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0106 找到西門慶
下午將近三點鐘才開始的午飯沒吃完，被鍾掌柜派出去的年輕夥計回來了。
礙於趙揚等人在場，他是把鍾掌柜叫出去彙報情況的。
他以為不在一個房間里說話，就能避免情況外泄，但他卻不知道，就算他躲在酒館外面去彙報，一樣躲不開趙揚的耳朵。
「跟丟了。」
那個年輕夥計告訴鍾掌柜：「那傢伙是個老手，非常擅長反跟蹤，只跟了兩條街，就找不到他人了。」
「這位趙大當家的這次可是給咱們帶來一個大麻煩。」
鍾掌柜有點憂心忡忡的說道：「特高課因為省政府現在在泰南城的緣故，一直想要掌握這邊的情況，上一次咱們端了他們的一個安全屋，繳獲了一套電報密碼的事，他們也一定了解了，估計這次來的這個人，就是為了交接新電報密碼的。」
年輕夥計猶豫了一下，問道：「這件事怎麼處理？等晚上先彙報一下處座？」
「等彙報完了，黃花菜都涼了！」
鍾掌柜說：「這樣，先找十幾個人，從你跟丟的那個地方開始，方圓兩千米之內的大街小巷，展開排查。」
年輕夥計有點頭疼：「這可是大海撈針啊！」
「大海撈魚也得撈。」
鍾掌柜咬牙道：「撈不出那個日本人，咱就等著被他們一個個的搞掉好了！」
酒館房間里，趙揚笑呵呵的對泰和堂的夥計小周說：「吃完飯，我們兄弟想著出去走走，就上次捎回去那塊玉不錯，我再去淘換兩塊。」
小周就是趙揚他們上次來泰南城，領著四處遊玩的那個，他自告奮勇的問道：「那我陪著您」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就好。」
趙揚微笑著擺擺手：「賞賜去的那地方我還記得，自己過去就成。」
結束酒席，帶著栓柱和鋼蛋跟鍾掌柜他們分開之後，趙揚問了栓柱一句：「你說你還記著西門慶要下車的那個地方是嗎？」
純屬是巧合，當初西門慶準備下車的那個街口，恰恰就在買玉的地方附近。
這個地方，在城隍廟附近，眾多玉石商家聚集於此，開店迎客，形成了玉石一條街的格局，每日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西門慶果然是個行家裡手。」
趙揚注意到，玉石一條街的背後兩側，有眾多民房出租，微笑著說道：「這個地方地形複雜，人流量又大，一旦出點問題，想走就能走，十分方便。」
鋼蛋就問：「大哥，那小子真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找到他就知道了。」
趙揚隨便在一家玉石店門口站定，借著跟店裡夥計搭話的功夫，從對面的鏡子里並不意外的看到了小周的身影。
「前提是，咱得先把尾巴甩了」
趙揚假裝沒看中合適的東西，帶著栓柱和鋼蛋出門，說道：「找個地方坐下喝茶。」
「喝茶？」
泰和堂，鍾掌柜聽到自己夥計的彙報，有點拿不準情況：「他們跑去玉石一條街，不買東西，找了家小茶館坐下喝了一下午茶？」
「是啊」
夥計也是想不明白：「我跟小周盯了倆小時，一直到天黑，他們都沒動地方。小周讓我回來先彙報消息的時候，趙大當家的他們三個人還在那兒喝著呢。」
「這不對啊，他們堅持下午單獨行動，說是買玉石還說得過去，說要去那個地方喝茶，就透著古怪了。」
鍾掌柜皺著眉頭犯嘀咕：「就那破地方的茶，十之八九都是騙人的貨色，有什麼好喝？」
夥計猜測道：「那個地方會不會是他們的接頭地點？」
「跟誰接頭？那個日本人？」
鍾掌柜想了想，還是搖頭：「不太可能，吉南城那邊剛傳回來的消息，趙大當家的昨天還殺了十個日本士兵，重創一個少佐，當面威脅了福田彥助這個司令官，他沒可能跟日本人穿一條褲子。」
問題是，趙揚他們想要做什麼？
鍾掌柜實在沒什麼頭緒，就說：「你先回去，給我把人盯死了，隨時回來彙報。」
半個小時后，這個夥計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彙報說：「上當了！趙大當家的玩了一出尿遁，小周說至少二十分鐘沒回來了，現在就剩栓柱和鋼蛋在那裡坐著了。」
又半個小時之後，這個夥計和小周一起回來了，兩個人一臉慚愧，說只剩小周一個人堅守的那一小段時間裡，栓柱和鋼蛋忽然結賬走人，小周跟到一個衚衕口，那兩位忽然分開，朝著兩個兩個相反的方向走掉了，小周追哪個都不是，結果一個也沒追上。
鍾掌柜一臉錯愕：「這個趙大當家的，到底想幹什麼？」
玉石一條街背後不遠，一大片道路錯綜複雜的二層民居之間，栓柱和鋼蛋找到了早早等在這裡的趙揚。
這個地方，有一個顯著特徵，就是有一個很明顯的牌坊，標著「城隍廟街」的字樣，是趙揚他們上次就曾經看到過的一處所在，這一次卻是把這裡當成了重新聚首的地點。
「大哥，人都走了。」
鋼蛋嘿嘿笑著說：「估計鍾掌柜的人這會兒正滿街找咱們呢。」
「讓他們慢慢找，咱們忙咱們的」
趙揚揮揮手，帶著他倆一頭鑽進了更深處的巷子里。
巷子里路燈數量不多，隔著八丈遠可能遇上一個路燈柱，燈泡可能還是壞的，所以道路上的光線並不明亮，只有兩側民居的窗口裡投出來的燈光，隱約指示著方向。
三個人七拐八拐，最後到了一棟二層小樓的樓下，停住了腳步。
「那小子就在這兒。」
趙揚抬手指了指二樓一個窗口——窗戶是半開著的，白色的窗帘從窗戶縫裡鑽出來，被微風時不時的吹動一下，像是一面象徵著投降的小白旗。
「這小子還真能藏，一般人真不好找過來。」
栓柱好奇的問道：「大哥，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趙揚說：「日本人身上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