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八十二章 過期
有些殘界從外面是可以分辨出來的，如果此前有意識生命見過，並活著出來了，就會對殘界進行標記，確認危險程度，這些殘界的情報都保存在意壤之境，收錄於書——禁。
那本書就一個字——禁，被稱作禁之書，禁之書內收錄了意識生命無數年確認的危險殘界，足有上百個，這些殘界大部分無法定性危險程度，因為沒有意識宇宙願意去試探，能被收錄其中，很多都是靠追殺靈化宇宙修鍊者，最終以那些靈化宇宙修鍊者作為參考，定性危險。
而且殘界也會飄走，不容易找到，但有些殘界還是被看清了。
蝶舞天涯說的那個殘界恰恰就是被看清的殘界之一，那個殘界中有一個生物，手持竹刀，擁有威脅十三天象的實力，是絕對危險的殘界之一，被稱作竹刀殘界，而無為記憶中，禁之書內媲美竹刀殘界的不下五個，還有些殘界危險程度超越竹刀殘界，但除了十三天象，沒有生物敢去試探，所以也就不知道究竟多危險。
蝶舞天涯能從竹刀殘界出來已經很幸運。
那個手持竹刀的生物可是讓無為忌憚的，當然，是久遠之前的無為，那時候無為剛剛成為十三天象，還沒有如今的實力，還沒學會上蒼之劍，但即便是現在的無為也不會想去招惹竹刀殘界，沒必要。
靈化宇宙這邊應該也有對殘界危險的認知，但因為人類修鍊者進入危險殘界生存幾率不大，而且一批修鍊者去過後，一段時間就回去，很多人永遠不會去第二次，導致並沒有弄出禁之書之類的東西，他們只能警告不進入殘界。
但這份警告面對意識生命的威脅，顯得蒼白無力。
所有意識生命都有發自本能的潛規則，就是在確保可以解決靈化宇宙敵人的前提下，儘可能利用他們試探出殘界的危險性，相對於靈化宇宙修鍊者對殘界的麻木無知，他們不會願意試探任何一個殘界，除非那個殘界真被確認毫無威脅。
意識宇宙是意識生命的家，他們更願意認清殘界，利用殘界。
陸隱算是明白為什麼靈化宇宙實力超出意識宇宙很多，卻就是很難徹底解決意識生命，殘界就是一大阻礙，再加上背後九霄宇宙的謀划方向，意識生命是否重啟遠非靈化宇宙可以決定，哪怕青草大師這個永生境都決定不了。
而看清這點后，天元宇宙危機更重，因為天元宇宙可沒有殘界。
遠處，眾人很好奇殘界，不斷詢問靈化宇宙修鍊者，不僅僅是蝶舞天涯，老韜也是被問的人之一，還有原起，詹言他們，尤其是昔祖，蝶舞天涯都想問她一些事。
陸隱拍了拍手，吸引眾人注意：「昔祖，把你知道的關於殘界所有情報共享出來吧，還有老韜你們，但凡知道什麼都說出來，避免無疆遭遇危難。」
老韜急忙表態：「當家的放心，小人一定把從第一次到意識宇宙，再到最後一次離開，所有事都說出來，讓諸位跟親身經歷過一般，對吧，昔祖。」
昔祖沉默。
從老韜開始，眾人開始講述關於知曉意識宇宙的一切，他在意識宇宙也算經歷過很多，講的眉飛色舞，儘可能詳細，一開始眾人還感
興趣，但漸漸發現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找存在感，為了在陸隱面前表現，然後把他轟下去了。
最期待的就是昔祖，她說的才有價值。
蝶舞天涯也很好奇，一個意識生命，相當於星象級，可不弱了，算是第二層次，她對意識宇宙的認知會是怎樣。
古往今來，有很多意識生命投降靈化宇宙，但那些意識生命輪不到他們接觸。
面對眾多目光，尤其陸隱也看著，昔祖沉吟片刻，緩緩講述她了解的意識宇宙。
陸隱目光平靜，就這麼聽著。
「關於殘界，意識生命對其敬畏，其存在比我們久遠，所有意識生命都認為殘界的存在才構成了意識宇宙，若失去殘界，意識宇宙也會淪落為與靈化宇宙一樣的普通。」
「沒錯，你們沒聽錯，在意識生命看來，沒有殘界的宇宙就是普通，哪怕靈化宇宙比意識宇宙還強。」
「意識宇宙十三天象所在為意壤之境，在意壤之境，存在一本書，名為--禁，這本書記錄了意識生命對殘界的認知，裡面記錄了一些殘界，其中…」
禁之書的提及是蝶舞天涯他們都不知道的，原起也驚愕，他同樣不知道。
陸隱皺眉，靈化宇宙在意識宇宙征戰那麼多年都不知道禁之書的存在？意識宇宙很多生命投降了靈化宇宙，就沒有以情報交換等價的生命？不可能。
