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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女王男妃事件

  晚宴結束。


  趙明月與陸燕青回了房間,趙明月問:「晚上你都沒怎麼吃,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只是沒什麼胃口。」陸燕青對她笑了一笑,「不過雲瑤說得沒錯,對於魔君你還是多多提防。」


  「放心吧,他現在應該還不敢動我。」明月說得風淡雲輕。


  「如此篤定?」陸燕青反問。


  「大概吧。」明月說得輕鬆往床上躺下,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年三十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頓大餐,感覺就是不一樣啊,「你先洗澡還是我先洗?」


  說了這句話沒得到回應。


  明月轉過頭。


  坐在窗前的陸燕青正在發獃。


  這人絕對心裡有事,明月坐起來:「陸燕青,有事你跟我說。」


  陸燕青看過來:「……真沒事,你就別為我費心了。」整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人。


  明月挑眉一笑:「如何能不費心,我們可是夫妻。」


  陸燕青忽而沒好氣一笑:「是,但我是丈夫,什麼事都讓你攬了我自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兩人相互調侃著。


  明月盤腿坐在床上,正兒八經看著他:「那還真有事?」


  陸燕青說道:「趕緊去洗你的澡,我自己會看著辦。」


  明月點了點頭:「那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跟我說。」


  「知道,我有個當妖王的萬能妻子。」


  兩人對視笑了笑,明月拿了衣服進了卧房后的浴室,陸燕青從袖子中拿出一封信,上邊是他熟悉的字體,看了一會兒,最後嘴角扯了一個無奈的笑意搖了搖頭,將信放在爐子里燒了。


  趙明月洗好澡出來:「給你放了熱水。」


  「嗯。」輪到陸燕青洗澡。


  明月往床上躺下,外頭依舊傳來炮竹的聲響,估計還有很多人趁著節日在外邊玩,可她卻在這樣熱鬧的夜晚選擇了按時睡覺。


  只是,生物鐘貌似不允許她早睡一樣,躺在床上越躺越清醒。


  因為從小就開始陰陽術的修鍊,只有春節能休息幾天,所以休息那幾天她簡直瘋了一樣的玩,可是沒人跟她玩,因為小時候她的時間都用來修鍊,所以沒時間交朋友,小朋友們也因為她能看見「髒東西」不跟她玩,或家長忌諱她的身份,不讓孩子跟她玩。


  最後也只能跟自己剪的小紙人玩。


  突然覺得小時候的自己好可憐。


  陸燕青洗好澡從浴室出來,筆直朝著大床對面的卧榻走去,坐下,看趙明月在盯著羅帳頂發獃。


  「這麼大冷天,為何還天天讓我洗澡?」


  以為這是她趙明月的生活習慣啊,明月說:「我們是夫妻,我有權命令你洗澡。」


  「又不跟你睡。」陸燕青也往枕頭上一倒,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屋頂,「你口口聲聲冠名夫妻,就沒同床共枕過。」


