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雖然瞧見門口的那個身影有些可憐，但是李沐雲又想起自己小產掉的孩子，不由的又皺起了眉頭：玉徹今日會落到這般田地，跟她自己也是脫不了幹係。
沒有拆穿莫嬌嬌的話，李沐雲很配合的問道：“既然這樣，大嫂有什麽打算呢？”
王氏也跟著點頭，“現在玉徹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米已成炊，還能有什麽辦法？”
莫嬌嬌微微一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難道你們都沒有聽過滴血認親這個辦法嗎？”
“對啊，”王氏猛地一拍大腿，“隻要我們能說服莫兒那就沒問題了，滴血認親這一招肯定能行。”
莫嬌嬌笑道，“這件事雖說不是什麽大事，可是若是滴血認親的結果有了什麽偏差，可就是猶如門楣的事情，所以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敢做主……這才請你們過來……”
一聽莫嬌嬌要把責任朝外麵推，王氏當即就變了臉。她忙不迭的伸手去端茶杯，“咳咳，這件事原本就是你們的家事……我們算來算去，也算是外人，可不能替你拿這個主意。”王氏心底的算盤撥的響亮：若是滴血認親驗出來那個女娃不是長孫莫的女兒，長孫家豈不是又出了一個醜聞？到時候少嬌姨娘和長孫老爺鐵定要拿她們開刀的；要是那女娃兒是長孫莫的女兒，那少嬌姨娘更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自己難免不會被套上一個多管閑事，瞎起哄的帽子。
這怎麽算怎麽賠本的生意，她可不會那麽傻的去幹。
有些支吾的把問題搪塞過去，王氏開始低頭不語。
李沐雲心底已然是猜到了莫嬌嬌的打算，她也附和道：“大嫂，娘說的不錯，怎麽說這也算是你們的家事……若是我們真的替你拿了主意……隻怕往後我們不好交代啊。”
莫嬌嬌一聽李沐雲這麽說，她當下就露出一副難為的模樣。考慮再三之後，她才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晚點再找莫兒商量一下。這件事且先放放吧……”說道這裏，莫嬌嬌故意頓了頓，探出腦袋朝外麵看，“咦……玉徹怎麽還沒來呢？”
孰料她的話音還沒有落，玉徹就輕咳了幾聲，從門後麵閃了出來。她一臉的淡然，像是方才什麽也沒聽見一般，“見過姐姐……”
莫嬌嬌連忙起身，雙手搭著玉徹的手背：“來，妹妹，這是姐姐特意給你準備的，補身子用的。”說完遞了一個眼神給翠綠，翠綠立刻拿出一個禮品遞到了玉徹麵前。
玉徹雙手顫顫巍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緩緩的接過莫嬌嬌遞來的禮盒，玉徹緊緊的抿住雙唇，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莫嬌嬌納悶的望著玉徹，“怎麽了，不喜歡嘛？”
話音未落，之間玉徹猛地跪倒在莫嬌嬌的麵前，“姐姐，玉徹有事求您。”
這一跪把所有人都唬了一跳，李沐雲的目光自始自終都鎖在莫嬌嬌的身上，所以方才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也盡數被李沐雲納入眼底。輕歎一聲，李沐雲低頭瞧了一眼已經滿臉是淚的玉徹，終是起了身子。
“娘，情兒，時候也不早了，要不然我們就先回去吧。”李沐雲配合的起身
王氏和長孫情見了這個仗勢，也忙不迭的起身，“是啊是啊，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回去吧。”
三個人把東西遞給了身邊的丫鬟，這才向莫嬌嬌和玉徹告辭，出了園子。
玉徹一直跪在地上不願意起身，就是低頭不停的哭著。
莫嬌嬌先是勸慰了一番，最後也是一臉的不耐煩，“行了行了，人都走了，你現在哭是哭給誰看呢？”
玉徹怔了一下，終是緊緊的咬住雙唇，不讓自己再發出一絲聲音。她心底清楚的很：莫嬌嬌所說的那個滴血認親是怎麽也不能進行的。雖然那女娃兒確實是長孫莫的孩子，但是，憑著莫嬌嬌的手段，她也一定有辦法顛倒是非。
