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淡淡的悔意
這一天，心妍正在自己的房中不停地搗鼓著什麽東西，這裏翻翻那裏找找，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一樣，快要把整個房間都翻遍了，就差把地磚全部都翹起來看看了。
“娘娘要找什麽，讓水月幫您找就可以了的，不用這麽麻煩……”水月在一旁看著心妍正在與這些東西不停地“奮鬥”著，不覺得有些想要。一不小心，便是真的勾起了嘴角，再一不小心，還笑出了些聲音出來。
“不用了……反正我什麽都沒找。”我隻是在找一張紙條罷了。心妍還在心裏麵暗暗地補充了一句。盒子似乎又被動過的痕跡，打開來看應該在最表麵的那張紙條卻是不見了。
就是上一次，緋卿來的時候寫下來的那一張。其實那張紙條並沒有什麽必須要留下的理由，也沒有絕對不能丟失的解釋。隻是一張簡單寫了六個字的紙條而已了……
可是現在突然找不到，還真的有些著急了呢，會到哪兒去了呢？心妍最後歎了一口氣：“算了，這次是真的不找了，水月，幫我收拾收拾房間，我休息一會兒。”
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個主子，水月現在的心情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就隻剩下無奈了。這明明是她把全部的東西的翻出來的，為什麽要自己來收拾啊？但是誰讓人家是主你是仆呢？也隻好趕快聽話收拾屋子咯！
心妍拿出了那個小盒子，打開了蓋子。那塊寒梅玉還好好地躺在裏麵的，輕輕觸摸一下，還是往常一樣的手指冰涼呢，但是還是沒有一開始的那樣涼了。其實盒子也不算怎麽小的，裏麵裝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水月，先別忙著收拾，你先下去，這裏就讓它暫時就這樣亂著吧！一會兒我會叫你的。”心妍無意地翻了翻盒子的底部，之後突然對水月這樣說道。
“這……是，那麽水月就先下去了。”水月再行了一個禮，立馬退了出去。
心妍這才把底部多了的東西給拿了出來，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有些疑惑地打開，卻是有另外兩張紙飄落下來。心妍手中拿的也是一張銀票，麵額是一萬兩的銀票。另外一張紙也是一張銀票，不過隻是一百兩而已了。
還有最後一張呢……心妍將銀票拾起，然後放在了一起，拿起最後的一張紙條，展開看看，上麵也隻是寫了一句話罷了。隻是一句極其簡單的話罷了……也就是八個字。
心妍拿起了一旁的銀票，看了一會兒，手指已經分別抓住了兩邊，似乎是打算要將銀票給撕開一樣。最後還是停住了手，將銀票緊緊地攥在手裏麵，握得真的是緊緊的……
“我現在，似乎有些後悔了呢……”心妍麵無表情地吐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手指的關節都握得泛了白。
“隻是，現在後悔的話，肯定是晚了吧？而且，已經不止是晚了那麽一點點而已了。”心妍歎了口氣出來，將手中的銀票往著上空隨便地拋了出去。銀票也是紙做的，還是和紙一樣的青衣，所以那些張紙張在空中劃了一個浪蕩就落到了地上。
回頭再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那兩張銀票，心妍略一皺眉，伸手將寫了字的紙條拾了起來。打開了門就準備要走出去，之後還特意交代過水月：“不用跟著，你先把屋裏麵的東西收拾了，要是找到錢的話歸你。”
天氣真冷……心妍抓緊了自己的袖子，到底是自己的原因，還是環境真的是這樣的呢？為什麽每一次她走出門外就要比上一次還冷一些？而且，屋子裏麵都開始有些很細微不容易發現的涼寒。
“事情倒是越來越多了起來，但是……麻煩也越來越多了呢……不管是什麽東西，似乎都多了許多出來……”心妍一邊走著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過了許久，才是走到了王府的池邊，還真是慶幸這裏還沒有結冰呢。心妍手指握得緊緊的，趴在池邊的護欄上一直盯著池水看著，就像是發了呆那樣，而且已經占了好長的時間。
心妍也不打算跳進去啊，如果不一小心就那麽淹死在裏麵的話，自己還是吃了大虧了啊。
手中，那張紙條都已經快要揉碎了，心妍攤開了手，快速地將紙條撕成了兩半，然後再重疊起來再撕一次，不一會兒 。心妍將手掌打開，手中無數的紙屑便是順著風全部都落入了池中，最後一片碎屑也落下以後，心妍收回了手來。看著湖中的紙屑，心妍突然覺得心中似乎有一些淡淡的悔意。
如果，她當時再早一點察覺，如果她那個時候並沒有耽誤那麽多時間，如果……算了，既然是如果的話，那麽還說這些敢什麽呢？如果，便是假如，也就是沒有發生的事情，不是嗎……
而且有的如果，是無法挽回和視線的如果。人生中，到底是有多少個是實現了的呢？心妍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幅度起來，帶著濃濃的無奈和自嘲。
