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彈劾慎王
顧辭生成功把話傳達給了顧府,顧憲南聽聞此事,看著顧辭生五味雜陳道:“她真是這麽說的?”
“小姐真真切切這麽說,她讓老爺先穩住勢態,等風平浪靜後再出擊。”
顧憲南沒想到這次不過是要領任去江南治水,竟牽扯出了這麽多事情。他臉色冷沉,衝顧辭生道:“長安,現在如何了?”
“小姐很好,在牢內沒有受欺負。望王爺不要心急擔憂,一切都在小姐計劃之內。”顧辭生長長道。
這些話,讓顧憲南沉下了心。他放心過後,便讓顧辭生離開了。
顧憲南去了一趟夫人的寢居,看著夫人正在描眉,似乎是剛哭過,眼角還帶著未擦拭完的淚花。
他走進夫人身前,安撫著:“長安和萬新都會沒事的,你莫要擔憂下去。”
“我這一雙兒女真真是命苦,接連被人殘害都是你,你沒好好看顧她們!”夫人略顯發怒地敲打著顧憲南的肩膀。
顧憲南長舒了口氣,任她打著。
夫人哭了許久,慢慢上床躺下了。顧憲南看了眼沉睡的夫人,皺著眉宇回了房。
這一切動態都在慎王府的掌控之中,他從親隨哪裏打聽到了,顧憲南這幾日久不能寐,求了大半的官仕都無用。
用盡了人情,卻遭人嫌棄。穆烈勤笑了笑,要不是顧長安一二三再而三破壞他的計劃,他也不會動用這麽大功夫除掉顧長安。
想到馬場當眾輸給了顧長安,他的怒氣便直衝後腦,許久隱下了怒火樂哉地喝著茶。
不過他喝茶的對麵正好擺放著一對茶盞,似乎是在等人。
不一會兒人就到了,小廝匆匆上稟後,張玉臨和穆承燁就到了。他們兩人看了眼穆烈勤,穆烈勤連忙起身朝穆承燁作揖。
“殿下,萬福金安!”
穆承燁拂袖讓他起身,淡淡道:“在宮外便不必行禮了。”
穆烈勤站起了身板,緩緩走到主位。絲毫沒有尊重穆承燁九五至尊的意思,張玉臨看到這一動作,忍不住道:“穆烈勤,你這是什麽意思!”
穆承燁拉住了穆烈勤,看了眼麵前的茶盞示意小廝去倒茶。
“殿下怎麽有心情了來府上了。”穆烈勤冷笑了瞬,自顧自喝著茶。
早有預料穆承燁會來,他以為穆承燁是來問顧長安的事情心裏麵早想好了一番說辭,誰知穆承燁神色自若,閑情逸致的喝著茶。
“聽說你最近納了個妾室,朕覺得這裏麵有些蹊蹺,聞說你那個妾室是從青樓買來的,身世不幹淨也罷了。”
“最近生了個早夭的孩子,這孩子體弱多病,你也沒找人照看過。太後心裏擔憂,讓朕來顧看。”
張玉臨也嗔笑了聲,道:“你可知足些,殿下給了你多大麵子。你的孩兒,還不拿出來瞧瞧?”
穆烈勤臉色微變,暗沉著眸色:“那孩子早死了,殿下不會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慎王府吧!”
“自然不是這事,殿下不過關心一下慎王,慎王不要多想。”張玉臨慢慢站起,悠閑地走到一壁畫前觀摩。
送子觀音像。
張玉臨微卷了神色,瞥了眼穆承燁。穆承燁沒說話,張玉臨卻繼續道:“顧將軍無法去下江南治水,不知道慎王有心派誰去?”
這麽大的擔子落在慎王肩頭,穆烈勤自然沾沾自喜。他掩飾住喜色,變了變臉色:“當然是要看殿下的心思。”
“朕自然希望,找個得力可靠的。左思右想,都覺得慎王是個不錯的人選。”穆承燁由著話,繼續道。
穆烈勤聽罷,笑意逐漸迎上臉頰:“本王在京都還要輔佐殿下,這一職位倒不如給王尚書。”
“他剛考舉進京,是個文狀元又是江南人,本王覺得王尚書可擔任此差。”
穆承燁突地笑了,冷清的鳳眸凝起微光:“王尚書的確很厲害,朕怎麽想都覺得慎王應該更合適。”
穆烈勤似乎在話裏聽到了些含義,他眼角飄出怒色:“殿下來慎王府是要興師問罪,還是要與本王商議江南治水一任!”
張玉臨看著送子觀音,揚起嘴角:“慎王何必動怒!微臣和殿下自然是來和慎王好好商議前朝。”
“不過……丞相府那邊彈劾你,我們也要問個清楚才是!”
沈歸廷彈劾他!
穆烈勤一掌拍在案上,青花瓷盞震得碎在了地上,他濤濤怒火狠厲道:“你什麽意思?沈歸廷竟敢彈劾本王?”
“本王覺得這裏麵有蹊蹺,沈歸廷定是為了顧長安報複本王,才彈劾本王的。”
“沈歸廷和慎王有仇嗎?何來報複一說?經督察院調查,慎王舉止不檢點,遊離在煙柳之地。”
“剛娶進的妾室,一連禍害幾個王室子弟。家宅不寧,怎麽在朝廷做事?”
張玉臨一一道來,讓原本笑逐顏開的穆烈勤瞬地黑了臉色,他目視著兩人。穆承燁和張玉臨一唱一和,說起來是為了奉勸自己收斂本性。
實則還是為了顧長安,來查探他現在情勢,好救顧長安?
穆烈勤冷涔涔地笑了起來,他端起茶盞吹了吹茶盞上的徐徐煙氣,慢吞吞道:“傳聞罷了,本王平日是回去尋花問柳。”
“可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至於那妾室,是她勾引了本王迷惑本王的心智。本王會好好處理的,不勞殿下擔憂了。”
穆承燁輕地笑了,緩緩道:“朕希望慎王越來越好,慎王務必要記住這些。”
“微臣明白……”
穆烈勤拉長了尾音,似乎帶著不滿。張玉臨坐回了位置,象征性地喝著茶:“慎王的那位妾室不如帶出來見見。”
“她是個沒眼力見兒的,怕穢了殿下的眼。”穆烈勤拒絕道。
穆承燁麵無表情,威嚴嗬斥道:“慎王還不知道自己的錯嗎?沈歸廷遞折子彈劾你,你若不糾正錯誤。”
“是想讓皇室的臉麵全被你丟完嗎?她雖是青樓女子,但你也不能如此說話,你把朕當成了什麽?”
穆烈勤嗤笑一聲,穆承燁又是在做給誰看?做了皇帝,裝在聖女殼子裏,節操貞潔看得貴重。
可心裏麵不還是住著一個女子,奈何還是個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