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讓蘇雨一陣心疼
林小樂一動不動的盯著姜風，靈動的大眼睛里閃動著驚訝和震驚，「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有聽說你回來的事。」
「不是什麼大事，就沒告訴外人。」姜風冷漠的說，語氣里完全沒有林小樂那麼激動。
猝不及防，林小樂被「外人」兩個字說的眩暈了一下，曾幾何時他們倆是兩小無猜的最佳拍檔，是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難道那些青蔥歲月里的美好時光真的就一去不復返了嗎？
「我還有事，先去忙了。」口罩後面的姜風，收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不帶一絲留戀的走出病房。
「姜風，姜風」林小樂見姜風要走，連忙跑著追出去。姜風聽到她叫自己名字，驀地停下，沒有回頭。
林小樂站在姜風身後，低著頭連姜風的背影都不敢看，「這些年你都沒聯繫我，我一直在找你，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你……過的好嗎？」
「托你的福，還不錯。」姜風低垂著眼帘，讓人看不懂他的眼神。
「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的，我一直想說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林小樂怎麼會聽不到姜風話語里的埋怨，她急切的道著歉，儘管這早已並沒有什麼用。
「都過去了，忘了吧。我忘了，你也忘了吧」姜風沒有表情沒有溫度的說完，便抬頭大步離開。
林小樂看著姜風離開的背影，眼淚簌簌地落下。失魂落魄的回到病房，雙手捧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小樂和姜風是一個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林振華是當兵出身，還混到了不錯的官銜，所以林小樂的童年和少女時期都是在部隊大院長度過的。後來隨著林振華退出官場下海經商，他們一家才從部隊大院搬離。
林小樂從小就是坐不住的性格，部隊大院里基本都是男孩兒，沒有女孩兒玩伴的她，天天跟這些孩子混在一起。爬樹，掏鳥，桶蜂窩，沒有他們不幹的事兒，在這群玩伴里，姜風是林小樂最最要好的朋友。
他們的友情一直持續到高中。如果沒有後來那件事，或許，他們到現在都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昏迷中的蘇雨聽到有女孩兒在哭，以為媽媽在客廳看電視。聲音有點兒大，吵得她睡不好。蘇雨想起來讓媽媽把電視的聲音開小點兒，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就是爬不起來，動也動不了。蘇雨嚇壞了，想開口大聲喊叫，奈何也未能如願。
這個女孩兒一直哭，蘇雨仔細聽了聽，好像是林小樂的聲音，小樂怎麼了，為什麼哭個不停，蘇雨想問問情況，著急地想起來，掙扎了一會兒后，終於睜開了眼睛。
「小樂，小樂。」蘇雨嘶啞著喊林小樂的名字。
林小樂聽到蘇雨喊她，立刻止住哭泣，「蘇雨，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還好，就是頭昏昏的，你怎麼樣了？怎麼哭了？」
「沒事兒沒事兒。」林小樂沒提姜風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等蘇雨身體無恙了再說吧。
「蘇雨，你跟我哥怎麼會出車禍？」林小樂想知道車禍的前因後果，著急的問。
「車禍？」剛蘇醒過來的蘇雨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昏迷前最後一個鏡頭是和歐岳霖坐在車裡。
他當時說想當自己的男朋友，問自己同不同意。本來剛要說願意，結果有一輛車突然從後面撞過來。
「歐岳霖呢？歐岳霖怎麼樣了？」蘇雨昏迷前聽到歐岳霖一直叫自己的名字，她想睜開眼讓他放心，但是後來越來越昏沉，最後徹底聽不到歐岳霖的聲音了。她現在最想告訴歐岳霖她願意，她太願意了。
「我哥，我哥他，他還在搶救。」林小樂紅著眼，剛剛因為姜風而平復下來的心情此刻又糟糕起來。
「帶我去看看他。」說著，蘇雨急著要下床。
「別急，蘇雨你還打著點滴。」林小樂一看蘇雨這麼激動，連忙勸阻。
「小樂，帶我去見他，我想見他，我要確保他是平安的，他一定要平安。」蘇雨嗚咽著說。
看著蘇雨祈求般的眼神，林小樂嚇了一跳，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蘇雨會如此衝動，但也不再阻攔，攙扶著蘇雨去急救室外面等候。
林振華匆匆趕到時，蘇雨正抱著林小樂哭個不停。稍加安慰蘇雨後，得知蘇雨當時竟在歐岳霖的車上，大致了解車禍情況后，林振華便迅速通知助理去催促警察查看該路段監控。
