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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紅衣娘子月華君

  皇甫爵說道:「我自然會與你並肩作戰,只是若我再與之前一樣事事出頭,可是會搶了帝王的威望。」


  「我不介意。」


  「如此任性的話可別在他人面前說,如今正是你需要立威揚名的時候,我只是個輔佐你的人,只能助你不能成為你的障礙。」


  后夕晝第一次知道他選中了自己並要扶為王,是從鸞凰那聽來的。他還不大相信。後來皇甫爵也那麼與他說了。如今事情就是按他所計劃的,他當真成為了一個王。


  「所以,就連你消失的這幾年都是你安排好的對嗎?」


  「……」這個無可否認。


  后夕晝:「鋪好所有的道路將我推上王位之後,消失,再將你的榮耀轉移到我的身上,然後再適時歸來,是這樣的嗎?」


  聽他這麼說,好像確實是如此。


  「你認為這些是榮耀,可這些榮耀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起,顯然,我沒有選錯人。」


  他是沒選錯人,如今得償所願。后夕晝以前就猜到這些都是他的計劃,連這次消失都是,可今天聽他親口證實,反而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是,他后夕晝也得到了所謂的王權與利益,可此刻為何心裡會覺得有點難過。


  后無奈地笑了笑,從他身前翻過身背靠著木桶的邊緣,看著室內依舊有些蒸騰的熱氣許久。


  「你看起來事事都是為了我,其實不然,你事事都是為了你的計劃,包括我也是你的計劃之一,對吧?」


  甚至他連計劃都不是,只是他計劃之中被選中的一顆棋子,事到如今那些感激怎麼會變成委屈?后夕晝說不上來為什麼。


  這話聽著有點像在指責他?皇甫爵思索了一會兒:「難道,這不也是你的心愿?」


  誰說不是呢?可悲的就在於此,他無法否認他給了他想要的一切,若是再有不滿就是不知好歹。


  「是,那我還真得謝謝二殿下。」


  「呵,不必客氣,我也應該謝謝你幫我。」


  后夕晝嘴角一抽,這傢伙當真一點都沒聽出來他在說風涼話!原本想要刺激他的,可到底還是把自己刺激得夠嗆。有時候真不明白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


  「既然你不要江山,但厚土國相國的位置就是你的,不要也得要!」


  「我也沒說不要啊。」皇甫爵微微挑眉仍舊沒聽出他話語里的語氣,而是磚頭看向了一旁煮著的梨糖水,「嗯,香味出來了,秋韻將火調小些,慢慢熬。」


  后夕晝:「……」


  他應該是認錯了人的,這個傢伙分明也跟那個混蛋皇甫爵一樣欠揍。


  皇甫爵還是被推上了相國這個位置,當然他也沒有反對,但滿朝文武還是心存芥蒂,畢竟前段時間皇甫爵的作風太有問題。


  而且,這相國比皇帝還能擺譜,並不會每天都來上朝。


  所以越來越多的猜測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


  說是后王念舊情的有,還有的甚至還說,兩人又好上了,不然後王後宮沒有,倒是把相爺留在自己宮裡了,還能沒問題?


  李茂因此去找過皇甫爵,不過,皇甫爵並不在宮裡。而且時常不在宮中,就連后夕晝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於是李茂直接跟后夕晝說了,既然二殿下已經是相國,那后王就該賞他一個相國府。


  后夕晝也很乾脆地回答:「不必,朕一個人住得悶讓相爺留下作伴,他有什麼事情還可以跟相爺商量。」


  李茂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王難道就沒聽到最近的流言蜚語?」


  「人正不怕影子斜,何況這種傳言在真進入爵王府時就有了不是嗎?」


  「王若是現在納妃,那些流言蜚語就不攻自破。」


  后夕晝看向如此堅持的李茂,看來那些流言已經嚴重到讓李茂不惜跟他急眼的程度,只是納妃……


  后夕晝從未想過。


  或許想了,但想到要跟一名陌生的女子親近總是抗拒,按常理說,到了他這個年紀的男子,會對女子產生好奇才對,可他連讓人靠近的想法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他出身在母系氏族,又因為他沒生成女兒家所以被家人送走。又或者當初被一名面色和藹的婦人賣到了青樓,對女子有過特別不好的回憶。


  當然對男子,他更是沒有那樣慾望,因為他的長相,最想糟蹋他的就是那些男人,從他的大王兄到皇甫爵……


  皇甫爵,哼,他怎麼會對皇甫爵有非分之想,當初因為他的輕薄無禮,他都對他痛下殺心過,如何還會與他傳出不正當的關係?


