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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49隻要你願意

  「杜俊是個突破口,細查杜俊,想辦法找到他當年的屬下、隨從,或是來往的密友,不管花多少錢。」


  夏綠點點頭,她記得杜俊曾是慕溫良的屬下,倆人之前關係據說十分要好,而且陸家那筆錢也是通過杜俊的手到了慕溫良的手上,這杜俊肯定逃不了干係。他身上如果還有線索,就一定能聯繫到慕溫良。


  「可是這個杜俊姑娘以前就叫人查過,並沒有什麼太多重要的線索,當時慕丞相還不是丞相,都沒人說什麼,現在只怕更難查了。」


  「這次換個方向查,不要問關於慕溫良的,我要知道杜俊的家事,所有的家事。」陸清清道。


  夏綠恍然大悟,姑娘這是要從后宅里找到蛛絲馬跡去聯繫?這也是個辦法,枕頭上好說話,指不定杜俊和女人睡覺或是喝酒的時候,脫口出什麼線索。


  「那這事兒可能要麻煩宋大人了,當年他被查辦,女眷多被充作官奴。」夏綠琢磨道。


  陸清清隨即書信一封,叫人送給宋言致。


  夏綠打發人去送信后,見自家姑娘還是托著下巴眉頭緊皺,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心知姑娘一定還有心事,便想著等姑娘自己安靜一會兒便好了,誰知姑娘一晚上沒睡,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發獃。


  夏綠琢磨著這事兒不簡單,忙差人去叫陸川海,不想傳話的人愣是被陸川海打發了回來。


  「小的說大姑娘這邊情緒不好,請大爺回來看看。大爺說吳小爺那邊正傷心著,昨晚上還險些投湖自盡,不好趕回來,再等兩日就回。」


  「知道了,去吧。」夏綠把人打發走後,回頭望屋裡望了一眼,又吩咐廚子多準備幾樣大姑娘愛吃的菜。


  傍晚的時候,夏綠見姑娘還如常用飯,飯後去花園散步,心寬慰了不少。


  陸川海急匆匆進門,瞧見屋內只有夏綠等丫鬟,忙問:「我大姐他人呢?」


  「大爺怎麼回來了?」夏綠不解問。


  「想想還是放心不下,便回來看看。怎麼樣,很反常么?」陸川海關切問。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奴婢只是覺得大姑娘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估摸緩緩就好了。」夏綠隨即告訴陸川海人而今在花園。


  「那我去看看他。」


  斜陽下,陸清清一人坐在湖岸,用柳條不時地抽打水面。


  「大姐什麼時候這麼無聊了。」陸川海彎腰撿了幾塊石頭,才笑著湊到陸清清身邊坐下,用石子打水漂,「我要是能打出四個,大姐就答應我別傷心了好不好?」


  陸清清扭頭看他。


  陸川海攤開手掌,給陸清清看他手裡的五顆石子,眉毛一挑,問她到底行不行。


  「行,你來。」陸清清忽然笑道。


  「好,來了。」陸川海很自信地拿起一顆石子,往水裡一丟,不過盪起一個水花來,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都是如此。


  陸清清嘴角的笑意加濃。


  「第四個。」陸川海拿起石子,兩顆手指夾著。


  陸清清挑眉看他。


  陸川海起了身,看起來要背水一戰,隨即他彎腰,用石子瞄準,狠狠地往外一丟,啪啪啪出了三個水花。


  「最後一個了。」陸川海看著掌心裡剩下的石頭,嘆了口氣。


  陸清清凝視著他。


  陸川海笑嘻嘻道:「但我信我肯定回應,大姐信么?」


  「為何要信你,既然和你作賭,我自然要信自己贏。」陸清清道。


  陸川海癟嘴看了眼陸清清,「可是為了讓大姐開心,我一定要贏。」


  說罷他便猛地彎腰,大臂力狠狠撇出去,石子跟長腿了一般,在碧綠的水面上跳躍了五下才停。


  「怎麼樣?」陸川海掐著腰,一臉勝者的姿態看陸清清。隨即他笑著對陸清清伸手,陸清清仰頭看著陸川海,餘暉照著他的側臉,映襯著他臉上的笑容暖洋洋,幾乎要把人的心融化了一般。陸清清伸手,由著陸川海拉自己起身。


  「大姐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和我說說,是和姐夫吵架了么?」陸川海問。


  「沒有,我昨天見過慕溫良了。」陸清清邊走邊說道。


  陸川海愣住,隨即快步跟上,「那你們說什麼了?」


  陸清清看眼陸川海,搖搖頭,「沒說幾句話,他很囂張,反倒先質問起我了。咱們的人不行,監視丞相府的事被發現了。」


  「大姐派人監視了?」陸川海見陸清清點頭,自己也撓了撓頭,「我也派人了,不知道他發現的是哪撥人。」


  「不管哪撥人,人家不懂聲色地發現我們了,我們卻一點都不知情。」陸清清嘆道。


  「丞相府不簡單啊,不過要是簡單了,他當年也不會幹出那種壞事!」陸川海說著便恨恨咬牙,攥緊拳頭,「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為爹娘報仇!」