“姐姐……”玉徹抬頭，伸手輕輕拉著莫嬌嬌的裙擺，“玉徹真的知錯了……”
莫嬌嬌冷笑一聲，自玉徹進門以來，自己就嚐過了這輩子都未曾體會到了冷宮般的生活。現在玉徹就跪在自己麵前，她望著玉徹滿是淚痕的臉頰，原本奚落的話語哽在喉嚨，不知道要從哪一句開始說起。
是應該罵她是狐狸精，還是應該罵她未婚先孕，還是罵她不應該懷了長孫莫的種，亦或者是罵她心眼太小，設計陷害自己？
可是這一切，自己以前不是也都做過嗎？
輕歎一聲，莫嬌嬌望著玉徹：“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
玉徹低泣著，不知道該如何應答。若是，若是今天知道她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她當初就不會在看見翠綠把李瑾放出去之後，叫香草去把李瑾打昏，再潑上雞血扔在雍景別苑門口了。原來恩怨到頭終有報這句話是真的，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姐姐……玉徹隻有一個請求，”玉徹往前爬了幾步，跪在莫嬌嬌的麵前，“姐姐，不要滴血驗親，不要……”
“哼，”莫嬌嬌冷笑一聲，“莫不是你生下來的孩子當真不是莫兒的骨肉？”
“不不不……那個孩子真的是大少爺的……”玉徹驚得麵孔的都白了，她哽咽著，“姐姐，玉徹不該心生嫉妒，不該陷害姐姐，更不該靠著肚子裏孩子奪了相公的恩寵……對不起……所以，請姐姐不要滴血認親，隻要姐姐答應我，我什麽都願意做……”
“你說的可是真的？”莫嬌嬌嘴角狡黠的揚起一抹笑意，“是不是真的什麽都願意做？”
“嗯！”玉徹堅定不移的點頭，“隻要姐姐不滴血認親，不把玉徹母子趕出去，玉徹什麽都願意做，真的。”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莫嬌嬌伸手將玉徹拉了起來，“玉徹妹妹，我可告訴你了。這滴血認親這一招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能適用，不管你那娃兒幾歲……你可知道？”
玉徹順著莫嬌嬌的意思站起身子，連連點頭，“玉徹明白。”
“那好！”莫嬌嬌笑道，“既然你明白就好。現在呢，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相公再生個兒子，不然即使我不把你趕出去，也有人會動這個念頭的。”
莫嬌嬌指的是少嬌姨娘，玉徹心底自然也是明白的。她連忙點頭，“多謝姐姐提點。”
“嗯，既然你都明白了，那就回去休息吧，把身子好好養著。”莫嬌嬌朝翠綠遞了個眼神，讓她送玉徹回去。
瞧見玉徹那單薄瘦小的身子，莫嬌嬌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玉徹啊玉徹，不知道等你生了兒子之後，再過繼到我名下，會不會也這麽痛快呢？”
又過了五天，便是玉徹孩子的滿月日子。
因為是個女孩子，所以長孫府也沒打算大張旗鼓的辦什麽宴席。就是一家子的人聚在一起吃頓便飯，美其名曰：滿月酒。
玉徹這個時候也不敢有什麽意見，隻是換了套新衣裳便急急忙忙地倒了康泰苑。
老太太這個時候已經能下地了，她瞧見自己的孫子，也是滿臉的樂嗬嗬的，“哎呀，小娃娃都一個月了，我才是第一次見到呢。”老太太手裏抱著嬰兒，不時的抬眼瞧玉徹，“嗯，這個小姑娘跟她娘一樣漂亮，又白淨又漂亮……”
說著說著，長孫斐突然探出腦袋來，“對了，這個奶娃娃有名字了嘛？”
玉徹坐在長孫莫的身邊，輕聲細語的答道：“還沒有呢。”
李沐雲皺了皺眉頭，心底不由為玉徹扼腕一把：若是玉徹生的是男孩，恐怕還沒出生的時候，名字就已經列成一排了吧？
這個時候米心茗連忙接下了話茬，“要不然就叫沐雪吧？這小娃娃白白嫩嫩的跟雪一般……”
老太太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手裏的小娃娃，她頭也沒抬的說道：“下雪和流血這兩個同音，不吉利。”
米心茗被老太太哽了一下，可是又不能發作，隻能嘟了嘟嘴巴表示心裏的不痛快。