  明月好一會兒才涼涼回答:「可我們是一個寢室的,我以前念書的時候就沒機會住集體宿舍,現在也算體驗了一把男女混合宿舍。」


  「你這樣連雲瑤都限制入內指不定會被懷疑。」


  「不會的,新婚小兩口恩愛,哪能讓人圍觀天雷地火的場面。」


  「……」陸燕青無奈一笑撈了被子蓋好自己,「好了,睡吧。」


  「這麼早啊?」


  「是你每天都很晚,趕緊好好睡上一覺,晚安。」


  陸燕青翻了身面朝外邊睡了去,趙明月繼續望天失眠,慢慢回想過往,越睡越清醒,躺不住地立刻爬起來穿衣服又去了書房,陸燕青聽到關門的聲音無奈嘆氣,繼續睡去。


  跨年的半夜下了一場大雪。


  第二日外邊全白了。


  一道清早聽到畢安在說:「瑞雪兆豐年,好兆頭。」


  雪還在下,從天上到人間到黃泉。


  幽都的霜花樓一如既往的熱鬧。


  一身黑衣的后夕晝踏入二樓的雅間,雅間的窗戶開箱霜花樓後院的花園,閑庭院落裹上了一層白雪,顯得十分雅緻。


  溫馨的室內放著一張四方的矮桌,桌上放著精緻的茶具,一杯青花瓷茶盞之中淺綠的茶正裊裊冒著熱氣。


  矮桌的一旁放著一個小火爐,火爐里炭火依稀熱著爐上的銅鍋,銅鍋之內煨著三瓶長頸瓷瓶的酒,瓶口有熱氣隱約冒出。


  顯然救已經熱好,等的人還沒到。


  后夕晝坐在窗前看著落雪,約他見面的犀照此刻還沒來到。


  正想著推拉式的門被從外邊推開,穿著一身皮草斗篷的犀照走進來,對他笑道:「有事耽擱了一會兒,來晚了。」


  無妨,反正閑來無事,等人反而成了一件可以期待的事情。


  后夕晝給他倒上熱酒。


  小二將幾盤小菜端了上來。


  也沒說話,兩人先來一巡酒,放下酒杯犀照才說道:「我們多久沒有這樣坐下來喝酒了?」


  是挺久了。


  后夕晝扯了一個嘴角,給犀照倒酒,他繼續喝酒不言語。


  犀照:「身體恢復得如何?」


  「差不多。」后夕晝說道。


  「你也沒想到吧,結果會是被趙明月擺了一道,如今她榮登妖王之位,連自己的男人都一起帶入九曲城。」犀照捏著酒杯看后夕晝,「我還以為趙明月中意的人是你,沒想到……」


  說起趙明月楚子晏依舊忍不住挺起脊背,抗拒心中冒出的酸楚與疼痛,想不得聽不得的名字,哪怕看著天上月都能咬牙切齒才能抵住心中冒出的後悔、痛苦與憤怒。


  犀照:「現在看看,最大的贏家怎麼的都是趙明月,你說,到底是我們利用了她還是被她利用了?」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大哥今日找我何事?」


  「這麼生分?新年與自己兄弟喝一杯不理所當然嗎?想想以前,你與我,灼華還有小嵐時常一起在這兒吃飯喝酒,如今灼華不再,而小嵐……」


  「改日我登門去看小嵐。」


  「別去了,她現在不會見你。你為趙明月做了那麼多,為何連讓她放過犀嵐都辦不成?趙明月才是最無情的傢伙吧,看她都做了何事?」


  看后夕晝擰起眉頭放下酒杯。


  犀照恍然大悟,乾乾笑了笑:「算了二弟,何必為區區一個人類傷神?天涯何處無芳草?回頭大哥給你介紹更多的。」


  「……」后夕晝繼續有一口沒一口喝著酒。


  犀照說道:「如今烏蠻已死,你我大仇已報,還有什麼事情好傷感的?」


  后夕晝此刻掀起眼皮看他:「大哥認為烏蠻已經死了?」


  「地池一戰……難道你覺得夜十不是烏蠻?能將你傷得如此重的還能是其他人?」


  雖然是烏蠻的力量沒錯,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事情解決得順利反而疑點重重,而且,犀照如此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懷疑其中還有別的分岔?

  犀照說道:「可如今西北勢力消失,夜十消失,烏蠻也跟著消失,如果他是這樣潛伏起來,我們也很難找到他的吧?」


  「嗯。」后夕晝頷首,抿了一口酒,「忽而想,烏蠻這禍害總是死而不僵,怎麼三弟就一去不復返?想想真不公平,烏蠻存活下來,我們也活下來,唯獨三弟卻沒了。」


  犀照就酒杯碰了他的一下:「你就別再內疚,若當時我離你那麼近也會跟三弟做出一樣的選擇,換做是你也必然如此,誰讓我們是兄弟?」


  后夕晝拿酒杯碰了他的,喝了之後又問:「我作為鬼王,掌管生死,可怎麼就找不到救三弟的辦法?這個王當得不是滋味。大哥,若三弟回來你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犀照無奈看著這人:「沒了趙明月,你又開始惦記三弟了對吧?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嗯?」


  他確實沒什麼出息啊。


  后夕晝啞然舉目看向窗外。


  忽而看見兩個人影從實現里拉扯而過,應該沒有看錯,其中一個人是陸燕青,畢竟這顆眼中釘一出現他就會如同被人從背後插刀。


  「看什麼?」犀照也看向窗外。


  不過窗下什麼都沒有,那兩個人已經消失在迴廊之下。


  「沒什麼,只是這雪下得沒完沒了的,何時才能冬去春來咳咳……」后夕晝悶悶咳了起來。


  「白羽可要恨我了居然拉你來喝酒!」犀照朗聲笑著身體越過桌面給他順順後背,「那今日都到此,等你痊癒再來喝酒,到時不醉不歸。」


  「好。」


  后夕晝起身。


  霜花店後院的廂房內傳來扭打的聲音,裡邊的傢具發出移位的聲響,接著一個巴掌響起,然後傳來了陸燕青的聲音。


  「你當我是什麼人?你想要就要,不要就踢開,踢開后想要了我還必須滾回來?」


  「居然動手打我?」這是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怎麼?你的女王妻子把你收拾服帖了,你害怕了吧?」


  陸燕青懶得跟他廢話,從他面前離去,卻被人一把抓住按在牆上就是強吻。


  一開始是掙扎推搡的聲音,持續了許久之後,就傳來唔唔的半推半就的親吻聲,隨後一陣安靜之後傳來微微地喘息之聲。


  接著那個男子邪惡地說:「陸燕青,還敢說你不想我,不想如何這般……硬了?」


  門外的后夕晝如同被醍醐灌頂瞪大眼睛,這……是作何解釋?


  陸燕青惱羞成怒一巴掌甩下來,又是清脆的一聲,對方根本就不想躲,白皙的臉上立刻印出紅色的巴掌印,陸燕青面紅耳赤,因為惱羞成怒:「胡御,你我已經恩斷義絕!」


  胡御噗通跪下來。


  「青兒,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跟那個女人成親,成親之後我才幡然悔悟,我真正鐘意的人只有你,我不喜歡女人!你不也說過,你對女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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