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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記得

  沒一會兒,家奴便帶來一個人,他一身青衣,頭上戴著鬥笠,身材修長,步履輕盈,不等家奴通報,一陣風似地走進屋內,屋裏圍滿了人,逍遙洛夕與紅纓,南宮煜青嫋冥刹,還有冷流雲跟他的屬下,此時屋內除了冷流雲與南宮煜以外,每個人都是一臉的詫異,不明白為什麽南宮煜對這個人這般客氣。


  青衣男子目不斜視,直徑來到南宮煜麵前,輕啟薄唇,輕柔如綿的聲音傳出鬥笠,令人聞之愜意,“我推算出她近日來有劫,特此前來,嗬,好在還算及時”,聽雪望了眼水漣月的臉色,輕聲說道,似乎鬆了一口氣。


  南宮煜點點頭,黑眸深沉,卻對著他點點頭,竟然起身讓出了位置,更加令滿屋子的人驚訝,這來人到底是誰?

  聽雪上前一步坐在床邊,伸出兩指輕輕撫在水漣月的手腕,微微一怔,透過鬥笠的紗布,目光憂色重重,心裏仿佛被一根針刺了一下,“到底是誰傷這般殘忍的傷了她”?他輕綿的聲音透著一抹清冷,卻並沒有轉頭看向任何人。


  紅纓小聲的抽泣,聽到聽雪的話,哽咽道:“小姐,是自斷經脈,嗚嗚,為了救王爺……”。


  南宮煜劍眉緊蹙,如鷹般的黑眸裏黯淡無光,麵色僵硬,麵對聽雪的問話,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傷她的人,正是他。


  當初,他被南宮翎關押銅雀殿的地牢裏,是她不惜犯險,救他出來,卻連累了娘親,使得她的娘親慘死。


  然而,為了解他的毒,前往天赤山,又是她拚了命也要護他周全。


  與南宮翎一戰,他後來多方查證,總算讓他找到蛛絲馬跡,如果沒有人暗中牽線幫他,恐怕,他不會這麽輕易直逼金熙京都。


  她身旁的三名女子,其中,逍遙,他自是見過,乃金靈宮四使之一,可她卻喚月兒為小姐,顯然,月兒是她的主子,那就說明,月兒她是.……她是金靈宮的宮主?


  那個在武當與他針鋒相對的人。


  一切的一切串連在一起,突然間讓他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在他的身後,一直沒有離開過他。


  可如今,他又再一次害她入險境。


  似乎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身處險境。


  他的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麵對聽雪的話,他無言以對,是他,傷害月兒的人,是他。


  聽雪聽了紅纓的話,身形一僵,輕歎口氣,苦笑一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水漣月聽得,“原來,你對他用情至深到這般地步”。


  冷流雲在外室,卻對裏麵的事情一清二楚,聽雪的那句話如同巨石般狠狠地撞在他的心頭,妖嬈魅惑的臉上一片肅冷,桃花眼裏的殺意直直的射向南宮煜。


  聽雪收回兩指,不緊不慢的從肩膀上的包裹裏掏出兩大包東西,輕聲吩咐道:“這裏麵有百續草,紫山冥,龍岩果,浮梨,其中,將百續草與紫山冥搗碎,研製成粉末,用天山露水溫熱,調製成漿糊,塗抹在她的全身,繼而再進行藥浴,另外,將剩餘的百續草與紫山冥配合著龍岩果與浮梨製成藥丸,讓她每日服用三次,一次一粒”。


  聽雪話音剛落,紅纓便將兩大包藥材接過來,卻不料被逍遙與洛夕搶了過去,隻聽洛夕驚詫道:“龍岩果?浮梨?這,這是真的嗎”?

  聽雪一愣,轉過頭透過鬥笠的紗布冷漠的看了眼洛夕,清冷道:“若是不信我,便扔了去”。


  洛夕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失言,慌亂的搖搖頭,打開包裹,聞了聞,又拿起來觀察,臉上瞬間洋溢起欣喜之色,“果然,果然是龍岩果和浮梨,見其他人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禁解釋道:“龍岩果十年一結果,此物生長必須用千年雪水來灌養,嬌貴的很,卻也珍貴無比,而且,其功效已經不是天山雪蓮或千年人參可相比的”。


  眾人聞言頓時恍然,對聽雪的身份更加疑惑。


  洛夕捏起一個小黃果,又解釋道:“這浮梨,更是調養內力,增強內力的最佳妙藥,世間難尋,沒想到,恩人您竟然都有,敢問恩人姓名,我金靈宮上上下下定感念恩人再造之恩”,話罷,洛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紅纓與逍遙聞言也破涕而笑,齊齊跪地,同聲說道。


  聽雪本就不擅與人打交道,若非那次下山尋物,被歹人所害,幸好水漣月出手相助,恐怕,他到現在都沒離開過天赤山,此時見紅纓等人行如此大禮,不禁微微蹙眉,卻也明白她們的感激,生出幾分無奈,揮了揮手道:“你們起來吧,我與你主子乃是舊識,救她一命,無可厚非”。


  逍遙洛夕紅纓三人聞言,紛紛對視一眼,很是好奇,但卻沒敢再多言,很快,洛夕拿著珍貴的藥包與逍遙一同退下,在青嫋的引領下來到偏方研製藥丸和粉末,留下紅纓守在水漣月的身邊。