要麼，意識生命唯有達到星象級層次才夠資格知道禁之書，而這種層次的生命不一定非要用禁之書換取價值，他們本身就很有價值，要麼，就是禁之書存在的時間比原起他們短。
這不是不可能。
原起可是在上一個天上宗時代就存在的古老生物，靈化宇宙儘管歷史比天元宇宙久，卻也沒太誇張，也就多發展了幾個時代，而意識宇宙的歷史未必就超過靈化宇宙，原起在靈化宇宙的時候，意識宇宙的禁之書或許還沒成形。
那麼問題來了，昔祖又是怎麼知道的？她去天元宇宙的時間與原起差不多。
「就你知道的，禁之書收錄了多少殘界？」陸隱打斷昔祖的話。
昔祖道：「十多個。」
陸隱目光一閃，十多個嗎？等於說昔祖知道的時期，禁之書才開始收錄，時間不長，那麼，原起不知道情有可原。
昔祖與原起差不多時間到天元宇宙，禁之書屬於意識生命，昔祖自然可以知道。
陸隱讓昔祖說，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說出禁之書一事。
不說，可能是不知道，也可以是想隱瞞，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因為她不可能知道陸隱知道禁之書的存在，說了，是在表誠意？
昔祖能從意識宇宙藏著去靈化宇宙，又從靈化宇宙跟隨去天元宇宙，不同於一般的意識生命。
意識生命的本能是活下去，然而白無神卻因為嫣兒對自己產生感情，意識生命是可以改變的。
它們不一定是絕對純粹的生物。
陸隱轉身走了。
昔祖看了一眼，繼續講述。
「易商，可知道禁之書？」陸隱詢問，身後站著易商。
易商在炬火城並未與易夏對話，太敏感，他怕御桑天拍死易夏。
忌憚未知這種事也僅僅是忌憚，此前為了遠征天元宇宙，他們也動用過一次跳板。
易商道：「知道，意識生命收錄危險殘界的一本書，在意壤之境，但從未看過。」
「就沒從意識生命腦中知道這本書的情況？」
「做不到，如果能做到，也不至於等到夜夢背叛才找到意壤之境所在。」
陸隱想想也是，做不到的原因他清楚，因為老首。
老首，是意識宇宙十三天象之首，也是最古老的意識生命，他在每一位強大意識生命體內都種下了鎖清秋，鎖住意識，讓意識生命無法說出一些事，外人也無法探查這些記憶。
陸隱融入花滿衣體內就察覺到了鎖清秋，但這鎖清秋阻止不了他，只要花滿衣本人可以有這些記憶，陸隱就能看到，所以他通過花滿衣看到了意天闕的情況。
御桑天想通過花滿衣了解意天闕根本不可能，花滿衣都說不出來。
而無為因為投降時間太早，沒被鎖清秋。
花滿衣曾猜測御桑天進攻意壤之境，主要目的是為了意天闕，便是猜測無為告訴了御桑天關於意天闕的情況。
實際上無為並沒有告訴御桑天此事，御桑天都沒問過。
御桑天究竟知不知道意天闕，也沒人問過他。
對外，所有人都認為御桑天要進攻意壤之境，覆滅十三天象，是為了重啟意識宇宙，踏入永生，真相是不是這樣，誰也不知道。
自花滿衣記憶中，陸隱特意讀取關於老首的記憶。
很少，這位十三天象之首極少露面，具體有什麼實力，花滿衣都不知道。
此次要以意壤之境算計御桑天，就是老首制定的計劃，它貌似很有信心。
無為記憶中也有關於老首的記憶，但同樣很少。
「靈化宇宙有沒有類似禁之書一樣的東西？」陸隱問。
易商回道：「口口相傳的有，也就警惕幾個明顯看出來危險的殘界，但這幾個殘界已經很久沒人看到了，或許消失了，殘界並非永遠固定，有些殘界這一刻是這種場景，下一刻就可能換了一種，想要完全看清殘界根本不可能，意識生命的禁之書內，肯定也有一批殘界過期了。」
陸隱怪異，過期了，雖然聽著古怪，但卻又有道理。
殘界，也會過期的。
易商繼續道：「以前靈化宇宙也曾想制定類似禁之書的東西，尤其在知道禁之書存在後，但要制定這種東西，代價太大，光情報互通沒有意義，真正危險的殘界需要不斷試探，那些能被情報互通的殘界也沒多大危險。」
「要想試探就要付出人命，還是高手的命，我們要探索殘界付出的代價遠比意識生命大得多，但如果只是這樣也還能接受。」
「相比殘界造成的損失，我們桑天與御桑天商議過，可以承受一代高手損失的代價探索殘界。」
「但當發現殘界也會改變，會過期后，這個代價就完全不同了，沒必要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