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對她有感覺
c國一處僻靜的教會醫院裏。
傅珩趕到時,掛著小牌子‘自閉症診療中’的二樓已經被炸成斷壁殘垣。
他呼吸凜重,心口一跳。
拔槍舉射,他快步上樓,眼觀四方,在灰塵撲簌簌裏渾厚聲喊,“祁遇!”
二樓的斷垣後麵,詭譎安靜。
“我在這……”祁遇痛呼了一聲,嗓音沙啞。
緊接著一聲槍響。
傅珩獰眉,躍過去。
祁遇被困在椅子上,胸前掛著紅字警報器,她淡紅的唇染了血,“有炸彈。”
“我女兒身上也有。”
她踢開身邊的敵人,提醒傅珩,“十二點方向!”
傅珩扭頭,扣動扳機。
身後突襲的敵人倒在地上。
灰蒙蒙的灰塵裏,隻聽一陣槍擊掃射。
半分鍾之內,歸於安靜。
隻有炸彈的警報聲滴滴滴。
傅珩額角深邃,脫掉被槍打穿的外套,跑過來,把祁遇扶起來,伸手就來剪她胸前的警報器電線。
男女的呼吸粗喘著,交疊。
祁遇淚眼閃動一瞬,望他,並推開他,“傅部長,請先救我的女兒,她受傷了!”
傅珩嘴裏叼著鉗子,沒有動,鎖眉看了眼她的胸,炸彈還有三十秒,他一刀剪下去。
警報器歸於寂靜——
祁遇猛的推開他,轉過身,跳起來,腿卻發軟,她倒在地上。
“她在哪?”傅珩問。
“前麵的土堆裏。”祁遇指向前方。
傅珩跑過去,長腿踢開炸碎的碎石,雙目嚴峻,蹲下身來挖開。
土堆和破碎的磚砌下,小女孩柔嫩的小身子骨一顫一顫,她粉嫩無暇的肉手,遍布血痕。
“蒙蒙!”祁遇嘶聲,走過來。
傅珩按住女人柔細的肩膀,沉聲說,“我來。”
他把小女孩挖出來,男人的懷抱寬闊厚實,小孩子溫柔地被抱進來,傅珩用了半秒,剪開她頭頂上的炸彈報警線。
孩子半昏不醒,白嫩的臉蛋受了傷,她嗚嗚哭泣著,喊出口的竟然不是‘媽媽媽媽’,而是‘爸爸爸爸’,她的小手抓緊了傅珩的襯衫。
“蒙蒙。”祁遇扶住她手臂上擦破的大片血痕。
“快送醫院。”
傅珩抱起,往樓下跑。
“還有阿光!”祁遇溫淡的眉眼裏,全是冰冷,“阿光為了救我母女,去引開一部分敵人了,他斷著一條腿……”
傅珩鎖眉,立即聯係援隊趕來,“他們會想辦法救阿光的。”
“到底怎麽回事?對方是誰?”
兩人灰頭土臉,衝下樓時,傅珩問祁遇。
祁遇雙目森冷,譏笑握拳,“還能是誰?霍沉!”
她一腳踢開轉角一個死人的臉,“霍府的軍隊製服!還用再說什麽?霍沉這些年一直不放棄對我們的追殺,他稱我們為少主的餘孽,一定要斬草除根,隻要有機會,霍家底下的狗就會對我們尋釁滋事,我們這13年活得不如狗,東躲西藏,我女兒連去正牌醫院看病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找這種教會醫院隱蔽的診療中心,她的病都被耽誤了,如今,霍府的狗竟然對她下殺手,我真的過夠了這種日子……”
她視線緊闔,盯著地麵。
平複無盡的恨意。
車子就在前麵,祁遇緩緩回神,驚喜了一瞬,可眼底的光在沒看到車窗裏有那張她期盼的男人俊臉時,又隕落了。
她的嗓音有些失落,“少主……他沒有來嗎?”
傅珩根本沒有告訴少主。
傅珩低沉咳嗽了一聲,也沒有錯過她臉上那抹藏匿的失落,不知為何他的嗓音冷硬了幾分,“少主來和我來,有什麽差別?”
當然有差別。
“上車!”他的嗓音更硬了。
祁遇奇怪的看了眼他,坐上車時,她眸光半垂,看著自己女兒,隻說,“麻煩部長再通知一遍少主。”
如果孩子有個好歹,當爸爸的總是要……
傅珩一個猛踩油門,車有脾氣的飆了出去。
城區裏的醫院,傅珩提前要了一間獨立病房。
扛著懷裏小小軟軟的孩子進去,傅珩命令醫生詳細檢查,緊急治療。
倒是疏忽了,身旁一身掛彩的女人。
等他親眼盯著孩子的傷勢處理完畢,傅珩長腿一轉,去找祁遇。
沒找到,但洗手間的門口散落著女士窄裙,高跟鞋,絲質的襯衫猶如細膩的女人肌膚,擺在地上。
門開了不寬不窄的一條縫。
傅珩的眼色一深,他是很立體的臉廓,五官硬挺而充滿著成熟的氣息。
當祁遇的身子穿過門縫,躍進他的眼底時,男人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
傅珩明知自己理應非禮勿視,避諱轉頭。
可他鬼使神差的,喉結滾動一下,竟然走近了幾步。
半開的門裏,祁遇在脫衣服,洗手台上擺著兩瓶藥水,一包棉簽,紗布。
很顯然,她想自己處理傷口,她屏息咬牙地脫下、沾緊傷口的衣服,女人瑩白似玉的身子就露了出來。
成熟,溫軟,且飽滿,似滴水的蜜桃,細膩曲折,富含對成年男性的誘惑。
肩帶落下……她身子側對著傅珩,曲線被雙臂捧起,她麵容忍痛,將衣服縮成一團,突然低頭去拿了口袋裏的東西,展開在看。
她在看什麽,傅珩不知道。
但自己在看什麽,傅珩很清楚。
男性的荷爾蒙悄無聲息地張揚開來。
傅珩不著痕跡地滑動喉結,眼角變暗,呼吸猝然都有些加重。
他應該是睡過她的。不然這身體裏為何湧動起熱血高漲,難以壓製。
記憶可以喪失,但感覺不會蛻變。
他對這個女人,有感覺。
算一算,13年前,她可能還未滿十八歲,線條單薄的少女,並不如現在眼前這生過孩子之後的女人韻味,自己在那個醉酒的夜晚,就是個禽獸!
想想自己可能在這具身子上做過什麽,傅珩眼底暗火燒灼。
“噝——”裏頭怦地一聲,祁遇的腰帶擦到了傷口,她身體一痛。
傅珩抬步!
女人突然出聲嗬斥,“你敢進來,我一槍斃了你!”
她溫淡,冷靜,冷漠,手指卻有些慌亂的藏起手裏的東西。
傅珩居高臨下地瞧著她,出口嗓音就沙啞,“我想,你需要我進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