  屋內一下子寂靜下來,南宮煜默默無言的凝望著水漣月,冷流雲則依舊坐在外室,隻有聽雪緩緩開口打破了這寂靜,“這次還算來得及,斷了靜脈,而丹田真氣尚未散去”。


  南宮煜身形一僵,神情凝重之極。


  聽雪說完,站起身,目光若有似無的掃了眼外室的冷流雲,再次看向南宮煜,聲音卻清冷幾分,“你,好自為之吧”。


  南宮煜心頭一顫,黑眸一凜,看向聽雪,隔著鬥笠的紗布,他看不清聽雪的表情,隻是那話帶著幾分冷意,讓他摸不清頭緒,但此刻的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他的心裏腦子裏無一不是床上的人兒那張蒼白失色的臉。


  聽雪邁步走向房門,跨出去的時候,回過頭再次看了眼冷流雲和南宮煜,微微搖搖頭,緊了緊肩上的包裹離去,這次為了下山救水漣月,因為不知道她到底會有怎樣的劫,所以那包裹裏裝滿了天赤山的靈丹仙草還有一雙穿破的鞋。


  幸好,來得及。


  門口的侍衛並沒有阻攔聽雪,任由他離去。


  今日之事,已經足夠清晰,水漣月對南宮煜有情,而且,用情至深,而他,一個與塵世情緣無緣的人,還能怎樣?


  來到王府的大門口,聽雪再次一回頭望去,鬥笠下的絕色容貌,多了一抹黯然之色,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掌,那手掌中,光潔白皙,卻沒有掌紋。


  他苦澀的笑了笑,心裏生出幾分沒落之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然而,斷掌之人,隻有他。


  人曰,斷掌之人,可以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可以擁有無人能敵的智慧,可以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卻唯獨情緣二字,隻可遙遙相望,若強行擁有,克性極強,屆時親人愛人命格軌道也會走向極端,終是寡人,所以,斷掌之人,需無愛無欲。


  天際端隱隱顯出魚肚白,日出的光輝鋪灑在大地,空蕩蕩的街道,一個孤獨的身影背著包裹徒步而行,漸行漸遠。


  折騰了一夜,洛夕三人伺候水漣月塗抹藥糊,緊接著藥浴,服藥丸,一係列下來,水漣月蒼白失色的臉上漸漸顯出一絲紅潤,聽雪留下的這些藥,需滿七日做一次,一個月後,才能見效果。


  經脈盡斷,能夠續上已然是上天的恩德,那些珍貴的草藥,更是世間難尋,何其寶貴。


  南宮煜一直站在外室,不肯離去,而冷流雲亦是如此,青嫋命人送來的早膳,二人動也未動,茶水,喝也沒喝,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等待,直到黃昏再次來臨,聽到紅纓說水漣月醒了過來,二人才有所動容。


  冷流雲快南宮煜一步來到內室床邊,還沒等坐下,南宮煜大掌就揮了過來,兩個人一天都沒有交流,此時,卻在水漣月的床前打了起來。


  紅纓侍候在前,也不得不快速躲閃,“你們別打了,當心傷到小姐,快住手”。


  南宮煜與冷流雲紛紛一頓,卻從內室打到了外室,仍舊不肯罷手,水漣月剛剛醒來,身體極其虛弱,二人叮叮咣咣的聲音吵得她心煩意燥,拚力的喊了一聲:“滾出去”。


  果然,二人停手了,看向彼此的目光卻仍在廝殺中,二人同時邁步進了內室,來到床邊,各不退讓,大有我坐不成,你也別想坐下的意思。


  “月兒”。


  “月兒”。


  二人異口同聲的喚道,南宮煜深情款款,柔情似水,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驚嚇到水漣月。


  而冷流雲溫柔嫵媚,眨著桃花眼不停地釋放電流,那模樣任誰看了都不會拒絕。


  水漣月用異樣的目光望著這二人,說了一句讓所有人跌破眼球的話,“你們是誰”?

  “小姐,小姐,你這是,這是怎麽了”?紅纓一下子擠了進來,撲向床邊,驚慌的喊道。


  水漣月一看到紅纓驚慌失措的表情,以為有什麽事情,微微蹙眉問道:“紅纓,你怎麽了”?

  “啊,小姐還記得我,還記得紅纓,嗬嗬,這就好,這就好,小姐,你,你不認得他們嗎?他是煜王,他是冷流雲啊”,紅纓欣喜的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緊接著用手指了指身後的兩名男子說道。


  水漣月無力的搖搖頭,鳳眸裏滿是疑惑,“煜王是誰?冷流雲又是誰”?

  南宮煜定立在原地,水漣月醒後的話語,讓他再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她,不認得他了,她,忘了他了,他滿腦子都在盤旋著這兩句話,心一緊,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似得。


  冷流雲眨眨眼睛,並沒有像南宮煜那般震驚,反而媚笑一聲往床邊湊了湊說道:“月兒你可真逗,知道我擔心緊張,便來說這些拿我取樂,嗬嗬,乖乖,你渴不渴?餓不餓啊”?

  “你有毛病吧,誰拿你取樂?你到底是誰啊?我不認識你,請你出去,還有你,我需要休息,紅纓,你怎麽能將陌生男子帶進小姐的閨房呢,成何體統,快將他們趕出去”,水漣月剛剛醒來,本來就體虛之極,剛剛又用力喊了一聲,早已經虛脫,後麵的話越說越無力,到最後,她竟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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