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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溫柔陷阱

  李君澈對衛靜姝的碰觸好似有些防備,起初她倒也沒注意,可次數多了,總能覺出不對勁來。


  他既是防備,便是不想說的了,若是問了必然不會說真話。


  衛靜姝曉得他身上受了傷,可傷了哪兒,傷得要不要緊卻不曉得,昨兒本想趁他沐浴瞧一瞧,哪曉得甚個都未看到便叫他趕了出去。


  這會子一見初十掉頭就走,便更不放過,疾行幾步出了院子,這才厲聲喝道:「站住。」


  初十是習武之人,腳下自是走得快,衛靜姝喊得這一聲他便已經行遠了,聽得聲兒腳步頓得一回,卻始終未停留。


  衛靜姝哪兒跟得上,忍冬小跑出去也未追到人,氣得一跺腳,罵道:「這殺千刀的跑甚個。」


  李君澈能活著回來,甄氏是高興得不得了,可瞧見他面上的傷,又心疼得很,哭得一回好不容易收了淚,又責怪他昨兒既回了也不著人來報一聲。


  李君澈面上始終端著笑,一一應了,恭敬而又疏離。


  幼年時他便離了雲州,縱然以往得了父愛母愛,可隔了這許多年也早已印象模糊,如今自也做不出母慈子孝的姿態來。


  甄氏說一句他便答一句,坐得盞茶的功夫,甄氏說得口都幹了,尋思半天再不曉得說甚個,一時間氣氛還有些冷。


  還是李君瀾道:「昨兒小雙喜歇在娘這兒,只怕大哥還未見過罷。」


  說著又趕緊著奶娘將小雙喜抱了出來。


  李君澈早發覺衛靜姝不在,眼眸一掃卻也未說甚個,應得一聲好,不多時便見奶娘抱著個小奶娃出來。


  同小雙喜一道出來的還有安哥兒,跟在奶娘後頭不住的喊:「妹妹妹妹……」


  小嘴巴里塞了窩絲糖,鼓鼓的,倒似只小松鼠般。


  安哥兒也沒見過李君澈,拿眼兒瞧得一回,還有些怕生的躲到甄氏身後。


  甄氏便哄他:「這是大伯。」


  安哥兒眨巴眨巴眼兒,怯懦的喚得一聲:「大伯。」便垂著腦袋咬嘴裡的糖,再不出聲。


  李君澈對安哥兒淡淡的,點一點頭便是,到是將小雙喜抱了過來。


  小雙喜還未百日,夏日裡頭熱,不過穿了一身細棉衣裙,軟軟的一團,倒叫他心裡頭也跟著暖化了。


  他倒也還記得當初衛靜姝生了承歡,穩婆教他怎麼抱孩子的,這會子上了手也不覺得難,抱在懷裡顛一顛,也叫小雙喜跟著咯咯笑。


  甄氏見他這歡喜模樣不似作假,這才明白當初衛靜姝作何不願意過繼孩子到李君澈名下。


  天亮時分下過一場雨,到得這會子卻又出了太陽,再見不到半點雨絲。


  衛靜姝帶著小丫鬟提了早膳過來,小雙喜已經在李君澈懷裡又睡著了,小手兒還含在嘴裡捨不得。


  李君澈抬眸看她,見她神色如常,便垂了眼眸,這才又將小雙喜交給奶娘抱下去。


  早膳擺了一桌,既有糕點也有醬菜粥面,李君澈同衛靜姝先頭用過一回,卻還是跟著落了坐,陪著甄氏用了些。


  李君瀾幾次抬頭看李君澈,心裡卻不住的發慌害怕,她自來養在閨閣之中,再沒見過面有破相之人。


  往昔李君澈面容俊朗,再賞心悅目不過,可此時面上添了道猙獰的疤痕,雖是親兄妹,卻也難免生些害怕來。


  可既是害怕,卻也嘆息,復又看向衛靜姝,見她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異樣又覺羞愧。


  待到夫妻二人要離去時,她這才又拉了衛靜姝細聲細氣的問:「嫂嫂難道不怕嗎?」


  衛靜姝自曉得她說的甚個,聞言一笑,卻抬眸看李君澈,拍了拍她的手:「往後你尋個自個喜歡的人,便知曉了。」


  皮相這些東西她原來也在意,可如今卻也無所謂了,只要李君澈活得好好的,這些個壓根算不得甚個。


  李君澈既是回來了,少不得還要往衛家去見過岳父岳母。


  如今許錦心掌家,自是一早便安排好了,夫妻二人從甄氏那兒出來,便抱著小雙喜去了衛家。


  比起王府,衛家倒熱鬧得多。


  天下一定,楊氏再是不要臉也不敢到余氏跟前來造次。


  她也是幾十歲的人了,不為自個打算,可也要為了兒子操持。


  衛寬同衛東下大獄的時候,的的確確是犯了事的,如今生死也不明,自是靠不住。


  兒子還年輕,前途卻還渺茫,衛家身上帶著罪,可衛書啟身上卻是帶著功的,再加上李君澈又活得好好的,楊氏再不開眼也曉得三房今時不同往日。


  修好是不太可能的,不過且夾著尾巴做人,還望衛仁看在一家人的面上能拉上侄兒一把。


  余氏同衛仁昨兒夜裡從趙喻嬌那兒得了信,今天一大早便起來操持,迎姑爺進門。


  小廝老遠見著王府的馬車便急急往裡頭通報,余氏同衛仁便親自迎出來,兩人雙鬢髮白,添了老態,可勝在精神極好。


  對著岳父岳母便同對著自個的母親再不一樣,李君澈一聲「爹」,一聲「娘」喊得極是親熱。


  又說叫二老擔心著實不該的話來,倒把余氏一腔眼淚都說出來了。


  原來李君澈想娶衛靜姝,余氏便千百般看不上他,如今卻半點沒得計較,全將當半個兒子對待,拉著他的手連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誰都不在意李君澈面上那塊明顯的疤,當真是只要好好活著便好了。