  「把你的人都撤回來。」陸清清道。


  「為什麼?」陸川海不服氣問。


  「已經被發現了,不撤回來留著被抓把柄?難不成仇沒報,你要先把自己賠進去?」陸清清質問陸川海。


  陸川海忙點頭,擺手擋住陸清清責難自己的眼神,「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撤回,立刻就撤回。」


  陸清清這才轉過頭去繼續走。


  陸川海望著陸清清的背影,有些發獃,「大姐也要注意安全。」


  「嗯。」陸清清扭頭給陸川海一記厲眼,「這件事你不必再插手了,我自會處理。聽說你那個什麼好友吳亮因他祖母去世,悲傷地尋死?」


  「是挺悲傷地,但還不至於真死,瞎鬧騰罷了。」陸川海撓撓頭。


  「你想趁機從他那邊套什麼?」陸清清提醒陸川海,「若是真把他當朋友,便不要利用,也別因為自己的事去利用無辜的人,不然你永遠不會交到好的摯友。」


  「嗯,我明白,我聽大姐的,這件事我不操心了,只管交給大姐就是,本來大姐就比我厲害,而今還有姐夫罩著大家,我就更加不用擔心了。」陸川海對陸清清笑了笑,然後拱手,「那弟弟就去找吳亮了?好好勸勸他。」


  「去吧。」陸清清點頭。


  「大姑娘,大爺,出大事了。」招財終於找到二人後,從坡上小路狂奔下來,走到陸川海和陸清清跟前的時候,氣喘吁吁差點不能說胡。


  「多大的事值當你這般急?」陸川海好笑問。


  招財拍拍自己的胸口,「真是大事,是京都府府……尹死死了!」


  「你別磕巴,深吸口氣,重新說一遍。」陸清清道。


  招財點點頭,深吸口氣后,語調終於正常了,「回姑娘,京都府府尹艾雙周死在了萬花樓。」


  「怎麼死得?」陸清清忙問。


  招財搖頭,「人死在床上,當時亂做一片,老鴇叫人護住了現場,靠近不了。」


  「這才黃昏,他一個當官的人怎麼去了萬花樓。」陸清清皺眉。


  陸川海嗤笑,「大姐有所不知,雖說朝廷規定為官的人不能去那種地方,但私下裡不知有多少偷偷摸摸去呢,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陸清清斜眸瞪一眼陸川海。


  陸川海忙解釋,「大姐,我可沒有去過那種地方,我這消息都是聽藍山書院那些官家子弟閑聊才知道的。」


  「少跟那些人混。」陸清清道。


  陸川海忙點頭。


  「行了,你該去哪兒去哪兒。」陸清清打發走陸川海,就立刻換了男裝,騎馬到萬花樓門口等待。沒多一會兒,她果然看見宋言致帶著人策馬而來。圍觀的眾人,特別是那些萬花樓內的女子們,瞧見突然來了英姿颯爽的俊俏郎君,一個個紛紛議論起來,說宋言致五官如何好看,人如何氣派,又十分好奇他是哪家的公子,叫什麼,更奇怪怎的這番容貌在京城竟沒個名號。


  宋言致馬停在萬花樓門口的同時,便立刻有官兵和衙差圍上,擋住了圍觀的眾人。宋言致還騎在馬上,環顧四周,目光最終定格在陸清清的身上。


  高虎隨即也看見陸清清,立刻請她和鄧修竹等人進來,隨即下令命衙差們將圍觀眾人驅散。


  宋言致也下了馬,同陸清清一起進了萬花樓。


  「剛見完慕溫良,艾雙周就死了。」陸清清嘆道。


  宋言致:「先上樓看看。」


  陸清清對宋言致點頭。


  二人隨後就到了艾雙周的房間內,人有些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整個人蜷縮像個蝦一般,雙手都在胸口的位置。


  「看起來像是胸痛而亡。」鄧修竹打眼一瞅,便慵懶地說道。


  陸清清看眼桌上酒菜。


  「回頭我會挨個查驗一下。」鄧修竹會意道。


  陸清清仔細環顧屋子一圈,除了床上的屍體之外,基本沒瞧見什麼特別之處。她便同宋言致出門,審問老鴇和那個陪伴艾雙周的花魁牡丹。


  老鴇趕緊跪地磕頭,連連喊冤,哭訴這件事跟她們真的沒關係。


  「艾大人是這裡的常客,不過今天來得早點,似乎心情還不大好,來了就點了牡丹姑娘,打發小的們下去。上了酒菜客道幾句后,我便把門關上,只留著牡丹和艾大人在房內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艾大人剛來沒多久,便猴急要、要……誰知忽然就胸痛,接著就、就斷氣了。」牡丹臉色慘白靠在老鴇身邊,縮著脖子,戰戰兢兢地說話,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顯然是受驚過度。


