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護衛現身
斯年立刻會意,「屬下明白,那張子然這邊···」
「這不用你多問,自有人會安排妥當。」
太師走後,肥碩差撥再次進來,道了聲,「得罪了。」便左右開弓打向斯年,不過力道拿捏得當,都只是些皮外傷,尤其是臉上。
「呼~」斯年被打的七葷八素,還不能抱怨,頹喪著臉跟差撥回到牢房。
張子然正坐在小凳子上心急如焚,卻見斯年被押送回來,關押進他對面的牢房內,便趴在柵欄上伸頭觀望。
「嘶~打這麼厲害!」
「哼,等會就輪到你了!」斯年扭頭面向牆壁,不再看張子然。
差撥打開張子然的房門,大喝一聲,「出來了!」
張子然笑嘻嘻的摟緊柵欄的木頭,諂媚的笑道,「有什麼問題就在這裡問就好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少廢話,不經過我們的大刑,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差撥不由分說揪住張子然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出去。
「哎哎哎~我還是自己走吧!」張子然覺得這樣十分慫,一點英雄大義凌然的氣勢都沒有。
奈何那差撥猛的鬆開,張子然一個站不穩就跌坐在地。地上一灘腥臭的積水,立刻浸透了張子然的褲子。
張子然挺直了胸膛,奈何傳來陣陣惡臭味,著實讓人晦氣,「都怪你,我衣服都髒了!」
「呵呵,髒了不怕,等會讓你脫個精光就行了!」差撥邪惡的笑。
「你們口味真重!」張子然調侃著,心裡已經開始七上八下,忽而疑惑止住腳步,「不對啊,剛才審他的時候不是在那邊嗎,怎麼現在要往這邊?」
一旁斯年微微側頭,只一下又恢復剛才的坐姿,不言不語。
差撥愣了片刻,不耐煩的推了張子然一把,呵斥道,「你問著多幹什麼!那個審訊室有人了,你去另一個!」
「這樣啊~我就是隨便問問。」張子然已然明了,心中忽然戰慄,心中一直的疑惑更加堅定,斯年百分百是太師的人。
轉過走廊的拐角,開始傳來痛苦的哀嚎聲,絡繹不絕,像是很多人。隔著柵欄一看,果不其然,一個個十字架上綁滿了光著身子的男人,高矮胖瘦各色的都有,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都是渾身是傷,看起來痛苦不堪。
「進去!」差撥在打開的牢門前停下,等張子然走過來,一腳將他踹進去。
「我去!」張子然還在看那些受刑的人,沒防備被踹了一腳,忍不住爆粗口,回頭想還擊門已經被關上,那差撥也離去了。
張子然氣憤難當,從記事起就只有他爸打過他,一個差撥算什麼,扒著柵欄對著那人的背影罵道,「我操~你祖宗,你給我等著!」
那差撥悠悠然回身,「你能不能出來還不一定呢,等你出來再說吧!」說完哈哈大笑,臉上的肥肉跟著亂顫。
「等我出去打死你!」張子然心裡沒底,嘴上還逞能。
「大膽犯人,還不跪下!」
身後傳來一聲厲呵,張子然轉身看去,一個瘦弱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邊站著一個光著上身壯碩的肌肉男,三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張子然向前走了兩步,強壯聲勢的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皇上的男妃,就憑你們還沒有資格審問我。」他也是心虛,先拿身份嚇唬嚇唬他們再說。
誰知男人根本不在意,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到了這裡,都是罪大惡極之徒,我們代表的是皇家,有什麼不敢的。」
「我沒有犯罪,你們代表誰也不能對我用刑。」說到這裡張子然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今夜這頓打是免不了了。
「有沒有罪不是你說的算的,要審過了才知道。」中間男子抬起骨瘦如柴的手,兩側的壯漢立刻上前,左右開弓架住張子然。
張子然大驚,眼前全是剛才那些受過刑的人,渾身像打了雞血似的,充滿力量,按著跟何鳴學的一點逃脫技巧,幾個轉身就脫離控制。
「呦呵~還有點拳腳功夫。」瘦弱男人眼神變得欣喜,激動的起身揮手讓壯漢下去,「我就喜歡這種練過的,身體耐打,折磨起來才放得開。不像是那些庸俗之輩,剛玩兩把就一命嗚呼,一點都不過癮。」說著還舔了兩下嘴唇,看著張子然=像是看著可口的食物一般,充滿佔有慾。