在一邊沉吟著的長孫斐瞧見米心茗這副模樣，不由的裂開了嘴，“奶奶，要不然叫沐兮雪如何？膚若凝脂，翩若驚鴻，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長大之後必然是個窈窕淑女。”
長孫斐話音剛落，老太太就抬起了頭。米心茗倚在長孫斐身旁得意的揚起一抹笑意，“這個名字真不錯。”
老太太繃著的臉總算是鬆開來了，她也笑道：“不錯，沐兮雪，要不然就叫這個名字吧？玉徹，你看如何？”
見老太太問自己話，玉徹連忙站起身子，“一切便由老太太做主了，”說完這話，玉徹又轉身麵前長孫斐，“多謝小叔賜名。”
莫嬌嬌這個時候也跟著站起了身子，她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簪，“妹妹啊，兮雪是個妹子，以後這些個金簪什麽的是少不了的。昨個兒姐姐特意從金店那邊選了一個簪子，就當做是滿月的禮物，送給兮雪。”
玉徹受寵若驚的望著莫嬌嬌，一時間不敢伸手去接。
豈料莫嬌嬌笑道，“本來就是自家的姐妹，客氣個什麽？”她強行的掠過長孫莫，把金簪塞到了玉徹的手裏，“這簪子是要叉進發髻裏麵的，你是小的，以後我這個做大的一定會多多照顧你的。還有兮雪……”
這一話讓玉徹麵上有些掛不住，她硬著頭皮把莫嬌嬌手裏的金簪接了過來，“多謝姐姐。”
接下來便輪到長孫情送東西了，她被路少郎攙扶著站了起來。
“玉徹，這是我不久之前買的一對玉鐲子，就當做兮雪的滿月禮物吧。”長孫情小心的把鐲子遞給了玉徹。那對鐲子色澤清亮，一看就是上等的玉。
“這對玉鐲子倒是惹人喜歡，”莫嬌嬌斜睨了玉徹一眼，“隻不過上次我給玉徹妹妹瞧過的那個玉鐲子恐怕才是妹妹最喜歡的吧？”
玉徹聽了這話臉當即就白了，她不安的扭頭看了一眼李沐雲。見她神情自然，這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多謝四妹……”玉徹淡淡的笑道，“我就先代替兮雪把東西收起來吧，以後她長大了，肯定會喜歡的。”
李沐雲也是早有準備，昨天一早她就跟長孫昱去了玉器店，挑了老半天才選中了一個玉的如意鎖。長孫昱這個時候把東西拿出來遞給了李沐雲……
李沐雲起身遞給了玉徹，“玉徹，這是我和昱兒的一點心意，希望兮雪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萬事都如意。”
玉徹笑著將李沐雲手裏的東西接了過來，方才長孫情和莫嬌嬌給她的尷尬似乎已經消失了不少。不過莫嬌嬌卻依舊是不願意放過這次羞辱玉徹的機會一般，她拎起裙擺湊到玉徹的麵前，把那個如意鎖打量了一番，“我說沐雲這個如意鎖送的太合適了，雖說這兮雪是個女娃兒，但是也得好好管教。這一把鎖把她牢牢的鎖在玉徹妹妹的身邊，她肯定就能聽話了……也就不會做出那些逾越禮教的事情來了。”
玉徹一怔，這話不是分明在影射自己嘛？她跟長孫莫未婚先孕，原本就在老家就快被人把脊梁骨給戳破了。這一會兒，莫嬌嬌又提起這事，玉徹眼眶一紅，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眼看著桌上的氣氛越發有些僵硬，長孫昱連忙出來打圓場：“大嫂說不錯，女娃兒確實要乖巧聽話一些才好。”
“咳咳，”老太太輕咳幾聲，桌麵上的火藥味她早就嗅出來了。隻不過，這原本就是一個喜慶的日子，她也不想因為這些瑣事再找誰的麻煩。“罷了罷了，既然東西都已經送了，那麽就趕緊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一頓飯下來，玉徹都是繃著神經的，生怕莫嬌嬌再自己的麻煩。
直到老太太帶頭放下筷子，吩咐大夥兒可以回房休息了，玉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連忙抱著沐兮雪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莫嬌嬌有些氣悶的望著玉徹離開的背影，心底憋悶的慌：憑什麽她即使是生了個女娃娃也能獲得大夥兒這麽多的注意力？她莫嬌嬌心有不甘！
興許是少嬌姨娘看出來了，她默默地走到莫嬌嬌的身邊，“嬌嬌，你這個性子啊……”