  陸清清轉眸看向那邊還在哭的兩名小廝,「你們是艾雙周的隨從?」


  倆人點頭,隨即下跪。


  「為什麼心情不好?」陸清清問。


  倆小廝搖頭,「大人下午的時候一人出門赴約,小的們都沒敢跟著,回來之後心情便不大爽,說要來萬花樓喝酒,誰知道竟出了這樣的事情。請、請兩位大人一定要為我們大人伸冤啊!」


  「赴約?」陸清清又問那倆小廝,「既然是赴約,那一定要約,之前可曾有誰送過消息?」


  倆小廝連連搖頭,道並不知。


  陸清清看向宋言致,問他能不能去一趟京都府查一查艾雙周的房間。


  宋言致點頭。


  這時候屋裡鄧修竹喊話道:「死因查明了。」


  「是什麼?」


  鄧修竹把桌上一盤炒雜菇端起,「這個是毒菇,吃了會胸口絞痛而亡。具體叫什麼不知,但在長樂縣附近的山裡很有名,村民們都知道這玩意兒有毒。我以前上山采蘑菇的時候,也會經常遇到。這京都離長樂縣也不算遠,山裡可能也有這種蘑菇。」


  「那要勞煩你到附近山裡找找了,看看有沒有。」


  鄧修竹皺眉,不爽道:「怎麼儘是這種吃力的活兒給我。」


  「這蘑菇被炒過了,也不大能看出來本來的樣子,所以麻煩不了別人,只能麻煩你。」陸清清聳肩道。


  「好吧。」鄧修竹說罷就要走。


  「你等等,先去廚房看看。」陸清清攔著道。


  鄧修竹停住腳,點點頭,聽話地去了廚房,當時炒這道菜的廚子也找到了。


  廚子哭著道明自己的清白:「草民真不知道這菇會有毒,平常都是洗菜王二把菜給我備好放在鍋邊,我忙起來的時候也不會注意這蘑菇到底什麼樣,直接下鍋快炒然後起盤,接著做下一道。」


  「還有蘑菇么?」鄧修竹問。


  夥計忙領著鄧修竹去看,那邊還有一筐沒收拾好的蘑菇。鄧修竹悉數都倒在地上查看,然後對陸清清等人搖搖頭,「沒有,看來是有針對的下毒。」


  「那王二呢?」陸清清又問。


  「王二?」老鴇訝異了下,「他不是說今天肚子疼,告假回家了么。」


  「是么?」廚子愣了愣,「可我今天看到的的確是王二。」


  陸清清立刻跟老鴇要了王二的住址,派人去查。因住的不遠,不多時,高奇等人便騎著快馬回來了。


  「家裡沒人,衣櫃里的衣服都不見了,但被褥傢具之類的大件都還留著,像是匆忙逃走了。」高奇皺眉回稟道。


  「那看來必然是這個王二下的毒了。」招財嘆道。


  陸清清沒說話,和宋言致對視一眼,隨即二人就一同前往京都府。陸清清命人搜查了艾雙周的寢房和書房,隨後就有人在艾雙周桌案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寅正陸家客棧天子三號房,要事密談,勿帶人」,紙條最後的落款是「秦」。


  陸清清怔了下,然後驚訝地看向宋言致,「這個秦該不會是指你?」


  「是我。」宋言致道,「我和人通信的時候,若想表明自己的身份,會在落款留個秦字。不過這件事不算什麼秘密,官貴之間都清楚。」


  「看來是有人想故意誣陷你。」陸清清沉著臉琢磨道。


  宋言致:「是。」


  「這紙條上的字……勾這一筆很有特點,有些眼熟。」陸清清打個激靈,隨即叫人把自己昨天收到慕溫良的那個紙條拿過來進行對比,果然兩種字的字體雖然不同,但勾的特點卻很相似,「這肯定不是巧合。」