「你你你···變態啊!」張子然被看著的極為不自在,下意識後退兩步,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應該是個狠角色。
「哈哈哈哈~我就喜歡看這種恐懼的眼神。」男人像吸食了大麻,渾身一哆嗦,眼神也陡然變得凌厲,以手做爪,大喝一聲攻向張子然。
張子然急忙應對,憑藉自己跆拳道教練的本事,再加上何鳴教的一些武術,勉強跟男人打個平手。可是兩個壯漢時不時的插手,讓他一直處於被動
交手間隙,男人收起招式,看張子然的眼神愈發炙熱,呵退身旁的兩個壯漢,「你們誰也不許插手,我要自己抓住他,那樣審起來才有意思。」男人舔了一下嘴角,再次向張子然襲去。
「哼!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沒了兩個壯漢,張子然也輕鬆了些,偶爾還能主動攻擊對方。
「好手段!」男人揉著被張子然踢中的胸口,眼神變得陰鷙。抖了抖衣袖順勢向張子然擊出一拳。
張子然冷笑一聲,這麼粗淺的攻擊也敢上,是不是沒招了?心中暗喜,準備接男人一拳同時控制住他,說不定還能挾持他出大牢。
男人的拳頭卻在張子然面前伸開,凌空揮動,白色的粉末在張子然頭頂灑落。
「咳咳~你竟然···耍詐···」張子然急忙捂住鼻子,卻為時晚矣,鼻腔已經充斥著粉末,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話剛剛說了一半,眼前漸漸變得模糊,隨機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鴻軒客棧里,掌柜的跟店小二琢磨著怎麼修補房頂怎麼修補,經過一間亮著凳的屋子前忽然停住腳。
「店裡的客人不是都走了嗎,怎麼還有人在?」掌柜的問夥計道。
夥計看了眼房號,「咦~這不是被抓走的那個客人訂的房間嗎?他都被抓走了他同伴怎麼還在?會不會是人走之前燈忘了熄滅了吧。」
「進去看看,沒人就把燈熄了。」掌柜長長嘆息著。
「哎~」夥計答應著準備推門,門卻自己打開了。
透過閃開的一點門縫,段清研秀麗的臉堵在門口,「屋裡有人,這裡等會還會有事,想好好的就趕緊走。」
「你是誰啊,你胡說什麼呢?」夥計不滿的問道,今晚發生的事已經夠讓他後悔的了,店裡要是再發生的點什麼意外,掌柜的肯定不幹了,那麼自己也要另謀生路了。
「我胡說?」段清研一聲冷笑,「剛才來的人你難道不認識!」
「那是當朝太師,誰不認識!」掌柜的拉開夥計,上前跟段清研說話,「那姑娘明知道有麻煩,怎麼自己不逃走呢?」
段清研微微側臉向後看了一眼,復又陰測測的道,「我要是不在,你們店裡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
掌故的心中一驚,拉住想上前理論的夥計,著急忙慌下樓去,「走,走,快走!」
「怎麼了,那人隨便胡說八道幾句就把您嚇成這樣了!」剛到樓下,夥計一把甩開掌柜的手,不屑的瞥向二摟的方向。
「你還沒聽出來嗎?這個女人身份不簡單。」掌柜的惶恐不安,不時向門外張望。
「一個女人,能有什麼?」夥計雙手環抱胸前,不屑的道。
掌柜的趕緊上前捂住他的嘴,「噓~她剛才說的話沒聽到嗎,太師來就是為了抓她的。」
夥計還不明白,「那她充其量也就是個女賊,有什麼好猖狂的,皇宮門前她還能翻出花來!」
「哎呀~你不知道,太師哪是來抓賊人的,我昨天就聽一個遠方親戚說了,其實太師要抓的是當朝的皇上。」掌柜的說完拉著夥計就要逃走。
「皇···您是說剛才那姑娘就是當朝的皇上!」夥計驚的合不攏嘴,呆立在當場。
掌柜的向門外看了一眼,簡單收拾了東西,「你不走,我可走了。」
夥計如夢初醒,趕緊追上去,「等等我!」
兩人剛離開片刻,太師便領著大批人馬趕到,火把照亮長街,轟轟作響。
「賊人就在裡面,給我把這裡團團圍住!」
重重火光圍繞著鴻軒客棧,門前的匾額反射著火光。屋裡燈火通明,卻不像有人的樣子。
「太師,屬下進去看過了,一個人都沒有。」進去檢查的士兵很快出來稟報。
「哈哈~不但有人,還不止一個呢!」太師大笑著走進去,身後跟著大群手下,將一樓擠的滿滿當當。
太師對著二樓朗聲道,「大膽賊人,還不快出來伏法,不然休怪我逼你們出來了!」
「太師這麼大陣仗,是在抓什麼賊人啊?」段清研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一樓的人。
「這位是···」太師嘴角抑制不住的顫動,眯起眼睛佯裝看不清楚。
段清研冷哼一聲,「太師其實年紀大了,連老熟人都認不出了。」
太師這才淡淡一笑,「原來是段護衛,你在這裡是保護皇上安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