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關
老船夫看著前面，神色中露出一絲警惕，
「你去吧，前面可要小心些，這守關者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請問前輩，我已通過詩關與佛關，後面還有幾關？」
「只剩最後一關了，也是最難的一關。具體考核什麼，我卻無法告訴你。」
臨走之前，林楠突然回頭問道：「前輩，如果我猜的沒錯，你被逐出佛教的原因，是破了殺戒。」
老船夫啞然失笑，揮揮手道：「快去吧，你這小崽子。」
林楠莞爾，但最後他臉色嚴肅的奉勸一句：「我認為前輩無錯。」
「這世界，有光就有暗，光暗相依，才組成一個完整的規則。」
老船夫神情微動，這番論道，他之前也聽許多進入菩提洞的人說過，但沒有一個，能像林楠這般理直氣壯。
只見林楠深吸了口氣，有句話，他一直憋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林楠目光炯炯的看著老船夫，一字一句道：「佛若遲遲未到，那我便以殺止暴！」
林楠想起來，他在家族法堂叫屈時，因為林傲和林金雄兩人的勢力強大，他不得不屈服。
可那時候，也沒見大佛慈悲，下來救他。
在仙界，林楠沒有得到星羅三十六式之前，僅僅是一酒店端菜的小二，受到了無數修仙者的欺辱，那時候，也沒見佛之大義。
直到他修鍊功法，成為金丹期的修士，那些欺辱和嘲諷才全都消失。
一股沛然無匹的強大自信從林楠體內爆發，哪怕一身實力下降到冰點，但他骨子裡屬於魔尊的驕傲，仍然存在。
一生經歷千萬長戰鬥，下煉魔獄，殺五行仙尊，一人面對數百仙門正統的圍剿。
仙界也曾有無數人傳言，下一位鴻蒙天尊很大可能就是林楠！
只見老船夫臉色大變，他閉上眼從懷裡掏出一串佛珠，念叨著罪過罪過。
林楠拱了拱手的，帶著林十三毅然踏入一片死寂的廢墟中。
直到他走遠，老船夫臉上才露出一縷淡笑。
「蛤蟆，怪不得他能和那殺胚合得來。」
青蛙從幻海里一跳來到船上，它深有同感的點頭，語氣裡帶著些擔憂和忌憚：
「只怕殺胚和他在一塊，會被教成魔頭啊。」
「一個魔頭就讓人頭疼了，兩個還受得了？」
這時老船夫卻冷哼一聲，「魔個屁頭，老蛤蟆，信不信我把你燉了喝湯？」
青蛙滿臉愕然，「卧槽你之前不是還說要好好難為那小子的嗎，這麼快就變卦了？」
老船夫裂了裂嘴，哈哈大笑。
「幾百年了，老夫還是頭一次看見破殺戒后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老船夫羨慕的說道：「如果我在佛殿中與師傅論法時也能這般，應該會是另外一番光景把。」
…
再說林楠。
廢墟中到處都是陰嗖嗖的風，吹的人不寒而慄。
林楠時不時用餘光瞅一眼旁邊的林十三。
林十三個頭又變高了，現在大概到他肩膀位置，臉上也不會整天掛著傻笑，變得成熟穩重了些。
「怎麼了？」林十三疑惑的說道。
就連聲音也從略顯稚嫩，成長到清脆的少女音，林楠猜想她的修為也有所精進。
假如林十三按照這個勢頭不斷進化下去，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林楠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這種修鍊的過程，越來越像妖獸，不需要打坐鞏固內氣，只要擁有足夠靈物，就能自然而然的轉化為境界。
可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妖獸，在仙界無一不是妖尊級別，它們的數量異常稀少，以林楠五百年的見識，所遇見的妖尊也不過三四個。
他突然想起一事，隨著林十三不斷進化，背後那個封印著鴻蒙本源的『豐』字，會不會也發生變化？
林楠面色嚴肅起來。
鴻蒙本源承載的力量無窮無盡，哪怕林十三的境界再高，一旦封印鬆動，最先毀滅的就是本體。
「你別動，我看一下你背後。」林楠鄭重說道。
林十三小臉上露出一抹異色，卻也沒反抗，淡淡的『哦』了一聲。
她身上那件體恤已經有些小了，林十三褪下來時，明顯在胸部那卡了一下。
林楠見她還不習慣脫衣，便好心上去幫忙，雙手無意間碰觸了一下，瞬間，腦海中升起一個驚人念頭。
『怎會發育的這般快？』
林楠無比詫異。
幾天前還只是初見雛形，現在就變得一手堪以掌握了。
他深深的意識到男女有別，不禁轉過身去。
隨著一陣撩人心癢的窸窸窣窣聲，林十三道：「好了。」
「卧槽你怎麼全脫啊，光上衣就行了！」
扭過頭來，林楠無語的移開視線。
他第一次感覺林十三能用的上誘人兩字，肌膚賽雪，小屁股挺翹，黑色長發如瀑般灑在腰間。
幸虧她是背對林楠，但為了保護林十三的安全，他也不得不去正視了。
林楠尷尬的咳嗽一聲，卻顯得太為刻意，惹得林十三迷惑的看了他一眼。
「林楠，你臉紅什麼。」林十三不解的問。
「天熱。」
林楠強忍衝動，用手撩起林十三背後的秀髮，露出那個『豐』字印記。
彷彿烙鐵鑿上去的醜陋疤痕，佔據了幾乎整個後背，林楠看著都微微有些不忍。
以林十三變態的恢復力，卻無法讓印記癒合絲毫，可見烙印上去時有多痛苦。
這一看，果不其然，發現了異樣。
原本死寂的深黑色印記，迷濛蒙亮起來，閃爍著點點紅芒，好像裡面有某種黏稠液體在緩緩流動。
宛如透明玻璃管里的水一樣，往複循環。
林楠用手摸了摸，問道：「你疼嗎？」
林十三皺眉：「有點。」
「平時呢？」
「不會。」
林楠思考了一會兒又問道：「記得是什麼人給你刻下的嗎？」
「忘了。」
林楠無奈搖頭，看來只能去問心台討討運氣了，他別過視線去，催促道：「別干站著，穿好衣服吧。」
「可這個我不會穿。」
林十三抓著一個淡白色帶蕾絲邊的小物件，遞到林楠眼前。
她說道：「後面的扣子扣不上。」
林楠瞥了一眼，差點被唾沫嗆死，「這個一扣就扣上了，你不會？」
林十三臉色一冷，「林楠，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我一直比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