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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懼內!

  李君澈就算喬裝打扮也有得一副好麵皮,加上與生俱來的氣質同不凡的家世,縱然在京都是個質子,可也有不少人家想要將女兒塞給他。


  此番面對周員外如此的熱情,他倒也能穩坐泰山,見怪不怪。


  說起來,別個在他這番年紀早就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了,可他偏偏子然一身到如今。


  糾其緣由還是同旌德帝有關。


  可在京都,李君澈雖說後院空蕩,可桃花債確是有不少,同衛書啟那一屁股的爛賬也有得一拼。


  「不敢當周員外這聲年輕有為。」李君澈面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溫煦,目光往那停在河道的畫舫瞧得一眼:「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拜我家夫人所得,沒她,也沒今日……」


  當真是睜著眼兒說瞎話,絲毫不含糊。


  那周員外也沒質疑真假,只面上有些古怪,可聞李君澈已有了妻室,又有些惋惜,到底還有些捨不得放手,厚著臉皮笑問:「不知魏老闆可有抬側室的打算?」


  李君澈一聽,嚇得手上的茶碗都跌落在地,在座的都是厘州有頭有臉的人物,皆聞聲瞧過來。


  李君澈神色慌張,擺擺手,告罪一聲,這才又壓低了聲兒同周員外道:「周員外,你可別害我。」


  周員外立時染了怒意,不待出聲,李君澈便好似過街老鼠一般兢兢戰戰:「我家夫人是個極厲害的人物,別說側室了,就是多看哪個姑娘一眼,回去便沒得好果子吃。」


  李君澈這番膽小怕事的模樣同方才那談笑風聲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且不論他所說是真是假,總歸已經叫周員外有些看不上了。


  他冷笑一聲,面上的皮子起了褶,也隱隱有些怒氣:「誰家不是妻妾成群的,哪兒就論到一個婦人來指嫡了?」


  又道:「我周某也是誠心誠意的想跟魏老闆結交,魏老闆看不上我周家直說便是,何必要這番惺惺作態。」


  李君澈都急得直冒冷汗了,忙從懷裡掏了帕子,抖著手擦拭,哆哆嗦嗦的道:「說不得,說不得,周員外,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位夫人……」


  跟著便又袖子一甩,直嘆氣:「周員外,咱們結交有別的法子的,犯不著送我入火炕呀。」


  「你什麼意思?」周員外如何說都在厘州有些臉面,此番被李君澈幾句話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猛的站起身來,不顧眾人的眼光,一甩衣袖冷哼一聲:「不識抬舉。」


  而李君澈供著背,也不回嘴,只拿著帕子拭汗,又見在座的俱都抬眼瞧過來,紅著臉賠笑兩聲,這才又兢兢戰戰的坐了下去。


  眾人只當李君澈看不上周家的一場鬧劇,訕笑一聲倒也不甚在意。


  只不多時,那王家的畫舫裡頭便有小丫鬟過來,還未到近前,李君澈倒是猛的站起身來,瞧著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似得,手足無措。


  還是叫王景碩寬慰一句,這才又坐了下去。


  那丫鬟面上倒是端著笑,恭恭敬敬的喚得一聲「大爺」,跟著便又道:「夫人讓您上畫舫一趟。」


  李君澈忙又掏了帕子抹汗,嘴裡哆哆嗦嗦的道:「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坐在他身側的王景碩也跟著眉頭一蹙,神色有幾分緊張,忙道:「魏兄,要不小弟陪你去見嫂子。」


  周遭坐的都是厘州又臉面的人家,方才還認真瞧龍舟賽事,這會子倒叫李君澈這一樁給吸引過來。


  有那多嘴之人,便笑道:「魏兄弟,你家供的莫不是只母老虎吧。」


  李君澈一臉孬種之像,拭汗的手也跟著抖個不停,聞言忙擺手:「說不得,說不得……」


  跟著便垂著臉快步往畫舫那頭去,瞧著當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哪裡還有丁點生意人的模樣。


