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拳頭陌刀
來人淩空踏步,飛奔而來,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近前,他身子一閃,就站在了秋懷慈的麵前。
“奄衝師兄!”
秋懷慈瞅著來人,一愣,驚呼出聲。
奄衝定定地瞅著秋懷慈,嘴唇抽搐一下,眼中明亮,臉露狂喜之色,即兒,神色一斂,淡笑著點點頭。
秋懷慈見奄衝突然在此現身,本該高興才對,但是,不知為何,心裏卻咯噔一下,忐忑不安,甚是疑懼,而好沒等他回過神來,自前方的天空之中,嗖嗖嗖地,禦劍飛行,飛來了許多的玄門中人。
這些人,清一色全是天守門人。
年長者,男子頭頂純陽巾,一身灰衣,少年則戴著逍遙巾,一身白衣;
女子卻是道髻發帶,寶藍色衣服居多;
有些個別愛美的特立獨行之人,卻服色自選,配上些許配飾,以増其豔,比如元鳳焉喜穿紅色;
……當然,在嚴謹刻板的奄衝的管理之下,能夠自行選擇裝束的人,必定是那些在各階層弟子之中地位尊榮,手段非凡之人了,比如折翎、越龍等人。
在飛來的這些人之中,走在最前麵的是秋懷慈的天成與秦妙音二位師叔,緊跟著天才與秦妙音的乃是元鳳焉、南藏玉等同輩師兄弟,其次,就是炎匯、聶錯、若重、淨無雙、紫鈴兒等小輩弟子了。
秋懷慈待得天成與妙音二位師叔飛落地麵,神色一斂,連忙行禮,恭敬地道“懷慈,拜見二位師叔!”
天才點點頭,笑而不語,秦妙音則嫣然一笑,點點頭,柔聲說道“阿慈,不必拘禮!”
秋懷慈又向元鳳焉見禮,元鳳焉拍拍秋懷慈的肩膀,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卻暗自向秋懷慈密語傳音“阿慈,聽師姐一句,待會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不必執拗,一切皆順其自然,方為上策!”
秋懷慈見元鳳焉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隨即,心念一閃,似有所悟,登時心頭大震,但是,還沒有等他有所思村,南藏玉、若重等人就上前一一參見秋懷慈,大家又是一陣客套。
秋懷慈便衝著每一個人臉含微笑,點頭示意。
稍頓,大家禮畢。
秋懷慈環視了四周站了一大片的宗門同道,向天成問道“師叔,中州距此遙遠,如此眾多的宗門弟子突然在此現身,不知所為何事?”
天成笑道“阿慈師侄,你勿要驚詫,我等今番前來,一則是聽說師侄在此棲身,想來看望師侄,二則乃是下山曆練,想讓小輩弟子增補智慧,長長見識。”
秋懷慈疑惑地點點頭。
奄衝瞪著緣一等人,目露凶光,手臂一揮,元鳳焉等人見之,便抽出了兵器,圍住了上去。
緣二等人見天守中人突然圍住了他們,手握兵器,麵相不善,暗知不妙,暗自膽寒,不由麵麵相窺,臉色大變,連忙瞅著秋懷慈,眼中露出了懇求之意。
緣一定了定神,衝著秋懷慈,施了一禮,淡然一笑,謙卑地說道“秋盟主,剛才之事,乃是一場誤會,還望您老慈悲為懷,放過老衲等人吧!”
奄衝陰沉著臉,冷哼一聲,截口嗬斥“不行!爾等在我掌門師弟的家門前肆意窺探,居心叵測,暗藏殺機,其罪可誅!”說罷,向元鳳焉點頭示意。
元鳳焉猶豫一下,卻瞅著秋懷慈,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秋懷慈淡然說道“奄衝師兄,小事一樁,何必動怒,興許他們隻是路過,咱們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天成這時也跟著笑著說道“奄衝師侄,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人雖然鬼鬼祟祟,來路不明,但是,卻也尚未作出什麽傷害阿慈的事情來,此事姑且作罷,放他們走吧!”