莫嬌嬌怔了一下，回頭望向少嬌姨娘，一臉的不解。“娘，我有什麽不如她的……”本來就是，她莫嬌嬌不管是家世背景，還是學識容貌，哪一點比不上玉徹的？她樣樣條件都比玉徹要好……可是，唯一的一點就是她不會生。別說男娃娃，就連像玉徹那樣生個女娃娃都是不可能的。
沉沉的歎一口氣，少嬌姨娘繼續說道：“男人之所以娶妻，極少一部分才是因為真心喜歡。大部分都是因為要傳宗接代，開枝散葉。如果玉徹她不能生孩子，第一個被掃地出門就是她，你明白嗎？”
莫嬌嬌愣了半響，終於哭喪著臉：“我明白了……”
少嬌姨娘的一席話把莫嬌嬌說的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來，雖跟玉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情況讓玉徹很是難堪。隔壁時常傳來的嬰兒啼哭聲也讓莫嬌嬌越生的心煩意亂。
翠綠看見莫嬌嬌的脾氣愈發的壞了，心裏也著急起來。要知道莫嬌嬌每次發作，倒黴的總是她啊。
今個兒一大早翠綠便湊到莫嬌嬌麵前，“大少奶奶，翠綠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莫嬌嬌這會兒正被那沐兮雪吵得心煩意亂，她先是瞪了翠綠一眼，而後才衝到門口，對著玉徹那邊罵了幾句：“一大清早的就在那裏哭哭啼啼的，讓不讓你清淨了？”
扭頭瞧見有些戰戰兢兢的翠綠，莫嬌嬌氣不打一處來。“說罷說罷，反正那句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話最後總是要說的……”
翠綠麵上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她從身後摸出了一個黃曆，遞到了莫嬌嬌的麵前，“大少奶奶，過兩天就是八月十五了。”
“八月十五又怎麽了？”莫嬌嬌氣悶的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過那口茶還沒有喝下去就被噴了出來，“你說過兩天就八月十五了？”
見莫嬌嬌會意，翠綠連忙點頭。
“哎呀，全都是讓玉徹那個丫頭鬧得，我把這麽重要的日子都給忘記了。”莫嬌嬌連忙起身，“你趕緊準備東西，然後備好馬車，我明個兒就要出門。”
翠綠眉頭一皺，“大少奶奶，您一個人若是要出門的話，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同意……”
莫嬌嬌手一揚，“這些事不用你管，你隻需要備好馬車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說完這話，莫嬌嬌的心情像是突然大好了一般，拎起裙擺，她就徑直出了園子，朝著雍景別苑那邊而去。
這個時候李沐雲正跟著李瑾、紅袖在園子裏麵侍弄花草。李瑾眼尖，瞧見莫嬌嬌一個人正疾步朝這邊而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些許懼意。
紅袖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李瑾的不對勁，她順著李瑾的目光看向了門口，這才發現原來是莫嬌嬌過來了。紅袖下意識的附上李沐雲的耳邊，“二少奶奶，大少奶奶過來了。”
“哦？”李沐雲愣了一下，抬頭瞧見莫嬌嬌正喜氣洋洋的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她將手裏的小花鋤遞給了紅袖，理了理衣襟，也跟著朝門口處迎了過去。
“大嫂，這會兒怎麽有空到雍景別苑來看我了？”
笑著把莫嬌嬌迎進前廳，李沐雲吩咐紅袖備茶。
“沐雲啊，我這個人性子直，也不會拐彎抹角的。”莫嬌嬌端起茶杯張口就喝，卻不料茶水太燙，讓莫嬌嬌差點沒把手裏的茶杯給扔出去。她一邊擦拭著自己衣裳上麵的水漬，一邊大著舌頭跟李沐雲說明來意，“沐雲，過兩天就是八月十五了……”
“八月十五？”李沐雲算了算，差不多也快要過中秋了。“中秋？”
“不是不是！”莫嬌嬌連連搖頭，“你還記得淩雲寺嘛？”
一提起淩雲寺，李沐雲就有了印象。莫嬌嬌提到的八月十五，不就是主持大師給那些東西開光的日子嗎？
