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7章 確定

  他心裏的疑團尚未解開,再者,根據奶奶的意思,要他在大梨樹好好待一段日子,且他提早回京市也沒什麽事,倒不如就在多呆幾日。賀曜聞言沉默好一會,有氣無力說:“隨你吧,這裏說起來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我就當陪著你在這修煉佛性,不用感謝,誰讓我是你哥呢?!”江家人熱情好客,在吃住這兩方麵看起來比他想象中的農家人生活要好太多,尤其是昨晚吃的那道西紅柿炒蛋和魚香茄子,那味道真真令人回味無窮,就是現在想想,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晚上吃的那幾道菜,好像出自兩個人的手,我這麽說,不是指哪個做的菜不好吃,是那道木耳炒蛋和魚香茄子,吃起來比國營飯店的大廚做的都好。你說著兩道菜是這家裏誰炒的呀?”砸吧砸吧嘴,賀曜又一次戳戳程雋朗的背,語氣裏充滿好奇。


  程雋朗感到很無語:“你不覺得自己的思維太過活躍?”前麵還想著什麽時候回城,轉瞬又想到吃上,腦子裏可真夠天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暗自吐槽到這,程雋朗驀地想到什麽,隻見他神色一怔,旋即毫無症狀地坐起身。


  “怎麽了?你這突然間起身,難不成尿急?”賀曜眼裏寫著疑惑,嘴上卻掛著痞笑打趣。程雋朗像是沒聽到他說什麽似的,臉上表情很是明顯地變了又變,熟悉的飯菜味道,這是不是說……猜測,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


  ——莫名得想要親近。


  ——孤魂野鬼?

  ——熟悉的飯菜香。


  還有相似的名字,以及懂醫、連續跳級,對了,字跡,她給他的回信中,字跡異常熟悉。思量到這,程雋朗漆黑如墨的眸中禁不住染上一抹他不自知的柔色,不是猜測,他這一刻基本上可以斷定,名叫江夏,救過他的小丫頭,就是葉夏,就是那個令“陸向北”心動,來自平行時空的異世女子,說直白點,葉夏其實就是他前世的愛人。


  對,是愛人,不是簡簡單單,隻有親情,沒有愛情可言的妻子。記憶中陸向北一家在鞍市團聚安家,夫妻兩人已然交心,這一點他完全可以肯定。夢中有關陸向北的人生在一家人相聚鞍市,安家鞍市戛然而止,但他的眼睛、耳朵、直覺都告訴他,陸向北夫妻倆真心愛著彼此,是那種從靈魂深處的愛戀,他們之間不是普普通通的夫妻相處,是在愛情基礎上,養孩子,甜甜蜜蜜過日子。


  “問你話幹嘛不吭聲?”賀曜跟著坐起,輕推推程雋朗的肩膀,眉頭緊皺,言語中滿滿都是疑惑。“睡覺。”程雋朗沒看對方,給出兩字做回應,接著重新躺好。心裏雖已有底,但現在是夜裏,不急在這一時。再就是,真要他此時此刻站在她麵前,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緣由?程雋朗暗自苦笑。融合陸向北那部分記憶後,明明他們是同一個人,他卻無法共情,無法把陸向北的人生真正帶入到他身上。


  嘴角緊抿,為什麽呢?程雋朗在心裏自問,難道和他本身的性格有關?和他尚未憶起陸向北後麵的人生有關?說起性格,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程雋朗自覺性情屬於內斂淡漠類型,而非像有的人,一眼看中合適的異性,就情感外露,想著法兒接近對方,從而達成所願。他會觀察,會確認自己的心意,再慢慢向對方表達自己的好感,看對方對他是否有意,一旦發現隻是他單方麵的意願,那麽他十之八九會掐滅心思,免得給他人造成困擾。


  至於前世“陸向北”直接娶妻,說起來,是養父的遺言所致,因此,在新婚後,陸向北基於為人夫的責任,有向妻子打開心扉,希望通過接觸,夫妻二人慢慢了解對方,培養出感情,和睦幸福地過日子。其實就是新婚後愛。然而另一半卻畏懼他,甚至無言排斥,不願與陸向北溝通,隻是墨守成規,履行一個做妻子的義務,為陸向北生兒育女。被妻子排斥,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應該都會感到不適。