奄衝點點頭,怒視著緣一等人,沉聲嗬斥“諸位狗賊,我師叔師弟宅心仁厚,慈悲為懷,我今日就姑且放過你們,但是,若是你們再敢冒犯我家師弟,居心不良,我奄衝一定將你們錯骨分筋,碎屍萬段!”說罷,身子一閃,衝到剛剛醒轉站起身來的緣二的跟前,鐵拳一揮,一記下勾拳,擊中了緣二的下巴。
緣二還在迷糊之中,整個人便被奄衝一記暴擊,擊打的得衝天而飛,他的身子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隨著砰的一聲,腦袋朝下,就砸到了十丈之外,腦袋粉碎,麵目全非,當場死亡。
緣一等人見奄衝暴起殺人,大吃一驚,連忙擁上前去,進行查看緣二,緣二那裏還有氣息,他們登時怒視著奄衝,恨恨不已,隻是奄衝一方人多勢眾,實力強橫,他們又連忙將眼中的怒意一斂,低頭垂眉,那敢吱聲。
天成師叔對緣一等人揮揮手,溫言說道“我奄衝師侄護弟心重,脾氣暴躁,你們若是不想有甚閃失,那就趕緊走吧,走吧!”
緣一等人聽了天成之言,猶如刑場之上獲得大赦的死刑犯似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狂喜,向天成等人拱拱手,抓起昏迷不醒的緣八與緣二的屍體,撒腿就跑,落荒而逃。
緣一等人害怕奄衝等人改變主意,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陣狂奔,一會,直跑了二十裏快外,方才停了下來。
一個喇嘛回頭眺望了一眼愛居山的方向,心有餘悸,重重地吐了一口痰,嘟嚨著道“他媽的,本來會以為接了一個好差事,那知道卻是一樁要命的買賣,好處還沒有撈到,就死了兄弟,真是晦氣,晦氣!”
緣一抹抹額頭的汗珠,全然沒了剛才在秋懷慈等人麵前所表現的淡定來,驚慌恐懼地叫道“媽的,嚇死老子了,世傳天守奄衝狂暴凶惡,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若不是秋懷慈與那個天成心存善念,出口求情,咱們這次回非得全部折在這裏不可!”
這時,一個喇嘛指著東麵,驚呼出聲“大家快看,前麵是什麽?”
緣一等人一愣,連忙順著那個喇嘛的手指的指引,眼光齊刷刷地向東麵望去,卻見東麵的平原上揚起了煙塵,遮天蔽日,煙塵之中,且伴隨著隆隆的沉悶的聲響,那聲音向這邊滾來,速度極快,地麵微微地顫抖起來。
緣一一個轉念,神色一變,驚詫地叫道“好像有軍隊過來了!”
喇嘛們剛才被奄衝嚇得夠嗆,成了驚弓之鳥,聽說又有軍隊過來,不知敵友,心裏驚懼,臉色大變,緊張了起來。
緣一愣了一下,最先反應過來,驚呼起來“諸位,來的不是善茬,咱們快向西麵撤退,避其鋒芒!”
眾喇嘛得到了緣一的提醒,連忙折身撒腿就向西麵狂奔,有人將緣二的屍身以及重傷昏迷的緣八也給扔了,逃命要緊,那樣子好不狼狽。
嗖的一聲,一支響箭自東麵射了過來,快如流星。
啊的一聲,一聲慘嚎,那支響箭透胸而過,一個喇嘛仆倒在地,被釘在了地上。
緣一等人見之,嚇得肝膽俱裂,魂飛魄散,使盡全力,亡命逃竄。
嗖嗖嗖!
響箭接連射來,響箭迅速,箭法精準,力量驚人,避無可避,一箭一人,箭箭穿心,接連射死了數人。
一個喇嘛見同伴在身邊接連被殺,嚇破了膽,精神崩潰,突地腳步一頓,回轉身來,衝著響箭射來的方向,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磕頭有聲,淚流滿麵,嘶聲哀求起來“求求您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麽?”
