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舉國悲痛
封湛之所以會說出這種話，自然是因為封素年幼時，母妃便因病去世。
而封素則是留在皇後娘娘身邊養著的，即便皇後娘娘不是封素的親生母親，可太子殿下封楓卻是將封素視作自己的親生妹妹般照顧，無疑是特別喜歡封素這個六妹的。
不僅僅是因為身為太子的封楓喜歡封素這個妹妹，就連皇後娘娘也是特別喜歡封素這個孩子的，又念及封素失去母妃的緣故，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從來都是處處寵愛著封素的。
那時候的封素，無疑是最為幸福的。
後來因為一些事情的緣故，封素不得已與封楓保持著距離。
這也全然是因為太子殿下的身體太過於虛弱，根本就不得與其他人過於親密的接觸，太醫院的禦醫前去見封楓，都是需要時時刻刻小心謹慎著的，生怕有什麽緣故，害得身陷肺癆的太子不幸。
現下，封素還想著能夠偷偷探望封楓，送一些精致的糕點來給他品嚐，可封素還沒有來得及前來的時候，太子封楓便因為病重去世。
聽到了封湛緩緩的說出的這番話時，封素自然是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應下。
封素從來都是知曉皇後娘娘對自己的好，甚至是能夠感覺到封楓處處都是特別照顧自己的，若非如此的話，皇上也不可能會如此體貼入微的對待自己這個失去母妃的公主。
東宮臨時設下的祠堂內。
封素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的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可停頓了良久，封素依舊是沒有辦法能夠繃得住。
她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亦是抬起腳步走上前去，看著封楓的牌位，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反倒是啞口無言。
身邊的丫鬟見封素失態，便是主動的上前去將其他人暫且都趕下去。
“公主殿下，您還是不要太過於悲痛了，太子殿下不幸，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見到的事情，您還請節哀。”
丫鬟畢竟是跟隨著封素多年的，眼下見封素淚流滿麵的，難免是忍不住想要勸說封素一番的，可不管這丫鬟到底是費盡心思的去寬慰封素的情緒，亦或者是想要說些什麽，依舊是沒有辦法能夠改變封素的想法。
她隻得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選擇默默的陪伴在封素的身邊。
封素依舊記得小時候，她每每惹下什麽禍事的時候，從來都是這個太子哥哥毫不猶豫的替她承擔起來所有的責任。
那時候，封素便是格外喜歡封楓這個皇兄。
甚至是與封湛比較起來，封素仍舊是偏愛封楓的。
隻不過後來因為封楓的身子骨越發的虛弱起來的緣故，封素也不得接近封楓的住處半步，除非是封楓的身體情況有所好轉，皇上方才是會讓他出來走動，若非如此的話，封楓從來都是一個人在東宮裏麵料養身子。
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封素的心情便是越發的沉重。
她輕輕的抬起手抹了抹眼角溢出來的淚水，同身後的丫鬟開口說話時，看似依舊是保持著身為大封國高高在上的端素公主的端莊款款大方。
“你先退下吧，本宮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聞言，丫鬟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麽，她恭恭敬敬的對著封素扶了扶身，隨即還是躬著身子緩緩退下去。
待這丫鬟離開以後，封素方才是失去渾身上下的力氣。
她有些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看向跟前太子殿下封楓的牌位時，胸口依舊是特別沉悶的。“太子哥哥，你以前說過的，不論接下來的情況如何，你都會繼續堅持下去的，可為何，現如今你卻是選擇放棄了？”
“太子哥哥，你走了，皇後娘娘該如何是好？”
“太子哥哥，以後素兒會替你照顧好你的母後，也斷然不會讓什麽心思不軌之人意圖害了你的母後。”
或許封素的年紀輕輕，可她從來都不是傻的。
後宮之中的紛爭，封素早早的就看的透徹。
比起久居高位的皇後娘娘，亦或者是向來備受寵愛的穎妃，封素覺得這些人中唯一聰穎的便是封湛的親生母親容妃。
她不爭不搶，不溫不火，卻是能夠過得最為舒暢。
尋常時候，容妃若是想念封湛了，不用多說，封湛便是會主動的入宮前來探望容妃的，也從來都沒有什麽拘泥。
可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即便是親生母子的，卻是備受阻礙。
不知到底是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封素方才是緩緩的站起身來，她盡可能的平息著自己內心波濤洶湧的情緒，表麵上佯裝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樣。
離開之際，封素便留下一句話。“太子哥哥，我會替你履行你的義務。”
封楓是皇後娘娘唯一的孩子，她並非是不願意前來，而是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皇後娘娘便是直接昏厥過去，至今都不曾蘇醒。
皇上表麵看似的確是不動聲色，可實際上，皇上最疼愛的便是這個體弱多病的長子，且是太子。
朝臣亦是因為太子之薨的緣故，變得寡言沉默。
三日內，上京城中，所有人都因為太子殿下的不幸舉國悲痛。
沈婃得知太子殿下之薨時，難免是有些驚詫，先前沈婃的確是因為封湛的緣故得知了封瑜這號角色，可沈婃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太子殿下，亦是不曾知曉太子殿下封楓究竟是何等人物。
可沈婃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太子殿下是因為肺癆的緣故去世的時候，她不由得暗暗的感慨了片刻。
若是在新世紀的話，這肺癆也斷然不可能會害得人失去了性命的。
隻怕現如今的這個王朝，亦或者是在如今的天下，恐怕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有什麽辦法解決這種棘手的病症。
沈婃輕輕的搖了搖頭，還是繼續選擇投身於忙碌之中。
可沈婃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正是因為有人從始至終都在盯著自己的緣故，反倒是由於自己此番太過於熱切主動的緣故，從而給自己引來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