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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又是借刀殺人

  星輝哥也是聊城人,在亳州做中藥飲片生意,認識的人挺多,所以看大夫買藥都沒問題。認識之後,星輝哥給了一張名片,讓我們先住下,剩下的他來安排,就開著路虎走了。


  我們都跟司機握了手,打聽他的名字,他叫思源,飲水思源的思源。原來是思源哥啊,我思源哥,你千萬別回聊城,直接回石家莊,我怕仇家會找你麻煩。他知道了,叫我們保重然後開車走了。


  在賓館住下來,我們也不敢出去,就讓前台給我們訂外賣。晚上一個老頭來敲門,是中醫大夫,我趕緊讓他進來了。老頭留著山羊須,清瘦的臉上有幾顆老人斑,進來也不話,找到椅子坐下,就掏出一個脈枕放桌上給蔣鳴把脈。


  這號脈都用了十分鍾,然後看舌下,再看下眼瞼,看完就,打架了吧?真神了,會不會是思源的?老頭,你的督脈,受震發澀,散而不聚,任脈氣滯血淤,屈積關元,上不達氣海,下不潛曲骨,也就是丹田淤阻,所以下腹疼痛,現在你是不是感覺無力啊?

  蔣鳴聽了猛點頭。老頭,你這擅分兩步走,先化瘀,再補氣血,估計得養十半個月。蔣鳴就好好好。老頭拿出紙筆來,邊開方子邊,好什麽呀,你練的那口氣,早震散了,得重新來。


  我表情複雜的看著蔣鳴,他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我,但不敢問。老頭開完方子,你坐下,然後指了一下我。蔣鳴趕緊讓開位置,我坐下伸出手來。老頭給我兩隻手都把了一下脈,你倒是沒有什麽大礙,就是左手裏麵有東西。這個呀,得去蒙城縣找那裏的城隍討點東西,我也幫不了你了。


  老頭完就起身,收起脈枕,方子留在桌麵,又掏了一個紙條出來。扔在桌麵上就,診金一萬,打到賬號上。這看個病開個方,就五千啊?真貴,不過人家有這個本事。他轉身的時候看了黑貓一眼,這貓不錯。


  我們送老頭出門,討要名諱,老頭,姓萬,然後就走了。送走了萬神醫,我們關起門來就去看方子,這開的什麽藥啊?都是普通的祛瘀藥,後麵補氣血的藥隻有三樣,野黃精,野北芪,野人參,也沒個量。


  第二用銀行卡在櫃員機給那個賬號轉了一萬元,然後拿著方子去藥店抓藥,祛瘀藥三副,代煎的。店員補氣血的等喝完祛瘀藥再來買。等了一個時,拿到了煎好的祛瘀藥,都是密封袋裝著。


  蔣鳴我們逛一下中藥市場吧。去就去唄。我們邊走邊聊,我問他什麽時候開始練氣的,他不知道,沒有練過。我會不會是胖子教你的那些入門的法訣?他如果有練氣的話,胖子會,可能是那念了幾千遍的祭文咒語吧。


  他用吸管把中藥液包裝給戳了個洞,就這樣拎著邊走邊喝。這苦得他直皺眉頭,然後扭頭不停的找商店,想要買糖含在嘴裏。


  這亳州中藥市場很大,大門是古色古香的牌坊,雕梁畫棟,看著挺豪華的。入門就是交易市場,人來車往,熱熱鬧鬧。看門口的介紹有35萬平方米,兩層,一樓是普通的藥材交易區,二樓是精品名貴中藥交易區。這麽大一逛不完啊,不過我們有住半個月的打算。


  進門是原材料區,地上擺著都是麻袋裝的藥材,我們往東門走,那裏是飲片區。看著一桶桶,一盆盆,一罐罐排列整齊的藥材切片,聞著濃烈的藥香,這看著稀奇,還是值得來的。


  蔣鳴不如到二樓看看,我好。剛想上樓,看到原材料交易區那邊圍著很多人,這看熱鬧是國饒傳統,我們也不例外。所以我們也趕了過去,隻見裏三層外三層圍著很多人,等擠進去之後,看到塑料凳子上擺著臉盆大的一坨中藥。


