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1章 郊外之戰
「哼，就算他不這麼做，我也會把這個黑魔除掉。」
張書德並沒有對寧丈隱說的話感覺過多的驚訝，恐怕確實如寧丈隱所說的，其實張書德心裏面，早已經明了這一切。
把黑魔殺掉，只不過是順勢而為。
「還有一點，張醫生恐怕也不知道。」寧丈隱繼續道。
「哦？」清市有太多的事情發生，不可能對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清楚，張書德並沒有作過多的猜測。
「葉老爺子並沒有去首府。」
「什麼？」這一次，寧丈隱的話真正讓張書德大吃一驚，失聲叫道。
「葉家早已經深陷沼澤泥潭，此時黑魔雖死，但是遍布清市的無形巨網仍然還存在，只要這張網一發動，葉家恐怕就會徹底從清市消失。」
「葉老爺子將這張巨網扯開了？」
難怪黑魔一死，清市卻是如此的平靜，原本張書德心裡預料的一場大戰，並沒有發生。
原來這一切，都有葉萬象在暗中努力著。
葉家雖然掌控著強大的戰士，甚至還有一些野化人，但是在大量的屍魔面前，仍然存在極大的差距。
這場大戰如果真要打起來，葉家在清市的幾十年根基，恐怕真的會付之一炬。
「他必須得這麼做。」寧丈隱點點頭。
「他現在在那裡？」張書德深吸一口氣，如果葉萬象沒有去首府，那麼一定重新開闢了一個新的戰場。
「葉老爺子沒有去首府，但是也在首府的附近。」
「那裡？」張書德盯著寧丈隱。
「那個地方，張醫生也去過好幾次。」
「特戰小組基地……他去了半色山？」張書德雙眼猛然暴射出兩道精光。
「寧某就知道張醫生能猜到。」
半色山那裡，此時有蘇貴在，葉萬象為什麼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去那裡？難道蘇貴身後的人就是葉萬象？
不可能！
張書德搖了搖頭，他早就已經將葉萬象排除在外，蘇貴身後另有其人。
「是誰？誰在追殺葉老爺子？」張書德看著寧丈隱。
既然葉萬象將籠罩在清市的網扯走，那追殺葉萬象的，絕非平凡之輩。
「張醫生認為這張網誰能調動？」寧丈隱反問道。
「寅虎！」張書德的臉色沉了下來，現在的情況逐漸明朗，除了那個人和黑魔，能調動這張巨網的，就只有寅虎了。
寅虎竟然沒有隨他一起去首府，為什麼？
莫非還有其他的人？張書德的眉毛越皺越緊。
「張醫生，這麼一個消息，算不算寧某為張醫生所做的小小事情？」寧丈隱嘴角微彎。
「仙兒，看來我們又要回首府一趟了，答應你的事情，恐怕要拖后了。」張書德溫柔地看著葉一仙。
「仙兒明白，書德哥哥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仙兒。」葉一仙粉臉已經被淚水弄花。
「還有，你打個電話給你父親，把事情告訴他，小小，你和苗木立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
張書德讓葉一仙、蘇小小和苗木三人進入後院收拾東西，而他卻看著寧丈隱，「寧司令，張某冒昧問一下，寧老爺子是什麼樣的表態？」
關係到葉家在清市的根基，寧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寧百斬打算怎麼樣做。
「其實老爺子也不希望清市的局勢有太過大的變化。」
「有多少時間？」張書德鬆了一口氣，寧百斬不想清市動蕩不安，也就是說葉家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寧家和朱家趁此機會，派人來清市，腹背受敵，以葉家此時的處境，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三天！」寧丈隱也明白張書德的意思。
三天時間，也就是說，在這三天時間內，寧百斬不會趁著葉家勢力空虛而派人突襲清市。
「三天時間足夠了。」張書德眼眸子升起一絲的煞氣。
「這三天時間裡，就看張醫生的表演了。」寧丈隱盯著張書德，朗聲一笑，也不告辭，轉身走出了賢醫館的大門。
張書德目視寧丈隱離開，掏出手機，拔打了一個電話。
就在張書德等人離開清市的時候，在清市中心一處繁華的街道，有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落。
