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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念著我如何欺負你亦可

  「免得日日不得見君,郁出相思病來……」


  「你好大的臉面啊!」衛靜姝嗤笑一聲,低眸瞧著手裡的匣子。


  只覺猶如燙手山芋般,一時間也不曉得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收了豈不是叫李君澈得意,當真以為自個會拿來睹物思人;可若是不收,又有些捨不得。


  李君澈將她那點兒小糾結都瞧在眼裡,低眸一笑,邊凈手邊道:「快些收起來,一會讓五經準備一下,爺烤魚給你吃。」


  他那手廚藝也沒幾個人曉得,平素不展示出來,也就關鍵時刻拿來哄哄衛靜姝。


  衛靜姝那些日子跟著他逃命,倒也一直記得他這好手藝,聞言立時眉眼一彎,爽快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又道:「我這就叫五經去準備,一會咱們午膳吃烤魚,再熬一鍋鮮魚湯……」


  那眸子亮晶晶的,方才那些個小糾結,早不復存在。


  李君澈要烤魚,四書跟五經大眼瞪小眼的不敢相信,都當他哄衛靜姝鬧著玩,卻也還盡心儘力的將他要的東西都找全了來。


  夾板上熱得慌,索性便將爐子搬進船艙裡頭,窗柩大開,再擺兩個冰盆,倒也不算熱。


  四書早上抓的魚,挑了新鮮的殺好洗凈,按著李君澈的意思放了調料腌好。


  廚下也架了鍋,煎上幾條魚,熬上一鍋魚湯。


  上回李君澈在林子裡頭是用大葉將魚包了放在火下煨熟的,這一回卻是放在架子上文火慢烤,不多時便有香味傳出。


  衛靜姝就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的給他打個扇,一雙眸子卻全盯在烤魚上。


  烤魚的香氣蔓延在船艙里,她忍不住吸一吸,滿臉的滿足,又嘻嘻笑道:「其實,我要真嫁給你也不吃虧嘛,至少你做吃食比我做的好吃。」


  李君澈斜睨一眼沒皮沒臉的衛靜姝,沉默不語,昨兒那碗扁食……


  幸好是廚娘調的餡料!

  魚皮漸收,李君澈往魚身上刷了醬,又時不時的撒些香料,瞧著色澤鮮艷,越發叫人食慾大增。


  待魚熟透,他將烤好的放在甜白瓷的碟上,還未來得及說一句「小心燙」,便叫衛靜姝捧了去。


  也就衛靜姝這般好哄,整些個好吃的便打發了。


  船上魚香四溢,四書五經近前伺候,聞著香氣愣是饞得不行,俱都到李君澈跟前討了,打打牙祭。


  李君澈不愛這些,多預了兩條給衛靜姝,餘下的,便都賞了下去。


  魚兒鮮香卻刺多,衛靜姝吃得慢,李君澈便同她將餘下未動的剔出刺來。


  衛靜姝盡數吃完,又喝了兩碗魚湯下肚,小肚子圓滾滾的,往美人榻上一靠便又有了幾分睡意。


  李君澈瞧她這模樣,無奈的低頭一笑:「當真是屬貓的。」


  衛靜姝哼哼兩聲,也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閉著眼兒便昏昏欲睡。


  午時日頭最烈,李君澈一碗魚粥還未用完,初十便滿身大汗的進屋,彎腰在他耳邊低聲說著甚個。


  衛靜姝半夢半醒的見他起身出了門,想問一句,可眼皮子重,還未問出口,便又徹底睡了過去。


  還有三個時辰便到通州碼頭,船隻越行越緩。


  李君澈坐在衛靜姝邊上,一下下的給她打扇,直到時辰差不多了,這才捏了捏她的小臉,喚她起身。


  衛靜姝正是好睡,叫他擾了清夢還有些脾氣,小爪子「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腕上,沒好氣的嘟囔:「你真煩啊。」