  但日子總得往下過,陸向北心裏即便再苦悶,也始終擔負著一個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妻子被陸家老太太磋磨,導致意外離魂而亡,陸向北心裏無疑是愧疚的,可人死如燈滅,孩子要養,生活要繼續,加之在人前,他的妻子仍在世,對方又是真心實意疼愛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完整的家肯定比支離破碎的家更有利於孩子們成長。


  於是,陸向北接受平行世界來的“葉夏”以他妻子的身份,以孩子們母親的身份,與他們爺幾個組成一個家,把日子過下去。相處過程中,雙方因人格魅力互相吸引,生出感情,從表麵夫妻變成實際意義上的兩口子,共同撫育、教養幾個孩子,說實話,這樣相處下來的感情,真得是水到渠成,令人羨慕。


  了解到陸向北這部分記憶,程雋朗是羨慕的,且為之動容,卻就是尚未達到共情,尚未把陸向北的角色完全帶入他的人生中,以至於現在心神恍惚,覺得自己難做到自如地站在葉夏麵前,與其相認,說他就是陸向北,就是她前世的愛人。


  心裏有事,這會兒換成程雋朗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見狀,賀曜愈發疑惑,他推了推程雋朗的肩膀:“有事就說,沒準哥哥能幫你呢。”真是奇怪,突然坐起,又突然躺下,臉上明明寫著“我有事”,但偏忍著不開口,這小子是信不過他還是覺得他能力不足,幫不上忙?


  “睡覺,我能有什麽事。”知道賀曜是出於好心,程雋朗抿了抿唇,緩聲淡淡回應一句。“真沒事?”賀曜不信。程雋朗“嗯”了聲,唇角微啟:“騙你做什麽?睡吧,明早要是起晚,咱倆都沒麵子。”賀曜沒再做聲,躺回自己的位置睡好。


  清涼的月色如水般在窗外脈脈流瀉,不知不覺間,程雋朗闔上雙眸陷入沉睡。


  ……


  “幹爸幹媽,我來啦!”吃過早飯,李雪婷興匆匆來到葉夏家裏,不等人走進堂屋,張嘴就喚江安和林蘭,結果在看到葉夏,看到程雋朗的一瞬間,臉上笑容一滯,須臾後,恢複自然,笑得一臉天真無辜,和葉夏打招呼:“小夏妹妹好,”接著,將視線挪向江學言:“二哥好,這幾天我經常聽大哥三哥還有小五提起你呢,能看到你,我真得好開心。”而江學言和葉夏此刻皆是一臉懵懂。


  幹爸幹媽?她(他)怎麽不知道?為何昨個回到家沒人向她(他)提起?李雪婷自是留意到兩人的麵部表情,心裏一陣得意,她將視線落向程雋朗和賀曜:“雋朗哥,賀曜哥,你們怎麽也來到大梨樹啦?”


  心裏有事,這會兒換成程雋朗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見狀,賀曜愈發疑惑,他推了推程雋朗的肩膀:“有事就說,沒準哥哥能幫你呢。”真是奇怪,突然坐起,又突然躺下,臉上明明寫著“我有事”,但偏忍著不開口,這小子是信不過他還是覺得他能力不足,幫不上忙?


  “睡覺,我能有什麽事。”知道賀曜是出於好心,程雋朗抿了抿唇,緩聲淡淡回應一句。“真沒事?”賀曜不信。程雋朗“嗯”了聲,唇角微啟:“騙你做什麽?睡吧,明早要是起晚,咱倆都沒麵子。”賀曜沒再做聲,躺回自己的位置睡好。


  清涼的月色如水般在窗外脈脈流瀉,不知不覺間,程雋朗闔上雙眸陷入沉睡。


  ……


  “幹爸幹媽,我來啦!”吃過早飯,李雪婷興匆匆來到葉夏家裏,不等人走進堂屋,張嘴就喚江安和林蘭,結果在看到葉夏,看到程雋朗的一瞬間,臉上笑容一滯,須臾後,恢複自然,笑得一臉天真無辜,和葉夏打招呼:“小夏妹妹好,”接著,將視線挪向江學言:“二哥好,這幾天我經常聽大哥三哥還有小五提起你呢,能看到你,我真得好開心。”而江學言和葉夏此刻皆是一臉懵懂。


  幹爸幹媽?她(他)怎麽不知道?為何昨個回到家沒人向她(他)提起?李雪婷自是留意到兩人的麵部表情,心裏一陣得意,她將視線落向程雋朗和賀曜:“雋朗哥,賀曜哥,你們怎麽也來到大梨樹啦?”


