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八十一章 殘界
陸隱知道意壤之境是意識宇宙十三天象為御桑天設下的陷阱，這才是最重要的，此一戰，若意識宇宙真能解決御桑天，形勢將會變化。
未來啊，他很想看清，可惜，歲月長河不在，無法架起連通未來的橋樑。
戰力與修為是兩個概念。
命運可以透過歲月長河算計未女，這點，陸隱就做不到。
他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當對手強大到一定程度，所謂的謀略都是笑話。
除非意識宇宙能讓他蛻變。
在黑暗中航行是枯燥的，但因為如是真經的修鍊，讓這個行程不再枯燥。
對於無疆上絕頂修鍊者來說，區區的十年並不能帶來實力蛻變，但九天之變與如是真經，卻可以讓部分人蛻變。
陸隱就覺得瘋院長的氣息越來越內斂了，明明坐在那，但有時候差點忽略，那是一種與周圍環境相融的氣息。
一個人修鍊，起初是可以做到與周圍環境相融，無需多高的修為，但要看是什麼環境，無疆之上可到處都是絕頂強者，能從這些強者眼中消失，那就不簡單了。
一直以來，瘋院長的紅塵之路都讓人期待，不管戰力是否會蛻變，那紅塵之路硬生生把暴岐和荒神推上渡苦厄境地，這是實打實的。
或許有一天，其他人也需要這個助力。
越接近意識宇宙，對這陌生的宇宙，眾人就越好奇，而無疆之上，靈化宇宙修鍊者幾乎都去過。
「意識宇宙的情況可能與諸位想的不同，我先問一下，天元宇宙與我們靈化宇宙是否相似？」天涯開口，他被問起意識宇宙情況。
策妄天道：「差不多吧，都是宇宙星空，不過天元宇宙因為沒有一統修鍊模式，所以不存在絕對的主時空，哪個平行時空強就聽哪個的，現在都聽始空間的，始空間以前也被稱作主空間。」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太大區別，星空，星象，星辰等等。」
天涯點頭：「那我猜的不錯，意識宇宙果然是特殊的，儘管此前沒去過其它宇宙。」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意識宇宙也存在星辰，不過，卻是活的。」
眾人驚訝：「活的？」
一旁，蝶舞白了他一眼：「少胡說，什麼活的，不過是無限循環的場景而已。」
「怎麼回事？」陸天一好奇。
蝶舞解釋：「意識宇宙存在一種星象，名曰——殘界，這種星象囊括的地域，會不斷循環發生一些場景，或生物成長，或星球誕生，或物種廝殺，也或許是生存等等，而這種星象遍布意識宇宙，甚至意識宇宙每一顆星球都存在殘界，有大有小，所以看上去就跟活的一樣。」
「這些場景到現在我們都弄不明白，究竟是憑空誕生，還是過往發生過的事重現，在我們靈化宇宙有一些猜測，這些場景，或許是意識宇宙曾經重啟過，上一個意識宇宙的場景延續到了現在，但也只是猜測。」
「還有人猜測，是星海蜃樓。」
「星海蜃樓？」木竺詫異。
蝶舞點點頭，神色肅穆：「宇宙之大無邊無際，方寸之距，即便窮盡永生強者無限時間也摸不到邊際，宇宙中除了我們認知的三方宇宙，還有其它宇宙嗎？當然有，而且未必很少，只是太遙遠，我們接觸不到，意識宇宙因為存在無數意識生命，這些生命本質上都是意識，意識宇宙本身就存在意識的力量，或許這種力量與遙遠之外其它宇宙產生呼應，將其它宇宙出現過的場景，以意識的形態折射到了這裡，這便是星海蜃樓。」
星蟾嘟囔：「跟海市蜃樓一個道理。」
「差不多。」蝶舞道。
羅汕問了：「這殘界有沒有危險？」
天涯面色凝重：「這其實就是今日我們與大家說的重點，殘界很危險，非常危險，一旦看到，不要接近。」
「殘界出現過無數場景，很多場景連生物都沒有，很多場景的生物雖然沒見過，但也沒什麼危險，很普通，一個漫步星空的修鍊者就能輕易橫穿，意識宇宙大部分殘界都這樣。」
「但不代表全部，有些殘界內的生物強到可怕，有些殘界甚至出現過往的戰鬥場景，外人一旦進入其中，被波及到，就跟被現實中戰鬥波及到一樣，能不能出來看戰鬥的強度。」