  旁邊的人是野生黃精,我們眼前一亮。


  聽店主是剛收上來的,連泥巴一起二十斤,誰要的話兩萬,這等清理了泥巴的話,看成色估計得再漲一萬。圍觀的人不敢出價,都在低聲討論。就看著店員打來一盆水,把黃精泡著,然後用塑料棒一點一點的清理出來。


  等換了一盆水之後,圍觀的眾人都吸了一口涼氣,這得漲價,沒看那肉質都玉化了嗎?玉化?我們不懂,就蹲下來看,果然這臉盆大的野生黃精,一簇簇,緊緊挨著。在燈光下有點玉質半透明的感覺,看著像是果凍一樣的外皮,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蔣鳴。


  他看了一眼我,也是呼吸急促,原來也是十月的芥菜,上心了啊。我們蹲在地上,也不出聲,就聽著周圍的人在不停抬價。三萬一,三萬二,一千一千的抬價,誰知道裏麵有多少是托呀。


  在價錢抬到了四萬的時候,店裏走出一個二十四五歲的旗袍美女,拉了一下店主,:“黃老板,來你店這麽久,就讓我坐冷板凳啊?你通知我收到野生黃精,在門口就把價錢給抬高了,我們還怎麽交易呀?”


  那店主黃老板為難的:“張總,不是也沒有賣嗎?都是他們自己抬價的,我也沒有出聲。我剛才跟你兩萬,你考慮考慮,現在考慮的怎麽樣了?”


  旗袍美女哼了一聲:“都抬到四萬了,還怎麽考慮啊?五萬給我吧,幫我包好,我現在轉賬給你。”


  圍觀的人就不樂意了,自己還沒有出價呢,有的五萬五,有的五萬八。黃老板擺擺手,他也沒有拍賣的意思,都是大家夥自己抬價的,現在張總要了,大家就散了吧,有空來喝茶。


  圍觀的人一肚子的不滿,就這樣慢慢散了。我和蔣鳴站起來,腳都蹲麻了,我問他,怎麽樣?想要不?要就六萬從張總手裏買了。蔣鳴這一坨藥就六萬,六萬都能買一台旗雲來開了。我車有什麽用,現在不是跑路嗎,得身體好,能扛打才行啊,你不去問我去問。


  看著美女往外麵走了,身邊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手裏提著剛才的黃精,不過都打好了包裝,用泡泡薄膜包著。我追了上去,到了停車場才追上,那男人聽到腳步聲就轉身來看。旗袍美女也是看著我,笑著:“喲,在市場裏就想搶劫啊?”


  我上去陪著笑:“張總,那個黃精可以六萬讓給我嗎?”


  張總:“我這野生黃精,回去洗個澡,去掉老皮,轉手就是十萬元,你有嗎?”


  我吸了一口涼氣,這出了市場,不過幾分鍾,價錢就見漲啊?我的十二萬,蔣鳴的十萬,這段時間跑路都花了一半,兩個人湊起來都不知道有沒有十萬呢。怎麽辦?

  “那個星輝,是我們的朋友,不知道張總認識不?他昨晚給我們介紹了萬神醫,我身後那個朋友急需野生黃精來治病,求張總高抬貴手,就便毅讓給我們吧。”我回頭看了一眼蔣鳴。


  “星輝啊?認識啊,他不是做飲片生意的嗎?萬神醫也認識,是個好大夫。不過這生意就是生意,人情歸人情,不能混為一談。就是他星輝過來了,也不能砍價四萬吧?”張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哪。


  我是一時沒了詞,不知道怎麽才好。這兩萬沒人要的東西,洗個澡就三萬,還炒到了四萬,現在被旗袍美女張總五萬買了。她再回去給黃精洗個澡,去掉老皮就是十萬了,這中間差了八萬啊。這有眼光的話,看來做中藥挺賺錢的。


  張總見我沒有出聲,就上車了,那個男的原來是他的司機。看著車緩緩的開了出來,前臉上有一個字母B,我回頭問蔣鳴,這是什麽車啊?蔣鳴賓利,三百多萬呢。我吸了一口涼氣,這車都三百多萬啊,那這個張總這麽年輕,不得是哪個首富的女兒?


