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大婚前夕
新的一天,中州派亦如往常一般仙氣繚繞,景色怡人。
薑妱平躺在秋千上,閉著眼睛,盡情享受著愜意的生活。
時間真是一劑良藥,隨著一個月過去了,薑妱不僅從失去郭牧的傷感中走了出來,而且已經把他埋藏在心底,隻有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想起郭牧。
就算想到郭牧,她也不會像之前那般感到痛心,現在的她感到更多的是惋惜。
誠如嚴水寒所說,似乎時間能夠讓人忘記一切,沒有人是不可以替代的。
薑妱開始發現,自己對郭牧的依賴逐漸轉移到了嚴水寒的身上。
每一日,她都期盼著嚴水寒的到來,同時帶來一個她想聽的故事。
就在薑妱期盼的心理下,嚴水寒如期而至,他輕輕地推了一下,使得秋千蕩了起來。
薑妱緩緩睜開眼,看見嚴水寒,臉上浮現出一絲興奮,隨後問道:“小師弟,今天要給講一個什麽故事?”
嚴水寒回道:“今天我要講的是一個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不過在此之前,我先送你一樣東西。”
聞言,薑妱展現出了十足的好奇,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嚴水寒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
薑妱見狀,即刻從秋千上跳了下來,接過嚴水寒手中的藥丸,仔細打量起來。
看了一陣之後,她看不出任何端倪,隻好問道:“這是什麽?”
嚴水寒回道:“這是十全大補丸,對人的身體有大補的功效,你快些吃了它吧,吃了之後,你就不會惡心嘔吐了。”
薑妱相信嚴水寒,便毫不猶豫地將這黑色的藥丸投入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咽了下去。
這時,嚴水寒提醒道:“由於這補藥的藥效較強,不多久,你就會感到肚子痛,而且還會見血。”
此話將薑妱嚇了一大跳,她趕緊用手指放入自己的嘴裏,想要將其逼出來,結果當然是失敗了。
“小師弟,你怎麽不早說呀,你要早說,我就不吃了。”薑妱一臉埋怨道。
嚴水寒隻是笑了笑,不過,笑容中帶著一些難以察覺的異樣。
果然如嚴水寒所言,薑妱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陣劇痛,迫使她使勁按著自己的肚子,可是結果無濟於事。
“小師弟,我的肚子好痛!”薑妱說出這話時,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見到薑妱反應過度的樣子,嚴水寒神色變得慌張起來,想來這打胎藥的藥效是不是過猛了?
正在他沉思間,薑妱的身體出現了不穩,意識也開始變得迷糊,如同喝醉了一般。
嚴水寒趕緊將她攙扶住,並說道:“師姐,你身體不適,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吧?”
薑妱點了一下頭。
隨後,嚴水寒抱起薑妱,以極快的速度將她送回了房間裏。
此時,薑妱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當中,臉上滲出了冷汗。
華清池得知此事,趕緊趕了過來,看到躺在床上的薑妱,心如刀割。
她對一旁的嚴水寒冷聲道:“怎麽回事?我讓你打掉她的孩子,可不是要了她的命?”
嚴水寒神色慌張地回道:“我給師姐吃的真的隻是打胎藥,可能是每個人對這藥的反應不一樣,師姐的反應可能比別人更強一些。”
此話有些道理,華清池就此放過了嚴水寒,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薑妱的身上。
這時,薑妱的下體開始滲出了一片血紅,見到這血紅,華清池和嚴水寒都鬆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會被自己嚇倒!”華清池感歎一聲後,走到薑妱的身邊,坐在床沿上,並拿起她的一隻手放入自己的手心裏,眼神中盡顯關愛之意。
或許是因為感應到有人碰她,薑妱使勁地抓住了華清池的手,嘴裏不停地喊道:“牧哥哥,牧哥哥……你不要離開我……”
此話傳入華清池和嚴水寒的耳朵裏,使得兩人的神色都出現了異樣。
華清池眉頭緊鎖,“沒想到一個月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完全忘記郭牧!”
嚴水寒自責道:“是弟子無能,不能讓師姐完全忘記他。”
“這不能怪你,我了解妱兒,他對郭牧那小子有一種異樣的感情,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取代的,為今之計,我隻能下猛藥了。”
“師傅打算怎麽做,隻要為師姐好,弟子一定萬死不辭!”
看到嚴水寒這般,華清池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還好有你,妱兒才不至於完全封閉自己,其實在我的心中,你才是最合適的女婿人選,之前讓你為妱兒做這些,也都是為了今日,我意將妱兒許配給你,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聞聽此言,嚴水寒大喜,即刻跪倒在地,向華清池拜謝道:“師傅肯將師姐許配給弟子,乃是弟子三生有幸,弟子求之不得!”
“你不嫌棄妱兒現在已經不是不潔之身了嗎?”
