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章 一線生機
地火靈珠在葉楓的神力催動下,噴出的不僅僅是熾熱的地火,而是比普通火焰高上幾十倍的,幾千度高溫的離炎。
冰窖里的溫度直線上升,水氣朦朧,就聽見冰窖之中響起一聲悶雷,震得整座冰山都搖搖欲墜。
冰窖中火光衝天,熾熱的離火瞬間將莫之言和葉楓一起重重包裹在一起。
整個冰窖頓時似下了場暴雨,洪水從冰窖中湧出,差點將守在冰窖外的三人衝到。
遠在冰心谷殘垣斷壁中,收拾衣物的莫奶奶,也感覺到了震動,她眼裡淚水再次湧出來,扔下了手裡的雜物,向冰心洞跑了過去。
熾熱的離炎瞬間將莫心言身體上的冰塊給溶解了,沒有了冰塊冷凍的莫心言,緩緩地倒在地上。
葉楓替莫心言把脈,那是一具沒有生機的身體,心脈早就停止了跳動,身體似冰霜般寒冷。
表面上看莫心言就是一具屍體,如果莫心言還有一絲氣息,葉楓也有百分之一的把握治好他,但是一個人如果死了十六年,自己醫術通天也回天無術。
如果葉楓是普通醫生,可能就會向大家宣布,莫心言已死,但是葉楓可是修行了醫神心經的醫神一脈傳人,修為已至人醫知命境,正向地醫境突破。
他的判定生死,診斷疾病不是簡單的望聞問切,而是知命神眼。
葉楓意念一動,眉心間的知命神眼綻放出一道肉眼難見的光芒,掃向了莫心言。
他的心在逐漸下沉,他能感覺到莫大先生和莫靈珊投來的期待的眼神,卻在莫心言身體找不到正常人體內的那種,代表生命力的白色氣自己。
雖然身體冰凍十六年,還與正常人無異,但是經脈中全是黑氣的寒氣。
特別是心脈處,更有一團像石塊一般厚重的黑氣。
他心裡輕嘆,看來這個身體早在十六年前已經死掉了。
就在他要收回知命神眼的時候,他心弦一動,意外地發現,在莫心言的丹田之中,有一點白色的生命氣息,非常微弱,被表面的黑氣完全給覆蓋住。
怎麼可能,被冰凍了十六年,還有生命之氣。
葉楓轉念一想,疑惑地問道:「莫大先生,你們方寸山是不是有一門胎息大法?」
「不錯,葉宗主也知道?」
葉楓這才恍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莫心言是不是修行過這種功法?」
莫大先生眼神猛地亮起來,聲音都變得顫抖:「是啊,那還是我在他小時候教過他,他可以閉氣在水下待上一個時辰,難道……」
「不錯,正是這種胎息大法,讓他在冰凍時候,進入了胎息狀態,就像人在母體之中,雖然沒有空氣,卻可以進行胎息。」
莫心言還有一點點的生命氣息,如何將這縷生命氣息保存,並讓它再次生根發芽,葉楓瞬間想了十多種方法,卻都擔心,驅除黑氣的時候,會不小心將那絲生命氣息也一起毀了。
莫靈珊見葉楓看著父親的身體在發愣,她有點焦急地說道:「要不要用電擊,除顫,或者人工呼吸,進行心肺復甦?」
「珊兒不要出聲,讓葉宗主思考,不要打亂他。」
雖然莫靈珊是急情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卻給了葉楓一個啟示,讓他想到了一個方法。
葉楓手腕一揚,晶瑩玉潤的飛劍懸空飄浮,莫靈珊見過葉楓的飛劍,只是覺得飛劍每次出現,都劍光四溢,流光飛舞,非常好看。
莫大先生和舅爺爺卻是第一次看見葉楓的飛劍,頓時驚訝地嘴都合不攏,舅爺爺激動地臉上肌肉都開始抽搐。
「飛劍,我辛辛苦苦一輩子也沒有煉成,沒想到今天卻能見到了。」
莫大先生一臉疑惑:「葉宗主,你居然有飛劍,在華山之巔時,你就已經煉成了飛劍了?怎麼沒見過你施展?」
葉楓淡淡地笑了:「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華山之巔人多眼雜,不方便施展。」
其實,那是葉楓覺得沒有施展飛劍的必要,還沒有人強大到讓自己施展飛劍。
莫大先生豈能不知道葉楓話中的意思,知道葉楓是在給自己留了三分面子,眼神中多了分感激與慚愧。
莫靈珊水靈靈的大眼睛中充滿了疑惑:「你現在施展飛劍又是為何?」
葉楓沒有回答,飛劍隨意而動,懸於莫心言丹田處,劍柄向上,劍尖向下,垂直對準了莫心言的丹田。
太古神族的血脈在體內洶湧澎湃起來,神力湧入劍身,一縷蘊藏著毀天滅地般能量的金光,自劍身向劍身涌動,緩慢而凝重。
那縷金光先似水滴般自劍尖落下,然後隱隱傳來風雷之聲,金光化成千絲萬縷,耀眼的細小電光,直直地沒入了莫心言的丹田之中。
就見莫心言身體似篩豆般顫抖,體內不時冒出縷縷黑氣。
葉楓不敢將神力化成的劍光一下子湧入莫心言體內,太古神族血脈中的神力威力太猛,怕一下子全都湧入莫心言體內,反而會誤傷一點點的生命氣息。
所以,葉楓將劍光,化成一絲絲細微的,像蛛絲一樣的電光,鑽入莫心言的丹田。
千絲萬縷的電光,將丹田處的黑氣打得支離破碎,力道,角度,都恰恰好,葉楓拿捏得異常準確,將黑氣一點點的驅逐出體外。
在外人眼裡,莫心言的身體出現了奇異的景象,他的皮膚似乎變得透明,血液骨頭都變得清晰可見。
從身體成千上萬的毛孔中,綻放出道道金光,讓他彷彿變成了電光人。
將莫心言體內的黑氣全都驅除之後,丹田裡的那道白色生命氣息,就像春天雨後的小草,變得重新旺盛起來,破土而出,蓬勃生長,伸出了千絲萬縷的白色生命氣息,鑽入了莫心言的心臟,湧向全身。
在安靜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的冰心洞中,傳來了一道讓大家激動,興奮的心跳聲。
咚,咚,咚……
那顆被冰凍了十六年的心臟,居然重新跳動了,仍然保持著青春的活力,將血液迅速地壓向全身。
哇,莫心言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大口吐著胃部殘留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