  李君澈快步下了看台鑽進畫舫裡頭,衛靜姝還勾著腦袋看賽龍舟,聽得動靜倒是扭頭過來,隨即臉色一變,那看龍舟的心情也沒得了。


  趙爾容舉著團扇也瞧過來,只一眼便低眉斂目,領著幾個丫鬟往外頭去。


  衛靜姝不曉得看台上的那一出,可心裡頭氣得卻是另外一樁。


  她鼓著腮幫子行到李君澈身邊,伸手便扯了他的耳朵:「臭不要臉的,誰是你夫人了。」


  「哎喲喲,疼,疼……」李君澈眉眼帶笑,不痛不癢的叫兩聲,他身量比衛靜姝高一個頭,此番叫她扯了耳朵,還得彎腰配合著。


  衛靜姝聽見李君澈叫喚,手上又了兩分力。


  雖說她平素跳脫沒個正行,可到底還曉得分寸,此番連親事都未說,若是叫她娘曉得外頭有人喚她作夫人,還不氣得上吊。


  李君澈早知她會因此生氣,被扯了耳朵也不惱,只解釋道:「你作甚這般生氣,不過做戲罷了。」


  說著又狀似漫不經心的將她小手拽在手心裡:「京都是有個姓魏的生意人,他也的確有個姓魏的夫人。」


  說起那魏姓的生意人,也的確是個極懼內的人物,據說每逢有生意上頭的飯局,他是時時保持警惕,連丫鬟都不準近身,就怕沾染上脂粉味,回家對內人交代不了。


  李君澈這一齣戲倒也做得像模像樣,誰能猜到這麼一個懼內又膽小,還一副孬樣的生意人會是堂堂雍靖王府世子爺喬裝的。


  此番對上衛靜姝,李君澈倒是神色柔和,眸中倒是帶了幾分小鹿般的無辜:「想要世子爺性命的人多了去了,此番若是不遮掩上,暴露了身份,豈不是特特送條命到人家手裡?」


  衛靜姝深知他這話中有理,卻還忍不住氣惱,一把抽回自個的手,又踢他一腳,哼道:「那些人要殺的是你,此番要拋頭露面的也是你,我何其無辜,卻也如此被你牽連。」


  又道:「我連婚配都不曾呢,此番豈不是叫你白白佔了便宜。」


  說起佔便宜,李君澈立時便染了笑意,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此番你倒是覺得爺佔了你便宜,起先你給爺冠上衛姓的時候,怎的就沒想到這一出?」


  說起給李君澈冠衛姓之事,衛靜姝面色一紅倒是不出聲了。


  李君澈坐在案幾前,給自個斟了杯茶,將衛靜姝那點兒窘迫全瞧在眼裡,心裡卻直搖頭。


  這小丫頭有時候挺機靈的,有時候卻又蠢得不行。


  給他冠上衛姓,雖說有上門女婿之嫌,瞧著是有些吃虧,可佔便宜的還是李君澈不是。


  船艙內一時靜謐無聲,外頭卻是鑼鼓喧天,雀躍之聲響起,小丫鬟侯在艙外恭恭敬敬的道一句:「爺,夫人,第一局青舟贏了,請問還下注嗎?」


  衛靜姝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不等李君澈開口,忙道:「下下下,還壓紅舟,不論輸贏,局局壓紅舟。」


  聽得外頭小丫鬟應得一聲,她這才轉過來看李君澈,眉頭一挑,倒是有幾分挑釁之意。


  她要李君澈輸得連褻褲都沒得著。


  那點小心思就差全寫在臉上了,李君澈好笑不已。


  也跟著眉頭一挑:「你可悠著點,爺下了十萬的賭注,回頭若是賠得連本都沒了,那咱們往京都去,怕是連盤纏都沒了,搞不好可是喝西北風的。」


  衛靜姝可沒想著要同他一道去京都,聞他壓了十萬兩下去,不由得有些咋舌,可隨即又賊兮兮的笑兩聲:「你不是將這生殺大權都交我這衛夫人手裡了嗎?自然也當信我才是。」


  此時此刻,她倒是巴不得紅舟輸,輸得越慘越好。


  李君澈哈哈一笑,瞧著倒是真箇信任她得很:「好沅沅,咱們日後吃饅頭還是吃肉,可就全靠你了。」


  「放心!」我會讓你日日吃饅頭的。


  衛靜姝也一笑,違心違德……


  李君澈從畫舫出去,還是滿頭大汗的模樣,往王景碩身邊一坐,牛嚼牡丹似得先灌碗茶水下肚,連帕子也不掏了,直接用袖子拭汗。


  好些人都將這一幕瞧在眼裡,嘴裡不說,心裡卻都帶著幾分鄙視。


  周員外老遠瞧得一眼,冷哼一聲,越發看不上李君澈這模樣,瞧著人模人樣的,沒成想卻是個草包。


  李君澈那草包模樣,倒是裝得會子,這才恢復如常。


  龍舟賽事一輪接一輪的,倒是越發有看頭,衛靜姝壓的紅舟除卻第一輪輸了,後頭幾輪居然都超常發揮,直瞧得看台上那些個賭舟之人心驚肉跳。


  王景碩壓的白舟,當真是輸得連本都沒得了,瞧見李君澈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捶胸頓足。


  有那眼紅之人冷不丁嘲諷兩句,李君澈也傻憨憨的笑道:「都是在下夫人的功勞,都是在下夫人的功勞……」


  這一場龍舟賽,李君澈拿著十萬本金,贏了一百六十三萬,可謂是殺得片甲不留。


  厘州那些個有臉面的,俱都面色鐵青,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誰也沒想到,區區一個外地來的商戶,便以一殺眾,肉吃了不算,連湯都喝得乾淨。


  然而李君澈這老油條,一等賽事末了便卷著銀錢走了,留都留不住,美名其曰。


  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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