「這麼跟你們說吧。」天涯目光掠過眾人，沉聲道：「靈化宇宙死在殘界的靈法層次強者，不下百人，靈始境，渡苦厄強者，不下十人，還曾有桑天死於殘界，百草桑天曾在意識宇宙被重創，其中一個原因便源自殘界。」
羅汕嚴肅，這麼危險？
遠處，陸隱背著雙手，對於意識宇宙，他很了解，比誰都了解，誰讓他曾融入無為和花滿衣體內呢。
殘界，就是他在始空間遭遇過得碑中界。
碑中界內會無限重複過往場景，裡面的一切都是灰色的，灰色的人，灰色的生物，灰色的戰鬥餘波等等，第一次接觸碑中界就是星辰塔爭奪，那時候若非逆步，他未必走得出去，第二次則是寒仙宗在始空間的遺址，也就是白夜族所在地，那裡的殘界出現過祖境強者攻擊，重創過當時的自己。
那時候自己就在想為什麼會存在碑中界。
隨著修為越漲，猜測的可能性越少，很多可能性都被否定了，最終也就沒再計較這種事。
哪怕一個人修為可以摧毀宇宙星空，卻也未必能解釋一粒沙子的由來。
陸隱沒有再去想碑中界的事。
但自了解意識宇宙后，他才驚異發現意識宇宙竟然是放大無數倍的碑中界，那殘界內的場景也是灰色的，一旦驚動，裡面的生物也會出手攻擊，消滅一切外來生物，那裡也可以出現古老之前的戰鬥餘波。
現在不得不想想那碑中界究竟什麼情況了。
碑中界，寒仙宗遺址，意識宇宙，都出現了類似的場景，那這其中肯定有相通之處。
「這道傷痕便來自殘
界。」天涯捲起衣服，讓眾人看到了他肩上貫穿的痕迹：「雖然傷痕可以恢復，但我留著，提醒自己這傷來自殘界，不要小看殘界。」
「殘界會讓人不自覺小看，因為大部分殘界，或者說九成九的殘界都是無害的，剩餘一成殘界中，大部分對修鍊者產生的威脅也並不大，這也就導致遠征意識宇宙的修鍊者會小看殘界，有的人在意識宇宙征戰千年，乃至更久，都沒在殘界碰到過危險，那些人喜歡橫穿殘界，這是極其危險的。」
「所以第一次從靈化宇宙去意識宇宙的修鍊者，都被會警告，不要小看殘界。」
「但每年死於殘界的人數還是居高不下。」
「所以靈化宇宙修鍊者才以小隊的形式在意識宇宙征戰？」鬥勝天尊問。
天涯點頭：「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原因還是意識生命，意識攻擊覆蓋範圍太廣了，一旦抵擋不住，多少人都沒用，能擋住，一個就夠了，分散下來有利於作戰。」
陸天一開口：「殘界對意識生命有沒有影響？」
蝶舞道：「也有，不過影響不是很大，就跟我們與意識生命對戰一樣，如果不能對意識造成影響，也傷害不了他們，除非那些主動化為生物形態的意識生命，那就跟我們進入殘界沒什麼區別了。」
「殘界內，意識生命的優勢遠遠大於我們。」
鬥勝天尊好奇：「你們經歷過最危險的殘界在哪？」
天涯與蝶舞對視：「不固定，這也是殘界的特點，殘界，會飄走，今天在這，明天或許就在那，我們曾經無意中進入過一個殘界，那時候也是為了躲避某一個十三天象追殺，一群人沖入了那個殘界，最終只有我們二人活著離開。」
「那個殘界內重複的場景是，祭祀。」
「當我們進入殘界后，下意識保持安靜，但總有人不在乎，小看殘界，又因為十三天象追殺讓那些人恐懼，導致殘界內的生物被驚動。」
「那些生物我們也沒見過，行為應該就是在祭祀，我們所有人都被祭祀了，最強的一個生物絕對擁有媲美桑天戰力，以一柄竹刀生生屠戮我們所有修鍊者，一刀刺入我肩膀，我們也是運氣好才逃掉，回想起來，那個追殺我們的十三天象必然知道那個殘界的可怕，根本沒追進去，否則很多情況下，意識生命都會追去殘界。」
「這也是分辨殘界是否危險的方式之一，就看意識宇宙進不進去，因為意識生命存活時間久遠，殘界又屬於意識宇宙，他們對殘界的了解遠遠超過我們。」
陸隱靜靜聽著，然後放出了無為，五米距離，融入。
他要從無為的記憶中尋找殘界。
無為記憶磅礴，他之前看過兩次記憶，都也只是看到冰山一角，而今專門搜尋關於殘界的記憶。
在無為記憶中，意識宇宙殘界很多很多，遍布宇宙星空，而這些殘界正如蝶舞天涯說的，不固定，會飄走，意識生命其實也無法分辨殘界是否危險，但他們彼此互通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