在寸土寸金的地段，這個小院落與旁邊的高樓大廈顯得格格不入。
院落只有一個小小的木門，在這個年代，更顯得院子的落後。
可能在外人看來，這樣的一個破爛小院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拆散，重新建起一幢現代化的大廈。
只是了解這院子內情的人卻知道，不要說那些城建拆不了這院子，就算是清市的整個最高權力機關，也不敢去動這座院子。
雖座落繁華之地，但是小院子里，卻顯得格外的幽靜，院子里那些高大茂密的樹木完全將院子里的情況遮擋住。
「轟！」
不過就在此時，院子里響起了一聲巨響，火光夾雜著濃煙衝天而起，瞬間將院子四周的街道籠罩在煙霧之中。
行人和附近大廈正在上班的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驚呼大喊著，紛紛逃離現場，遠遠地躲開。
就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濃煙之中，一個身穿刑警服裝的青年穿行在濃煙里，從已經破碎的木門閃進了院子里。
正是黃一脈。
院子里一片凌亂，幾名士兵的屍體倒在院子中，看那些傷口，都是一擊斃命。
黃一脈仔細查看了一下那些屍體的傷口，眉頭皺了起來，傷口很齊整，兇手出手極快，而且所用兇器非常的鋒利。
能有這種身手的人，整個清市不會超過十個，除了幾個不可能是兇手的人，剩下的就容易排除了。
看來自己來遲一步了，黃一脈站起來，看著熊熊燃燒的屋子，突然一步跨了進去。
「轟！」就在此時，屋子倒塌了。
只要穿過這片田地，就能離開清市，到時候，就真正自由了，莫非煙一邊開著車，一邊留意著四周的環境。
這一次，為了保護車上面的人，自己不但違背了自己的原則，還轉手就把張書德出賣了。
張醫生，對不起，為了他們，我不得不如此做，一想到顧非凡的交代，莫非煙就堅定了自己的思想。
為了車上面的人，他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至於張書德，如果有以後，要打要殺，他莫非煙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砰！」
就在此時，一聲槍響，莫非煙猛然感覺車子往一邊拐去，方向完全不受控制。
「輪胎被打爆了。」莫非煙臉色微變，立刻明白出了什麼事情。
只是此時，莫非煙不但沒有剎車，反而一腳將油門踩盡，車子咆哮著竄出馬路，衝進了旁邊稻田裡，顛簸著繼續往前衝去。
「砰！砰！」槍聲繼續響起，車子的擋風玻璃立刻碎成蜘蛛網。
莫非煙臉色蒼白，突然一拳將整片擋風玻璃打飛，然後沉聲道：「夫人，麻煩你來開車。」
「非煙，你自己小心點。」從車子後座鑽上來一個瘦削的身影，像是知道莫非煙的意思，輕聲道。
在這關鍵時刻，聲音沉穩，絲毫沒有慌張。
「夫人，你沿著這一條路往前開，不要停下來，離開清市之後，立刻換車，非煙把後面的追兵解決之後，自然會去找你們。」莫非煙讓到副駕駛位，通過倒後鏡仔細查看著身後的情況。
「非煙，我會把車子停在前面的分岔路口。」
「不行，絕不能停下來。」莫非煙沉聲道。
「沒有你，我們逃不出去的。」
「夫人，你們一定可以逃出去的，後面的人，有我擋著，我答應過顧先生，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我們在清市住了這麼久，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非常清楚，要想躲過他們，除非讓他們在清市消失。」
「那就讓他們消失！」莫非煙眼裡升起一片濃厚的殺意，猛然把車門打開，整個人跳了下去。
車子呼嘯而去，莫非煙的身影已經隱入了稻田之中。
夜幕之下，四周一片寂靜，除了車子遠去的聲音，莫非煙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此處已經是清市的郊外，大片的稻田，夜幕之下，本應是蛙聲一片。
但是此時那些青蛙像是感應到強烈的殺氣，連日常的鳴叫都消失了。
莫非煙趴在地上，以他的實力，只要有人靠近他十丈之內，他都能聽得到。