  「但卻不能僅憑一個勾,就說這紙條源自於慕溫良。」宋言致陳述事實,轉即關切地看著陸清清,她倒是有些擔心陸清清因此激動而生氣。


  出乎宋言致的意料,陸清清並沒有多憤怒,反而像是失魂了一般,獃獃地看著前方不作聲。在宋言致看來,這般模樣的陸清清怕是比生氣發怒更讓人心疼了。


  「不然就簡單地方法解決,只要你一句話。」宋言致道。


  陸清清眼珠動了下,隨即抬眼仰望著宋言致,「你說什麼?」


  「替你報仇。」宋言致低頭心疼地看著陸清清,下巴幾乎抵在陸清清的額頭,聲音很輕地似呢喃一般,「你指哪兒我殺哪兒。」


  「我們回去吧。」陸清清保持低著頭,沒去看宋言致。她匆匆在前走,先騎馬奔行,宋言致緊隨其後。


  至宋府後,陸清清跳下馬就匆匆往裡走。宋言致知道她心情很好,忙跟上,又生怕她走錯,快走幾步去拉她。


  「清清。」


  聲音未落,下一刻宋言致就被抱了個滿懷。


  「我今天不想回家,能留在這麼?」


  「求之不得。」宋言致手緩緩抬起,猶豫了下才落在陸清清的背上。


  孫長遠見狀忙退下,這就去命人好生安排陸姑娘的房間,務求精緻舒服,可不能讓他們家王爺在首富夫人面前丟了臉。


  陸清清在睜眼的時候,覺得眼皮有些疼,但精神很好,起身後才恍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宋府。屋裡已經點了燭火,忽聽到翻書聲,轉頭搜尋才見坐在窗邊的宋言致。


  「醒了?」宋言致放下手裡的書,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


  「我怎麼會睡著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識有人能哭著睡著的。」宋言致淡淡笑著。


  「怪不得眼睛疼,」陸清清抬手要揉眼睛,被宋言致一把抓住了手腕,「別揉,越揉越紅,我叫人準備了冰塊。」


  宋言致隨即去把布巾縫製的冰袋取來,遞給陸清清。


  「讓你見笑了。」陸清清仰頭,敷眼睛。


  「自家人,有什麼見不見笑的。」宋言致看著陸清清此時的模樣還真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勾起嘴角,「餓了么,想吃什麼?」


  「什麼都不想吃,哪有胃口。」陸清清隨口回道。


  半晌后,沒聽到迴音,陸清清有點怕了,身上的汗毛立刻豎起來,但她不敢把眼睛上的冰袋取下,只是顫著聲音問,「你在么?」


  「在。」宋言致道。


  陸清清聽到聲音后,頓時鬆了口氣,卸下全身的緊張感。


  「聽說你不能一人留在屋內,」宋言致停頓了下,語調漸漸發沉,「是跟你爹娘的死有關?」


  「嗯。」陸清清的聲音輕的幾不可聞,「我是第一個發現他們屍體的人,從那之後就有個這個毛病。若是屋子裡沒有人,我眼前便會不停地浮現那日的場景。」


  又是一陣寂靜。


  陸清清正要開始緊張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本來被冰的發涼的手被一團溫熱包裹。


  「以後你不會一個人了。」宋言致緩緩地說道,聲音雖不大,卻給人以一種很大的力量感。


  「這話真動聽,要不是知道你是兔……咳咳!」陸清清猛地低下頭,冰袋隨之掉落,她也不管了,為掩飾自己的慌亂,側過身去,用手捂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知道我是什麼?」宋言致盯著陸清清,目光很關切地追問。


  「沒什麼。」陸清清雙手舉起擺動,用兩個手掌擋住了自己的臉,隨即她道,「那個我還是回去吧。」


  說罷,陸清清就低頭找鞋要走。


  宋言致起身,一腳就踢開了陸清清的鞋。


  「你幹嘛?」陸清清激動之下一抬頭,剛好和宋言致四目相對,隨即她認慫地低下頭,乾脆光腳要下地,宋言致便一手夾住了她的細腰,把她送回了床上。


  「你過分了!」陸清清叫囂。


  「說清楚再走。」


  宋言致聲音依舊淡定,而且還很悅耳好聽。可陸清清甚至自己危難在即,已然沒有心思欣賞了,她動著眼珠子琢磨著怎麼走,卻發現宋言致像老鷹看小雞一樣死盯著自己。


  「說就說唄,做人要坦誠,你事情都做了,害怕我說么?」陸清清被逼到份兒上開始反彈,直接反瞪向宋言致。


  宋言致眨了下眼,示意她繼續。


  「你本來就是兔兒爺,還不能說了?忌諱什麼,我也沒說因為你喜歡男人就歧視你,我這個人很開明的好么。」陸清清乾脆一口氣說完,見宋言致臉色果然不太對了,心想他還是要面子,立刻繼續出言勸慰宋言致,「咱們當初本就是就這件事才討論成婚,對外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不說,我也肯定會為你保密。但私下裡就我們倆,你其實不用這麼避諱。咱們一起也算經歷了不少磨難,互幫互助挺好的,怎麼也算是好兄弟了,或者叫好姐妹也行,只要你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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