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刺蝟愛情（一）辛語X裴旭天
辛語很久沒來, 這邊換新主唱，聲音比以往要更好聽些，酒吧里人也更多。
她坐在吧台點一杯「森林玫瑰」, 不一會就有人來跟她打招呼, 是這酒吧的老闆, 「來啊。」
「嗯。」辛語端起酒喝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老闆跟她關係不錯，坐在她身側陪她喝一杯，然後去招呼別的客人。
吧台這算空，她就一個人坐著。
其實腦子裡很空，不知道在想么。
她今天剛跟趙女士從醫院出來，並且趙女士檢查出宮頸癌晚期。
趙女士是她的生母，兩人關係跟姐妹似的，辛語有被這個消息衝擊到，而趙女士的反應比她要平靜許多, 甚至反來安慰她。
白天兩人一起吃飯，晚上她把趙女士送回去，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開車在這座城市游『盪』，不知不覺就到這裡。
能花錢點歌。
有時候能聽見人們點情歌，有時候也能聽見人們點苦情歌。
最絕的是有天晚上, 一個人點《單身情歌》, 循環十幾次。
而辛語就坐在那聽。
她很少會去點歌, 一來浪費錢, 二來她對歌曲認知有限。
但今晚的這個嗓音讓她莫名有好感，坐在那唱歌的男孩子因嗓音讓辛語多看幾，挺秀氣的一個男孩。
於是她讓服務員去那點首她以前常聽的《愛情轉移》。
以前是一聽到就會流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長進沒, 反正就聽聽看。
歌曲前奏響起，她發有很多東西是會不自覺從記憶深處跑出來，很煩。
尤其歌手的煙嗓帶著幾分故事感，聽她又紅眶。
真糟心吶。
花錢買罪受，她想。
熬著聽完這首歌，不知道誰點一首《嘉賓》。
又是很苦情的一首。
尤其唱到高『潮』部分，辛語手裡的杯子忽然就掉在地上。
「感謝你別邀請，來見證你的愛情
我時刻提醒自己，別逃避
……」
酒『液』在光滑的地板上流動，玻璃渣在五顏六『色』晃動的燈光里折『射』出支離破碎的美感。
辛語坐在高腳凳上，低斂下眉看著地上的玻璃渣。
摔真碎啊。
就跟她那顆心似的。
不片刻，她轉半個圈踩著乾淨的地方下來，然後喊來服務員拿工具把這一地破碎收拾掉。
她走到唱歌的檯子前，仔細打量那個歌手。
遠看行，近看一般，而且看那樣，估計不到一米八，矮。
辛語歇想撩撥一下的心思。
她就坐在那聽唱歌，酒吧里人影交錯，她莫名感覺到孤單。
有不少男人來搭訕，想請她喝杯酒，但她全都拒絕。
她給趙女士發條問候的微信，趙女士說打算睡覺，讓她也早點睡。
辛語應聲好，然後找朋友問極好的醫院，打算明天再帶趙女士檢查一番，然後就住在醫院治療，她知道在趙女士應當是疼的，但趙女士能忍。
而她並不想讓趙女士忍。
趙女士忍小半輩子。
從她父親出軌那會就在忍，沒忍住離婚，而她繼父出軌，趙女士也是忍，忍到在都沒離婚。
忍這些受來的氣大概就變成在的病。
辛語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更無辜。
都不無辜吧。
一個不要臉，一個犯傻。
但她又沒法說。
身局外人就對感情和婚姻不屑一顧，看明白，等到自己陷進去又是另外一回事，誰沒個犯傻的時候。
辛語坐在那發很久的呆，直到唱台上的歌手結束自己的工作，從後台繞出來問她，「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辛語：「喝飽。」
「那我們——」的目光很□□，直勾勾地盯著辛語的胸看。
辛語是模，身材好，但胸挺平，不誰沒個墊胸小技巧？
所以她日常穿起衣服來搖曳生姿，s型曲線盡顯。
言外之意很明顯。
——約嗎？
若是平常，辛語說不準真有試試的心思。
但她穿著高跟鞋站起來，這男的可能剛到她耳朵。
一點『性』趣都沒。
更何況，她其實就嘴上看開，正八做這種事是有壓力的。
誰知道那男的有沒有病？
萬一是出來報復社會的呢？
一晚上的歡愉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不靠譜
辛語拒絕，「不。」
「我見你看我很久。」這男的似乎對自己很自信，也興許是辛語剛才長時間的凝望給自信，湊來自以很撩地說句：「喜歡我？」
辛語：「……」
喜歡你媽。
辛語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很容易醉。
