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萬古唯一
歎惜過後，老者再次陷入了沉默不語。
莫凡輕輕一歎，他沒想到這個問題，會刺/激到這樣一位絕世強者。
值得慶幸的是，莫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萬古唯一！
說明自己斷然不可能，是某個大人物的分身。
但若是自己已經存在萬古，又怎會成為父親的兒子？又怎會失去先前的記憶？
這一切，都如一團厚厚的迷霧，遮擋了他想要探尋真相的道路。
“你是誰？”莫凡最終打破沉默，第三次開口提問。
“我？”老者詫異，沒想到莫凡竟然會關心起他這個老頭子來。
“真名早已埋沒於曆史的塵埃，說出來，你也不會聽說。但世人稱呼我為“道一”。”胖臉老者有些自嘲著說道，提到名號的時候，他並沒有任何的驕傲，反而覺得有些落寞。
“道一尊者？”莫凡驚呼，他沒想到，坐在自己麵前的，就是那座墓的主人。
不！不是墓！
感受到道一尊者體內，旺盛的勃勃生機，莫凡終於領悟，為何當眾人提到“墓”的時候，金甲神將會勃然不怒！
現在他知曉了原因！
隻因為，道一未死，與世長留！
身未死，魂未滅，又何來的，墓地一說！
可是！他的生命長度，久遠得讓人無法想象！
超過了尊者的極限，從上古存活到今日！
是一種大法，早就踏出尊者之上的境界？還是他封固了自我，隻在特定的時間醒來？
同時，莫凡也猜測到了胖老頭激動的原因。
道一！道一！
胖老頭以“道一”為尊號，追求那個“一”，想要成為那個“一”！
因此，才會如此激動！
莫凡驚歎，心頭波瀾起伏，麵前的胖老頭，從遠古存活到現在，本身就是一部活曆史，見證了太多真實而神秘的事跡。
例如，那段可歌可泣的征魔之戰！
由道一率領的征魔隊伍，他們的結局究竟如何？
他們是否和那頭滔天大魔，發生了正麵交鋒？大魔受傷了嗎？
還有他為何在此？隨著這條巴掌大小的烏篷船，遊蕩在滔滔酆泉河水之上？是為了鎮壓，地底的那頭獨眼肉球嗎？
。。。。。。
得知對方身份的這一刻，莫凡的心頭，一瞬間湧現出太多的疑惑，想要和胖老頭一一討論印證。
然而，當他再次看向，胖老頭認真的眼神，就知道這種事情，是斷然不會發生的。
五個，絕對不多不少！
“時間不多了！”胖老頭突然開口說道。
“為何要引我來到此處？”催促中，莫凡脫口而出。
這個問題，其實包含了很多。
在他的想法中，從他踏入那座“墓”，或者說踏入那顆星空流浪者開始，也許他的命運，就已經被安排。
他注定來到這裏，來到這片神妙的世界。
也注定了，會抵達這艘巴掌大小的烏篷船中，和眼前的老頭，對酌談論。
過程可能不同，但結果注定一變！
像道一這樣，能夠蓋壓一世的強者，絕對不會讓他莫凡，隕落於那頭暗金巨蟻的爪下，或是焚毀於熊熊業火之中。
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局，而自己隻是局中的提線木偶！
這一切，讓莫凡感到深深的厭惡，這種一切由人的無力感，讓他抓狂，讓他憤怒！
“若你到不了這裏，你就不配成為那個“一”！”
老頭的話，讓莫凡一臉愕然！
“你想得太多，認為是我們預定了你的成長。其實，一切的道路，都是你自己的抉擇！”
“回想你的過往，你會發現，每一條都是你自己的抉擇。隻是，我們存在在太多的領域，因此，你才會在不同的地方，遇到我們！”
“踏天路，斬魔行，魔不滅！蒼天何立？眾生何存？”
道一的話，如洪鍾大呂般，在莫凡的腦中，隆隆震響。一下子，就震散了他心頭的疑慮。
是啊，一路走來，看似“他們”在不斷幫助自己，可是，自己才是那個抉擇者，才是那個行路人。
大魔的壓迫下，眾生都在反抗，“他們”存在了太多的地方，因此，才會被自己遇見！
若撥開迷霧一般，莫凡心頭豁然開朗。
“謝謝！”
莫凡由衷道謝，他看得出，道一本不是喜歡多言之人，卻給他透露了很多秘辛，隻為解他心頭迷惑。
“還有最後一個！”道一惜字如金。
“她去了哪裏？”莫凡開口。
縱然有萬般疑惑，莫凡依舊沒有忘記，和他一起上船的那位白紗女子。
剛剛的戰鬥慌亂中，好像聽到“月無悔？”這個名字。
道一大笑，眼睛發亮，對於莫凡的提問，感到非常欣慰。
“烏篷船，船化萬千，每一艘都隻可承載一人！”
“當你踏入這艘船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另外一艘烏篷船上，破風啟航！”
“時間到了！”
說完，道一就已經站了起來。
一瞬間，莫凡心頭悸震，這一刻，他的雙眸中，看到了一個偉岸的身影，他看到了道一的蓋代風華！
此刻，道一不在似和藹可親的老頭，他的身上，自然流露出絕世的霸氣，舉手投足之間，可以鎮壓萬代英豪。
他太過強大，讓人無法揣度其修為高度。
莫凡注意到，至始至終，胖老頭都沒有稱自己為尊者。
或許，他真的已經跳脫限製，踏尊者而獨立！
若真是這樣，他該擁有何等強大的偉力！
“他會不會，比師父還要強大？”莫凡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他那位同樣絕代風華的師父。
那個以一己之力，鎮壓一個時代，能夠僅憑借一道分身，就能蓋壓萬千無敵聖者的男人！那個被稱為“活著的神明”的男人！
尊號“不敗”！不敗劍神，白無奇！
若是他倆對決，又會是孰強孰弱？
要真會那樣的戰鬥，一定會天崩地裂！擊碎無數顆星球，擾亂到這個世界的基礎運行。
“我不如他也。。。斬魔路上再會吧！”
道一的聲音隨著他的身形，一起漸漸消失，越來越低。
但聽在莫凡的耳中，卻是久久回蕩，餘音不絕！
“我不如他也！”
道一是在承認，不如師父嗎？
一個從上古存活至今的人，也會有敵？也有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