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0107 逼供
西門慶坐在黑暗裡盯著房門，摸黑啃著一個燒餅，右手裡握著一柄小巧的手槍。
大和公司買辦，是他對外的身份，他真正的身份卻是帝國特高課的特工，肩負著神聖的使命，來到泰南城。
玉石一條街附近的這棟小屋，是他們組織早就準備好的安全屋，平時就很少過來人，而他進到這裡，自然也就不方便開燈。
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特高課埋在泰南城的釘子過來跟他接頭。
篤篤篤
有敲門聲響起，西門慶放下手中的燒餅，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后。
卻聽外面有人問道：「長夜漫漫，先生需不需要特殊服務？」
西門慶心神微松，說道：「我想賞櫻花。」
外面那人說道：「對不住，櫻花五月最美，現在的時節過了。」
西門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將手槍放在口袋裡，拉開門，微笑著迎接門外那人，說道：「進來吧！」
他話音未落，外面那人忽然張開雙臂撲到了他的身上，淬不及防之下的西門慶徑直被這人壓倒，兩個人在地上疊了羅漢。
不等著他們反應過來，立刻就有一隻腳踩在了接頭那人的後背上。
接頭那人雙臂在地上一支，想要靠蠻力翻開，伺機反撲，但他背上那隻腳稍稍加大力量，立時壓得他身子向下一磕。
「嘶——」
接頭那人的腦門不經意間撞上了西門慶的大齙牙，磕得他頭昏眼花。
而西門慶，卻是因為這人的重壓已經這人背後那隻腳的力量，幾乎都要窒息了。
啪嗒一下，房間里的電燈被拉開，西門慶首先發現，跟自己街頭的這位，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行商打扮。
然後，他就發現，開燈的是栓柱，隨手關門的是鋼蛋，把他和青年踩在腳下的卻是趙揚。
「趙趙大當家的？」
西門慶有點傻眼，旋即換上很天真很傻的訕笑：「您這是唱哪一出？」
「唱的當然是很精彩的一出。」
趙揚微笑著擺了擺手，栓柱和鋼蛋一邊一個彎腰下去，把西門慶和接頭那人的胸前、腰后包括小腿腳踝全都摸了一個遍，搜出去兩隻手搶四把匕首。
「孫子！不是大哥警醒，你栓柱爺爺差點被你騙了。」栓柱拍打著西門慶的臉，嘶嘶冷笑。
鋼蛋一手一把槍，頂著接頭那人的太陽穴，說道：「你小子慢慢的給我起來，膽敢亂來，我先要了你的命！」
「不敢不敢」
接頭那人舉著雙手，慢慢的從西門慶身上下來，慢慢起身。
西門慶也是慢慢站起來的，訕笑著問道：「哪有？我我說趙大當家的，兩位爺爺，您們這都是怎麼回事？我沒得罪你們啊，咱們有話好說」
「說肯定是要說的，但是能不能好說，還得看你自己。」
趙揚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抬手向地上指了指。
栓柱和鋼蛋會意，拿槍逼著他倆跪在了趙揚面前，而後一人兩把槍，直接頂在了西門慶一夥兩個人的後腦勺上。
「大哥問你們啥，你們就老老實實回答啥。」栓柱冷笑道：「是死是活，你們自己定。」
「我說我說」
西門慶哭喪著臉哀求道：「趙大當家的，您想知道什麼隨便問，只求您千萬別殺我，我還想」
「你不需要想什麼，你只需要回答問題。」
趙揚很不客氣的堵住他的裝可憐，冷漠的問道：「說吧，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西門慶期期艾艾的說：「我是日本大和公司的買」
「一刀。」趙揚看了栓柱一眼。
栓柱話都不答，徑直一刀斬下，劃破了接頭那人的後背。
「嘶——」那人還以為這一刀是要落在西門慶的身上，驟然挨刀，下意識的輕聲低吼。
西門慶也有些愣神，看著那人背上鮮血直流，感言一口唾沫，眨巴眨巴眼睛，給趙揚說：「我是，是個買辦」
趙揚說：「第二刀。」
栓柱又一刀飛起，在接頭那人背後割了第二刀。
那人又是氣惱又是納悶，盯著趙揚問道：「你們這是什麼路數？不滿意西川君的回答，為什麼砍我？」
「我砍錯了？」
栓柱很會裝傻，看看手裡血淋淋的刀，扭著身子朝西門慶身上使勁：「沒事，我重新砍。」
「別！」
西門慶嚇得腦門見汗，他膽怯的看看趙揚，問：「趙大當家的，你想，你想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
「我沒有什麼東西想要你說，說或者不說，全看你自己。」
趙揚翹起二郎腿，把手裡拿著的一個紙袋子在桌上攤開，裡面是一包燒肉和一壺酒；他慢慢悠悠的說：「你可以繼續胡說八道，我不會攔著你，但我發現你說的不對，就會讓栓柱或者鋼蛋砍你一刀。」
「相信我，我有的是時間，而且」
趙揚就著酒壺嘴喝了一小口，說道：「我可以保證，一萬刀之內，我不會讓你死。」
平平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半點威脅的口吻，偏偏讓人聽著，格外毛骨悚然。
西門慶臉上的肌肉一抽：「趙大當家的真會開玩笑」
接頭那人卻是有些按捺不住，低吼道：「八嘎！你這是逼供！是對帝國勇士的侮辱！有種的話，你就應該跟我公平一戰啊嗚！」
趙揚輕輕抬腳，腳尖貌似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膝蓋上。
他的膝蓋粉碎性骨折，讓他痛徹心扉。
因為驟然的疼痛驚叫出聲，是接頭這人的本能，但他背後的栓柱早有準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的叫聲憋了回去——在上樓的時候，趙揚他們就注意到了，這是一棟普普通通的民宅，上上下下還有不少普通老百姓，他們可不想因為兩個日本人的尖叫，驚嚇到無辜的人。
「公平這種東西，沒有祈求來的，只有用實力爭取來的。」
趙揚看都沒正眼看一下這個接頭的人，淡淡說道：「很抱歉，你還不配得到我給你的公平。」
他看的是西門慶：「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說清楚你的事，我可能放你一馬，要麼你繼續編，我讓你親眼看著，你這個朋友被一刀一刀的活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