  “幹爸幹媽,我來啦!”吃過早飯,李雪婷興匆匆來到葉夏家裏,不等人走進堂屋,張嘴就喚江安和林蘭,結果在看到葉夏,看到程雋朗的一瞬間,臉上笑容一滯,須臾後,恢複自然,笑得一臉天真無辜,和葉夏打招呼:“小夏妹妹好,”接著,將視線挪向江學言:“二哥好,這幾天我經常聽大哥三哥還有小五提起你呢,能看到你,我真得好開心。”而江學言和葉夏此刻皆是一臉懵懂。


  幹爸幹媽?她(他)怎麽不知道?為何昨個回到家沒人向她(他)提起?李雪婷自是留意到兩人的麵部表情,心裏一陣得意,她將視線落向程雋朗和賀曜:“雋朗哥,賀曜哥,你們怎麽也來到大梨樹啦?”


  眼下荒年剛過去一年,大梨樹這邊靠山靠水,加上她的金手指幫助,這兩年大家夥的日子比旁的地方要好過不少。就拿白麵饅頭來說,各家各戶不說每日能吃上,但一個月吃那麽一兩次還是能辦到的,不過,農村人日子過得簡樸,大家硬願用細麵到供銷社換粗麵,蒸二合麵、三合麵饅頭吃,都不舍得糟蹋白麵。


  因為大家無一不知,細糧換粗糧換得多,吃的時間久,細糧還可以拿到黑市上買給吃國家飯的,這樣可以給家裏換幾個油鹽醬醋錢,或者換張這個票那個票,好給家裏買緊缺品。八月天,山裏的夜比之山外明顯要寒涼一些,要是睡前什麽都不蓋,半夜鐵定得被凍醒。


  “喂,你睡著了沒有?”賀曜和程雋朗睡一個屋,許是換了個地方,又許是沒有睡意,賀曜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不由戳戳程雋朗的背。“想說什麽?”程雋朗背對著賀曜,正要入睡,被對方伸出手指在背上戳了下,禁不住蹙眉。“我睡不著。”賀曜說:“你陪我說說話。”“這裏不是自個家,明早你別想睡懶覺。”假期裏,賀曜起碼睡到八點鍾起床,然後把自個拾掇一番,吃過早餐,開始聽程雋朗補習功課,這會子一聽程雋朗所言,立馬苦悶說:“我是不是來錯了?”


  “沒人拉著你到這來,你想回去,明早就可以動身回去。”程雋朗一點情麵都沒留,聞言,賀曜哼了聲,說:“我偏不如你的意,你什麽時候離開這兒,我什麽時候跟著走人。”頓了下,他歎了聲,又說:“這裏很涼快,出門就是山,明天咱們去山上玩玩。”“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跑,我聽江二哥說過,他們村周圍的山裏偶爾有大家夥出沒。”為免賀曜偷偷一個人上山,程雋朗覺得嚇唬對方一二很有必要。但真計較起來,其實也不算嚇唬,畢竟誰都斷定不了深山裏的大家夥何時跑出來。


  “你該不會說這大梨樹周圍的山裏有狼和老虎出沒吧?”賀曜的語氣明顯不信。“有沒有老虎和狼出沒我不知道,但野豬肯定是有的,你要是覺得自己能幹過野豬,可以背著我獨自進山。”程雋朗涼涼地說著,聽得賀曜半晌沒有做聲。


  原以為對方就這麽安靜下去,直至入睡,熟料,約莫過去數分鍾,後背再次被人戳了下。“咱們要在這裏玩多少天?”來山裏玩兒他就圖個新鮮,要他長時間待在這裏,絕對會悶得慌。“出發時,伯母有給我錢和糧票,明個我就把咱倆的夥食費給林姨,至於什麽時候走,我現在沒確定日期。”


  “出發時,伯母有給我錢和糧票,明個我就把咱倆的夥食費給林姨,至於什麽時候走,我現在沒確定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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