“其實我和你，早就誰也不欠誰了……我當時隻是一句玩笑罷了，為什麽你還是記得呢？我那個時候明明隻是隨意的一提罷了……”心妍像是自言自語異樣地看著水中的那些紙屑淺笑著。
“早知道你居然會那麽白癡，我當時就不應該和你說那樣的話的……也許，我什麽都不應該說，隻要不管你不就好了嗎？可是當時，我為什麽要幫你一把呢？”心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也許，我的這個腦子，早就抽了吧？或者說是生鏽了，也是有可能的呢……”
其實，那張紙條上並沒有寫了什麽非常特別的話，和上一次的那個不是一樣的，這一次隻是簡簡單單的八個字，而且還不隻是這樣，甚至就是連這八個字，都是心妍以前說過的一句話罷了——診費白銀，藥費千金。
在這個時候，青龍國的金銀的兌換比例是1：10，也就是說，一兩黃金則可以換成十兩銀子。那麽那張一萬兩銀子的銀票，也就是一千兩黃金了。白銀，和千金嗎……那個白癡，居然真的照做了？他肯定是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在在開玩笑的吧？而且自己都沒有指望讓他聽見。
“其實，這些銀子，我寧可不要……”心妍說完，揉了揉眉心，便轉身離開了池邊。
“白癡……”心妍一字一頓地說著“白”、“癡”二字，抱緊了胳膊，快步地往著回走去。
緋卿這樣心情的想法，心妍是不懂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緋卿明明知道當時是在開玩笑罷了，為什麽還要答應她的這個玩笑呢？他是不可能沒有聽到她對他說這句話的。
什麽診費白銀藥費千金？現在，心妍一文錢都不想要收。當時的那個時候，如果自己是速戰速決趕快完事的話，緋卿自然是不會死了。那麽，應該說自己是在玩兒吧？若是想要殺死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但是若是想要的，是保護一個人的話，卻是非常的難。
所以，當你要保護一個你自己都沒有想過要去保護的人，不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嗎？不過，這樣的話，也隻能是借口這一類的而已吧？無論怎麽樣，人都是死了的。無論如何的都不可能活過來的，死了就是死了。
其實在當時的那個時候，心妍早就察覺到了那個傀儡拿著劍刺過來的，卻一直沒有躲開，隻是為了自己一時間的玩心而已。她想要看看，發生這樣的時候之後，那個叫做七殺的人會不會親自動手呢？
但是她卻完全沒有想到，緋卿會這樣突然衝出來幫她攔住那一劍的。緋卿當時到底是如何想的呢？心妍完全不能明白他的心情。她也不過是救過他一命罷了，可是那個時候在他眼中，她卻隻是有可能是殺死了自己主子的人。
“讓我小心身後嗎？嗬……你自己不也一樣嗎？”那從背部開始，貫穿了胸口的長劍，心妍記得是那樣的清楚，“為什麽要為我擋劍上演出那麽狗血的劇情呢？想要變成那所謂的什麽英雄嗎？哈哈……”
“唉……”心妍突然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同樣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其實也與我無關。但是……我想要知道的話，你當時到底是怎麽說服你自己的呢？做這樣的傻事，最後還賠上了那麽一條命呢？”
明明，隻是剛剛見麵的人，怎麽可能比過那些已經認識了很久的人呢？到底是為什麽，最後是要選擇相信她呢？若是換成了心妍的話，也許她是絕對不會站出來的。
因為那個人是生死，是與自己無關的。而且那個人，還有可能是殺死了自己的主子的人……說是柳青自殺，不也是她的麵片之詞嗎？完全的沒憑沒據，這樣的話，任何人都可以這樣說。
“呐……緋卿啊，你這個白癡……為什麽要相信我呢？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去相信……為什麽，你偏偏就是選擇信任我，而不是當時的那個七殺呢？”心妍看著白茫茫什麽都看不見的一片天，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正式因為如此，正是因為有了緋卿對她的信任，所以她現在才會是那麽矛盾！若是當時緋卿幫著七殺對付自己，自己倒是不會像是現在的如此心亂吧？或者說，是因為緋卿正因此付出性命了嗎？
如果緋卿隻是為自己擋下劍，但是並沒有用自己的身體去擋的話，自己的心情還是依舊這樣嗎？不，也許是不會的吧？其實都是一樣的，隻是為不為自己而流血受傷甚至死亡的區別。
選擇了不願意，無論你那麽拚盡全力去保護那個人，都沒有那個選擇了願意的那一方讓人覺得感動，不是嗎？
人……不都是這樣的嗎？明明就是相同意義的兩件事情，但是就是因為方法不同，所以同一個人對這兩件事情的看法和見解都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