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墨子寒和雪影
一大清早，心妍才剛剛從床上爬起來沒多久，才剛剛梳洗完呢，便是聽見了一陣“篤篤篤”地急促地敲門聲。有些疑惑地開門，才發現原來是戴了麵紗的雪影站在門前。
“……鏡花水月靈兒，你們三個先回避一下。”心妍淡淡地歎了口氣，支開了身邊的三個丫鬟。
“主子……”雪影將門關上，摘下了蒙著臉的麵紗，“我……”
心妍抿了抿嘴唇，果然，這個丫頭還是等不及了嗎？那麽，現在這樣的情況，自己應該說些什麽好呢？似乎已經找不到什麽理由來推辭了呢。難不成，還要向她坦白？不可能。
“怎麽了？平時都不見你來這兒一次，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了？”心妍對著雪影淺淺笑，拿出了兩個茶杯，分別倒上了茶，對她招了招手，“你先過來喝杯茶吧，今天天氣有些冷呢，別凍著涼了。”
雪影猶豫片刻，上前來做到了心妍對麵的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個，主子，我……”
“怎麽了？”心妍將茶杯握在手中，暖意在手掌中散開，燙燙的，弄得手心有些疼痛了起來，不過心妍的表情卻完全沒有一點兒的變化。她依舊是那樣淺淺地笑著，“是你三叔的事情嗎？”
雪影一頓，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能夠說出口來，最後輕輕搖了搖頭：“那件事情……還不急，隻要是知道了我三叔的下落，主子會親自告訴雪影的吧？所以……雪影就暫時再等一會兒好了。”
“對了雪影，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有原本的名字吧？可是我卻硬把你的名字換成了雪影，你一開始，為什麽要答應呢？”心妍將茶杯放在了一邊，“雪影……這個名字。你真的喜歡嗎？”
“我……”雪影似乎什麽都說不出口來，隻是支支吾吾地沒有一個完整的句子。原來是這樣啊，自己的心裏麵也是有一些動搖的，可是似乎是因為某種原因和關係，並沒有表示出來。現在被心妍點破了，也就不會像是以前的那樣幹脆的搖頭了。
至於是什麽樣的原因嘛……大概就是因為自己了吧？自己為她做的事情，對她說過的話。在她的心裏麵沉澱著，漸漸地變成了一種無法回報的“恩”。所以，便什麽都依著自己的要求，讓自己對她任性。
“其實，你當時可以不答應我的。”心妍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著。
“可是雪影已經答應主子了啊，雪影的名字，已經不再是柳映雪了！從柳家被滅滿門的那天起，我就依舊不是柳家的小姐了！主子給了雪影名字，所以雪影就是雪影，隻是主子的雪影而已了……”雪影說了這些話之前似乎還有一絲猶豫，不過現在，她的態度和語氣依舊是堅定的。
“你……算了……既然你這樣想的話，我也不想再說些什麽了。好了，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心妍不能否認的一點，是自己的心中那份小小的感動。雪影的話，確確實實地觸碰到了心妍的內心。
“嗯，其實沒有什麽大事啦……隻是……”雪影低下了頭去，臉有些漲紅地說道“雪影似乎是闖了禍了，但是好像又沒有……雪影摘下麵紗時候的模樣被人看見了，不過那個人以為我是主子你，所以就沒有懷疑我。不管，那個人和我說了幾句話，我害怕他聽出什麽來了……”
心妍微微地怔了一下，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是嗎？那麽你被誰看到了？那個人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似乎是主子的熟人呢，因為那個時候他叫我是叫的主子的名字，‘心妍’這個名字……對了，我記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子寒’吧？”雪影仔細地想了想，“沒錯，就是子寒，當時他說‘心妍不是說過要叫我子寒的嗎？’”
子寒？墨子寒？是那個七王爺啊……居然那麽巧的就和雪影碰上麵了呢，也不知道他看出什麽來沒有……希望，沒有看出什麽吧？不然他的性格，肯定會來找自己絮叨半天的吧？那時候，自己的耳朵可就受罪了。
“子寒……嗯，我知道了。確實是認識的人，不過不熟，才認識幾天而已。你和他說了什麽了嗎？”心妍點了點頭，繼續詢問雪影道。可希望墨子寒別和雪影說得太多。
“也沒有說什麽啊，無非就是聊幾句家常什麽的，反正就是一陣瞎扯啦。我就學著主子的口氣和他說了幾句，最後他要去找四王爺，所以就和雪影道了別了。”雪影的話還是讓心妍鬆了一口氣。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墨子寒是不會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隻要是這樣那就好了，應該是不會有什麽的。
“這樣的話就沒什麽事情了，那個家夥腦子裏麵少根筋，隻要你們沒有說太多，而且你也沒有什麽太過頭的錯誤，他什麽都不會發覺的。”雖然那個家夥有些隱腹黑，但是腹黑因子並不多，所以不需要擔心，“放心吧，我已經知道了。下次要是再遇上他你也要記得，像今天一樣。”
雪影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並沒有給主子惹禍啊：“是嗎？那就好……不過主子，那個人是誰啊？”