  我們看著賓利開了過去,我問蔣鳴,這車是前驅的還是後驅的?他全時四驅,6.0帶T。呀!這跟公交車排量一樣啊?那得多少錢一公裏啊?蔣鳴鄙視的看著我,拍拍我肩膀,夥子,人家三百多萬的車都能買,就不能家裏開個加油站?


  嗬嗬,我隻有傻笑了。看著這台黑色賓利擦著我們過去,開了十多米就停下了,厚厚的窗玻璃降了下來,一條玉手拎著那包黃精伸了出來。我們趕緊跑了過去,張總,五萬拿去吧,看你為了朋友這麽仗義。


  我雙手托著黃精,嘴裏不停的謝謝。張總,讓星輝給我轉賬,然後就關窗走了。這亳州人民怎麽都這麽豪爽呢?都不把錢當錢,也不怕我們跑路了。我呆呆的看著賓利車遠去。蔣鳴在後麵踹了我屁股一腳,,人家都走了,還發什麽呆?


  好吧,美女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回到賓館,我們就商量怎麽處理這個黃精,蔣鳴還要喝兩的化瘀藥,才能喝補氣血的藥。我們對中藥加工都不懂,想拿去讓人家加工,又怕被掉包。最後蔣鳴你給我洗幹淨,我全部啃了。


  你一個人能吃這麽多嗎?十幾斤呢,要啃一起浚嗬嗬。我把這些像生薑一樣的黃精,都掰斷,然後去掉老皮,用開水燙了兩遍。拿起一個的放嘴裏,慢慢嚼,這沒啥味道啊。剩下的就在窗台晾曬著。


  蔣鳴抓起床頭的座機,給星輝哥打了個電話,問他要賬號,轉錢給他。這張總把黃精讓給了我們,早在市場上傳開了。星輝給了一個賬號我們,然後最近亳州地下江湖不太平啊,好像這個傳言是關於你們的,你們要心一點。我們忙問怎麽回事。


  星輝,今早上聽亳州的江湖朋友了,有兩個廣東仔,帶著春秋時期的魯班銅尺,還有鯤鵬符在亳州落腳,這兩樣都是了不得的法器。對了,還帶著一個黑貓。我一看好像的是你們,剛想給你們打電話呢。


  現在亳州江湖蠢蠢欲動,你們自己要注意安全啊,江湖上的事我也管不了,我一攤子生意在這裏呢。你們病也看了,藥也買了,如果能離開最好離開。我們謝了星輝哥,掛羚話就收拾東西,這和亳州的地下江湖如果杠上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隻有再次跑路。到了樓下,找個櫃員機,把五萬元轉給了星輝,就打的到附近的成衣市場。我們準備裝扮一番再走。蔣鳴挑了一套黑西裝,配上眼鏡看著像是個白領。


  我沒他帥,就隨便買了個黑色的平頂帽,一件黑色的短夾克,四個兜的,肩膀還有肩帶;下身就買了個彈性的牛仔褲,這樣不影響打架;踏著一對高幫休閑皮鞋;再買了一副蛤蟆鏡戴著,這幅打扮估計連我媽都認不出來。


  黑貓就用紙箱裝著抱在手裏,這黑貓幾個月,都有四五斤,長得賊快。蔣鳴拉著一個行李箱,把東西都裝裏麵去,這樣就方便很多。裝扮好之後,出門打個的士,讓去蒙城。萬神醫我的手要找蒙城的城隍才能解決,那就去蒙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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