“弟子從來沒有這個想法,在弟子的心裏,師姐永遠是那個高貴聖潔師姐。”
聽了這句話,華清池徹底放心將薑妱的終生托付給眼前的人,他們兩人就此替薑妱做出了決定。
接下來的事情,隻需要爭得薑雲騰同意就行,至於薑妱本人,她根本就不懂得愛,也不懂得結婚的意義,隻需要連哄帶騙,定會令她點頭。
一切誠如華清池預想的那般,薑雲騰為了盡快將自己的女兒嫁出去,便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如此,他們達成了統一戰線,開始每日給薑妱洗腦。
起初,薑妱斷然決絕,理由就是郭牧,她認定那一晚之後,他們已經成親,就算郭牧不認她,她也會認郭牧。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終究是抗不過身邊最親近的人的“輪流轟炸”,最後點頭同意了。
於是乎,中州派要辦喜事一事一下子傳遍了大江南北。
薑雲騰作為中州派的掌門,她的女兒出嫁,自然不能敷衍了事,所以他不僅向其他四大門派送去了婚帖,還有那些在修仙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婚帖。
這就注定了薑妱與嚴水寒大婚之日,必然是一場世紀級的婚禮。
中州派充滿了喜悅的氣氛,可重陽城的某個角落裏,郭牧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神色黯然。
他以為自己會忘記薑妱,他以為自己對薑妱的僅僅是兄妹之情,可是隨著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之前的努力都在這一刻付諸東流。
他可以繼續欺騙自己,但是他不能無視自己心中的那份感覺,那種心殤似乎在告訴他,薑妱在他心中的地位被他低估了。
時間真的奇怪,有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會逐漸消散,可有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變得越發的濃鬱,好比如醇酒,以及譬如醇酒的愛情。
所有的感情都在這一刻集中爆發,使郭牧陷入了痛苦和猶豫當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憑著自己的感覺,不顧一切地為自己去爭取,還是順從命運的安排,遠遠地給她送去祝福。
他現在不知道怎麽做,但無礙他向中州派趕去,哪怕是默默地在人群中看上一眼,那也是一種幸福。
於是,郭牧禦劍而行,將速度施展至極限,隻為能夠趕上薑妱的大婚之日。
他似乎算準了時間,當他回到中州派時,正好是大婚之日,此時的中州派已經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匯聚了不少的外來者。
正因如此,郭牧很容易就混了進去,當然,他隻能以外人的身份隱藏在人群之中。
即便到了這一刻,他依然無法做出決定。
與此同時,在張貼了不少喜字的婚房裏,薑妱穿著一襲大紅嫁衣,並經過一番精致的打扮,顯得十分迷人。
可是與外麵的歡聲笑語相比,這裏明顯冷清了許多,因為薑妱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笑容,這哪像一個嫁人的新娘。
薑妱獨自坐在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越是到了結婚的時刻,薑妱的心緒越是無法安寧。
不知怎麽的,她喜歡與嚴水寒在一起,可是當要真正與他成親之時,薑妱是打心底抵觸和恐懼的。
正在薑妱沉思間,一道推門聲響起,隨後從外麵走進了一名陌生的女子。
見到此人,薑妱不免問道:“你是誰?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來者邪笑出聲,笑聲帶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認識薑妱,隻是薑妱不識得她,她便是陰王,現在的她完全以自己的真身出現在薑妱的麵前。
“咯咯咯,這就是你相信的真情嗎?稍稍給你施加一些阻力,你便放棄了自己堅持的感情,選擇與別人成親!”
見對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薑妱站了起來,一臉的警惕,“你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懂。”
“好,我給你說一些你能聽懂的話,其實,你的小師弟在那一日給你吃的根本就不是十全大補丸,而是可以打掉你體內胎兒的打胎藥。”
這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令薑妱既驚愕又迷茫,“什麽胎兒,什麽打胎藥?”
“看來我不告訴你,他們會瞞你一輩子,真是可憐,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你前段時間的表現乃是懷孕的征象,你體內懷的乃是你和郭牧的孩子,你的小師弟不想你把他生下來,故而才給了你那顆藥。”
此話一出,薑妱心痛如絞,她頓時感覺到整個人都不自在了,癱軟在凳子上,並用雙手撫摸自己的小腹處,顯得十分傷感。
陰王就喜歡見到薑妱痛苦的樣子,便繼續火上澆油,“你的小師弟能容得下你,卻容不下你肚子裏的孩子,我看也算不得真情,他無非是想借你上位而已。
我還有更重磅的秘密要告訴你,其實打掉你體內的孩子乃是你最親近的娘親授意的,還有你爹,他們名義上是為你好,實際上是怕你的孩子生下來後,有損他們的顏麵,我看他們對你的真情也不過如此。”
聽到這,薑妱已經傷心到了極點,傷心的同時,心中開始升起了一股難以壓製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