“啊？你說他啊？他是墨子軒的弟弟墨子寒，七王爺齊王。他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唯一有的缺點就是腦子裏麵缺了根筋，不好使。”而且有些隱腹黑。心妍漫不經心地說道，將那杯已經涼了大半的茶水一飲而盡。
雪影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杯子，她的臉倒影在茶水的水麵上，由於茶杯淡淡的顫抖，茶水的麵上也起了淡淡的波紋，所以看得並不真切。雪影的眼神似乎有些黯淡了下來，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心妍，過了一會兒後再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茶杯。弄得心妍都有些不明所以了起來。
“主子……”雪影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杯子，喉嚨中發出的聲音小得幾乎是聽不見了，她喊的這一聲“主子”似乎還是很猶豫的。而且這兩個字之後，便是沒有了下文了。
“怎麽了？”心妍主動開口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看著呆呆盯著自己的杯子看的雪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如果有事情的話可是要快說哦，不然的話，一會兒就是你願意說，我也不想聽了呢。”
雪影一抿嘴唇，嘴巴張開了一下，然後又閉上，再次喝了一口茶：“沒什麽，主子不用在意我的。”
沒有什麽？嗬……是真的沒有什麽嗎？心妍在心中淡淡地嗤笑了一聲，卻並沒有說什麽。雪影的心思，心妍是不能完全明白的，因為她畢竟不是雪影。雪影現在的這樣模樣，她同樣是不願意看到的，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雪影不說，難不成自己還要逼著她說？那樣就算是自己知道了，又能有什麽呢？她現在能為雪影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
不用在意你，說得那麽簡單，可是又談何容易呢？讓我看到了你那樣的表情之後，卻依舊不聞不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那麽自己到底還有什麽感情可言？
“對了，雪影，你不是見到墨子寒了嗎？而且還和他聊了一會兒對吧？我想問問你，你第一次見他，對於他有什麽感想嗎？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心妍實在是找不到話題，眼看就要冷下去了，連忙找了墨子寒的事情拿出來說上一說，隻算是找到了話題可說了。
雪影從思緒中驚醒了過來，滿了一怕才反應過來心妍的話是什麽。她埋頭仔細想了一會兒：“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啊，我隻是覺得，那個人還挺有趣的呢。就是這樣而已了，再沒有別的什麽想法了。當時我為了不穿幫，全部的心思都在那上麵了，哪裏還注意得到他啊？”
唉……原來還以為雪影對墨子寒要是有什麽好感的話，自己沒準可以在這方麵做做工作，也正好轉移了一下雪影的注意力了，不是嗎？免得雪影的心思，一直花在她的三叔上麵了。隻是，可惜啊……無緣就是無法強求啊……
“主子問我這個做什麽？是想試探雪影嗎？主子放心好了，雪影對七王爺怎麽敢有什麽非分之想呢？他那樣的王爺，不是雪影可以高攀得上的。而且雪影對七王爺並沒有任何的想法。”雪影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麽不自在的感覺，看來她說的還是真的呢。
這可憐的墨子寒啊，居然還被姑娘嫌棄了呢。心妍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實在試探你了？我隻是看這墨子寒不什麽爽，所以想問問和是怎麽想他的。你在想什麽呢！”
“主子！”雪影的語氣中多了一份埋怨的口氣，終於是有了以前的模樣了，並不像這幾天，心妍所看到的死氣沉沉的模樣，“雪影才沒有想什麽呢！是主子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啦！”
“可是，你要是沒有這樣的想法，又怎麽會誤會呢？別這樣說了，隻會越描越黑而已。你的心思，主子明白的。好啦，我說雪影你就放心吧，主子會幫你一把的。別委屈了自己嘛，對不對？”心妍有些忍不住笑地說著。
“主子！你又在戲弄雪影了！又再拿雪影尋開心了！這樣一點兒都不好玩！”雪影的臉“噌”地一下便是紅了起來，似乎是那種，終於忍不住了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就大叫了出來。
“好啦好了，這樣不好玩，這樣不好玩。我們家的雪影是不能戲弄的，是主子錯了，好不好？雪影就不生氣了怎麽樣啊？乖，雪影不生氣了好不好啊？”心妍那樣哄小孩子一樣的聲音和語氣，倒是讓雪影更是不悅了。
雪影差點跳了起來：“主子！雪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