  衛家人多,便設了男女兩桌,衛書永同衛書侑作陪,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連病著多時的衛長益也叫人扶著出來坐了會子。


  衛靜姝抱著小雙喜,眉眼裡皆是散不去的笑,余氏私下輕嘆一回,對她道:「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余氏就生了衛靜姝這麼一個女兒,雖說這麼多年來對幾個孩子都一視同仁,可要說偏心卻也是有的。


  曉得李君澈遭了難時,她便是從西北一路哭到雲州的,可瞧見衛靜姝時卻又生生忍住了,崩了這幾個月,總算是放了一顆心。


  衛靜姝抱著小雙喜逗弄兩下,又隔著花架屏風看得李君澈一回,笑一笑卻不說話。


  可不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那時李君澈「沒」了,她亦心如死灰,一心只想同他一道去了,若不是有了小雙喜,只怕她這會早已埋到黃土裡頭去了。


  李君澈身子不好,席上也沒吃兩杯酒便已經面頰通紅起來,待散了席便叫衛靜姝扶著往一覽居的榻上一倒,很有幾分醉意。


  眼兒朦朧,唇邊卻依舊盪著笑:「年紀大了,連幾杯水酒都招架不住了。」


  衛靜姝吩咐款冬取醒酒湯來,又絞了帕子給他凈臉凈手,聞言往他腦袋上敲一回:「你還當自個十幾歲呢。」


  再過得三年,李君澈便已經三十了,而衛靜姝卻比他小了七歲。


  他笑著將人圈到懷裡,咯咯一笑:「是為夫老牛吃嫩草了。」


  屋裡頭才擱了冰盆,垂了細竹帘子,還未散出涼意來。


  衛靜姝往靠在他懷裡,將手裡的帕子扔到銅盆里,輕笑一聲:「還不是我自個樂意。」


  兩人挨得近,便有些熱,衛靜姝也不動,過得會子這才眨了眨羽睫,抬頭堵了李君澈的唇。


  款冬才捧了醒酒湯來,隔著珠簾便瞧見兩人挨在一塊了,雖未瞧見做甚個,可也立時紅了臉,低著頭退了出去,又順手將房門關了。


  幾個小丫鬟也都不是頭一回伺候了,見款冬紅著臉退出來一個個的捂著唇笑,又你推我,我推你的退得遠些候著。


  屋裡頭點了玉蘭香餅,唇齒間卻帶著些許酒香,衛靜姝喘著粗氣學著他原來的樣子,很是奪掠一番。


  兩人本就挨得近,不多時便已是香汗淋漓。


  李君澈半瞌著眼眸,面頰越發通紅,手上也不老實起來。


  衛靜姝睜著眼兒,瞧他情動,便跟著哼哼兩聲,伸手便扯了他的腰封,拽著衣襟上頭的系帶不放手。


  方才是情深意濃,不過片刻功夫李君澈便驚醒過來,一把拽了衛靜姝的柔荑,抵著她的額頭輕笑道:「青天大白日了,未免有傷風化……」


  這會子倒是一本正經起來,以往青天白日的也沒少過。


  衛靜姝哪裡不知他有事瞞著,偏不應他,只往他身上蹭兩下,隔著衣裳料子往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李君澈喉頭滾了又滾,嘆謂一聲,身子卻越發崩得緊緊的。


  衛靜姝一雙手叫他拽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半分,方才還一副情動之態,可不過片刻便又紅了眼,往他身上的衣裳抹得一回:「初十都同我說了,你當真以為能瞞得一輩子不成。」


  「我……」李君澈身子一僵,隨即又無奈一笑,沒想到衛靜姝這小丫頭為著看一看,還設個溫柔陷阱給他跳。


  將人兒圈得緊緊的,輕聲一嘆:「是受了點傷,怕叫你看著傷懷。」


  隔了這許多的時日,哪裡不想她的,他自個也曉得後頭那傷在如何也瞞不過去,可自個瞧著都怵得慌,更莫說她一個女人家了。


  頭一低又吻去她眼角的淚珠:「我自個心裡頭也不舒坦罷了,這才不叫你看。」


  初十跑得飛快,衛靜姝連問都未問出口便已經不見人影了,哪裡真問道甚個,不過詐一詐李君澈罷了。


  原先她便也猜到許是因著身子有傷,他才那般抵觸,沒成想,卻是真箇。


  她抽一抽鼻子,委委屈屈的:「叫我瞧一瞧罷,難不成我還嫌棄你……」


  又撒了嬌搖一搖他,當真跟只貓兒似的。


  李君澈招架不住,完全拿她沒得辦法,只得坐起身來,同她約法三章:「瞧一眼便好了,不準哭,便是嚇到了也給憋回去。」


  衛靜姝點頭,指尖發顫的替的解了衣衫,李君澈面對著她,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轉過身去。


  只一眼他便又將衣衫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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