在特戰小組的基地里，他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鬥不下百次，各種各樣的危險處境更是不知道面對過多少次。
但是他卻一直活到現在，而且還做到了特戰小組的組長。
以他的能力，就算是特戰二組四級以下的戰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莫非煙之所以沒有進入特戰二組，完全是因為當時顧非凡的安排。
十分鐘，不五分鐘，莫非煙只需要堅持五分鐘，把追兵擋在這裡，車上面的人就會安全離開清市。
不過很快，莫非煙就知道自己錯了，他可以聽得出來人靠近他，但是卻聽不出來屍魔的靠近。
等莫非煙察覺到危險時，兩名屍魔已經距離他不到三米。
「砰！砰！」
屍魔如黑色幻影撲向莫非煙。
莫非煙已經來不及閃避，只得伸出了兩個拳頭。
巨大的響聲之中，莫非煙的身子飛了出去。
每一個屍魔的實力，不比莫非煙弱，甚至還有過之。
莫非煙還沒有掉落地上，兩名屍魔已經再次撲了過去，根本不給莫非煙喘息的機會。
實力不夠，經驗補夠！
關鍵時刻，莫非煙豐富的戰鬥經驗終於發揮了作用。
一片水泥飛濺，擋住了兩名屍魔的視線。
與此同時，兩團銀光在漆黑的夜晚亮了起來，直射兩名屍魔的眉心。
「啪！啪！」銀光不偏不斜地插入屍魔的眉心。
但是屍魔卻像毫無感覺，完全不理會眉心上的匕首，不斷地搜索莫非煙的蹤影。
就在銀光亮直之際，莫非煙就掉落地上，並順勢在水稻田裡滾動了幾圈，將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抹上了田泥。
對於這兩名屍魔，莫非煙並不認為單憑兩把匕首就能解決掉，勁敵當前，他只能賭，賭屍魔找不到他。
此時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剛才兩名屍魔卻能無聲無息地靠近他。
除了視線，莫非煙立刻意識到屍魔是通過他的氣息來找到他的位置。
於是他整個人藏在泥田裡，身上抹滿了泥漿。
莫非煙賭對了，兩名屍魔一下子失去了莫非煙的蹤影，呆在原地，不再動彈。
莫非煙鬆了一口氣，此時才感覺到胸口被火燒一樣痛，剛才的兩拳，差點讓他身受內傷，此時連力氣都差點使不上來。
不過莫非煙很快就要面對另外一個問題。
屍魔是不會開槍的，那剛才開槍的人呢？
莫非煙臉色陰沉，屍魔雖然有著恐怖的戰鬥力，但是畢竟沒有意識，在特定的環境下，對付起來，也不算難事。
可是人就不一樣，面對問題，人可以想出解決的辦法。
很快，莫非煙的擔心就變成了現實，一個無聲無息的人出現在了莫非煙十丈範圍之內。
儘管莫非煙看不到這個人，甚至聞不到他的氣息，但是卻能感覺到這個人。
一個比屍魔還要可怕的人。
「咳～咳～，莫組長，你用不著躲，你是躲不掉的。」來人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這人是誰？莫非煙並沒有聽過這個聲音。
「噢，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莫風。五百年前是一家哈。」莫風哈哈笑著道。
莫非煙趴在泥水裡，一動不敢動。
莫風，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可能莫組長並沒有聽說過我，不過不要緊，人總是要有第一次的。」莫風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了過來。
「莫組長，只要你把人交出來，看在大家是自己人的份上，我只要你另外一條腿，怎麼樣？我對你夠仁慈了吧？」
「莫組長也太不夠意思了，我說了這麼多，你總得回應一下吧？」莫風的聲音忽遠忽近。
「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我給你打電話，如何？」
聽到手機兩個字，莫非煙的臉色就變了。
果然，莫風的話剛說完，一束亮光在莫非煙前面五米處升起。
「嘿！」亮光劃過來的時候，莫非煙也跳了起來，全速撲向莫風。
擒賊先擒王，只要能夠把莫風打倒，就算有再多的屍魔，找不到他的身影，也奈何不了他。
「哈～哈～，莫組長，你上當了。」
剛衝到亮光前面，莫非煙的臉色就變了。
拿著手機的，竟然不是莫風，而是一個屍魔。
此時見莫非煙衝過來，屍魔也大吼一聲，向著莫非煙出手了。