  李君澈勾唇一笑,又在她額間彈一下:「快起身收拾一下,再有半個時辰衛三爺便來接人了。」


  衛靜姝額間吃痛,閉著眼兒正想罵人,聞言蹭的一下坐起身來,神色迷茫:「這麼快?」


  今兒吃得好,睡得好,除卻晨起那會,餘下時光叫她壓根就不記得還有這麼一茬了。


  一抬眸望進李君澈深色的眸中,心裡頭那股子難過瞬間便升了上來。


  李君澈倒是神色如常,揉了揉她的發頂:「快起身罷,喻嬌送的梳發丫鬟已經到了,你這頭亂髮是當收拾一下。」


  衛靜姝摸了摸自個齊肩的短髮,悶聲應了一回。


  兩個小丫鬟一個叫攬月,一個叫摘星,瞧著同衛靜姝年歲相當,手腳卻甚是利落,聽得李君澈喚一聲,便低眉斂目的扶著衛靜姝回了房。


  趙喻嬌不僅送了兩個丫鬟來,還抬了一箱子衣裳首飾,皆是在青州之時同衛靜姝準備的。


  攬月打了水來伺候衛靜姝凈面,摘星便尋了套合適的衣裳伺候衛靜姝換上。


  衛靜姝自打削了頭髮,便再無好生梳過髻,每日都只拿髮帶隨意纏一下。


  這會子坐到妝台前,瞧見自個頂著的這頭亂髮,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面紅。


  如此模樣,居然還叫李君澈看了幾日。


  攬月梳發的手藝不錯,拿篾子沾了頭油給衛靜姝通了一回頭,這才又認真的給她梳髻。


  因著頭髮短,便不好梳那些個姑娘家常用的髮式,只將頭髮都梳起來,再用發冠遮住那些個發尾,若是不扒開來看,倒也瞧不出。


  攬月梳發,摘星便同衛靜姝點妝。


  她本就生得白,只薄薄的撲上一層粉,淡淡的描了眉,抹了些許胭脂,最後才點上口脂。


  一番收拾,倒也瞧著人模人樣。


  李君澈瞧見衛靜姝的時候,正在喝茶,眼前光影一遮,抬眸便見衛靜姝一襲玉色折枝半臂坦領上裳,下著累珠疊紗粉霞裙,稱得腰身纖細,盈盈一握。


  一頭短髮盡數梳起,金累絲綴紅珊瑚流蘇發冠叮咚作響。


  見李君澈看得移不開眼,衛靜姝一笑,將面上的白芍薄紗團扇挪開。


  長眉入鬢,杏眸彎彎,面如朝霞,唇如殷桃。


  李君澈眉目含笑,擱了茶碗站起身來,笑道:「沅沅仙女下凡,倒是爺撿了便宜。」


  他的目光落在衛靜姝身上,一瞬不瞬,攬月同摘星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貼心的將房門也帶上。


  衛靜姝叫他贊得有些面紅,卻也咯咯一笑:「我也這麼覺……唔……」


  話還未說完,便叫李君澈攬入懷中,將餘下之言盡數截斷。


  唇上一片溫熱,口中是他霸道而又急促的掠奪,衛靜姝壓根站不住腳,一手抓住他腰間的衣裳,一手勾著他的頸脖。


  夏日炎炎,李君澈一身火氣壓都壓不住,攬著衛靜姝的腰身,連連前進幾步,將她抵在船壁上。


  他的吻帶著幾分情意,從衛靜姝的紅唇上,移到面頰,復又落到頸脖,鎖骨上。


  船艙內溫度升高,他越發覺得口乾舌燥,無法自制,往她身前抓去。


  衛靜姝意亂情迷,眸中含著自個都不曾意識到的媚色,覺得身前一緊,忙恢復幾分意識,拽著李君澈的衣襟,嬌聲軟語喊得一聲:「世子爺……」


  李君澈的動作一頓,到底不曾繼續,只將額頭抵在衛靜姝的額上,狠狠的喘著大氣,半響,這才輕笑一聲:「小妖精,勾得爺神魂顛倒,色令昏庸……」


  「那也只能說明你本身就是個色胚子。」衛靜姝也氣喘吁吁,身子半軟,面色潮紅,低眸斂目不敢瞧他。


  兩人相抱無言,半響勻過氣息來這才分開。


  衛靜姝唇邊的口脂花了一片,沾染得面頰上,頸脖上,鎖骨上都是。


  李君澈瞧著一笑,伸手捂了自個的唇,指尖上還有些許帶著花香的口脂。


  他忍不住又將衛靜姝攬進懷裡,輕笑:「當真是美人在懷,哪能真箇不亂。」


  衛靜姝媚眼如絲的瞪他一眼,雙腳微顫:「你,你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你你……」


  羞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李君澈卻是哈哈一笑,掏了帕子將那些花掉的口脂輕輕拭去,又叮囑她:「雖是去了京都見面不易,可你也要日日想我才是。」


  衛靜姝雖不知自個狼狽,卻也猜想口脂定然花了,任由李君澈給她擦拭,聞言撅著小嘴輕哼一聲:「你日日欺負我,還想我念著你的好不成?」


  「沒關係,念著我如何欺負你亦可。」


  衛靜姝……


  衛靜姝那張小臉,到底還是解救不了,重新上了一回妝。


  再見李君澈時,便拿著團扇遮了半邊面,就怕他一會又沒得規矩。


  李君澈哭笑不得,卻再沒得逾越的舉動,只坐著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申時末,船隻停在河道中央,一艘未掛徽記的船隻與李君澈的船並列。


  兩船之間搭上過橋板。


  初十忙安排人手嚴防,這才肅著臉往李君澈跟前報一回。


  李君澈點點頭,應得一聲,拿起原先便準備的薄披風,將衛靜姝從頭罩到腳。


  「衛三爺來了。」他熟練的給衛靜姝系好帶子:「我會晚你兩日到京,倘若你聽到甚個流言蜚語不必相信。」


  又叮囑她:「京都水深,比不得雲州,你當收斂性子,事事小心,免得吃虧。」


  他說得一本正經,衛靜姝便覺得甚是壓抑,離別在即的不舍全湧上心頭。


  她低著頭,悶聲應一句:「知道了。」


  李君澈這時候也沒法安慰她,只颳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日後闖了禍需要爺庇護的,便讓攬月同摘星給你遞消息。」


  衛靜姝撅了嘴:「我又不是惹禍精。」


  過得半響,攬月在外頭道得一聲:「公子,姑娘,時間差不多了。」


  兩人這才收了聲,四目相對,千言萬語皆在不言中。


  李君澈勾唇一笑:「去吧。」


  衛靜姝這才三步一回頭的叫攬月同摘星扶著,跨了過橋板,上了衛家的船,不多時便入了船艙不見人影。


  衛書啟站在船頭,同站在窗柩邊的李君澈拱拱手,甚個都未說。


  卸下過橋板,衛家船隻先行離去,李君澈站在窗柩邊一動不動,直到夕陽西下,暮色四合,他這才冷著臉吩咐一句:「回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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