“大嫂你的意思是？”
莫嬌嬌見李沐雲明白了，她當即就拉住李沐雲，“上一次你不小心小產了，那麽這次就跟我一起去淩雲寺求子吧？不過這次，那個送子觀音你可不能跟我搶！”
李沐雲有些哭笑不得，她壓根就沒答應跟莫嬌嬌一起去淩雲寺呢。怎麽她倒是把事情扯到了送子觀音上麵去了？
李沐雲這些日子原本在雍景別苑就悶得有些乏味了，前一向她特意叫紅袖和華儂找來了硬殼子，自己做了一副撲克。沒事就是叫上李瑾、紅袖和華儂打跑得快，拖拉機。剛開始的時候倒是興致勃勃，可是時間一長，再加上李瑾和紅袖她們本來手頭上麵的事情就多，這撲克也就漸漸荒廢了。
現在莫嬌嬌說要去淩雲寺，李沐雲便想：就當做是出門散散心吧。
見李沐雲沒有異議，莫嬌嬌當即就拍板：“這樣的話，你今天就準備準備，馬車什麽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明個兒就帶個丫頭，帶點衣物就成了。”說完這話，莫嬌嬌就急著會自己的屋子，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明個兒一大早就走，今晚上你和昱兒說一聲……”
李沐雲笑著應了下來。
待她把莫嬌嬌送走之後，回頭才發現李瑾正一個人站在一邊出神。李沐雲納悶，慢慢走過去，輕輕拉了李瑾一把，“李瑾？”
李瑾被唬了一大跳，她猛地抬頭，“怎麽了？啊……二少奶奶，您叫我？”
李沐雲皺了一把眉頭，不解的望著李瑾，“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李瑾沉吟了一番，最後才緩緩的抬起頭，“二少奶奶，您明天要去淩雲寺？”
“嗯，陪大少奶奶一起去。”李沐雲點點頭，而後又吩咐紅袖幫自己準備物件，“紅袖你把東西收拾收拾，然後明天跟我一起去淩雲寺。”
李沐雲的話還沒有落音，卻見李瑾伸手拉了一把自己的衣袖，“二少奶奶，明天能不能帶李瑾去？”
李沐雲怔了一下，伸手撫上李瑾的腦門，“怎麽了，李瑾也想去外麵看看嘛？”頓了頓，李沐雲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因為前世別人都叫自己李瑾，現在輪到自己叫別人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李瑾抿緊了雙唇，“嗯，李瑾想出去看看，行嗎？”
李沐雲向來就是寵李瑾的，現在她提這個要求，李沐雲也沒有考慮什麽就應承了下來。
這個時候，正在一旁收拾東西的紅袖聞言就走了出來，她假嗔地在李瑾額頭上麵戳了一把，“二少奶奶，你會把這個小蹄子給慣壞的。”
晚飯時分，李沐雲便將自己明天要去淩雲寺的事情跟長孫昱說了一番。
長孫昱當即就變了臉，“沐雲，我說過這種不要急，慢慢來……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淩雲寺那麽遠……”
也不等長孫昱把話說完，李沐雲就憋不住笑意，笑出了聲，“昱兒，你是不是想的有點太多了？”
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李瑾跟伸了個腦袋進來解釋：“二少，二少奶奶這次是陪大少奶奶一起去的哦。”
長孫昱望著李沐雲笑的清甜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抬頭看了李沐雲一眼，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是陪大嫂去，那就去吧。路上小心一點……記得八月十五趕回來吃晚飯……”
“嗯，我會跟大嫂商量的。”李沐雲笑著放下了碗筷，“我去收拾去了。”
長孫昱看著李沐雲走回內廳，手上的碗筷也順勢放了下來：平素雖然看不見李沐雲傷心難過的模樣，可是長孫昱不知道有幾個晚上都聽見李沐雲在夢裏低呼“孩子，孩子……”
原本長孫昱天真的認為李沐雲真的沒事，可是前兩天晚上聽見她說夢話的時候，長孫昱的心才不由的揪了起來。平時也盡量避免提起有關嬰兒的話題，這次……若真的是單純的陪大嫂去淩雲寺那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