雖然不是莫風，但是莫非煙也只能出手。
「砰～」亮光之中，莫非煙硬受屍魔一拳，倒飛了出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屍魔手中的手機去一下子碎裂開來，唯一的亮光也立刻消失，黑暗重新籠罩大地。
「莫組長果然聰明！」黑暗中，莫風的聲音響了起來。
剛才莫非煙的一擊，目標並不是屍魔，而是屍魔手中有手機。
只要手機壞了，沒有了亮光，莫風等人就再找不到莫非煙。
「可惜莫組長算錯了一件事情，泥漿可以掩蓋莫組長身上的氣息，但是卻掩蓋不了鮮血的氣味，剛才莫組長硬受屍魔的一擊，應該吐血了吧？」莫風的聲音充滿了譏諷。
「吼～」莫風話音剛落，兩名屍魔已經怒吼一聲，向著黑暗撲了過去。
「砰～砰～」
黑暗中再次響起兩聲巨大的碰撞聲。
其實在莫風說話之時，莫非煙已經知道自己算錯了。
以他的能力，確實承受不住屍魔的一拳，儘管他拚命捂住了嘴巴，但是鮮血還是流了出來。
疾風響起，已經來不及再次閃避，莫非煙只能夠與兩名屍魔硬碰硬。
倒飛出去之時，莫非煙的心沉了下去，因為他聽到了一陣風聲撲了過來，一直隱藏在黑暗裡的莫風，終於出手了。
「砰！」莫非煙重重地摔落在稻田裡，但是料想中的致命攻擊卻沒有到來。
黑暗中，除了兩名屍魔野獸般的喘息聲，竟然沒有了任何的動靜。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非煙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渾身火辣辣的痛，胸口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連動都動不了。
不知道夫人她們逃到了那裡？在這要緊關頭，莫非煙心裡記掛著的，卻是車上面的人能不能逃掉，對於他自己的性命，他絲毫不關心。
「你是誰？」就在此時，莫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只是再也沒有了那股自信，卻多了一絲的恐懼。
此處還有旁人？莫非煙一愣，凝神靜聽，除了兩名屍魔、莫風和他自己的喘息，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等了一會，黑暗裡沒有任何的回應，莫風再次發問。
只是黑暗中，像是根本不存在另外一個人，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叫莫風，是Ｇ省的特別案件調查人員，現正在奉葉家命令，抓捕要犯，閑雜人等，不得阻攔。」莫風見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知道對方是何人，開始搬出自己的身份和葉家的力量，想要試探對方的底細。
這也是莫風的聰明之處。
在清市，只要和葉家有關係的人，聽到自己是奉葉家的命令行事，必定不會也不敢為難自己。
至於他身後的勢力，更加不可能為難自己，因為他真正是為他辦事。
無論對方是誰，莫風首先要做的就是確保自己的安全。
剛才自己全力的一擊，竟然被人輕易擋住了，雖然對方是趁他不注意動的手，但是能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身邊，這種身手，也絕非普通人能做到。
「你真的為了葉家做事？」黑暗的人終於開口，聲音像寒冰一樣冷，沒有絲毫的感情。
「沒錯。」莫風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對方能回應，他就有辦法解決問題，況且對方像是很在意他為葉家做事。
「很好，我要找的人正是你。」
「你是誰？」莫非心裡升起一絲不祥的感覺。
「莫神探忘了那個被你們抓住，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了么？」黑暗中的聲音越來越冰冷，更隱隱帶著一絲的殺意。
「你是黃一脈？」莫風失聲驚呼。
「看來莫神探果然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竟然還記得我這麼一個小人物。」
「張書德的醫術果然出神入化，竟然連你也能治好。」莫風也早就聽說過黃一脈並沒有死，只是一直沒有見過。