但在醉之前，脾氣一定很暴躁。
她在就在發飆的邊緣，但她覺勉強能忍，熟人的地方，不想鬧難堪。
「走嗎？」男人說：「就一夜。」
辛語：「不，沒興趣。」
「呵。」她的拒絕在男人那並沒有起到作用，反倒被認是欲拒迎，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女人說不要就是想要的意思，所以，你覺我差點么才能跟我走？錢么？」
辛語：「……」
她眉頭皺起，像看神病一樣看向，「我勸你別說話。」
「怎麼？」男人說：「剛剛那首《愛情轉移》是你點的吧？受情傷？那我幫你治療一下啊。」
說著的手就伸向辛語的肩膀，她穿的是『露』肩裝，男人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但是瞬間，辛語直接站起來，推一把。
男人被推個猝不及防，先是不可置信，然後嗤笑，「你媽裝么？」
辛語冷笑，「請你喝酒啊。」
男人愣怔兩秒。
辛語直接從桌上拎起一瓶開口的啤酒，抬起胳膊從上到下澆在腦袋上。
瓶口小，澆起來慢，但足以讓這個男人清醒。
辛語嗤笑，「這酒好喝嗎？」
「我日……」男人一邊罵著一邊從桌上『操』起酒瓶朝著辛語砸去，屈辱當前，根本不管對面站著的是不是女生，兩個墨綠『色』的啤酒瓶在空中碰撞。
辛語的手勁總歸沒男生大，這一下把她的胳膊震發麻。
兩個啤酒瓶應聲碎裂，殘渣碎片從空中落下，濺人一身酒，也濺一身玻璃渣。
「日你媽。」辛語替說接下來的話，帶著幾分不屑，「能換個罵法嗎？聽膩。」
辛語在嘴別人這件事上從沒輸。
從小學封神，直到在節節攀升。
當然，別人罵髒話的時候她才罵，別人不罵的時候她就內涵。
吵架也看跟么樣的人，跟沒素質的人吵架能罵髒話，因不會聽你這一長串內涵的話，但跟有素質的人罵，就是怎麼陰暗怎麼來。
「時代變弟弟。」辛語輕蔑地看向，「女生說不要就是不要，是看不起你的筷子，也看不起你這張醜臉，別以自己多帥，撒泡『尿』好好照照，長沒姐姐胸高，看個屁的胸，睡屁的女人。」
男人：「……」
她罵完以後轉身離開，打算髮條消息給這的老闆說一聲，把賠償給轉去。
但沒想到剛轉身，頭髮忽然被人拽住。
『操』。
辛語就沒碰到這麼不講武德的男人。
賤不賤吶？
頭皮傳來的陣痛讓她身子後仰一些，也被拖回去一些。
酒吧里的人，目光都往們這麼看來。
大多是看熱鬧的，並沒打算出手幫忙。
就在辛語想后伸腿把人一腳踢倒的時候，男人忽然悶哼一聲，她的頭髮逃離魔爪。
回頭看，是裴旭天。
挺冤路窄的。
應該是一個手刀把男人手腕給震麻，讓男人鬆手。
「你誰啊？」男人握著手腕，一臉警惕地看向裴旭天。
裴旭天正要開口說話，見辛語甩手就給那男人一耳光。
辛語高中的時候反叛一段時間，反正她、聞哥、江攸寧，三個人一塊，她打架最厲害。
因她『性』子莽。
這會被這麼欺負，再忍就說不去。
本來心氣也不順，反手甩完一耳光，在男人愣怔的時候，她長腿一伸，高抬腿踹向胸口。
咚。
男人往後倒去。
「就你這種貨『色』。」辛語放下腿，「老娘瞎，世界上男人死光也看不上你。」
然後，她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往外走。
但走到門口又站住，她喊聲，「裴旭天，你走不走？」
裴旭天這才回神來。
於是在來十分鐘后，又離開。
期間一杯酒沒喝，看一場打架。
辛語喝酒，在手機上喊代駕。
她跟裴旭天一起站在路邊，用很久才挺難地說：「謝謝啊。」
裴旭天看她這樣，笑，「不想說就別說，誰不知道個誰啊。」
辛語瞪一，「成吧成吧，我又不是么不講道理的人，今天的事謝啊。」
「不客氣。」裴旭天說。
她代駕來以後便離開，跟裴旭天揮手告別。
但走一大半路程，她的代駕跟她說，「後邊有車跟著哎。」
辛語一慌，心想不會是那個男人吧？這樣的話那她就要報警。
於是她扒拉著車窗看又看，看又看。
車牌號熟。
以前裴旭天幫她，她從那會就記的車牌號。
行吧，是裴旭天。
她關上車窗，「沒事，是我朋友，應該是想送我。」
想不到啊，裴旭天竟然挺夠義氣。
如果不是阮言男朋友的話，她能勉強跟交個朋友。
一路到小區，代駕幫她把車停好，這才發裴旭天的車也停在們小區。
辛語下車以後看見，「你下來啊？別送，回吧。」
裴旭天：「……」
站在原地，是說實話，「我沒送你。」
「那你？」辛語皺眉。
裴旭天：「我剛搬來。」
「在這？」
裴旭天點頭，「是這。」
辛語原地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