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私下見麵
顏夢雪這幾日無通告，章華誌叮囑她好好休息，待八卦風波過去再說。端木鉉自從生日當晚，再未回家，一直在劇組拍戲。
顏夢雪一個人在家糾結了好幾天，用Healer的賬號錄了一期美食。雖說馬甲已經暴露，可她還是習慣性不露臉做飯、吃飯，堅持原先的樣子。充實感解決不了她心頭的刺，還是主動跟仲思洋聯係了。
Star這棟樓永遠忙碌，所有員工就像陀螺，對著工作轉動不停。顏夢雪每次來到Star就很安心，因為即使不做喬裝打扮，也不必擔心半路殺出個腦殘粉。
顏夢雪很滿意仲思洋今日的決定——到公司談心，在她心目中，仲思洋永遠是老板，就該公事公辦。
“咚咚咚——”顏夢雪深呼吸，敲響總裁室的玻璃門。
“請進！”仲思洋清冽的嗓音響起來。
顏夢雪前腳剛進去，全玻璃窗前的簾幕就被關上。顏夢雪神色不變地兀自在仲思洋對麵坐下，安靜等仲思洋忙完。
仲思洋慢悠悠看完最後一份材料，放下文件夾和黑筆，麵無表情看著眼前的美人。
“不是發過短信了嗎？約見麵是反悔了？”
顏夢雪微笑：“仲總誤會了，我這次來，是有不解。”
“嗯？”仲思洋起身去泡咖啡，順帶給顏夢雪倒了杯果汁。
“謝謝。”顏夢雪不卑不亢。
仲思洋喝了口咖啡開口：“你知道我每天得靠多少杯咖啡續命，才能批閱完所有文件嗎？有什麽事可以直說，你我的時間都很寶貴，等接下來你火了，再也沒空像今天這樣坐在我對麵閑談了。”
“仲總說笑了，我進這個圈子，純粹是因為我喜歡演戲，不是為了名利，也不是為了紅極一時。仲總也說了，我已經發過短信了，那麽仲總為什麽還要舍身忘我地一再幫我呢？”
仲思洋斜眸顏夢雪：“顏夢雪，我猜你想多了。誠然，我對你有些好感，也覺得你各方麵都不錯，是女朋友甚至未來妻子的不二人選，可排在首要的，你是我公司的簽約藝人。藝人的價值是什麽？我幫公司和我賺錢。我這麽做，是在幫你積攢人氣，哪怕是黑粉。”
顏夢雪被將了一軍，心下倒無不適，隻是越發意識到仲思洋的自尊心之強，死鴨子嘴硬可真是人類的共病了。
“那麽，我為我對仲總的誤會道歉，也請仲總高抬貴手。公司之前讓我和端木鉉簽署結婚協議在先，現在……怎麽看怎麽不合適吧？”顏夢雪話鋒一轉，有意試探，“再者，端木鉉他……遠非看上去那般堅強，不是嗎？仲總剛才既然提到藝人利益最大化了，端木鉉這顆巨星隕落了，不也是公司的損失嗎？”
仲思洋嘴角上揚，卻不是在笑，看上去極其詭譎：“他都火了快十年了，所謂小紅靠捧，大紅靠命，逆天改命遭天譴，也是時候下架了。每件商品，都是有保質期的。”
顏夢雪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回味仲思洋的話，商人的冷酷還是很提神醒腦的。連戀愛都要簽個契約的人，怎麽能指望他把員工當朋友相處呢？端木鉉……可真令人擔憂呢。
姚茸一早站在總裁室門口，並非有意偷聽兩個人的對話。隻是顏夢雪漂亮得惹眼，最近兩個人緋聞不斷，一到公司就被盯上了。姚茸本著關心上級和同事的原則，想來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仲思洋的話一字一句傳入姚茸耳裏，姚茸胸口隱隱作痛，他分明是很在乎她的啊，為什麽刻意偽裝呢？難道已經被拒絕了觸底反彈嗎？
拿文件給仲思洋的時候，姚茸仔細觀察了一下仲思洋的表情，仍是那副清冷的樣子，不急不躁，看不出端倪，眼中似乎永遠隻有事業。
仲思洋見姚茸賴著不走，好奇：“你最近似乎很喜歡欲言又止。”
“仲總，人不可能總是隱藏自己的內心，你喜歡的人也未必吃這一套的。”姚茸帶有深意地提醒。
仲思洋當然知道姚茸的意思，可他不屑：“我自己的事，會看著辦。作為秘書，你隻需要管好工作上的事，好嗎？”
姚茸多麽想說，在她心裏，仲思洋可不止是老板。右手握緊再鬆開，姚茸沉住氣，轉身離開。
顏夢雪很氣，試探了半天，仲思洋一句有利信息都沒有。網絡上關於端木鉉的信息都是官方的，唯一露出馬腳的不過是一句評論，連哪家福利院都沒說。
一般被送去福利院的孩子……都是雙親不在的吧？顏夢雪發現自己對端木鉉一無所知，準確地說，人活在這世上，自己都管不好了，哪裏顧得上別人。
端木鉉望著一身宮裝的謝一佳，真是半點提不起興致，無奈男女主的大戲集中在後麵拍攝，隻能服從劇組的安排。
“表情再飽滿一點！”何剛這兩天對端木鉉的表現沒有之前滿意，顏夢雪在劇組的時候，不管什麽時候對戲，端木鉉都是教科書式的，更別說拍攝了。
自從那晚請假離開，端木鉉的心思一直不在拍戲上，神情按照劇本也過得去，可深究起來，比剛進劇組的時候差太遠了。
何剛是個完美主義者，端木鉉的表現卡在臨界點上，也說不得，叫他心裏很不舒服。
謝一佳總愛挑起端木鉉那根敏感的神經：“你回家那天是你生日吧？顏夢雪幫你慶祝了嗎？她大概連你生日都不記得吧？”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蛋糕是她準備的，晚餐也是她親手做的。當然，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端木鉉所言不虛，那晚等他吃飽睡足，再回味起來，也頗覺意外。他從不喜歡主動提及生日，也不知道顏夢雪怎麽知道的。
端木鉉內心燃起一股希望，他覺得顏夢雪還是在乎的，隻要他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一定可以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再多一些，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