「既然我沒有死，那麼我們就要好好算一算之前的賬。」黃一脈的聲音充滿了寒意。
「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再世為人的機會，非要來送死？」此時莫風雖然暗暗驚訝黃一脈的實力竟然強大了這麼多，但是卻也鬆了一口氣，就算黃一脈的實力變化有多大，都不可能贏得了他，況且他還有兩名屍魔在旁邊。
莫風說著的時候，已經示意那兩名屍魔向著黃一脈方向圍了過去。
雖然此時漆黑一團，但是莫風與屍魔之間的溝通卻沒有絲毫的妨礙。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黃一脈難得也吐出這麼一句謁語。
「上次你死不了，那我這次好心，再次送你一程。」莫風剛說完，黑暗中已經響起了兩股撕裂空氣的聲音。
車子已經遠去，莫風不想再拖延時間，必須速戰速決。
「啪～啪～」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
果然夠快，戰鬥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莫風一愣，原以為以黃一脈此時的實力，兩名屍魔要想解決他，也要費一翻功夫。
難道這個黃一脈只是虛有其表？其實是不堪一擊？
不過莫風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
「還有沒有？」黃一脈的聲音在莫風耳中聽起來就像地獄深處傳來的厲鬼的聲音。
「你沒死？」莫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讓莫神探失望了吧？」
「不可能，你竟然一招就殺死了兩名屍魔？」此時，莫風終於反應過來，內心驚駭，失聲大喊。
「看來這些屍魔的實力並沒有你想象的厲害，現在該輪到你動手了吧？」黑暗之中，黃一脈像是能看清楚莫風的表情。
「你不是黃一脈，你不是……」莫風立刻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啪～」一束亮光升了起來，黃一脈將手機里的手電筒功能打開，冷冷地看著身前的莫風，「沒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黃一脈了。」
「為什麼你的實力會變得如此厲害？」莫風驚駭地看著黃一脈。
「這還得多虧了莫神探，我一直在想著如何報答你。」黃一脈陰森森地看著莫風，眼神透著野獸般的寒光。
那一段經歷，就算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回想起來，黃一脈仍然感覺心底發寒。
當時，他被葉萬象抓住，表面上和莫風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如果不是莫風想引張書德上當，讓張書德身受重傷，他就不會為張書德煮葯，也就不會有那種非人的遭遇。
「莫某當時只是受葉萬象的指使，傷害到黃警官，並非莫某所願。」莫風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很快鎮定下來，盯著黃一脈，眼神閃爍，沉聲道。
「哼哼，我報答完莫神探之後，自然會去找葉萬象。」對於黃一脈來說，莫風和葉萬象都不可能放過。
「哼，恐怕黃警官這輩子都找不到葉萬象了。」莫風冷哼一聲道。
「這個不用莫神探操心，你先顧好自己吧。」黃一脈慢慢往莫風逼近。
「黃警官，葉萬象才是主謀，莫某也是受害者，也想要找他報仇，現在黃警官卻要做出如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如果讓葉萬象知道，恐怕會高興得笑出聲，還得誇黃警官做得好。」莫風眼神閃爍，腦海在飛速運轉。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Ｇ省神探莫風竟然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實在是讓黃某失望。」黃一脈看著莫風，眼裡閃過一絲的失望。