  只是,皇甫爵對他而言卻是有點特殊,當初最忌諱的人也是最親近的人。


  「你退下吧。」


  「王……」


  「李茂。」


  「……是。」


  最終他還是沒鬆口答應李茂的請求,他的目的只在殺洪霸,沒有傳宗接代讓他的基業千秋萬代的打算。


  原本是打算要去集福軒的,遠遠看見那個門匾,后夕晝卻選擇退離。


  或許當真不該養成有事沒事就來找他的習慣,而且,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問他,他總說過些時候會告訴他。


  於是總是對他充滿了好奇,又擔心他是否會一去不返。


  后夕晝回到書院,自從這人回來以後,樹上的梨倒是少了很多。


  向善沿著迴廊疾步而來:「王,相爺在書房恭候多時。」


  「相爺回來了?」他多此一舉這一問已經顯露了他的期盼。


  向善點頭:「是。」


  他早已經離開庭院跨上迴廊,身後傳來向善低聲偷笑,后夕晝自知舉動毛躁將腳步放慢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喜形於色跨入書房。


  皇甫爵確實回來了,但書房內卻不止是他一人,還有一個穿著紅色錦緞上邊綉著星月圖騰的女子。


  認不出女子是何人,她臉上還蒙著紅紗。


  光潔的額頭上戴著一串寶石護額,長眉俊美,一雙丹鳳眼很是動人,見到他時眸光一動,眼角染上了一分笑意。


  她身後還站著一名大漢,穿的也是奇裝異服,看來不像是中原人士。


  皇甫爵見到他起身拱手行禮:「參見陛下。」


  女子與大漢也跟著皇甫爵行禮:「參見陛下。」


  這女子是何人?該不會又是皇甫覺的什麼相好吧?「免禮。坐。」


  后夕晝在正座坐下來,向善恭敬地給他奉茶。后夕晝方才那股喜悅莫名其妙就冷淡下來。之前這個皇甫爵身邊除了鸞凰之外可沒什麼女子,如今他身邊是不能少了女人嗎?

  他不動聲色喝茶,都不想跟這個花花公子說話。


  皇甫爵說道:「臣與王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叫月華君。」


  跟你什麼關係還需要帶到朕面前專門介紹:「噢,月姑娘。」


  后夕晝反應冷淡,一副位高權重的模樣:「相爺這是要給朕介紹第幾任夫人?」


  第幾任夫人?

  「臣尚未婚配,這名姑娘並非臣家夫人。」


  「那就是紅顏知己?」后夕晝要笑不笑地立刻反問。


  這語氣……難不成是嘲諷他又跟皇甫爵一樣沾花惹草?皇甫爵好笑地「呵」了一聲。


  居然還笑得出來,后夕晝臉黑了大半:「相爺不知朕最不願看見什麼嗎?」


  「王再看看,就認不出這位姑娘了?」


  他的相好他還是都認得了?后夕晝不屑地在心裡嘲諷,不過這女子他認不得,身後那大漢他倒是有幾分面熟,這種魁梧得跟黑熊一樣的體格並不多見……


  看他臉上畫的兩道顏料,倒更多地勾起了后夕晝的記憶,再看那名女子。


  「滄月娘娘?」


  就是上次與皇甫爵分開的元宵節,他們兩人進了滄月族,最後他還被月娘娘挑選成為夫君……


  后夕晝並沒有因為知道他們的身份而釋然,皇甫爵找她來做什麼?

  該不會是為了平復那些流言給他招來什麼女子吧?


  此時月華君起身再次欠身行禮:「上次之事,還望陛下見諒。」


  「不足輕重的事無足計較。」


  不足輕重,他這是故意在強調之前招親的事?月華君微微一笑,沒多在意。


  后夕晝看向皇甫爵:「相爺帶著月娘娘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之前,臣與王討過兵馬,如今是讓王兌現來的。」


  皇甫爵離開的幾年是去了滄月族,在那裡建了大約有兩萬人的隊伍,那些士兵大多是來自滄月族。


  是具備武力與靈力的戰隊。


  滄月族與厚土國是曾同系,兩族人都具備有強大的靈力,所以這次皇甫爵想要從厚土國再挑出部分兵力,加入「陰陽兵」的隊伍當中。還強調以厚土本族人優先選擇,操練這支隊伍的是月華君。


  問其原因,他說有備無患,但后夕晝還能不知道這人所防極有可能是即將發生的事情。


  后夕晝對他的要求自是答應。


  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他問皇甫爵:「曾在書上看過,我們厚土族的人能看見正常人,也能看見死後之人,所以厚土國曾是神秘而被外人懼怕的國家,甚至還傳過,我們厚土國不是人的說法。」


  「你著重以厚土與滄月兩族人建立的軍隊,是否就是針對那些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


  皇甫爵承認:「是。」


  「所以,你知道以後將會發生什麼事?」


  「我希望不會發生,但若是不可避免我們要有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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