林振華前腳剛離開公司，後腳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少董歐岳霖出車禍的消息瞬間從十九樓傳到一樓。晨鳴剛回到公司，就聽到幾個同事在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少董出車禍了。」
「真的假的，消息靠譜嗎？」
「那還有假，十九樓都炸開鍋了。」
男人對於八卦向來不敏感，也不關注。晨鳴剛想路過幾個在八卦的女同事回到工位，突然聽到「車禍」兩個字，不由地停了下來。
「這才來B市沒幾天，就出車禍了，太倒霉了吧。」
「哎呀，誰說不是呢。聽說啊，現在都還在急診室搶救呢。」
「哎呦，那咱董事長不得急壞了啊？就這麼一個兒子，還等著他繼承父業呢。」
「咱少董看起來，也不像薄命的人，希望吉人自有天相趕快好起來吧。」
……
晨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工位的，歐岳霖？少董？不會這麼巧吧。想著想著，一絲絲冷汗從他的額頭滑了下來。
當時，晨鳴在飯店受了滿肚子氣，罵罵咧咧出來后，正好看見蘇雨上了路虎車，他心裡罵了句綠茶婊，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開車撞向他們，本不是晨鳴計劃內的，當時開車跟著他們，不知不覺就想到自己追求蘇雨那一年的時間裡自己受的白眼、忽視和委屈。
他在蘇雨身上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最終換回來的確是蘇雨的無動於衷。不過，可笑的是，他們才分手幾天，她這麼快就投入到了別人的懷抱。急不可耐，還上了別人的車，他們要去幹什麼？晨鳴瘋狂的腦補著各種畫面，再想到自己和蘇雨交往的近一年時間裡，除了偶爾的幾次牽手，連親吻都沒有后就更是氣憤。
晨鳴越想越氣，嫉妒、憎惡充斥了他的大腦。他加快油門，瞄準前面的路虎就撞了上去。
撞上去的那一瞬間，晨鳴感到無比的興奮，嗜血的興奮。得不到她又怎麼樣，得到了她又怎麼樣？通通讓他們去死。
他親眼看著前面的路虎一路轉圈打滑，想必車裡的兩個人一定很恐懼吧。等路虎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時候，他又趁著這個空檔，再次加快馬達，好不猶豫地再次撞了上去。他突然喜歡這種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的感覺，他愛死了這種感覺。
不過現在，一想到和蘇雨在一起的人是歐岳霖的時候，晨鳴就不停地哆嗦，連同事問他問題，他都沒反應過來。
如果對方真的是歐岳霖，那麻煩可就大了。晨鳴讓自己冷靜下來，仔仔細細地想了想當時的情況，確定沒有任何車輛經過，所經過的地方沒有攝像頭后，才悄悄鬆了口氣。
幸好那條路是自己上班的必經之路，不管是林蔭小路還是最近剛修好的大路，他都了解的很徹底。大路因為剛開通不久，所以還沒有安裝攝像頭，小路都是通往附近村子的，更不會有攝像頭。這下，晨鳴徹底放心了，恢復在辦公室溫文爾雅的性格，開始積極工作。
下午快五點的時候，醫生走出急診室宣布手術成功。聽到這個消息，蘇雨忍不住地又抱著林小樂哭了半天。持續進行近五個小時的手術，讓蘇雨和林家一家人都快要瘋掉了。
等待的幾個小時里，好幾次蘇雨都想衝進去，告訴歐岳霖她願意，她願意的不得了，她想和他在一起，她想他們永遠在一起。蘇雨一直看著急診室的大門，心中不停地祈求希望上帝能眷顧歐岳霖，能保守他平安。
「病人情況還算穩定，目前看來不用進重症室，不過患者斷了五根肋骨，頭部也呈現輕度腦震蕩，所以需要靜養。」
蘇雨一邊聽，一邊心疼歐岳霖，他這是要遭受多大的罪，。
「我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看？」林小樂和父母還沒有問，蘇雨就忍不住率先問了出來。她現在顧不得矜持，顧不得禮貌素質，她只想親自確保他平安。
「你們去辦理住院手續，隨後我們會將患者轉移到病房。」
林振華親自聯繫了院長，拜託他務必安排一個最好的病房，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為歐岳霖會診並做出治療方案。
院長見林振華親自來找自己，心裡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表面上對歐岳霖的病情十分關切，對林振華噓寒問暖保證再三，暗地裡卻是十分感謝歐岳霖的這場車禍，想必盛世公司的此次贊助又會不少，院長心裡打著小算盤，美滋滋。
蘇雨一直呆在醫院裡，林小樂和林振華都勸她回病房休息，她都一一謝絕。等到可以探望歐岳霖時，她耐心又急迫地走了進去。
歐岳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了無生氣的樣子讓蘇雨又是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