從小到大，黃一脈追趕的目標都是莫風，儘管莫風害他受盡苦難，黃一脈對莫風的只有仇恨和憤怒，但是此時看到的卻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莫風，不由大失所望。
從小仰望的偶像在此刻轟然倒塌。
「黃一脈，你別以為我莫風怕了你，我莫風怎麼也算是Ｇ省最有名的神探，我出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裡。」莫風看到黃一脈眼裡的決絕，知道今天晚上，兩人只有一個能活著離開，終於把心一橫，咬牙切齒地道。
「那就最好不過。」黃一脈拿著手機，已經站在距離莫風不足兩米的地方。
「黃一脈，你去死吧！」莫風突然面目猙獰，瘋狂大喊，一支手槍已經出現在莫風手裡，對著黃一脈就是兩槍。
「砰～砰～」
手電筒熄滅，天地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哈～哈～，黃一脈，上次沒殺死你，那我就再殺你一次。」黑暗中傳來莫風得意的大笑。
「哦，是么？那莫神探的槍法可能要再准一點才行。」黃一脈冷冷的聲音在莫風的前面響起。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打中了你。」莫風完全不敢相信，這兩槍，他真切地看到打在了黃一脈的胸口上。
「要不我讓莫神探檢查一下？」亮光再次升起，黃一脈就站在剛才的位置，像是從來沒有動過。
「我就不信殺不死你。」看著黃一脈身上毫無破損的衣服，莫風對著黃一脈又是一連幾槍。
這一次，手電筒沒有熄滅，莫風也終於看清楚。
就在槍聲響起的瞬間，黃一脈的身影變得模糊，閃了幾下，槍聲過後，又重新出現在原地。
好快的速度，不但莫風看清楚了，就連一直躺在地上的莫非煙，也看得真切。
正是因為速度太快，眼睛跟不上，所以看上去黃一脈的身影才會變得模糊。
「輪到我了。」黃一脈剛說完，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莫風的面前，然後整個世界再次變暗。
只是這一次，並沒有徹底陷入黑暗，一絲的亮光仍然從莫風的胸口透了出來。
莫風獃獃地望著自己胸口的血洞，還有血洞裡面透出來的亮光，原本白色的光芒，已經變成了紅色。
莫風到死也沒有看出黃一脈是怎麼樣出手把手機塞進自己胸口的。
解決了莫風，黃一脈站在了莫非煙的身前。
「我不是為葉萬象做事的。」莫非煙看到莫風和兩名屍魔在黃一脈面前不堪一擊，連忙道。
「這句話，你可以去對張書德說。」黃一脈冷冷地看著莫非煙。
「是張醫生派你來的？」莫非煙一愣，驚訝地看著黃一脈。
「哼，他自己都有一大堆事情沒有解決，卻還要多管閑事。」黃一脈這話，等於是承認了確實是張書德叫他來的。
「我莫某對不起張醫生，這條命也是張醫生的，既然是張醫生派你來的，要殺要剮，我莫某絕不皺一下眉頭。」莫非煙抬起頭，閉上眼睛。
原本莫非煙是打算先將車上面的人安頓好，再去張醫生面前負荊請罪，任由張書德處理，此時只是將事情提前了。
黃一脈看著莫非煙，突然伸手，抓住莫非煙的衣服，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大步向前走。
距離稻田大概三公里處的地方，就是一個分岔路口，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停在了路邊，擋風玻璃已經全部脫落。
一名中年婦人站在車子旁邊，兩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畏懼地縮在婦人身後。
看著黃一脈手中滿是泥漿的莫非煙，中年婦人身子一震，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我們並沒有逃跑，只要你放了他，我們就跟你回去。」中年婦人看著黃一脈，眼神里充滿了堅毅。
「上車！」黃一脈冷冷地掃了中年婦人一眼，然後將莫非煙扔到了車子旁邊。
「哼！」莫非煙咬緊牙關，痛得額頭滲出大顆的汗珠。
「非煙，你沒事吧？」中年婦人將莫非煙扶起來，關切地道。
那兩名小孩子也圍在了莫非煙的身邊，伸出小手，輕輕地幫莫非煙清理身上的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