嗖的一聲,一聲悶哼,那個投降的喇嘛側身栽倒在地,哀求之聲,嘎然而止。
緣一見對方手段凶悍,趕盡殺絕,自己又跑不過對方的飛箭,見不是路,突地將心一橫,目露凶光,停下了腳步,衝著同伴沉聲喝道“大家別跑了,列陣回防,殊死一搏!”
緣一紮了一個馬步,將手中的禪杖舞成了一個杖盾,擊落了幾根飛劍,護住了自己。
那剩下的五個逃命的喇嘛聽得緣一的提醒,有四個略一猶豫就停止了逃竄,衝了過來,與緣一聚攏在一起,揮舞禪杖,共同抵抗著飛箭;而另外一個喇嘛卻不理緣一的叫喊,依舊拚命奔跑,但跑了一小段路,便被一支飛箭射穿了脖子,栽倒在地。
緣一六人密切配合,擊打著越來越多的飛箭,一時,倒也沒有中箭。
片刻,飛箭突然停了,一聲虎嘯,自東麵有一隻白虎飛奔而來,白虎毛發如雪,高大壯碩,虎睛如鈴,獠牙如鉤,四足狂奔之時,刨的沙土飛揚。
虎背之上騎著一個身材玲瓏的少女,少女一身西域裝束,袒露手臂,赤著雙腳,容貌甚美。
少女縱虎狂奔,見到緣一等人也沒有停步,而是直接自緣一等人的身邊衝了過去,而當她經過緣一等人的時候,她便側臉衝著緣一等人齒貝輕露,嫣然一笑,笑容非常的邪魅,滿是鄙夷與不屑。
緊跟著騎虎少女的乃是一匹白駒,白駒背上坐著一個人,其人身材瘦高,五官端正,臉色蒼白,左眼隻有一個黑乎乎的眼眶,沒有瞳仁,原來是一個獨眼龍。
獨眼男子的那隻完好的眼睛目光陰鷙,凶狠冷酷地瞥了緣一等人一眼,沉聲說道“知為殿下有令,凡是對愛居山心懷不軌之徒,盡皆殺之,不必留手!”話未說完,人也自緣一等人身邊衝了過去,追趕騎虎的少女去了。
緊緊跟在少女與獨眼男子後麵的乃是一隊隊排列有序的騎兵。
騎兵人馬皆是黑色重甲,手握陌刀,黑壓壓的一片,猶如烏雲壓了過來一般,第一隊騎兵衝向了緣一等人,揮刀便向緣一等人的頭頂砍落了下來。
緣一一個咬牙,禪杖一揮,放開了陌刀。
騎兵一刀不中,就棄了緣一等人,追趕少女去了,而第二隊騎兵揮刀衝著緣一等人進行補刀,一刀不中,又緊跟前麵的騎兵走了,接著,第三隊騎兵舉刀衝向緣一等人進行補刀。
緣一麵對這種情況,登時麵目猙獰,咬牙切齒,殊死抵抗,但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對方這左一刀右一刀的,沒完沒了,一會,有些同伴支撐不住了,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嚎,有人紛紛中刀,倒在血泊之中,幾輪下來,場中便隻剩下了緣一一人。
緣一知道今日必死無疑,絕無生機,怨恨無比,心中不甘,竟存了與敵同歸於盡之心,臨死也想拉一個墊背的,於是,他避過對方一把砍向他肩膀的陌刀,身子一閃,挪來了幾步,將手中的禪杖一扔,射向了迎麵衝來的一個騎兵。
緣一眼瞅著禪杖將要進了騎兵的體內之時,一隻手掌一撈,就穩穩抓住了禪杖。
緣一一怔,而還沒有等他來的及驚詫,一把陌刀就橫著削向他的脖子,登時,他的腦袋西瓜一樣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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