現在也兒孫滿堂？過年的時候有人陪，午睡的時候有人扶，睡不著的時候有人聊。
蒙賜：“獨孤前輩，獨孤前輩……”
獨孤一鶴終於還是回了神，道：“進來吧，跟沐陽一樣，叫我獨孤爺爺就行了。”
獲取是蒙賜到了自己的爺爺，或許是獨孤一鶴想到了自己的遺憾，總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蒙賜溫情了起來。
蒙賜歡喜的走進去，挽著獨孤一鶴的胳膊，道：“您是就在書房這張床上憩一會嗎？”
獨孤一鶴：“嗯，年紀大了，眠少，合衣而眠，躺一會就行了。”
蒙賜：“那可不行，現在氣還冷，不脫衣服睡覺起來很容易感染風寒。您還是脫了外袍再睡吧。”
獨孤一鶴沒有堅持，道：“聽你的。”
蒙賜扶他到了床邊，道：“你脫衣服，我去給您拿點東西。”
罷，一溜煙又跑了。
獨孤一鶴心道，這孩子，怎麽做什麽都跟一陣龍卷風似的。
待蒙賜再次回來的時候，獨孤一鶴已經躺著床上蓋好了被子。
蒙賜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獨孤一鶴沒有睜開眼睛。
蒙賜一隻手裏端著一杯熱水，另外一隻手裏拿著一個暖腳銅缶。
他把熱水輕輕放在獨孤一鶴床頭的椅子上，又把另一隻手裏灌滿熱水並用軟布包好的暖腳銅缶輕輕放進被窩，獨孤一鶴的腳邊，並把被子掖好。
等了好一會，見獨孤一鶴沒有話的意思，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等他走後，獨孤一鶴坐起來，看了一眼床頭的熱水，終是拿了起來抿了一口，才又慢慢躺下，把腳放在裝滿熱水的暖腳缶上，閉上眼睛，舒服的睡去。
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別饒人，他是個練武之人，好像從來沒有人覺得他在冬需要暖腳銅缶，哪怕他曾經最鍾愛的弟子李奇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事情。
這一睡，大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蒙賜沏了一壺熱茶，輕手輕腳地又走了進來。
獨孤一鶴睜開眼睛，又瞧見了他，沒好氣道：“你怎麽又來了？”
蒙賜：“爺爺，這次又用對了，你醒了啊，要不要先喝口茶，我給你打盆水擦把臉。”
罷，也不待獨孤一鶴回答，茶已經放到了床頭椅子上，人又一溜煙跑了。
獨孤一鶴心裏想，自己是不是太好親近了，怎麽睡了一覺，稱呼從獨孤前輩，變成獨孤爺爺，現在直接爺爺了？
重新進來的時候，蒙賜手裏拿了一個毛巾，還冒著熱氣。
蒙賜：“快快，趁熱，敷一下眼睛。”
獨孤一鶴也不能什麽，接了毛巾，敷著眼睛。
半晌，蒙賜道：“舒服吧？”
獨孤一鶴：“還行，就是冷得太快了。”
蒙賜：“那您遞給我，我在給您換熱毛巾。”
獨孤一鶴把毛巾從臉上拿下來，擦了擦手，道：“不用了，精神了。”
蒙賜熟練地接過毛巾，還沒等獨孤一鶴話，又一溜煙拿著毛巾跑了。
獨孤一鶴心裏想，為什麽他不把熱水盆一起端過來，非要這樣跑？難道現在年輕人都喜歡跑路？
獨孤一鶴剛拿起茶準備喝，蒙賜又跑回來了。
蒙賜：“爺爺，你餓沒有餓，想不想吃點茶點？”
獨孤一鶴：“中午麵條還沒消化，飽著了。”
蒙賜：“那要不要去外麵曬曬太陽？”
獨孤一鶴：“剛睡醒，太陽大，刺眼。”
蒙賜：“那我陪你下棋啊？”
獨孤一鶴：“上午下了一上午了，一局都沒贏，不下。”
蒙賜：“那我陪您話，聊聊？”
獨孤一鶴：“咱們兩個有什麽話好？有什麽兒好聊？”
蒙賜：“那我陪你去後山走走，消消食，晚上吃好吃的。”
獨孤一鶴：“這個主意還不錯。”
蒙賜：“那您穿衣服，我在外麵等你。”
獨孤一鶴：“你腳力行不行啊，還陪我爬山。”
蒙賜：“別的不行，爬山可是我強項。”
獨孤一鶴：“那可要好好比一比了。”
蒙賜：“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