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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站在原地等你(一更)

  衛長琴:「……」


  被看穿了把戲,這讓他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類把戲還挺老土的。」顧珏清的聲音又一次傳進耳中,「也就只能拿來忽悠年少無知的小姑娘了。」


  顧珏清這麼一說,衛長琴更加窘迫了些。


  「慧陽長公主對你的確真心,可你並不是個容易被打動的人,前幾日你對她還不愛理睬,哪可能這麼快就有了好感?你也不像是個拖泥帶水的人,若真的移情長公主,應該就要跟我劃清界限了。」


  顧珏清說到這,挑了一下眉頭,「你方才問我,該不該回應長公主的感情?我若反對,你是不是會高興?我若不反對,支持你回應她,你是不是又得惆悵?到了夜深人靜時,內心就更加寂寞難受。」


  「你把我的心思猜得這麼准,我無話可說了。」衛長琴面無表情道,「你就當我剛才沒問過那個傻問題。」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答案嗎?」顧珏清唇角勾起一絲揶揄的笑意。


  衛長琴凝視著她,「答案?」


  「我只能說,你的感情,我做不了主。」顧珏清頗為認真地望著他,「如果這個問題是發自你的內心,你不應該來問我,應該問你自己。你喜歡誰?我根本就無權干涉,你選擇喜歡我,是你的自由,要移情長公主,那也是你的權利。」


  衛長琴道:「我若移情,你心裡會不會有一點點失落呢?」


  「我不知道。」顧珏清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回過了神,「我總覺得,我與你之間的相處,不像是單純的朋友,可又沒達到戀人的地步,衛相,你的問題真是好難回答。」


  「那就別想太多了。」衛長琴望著她,忽然勾起了唇角,「我不會移情,更不會利用長公主來忘記你,這世間的感情事,原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的,只要你不看上其他人,我還是願意站在你身後等著你,你隨時回頭,我都站在原地,不離不棄。等你何時想通了,只要朝著我邁進一步,就能夠抓住我。」


  顧珏清怔了怔。


  衛長琴拿過她手上吃了一半的蘋果,啃了一口,「發愣了,是被我感動到了么?」


  顧珏清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這蘋果是我吃過的。」


  剛削完蘋果的時候,切了一塊給衛長琴,剩下的大半個她就直接咬了。


  她沒料到衛長琴會突然搶她的蘋果吃。


  「我渴。」衛長琴慢條斯理道,「我不介意這是你吃過的。」


  「桌子上還有一整盤,你就不能自己再去拿個新的嗎?」


  「懶得走。」衛長琴道,「你手上的這個離我近,我又何必捨近求遠?」


  「可我也要吃……罷了,不跟你計較了,你再去給我拿個新的過來。」


  衛長琴聞言,把手上剩下的小半個遞給她,「吃吧。」


  「不要!」顧珏清呵斥一聲,「再去給我拿一個來!」


  衛長琴低笑一聲,起身走向了身後的桌子。


  挑了個又大又圓的蘋果,他回到了床前坐下。


  顧珏清拿過蘋果開始削。


  「顧相。」衛長琴開口道,「允許本相在你這裡蹭一頓晚飯嗎?」


  「蹭一頓晚飯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知道,顧府廚子做的菜,能不能符合衛相你的口味?本相其實挺願意自己下廚的,只不過……做戲得做全套,除了我的幾個親信知道我是假受傷,其餘的下人們都以為我是真受傷了,這幾天我可都別想進廚房了。」


  「顧相大可放心,本相不是個太挑剔的人。」衛長琴說道,「晚飯讓廚子只管按照你的口味做,你吃什麼,本相就跟著吃什麼。」


  「那可不行,照顧客人的喜好是基本的待客之道。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蝦仁和魚,讓廚娘做個椒鹽蝦仁和紅燒鯉魚。」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來人是顧桃紫,「爺,蝶王來了。」


  「大概是聽說了我受傷的事情,來探望我的。」顧珏清道,「請他進來吧。」


  「是。」


  蝶王來得風風火火,一進門就直奔顧珏清床前,「我從衛府管家那裡聽說你挨了三十大板,真的假的?」


  「你看你這毛躁的樣子,我沒事。三十大板是真的,但是,打得假。」


  「你這意思就是沒受傷嘍?」


  「當然。」顧珏清挑了一下眉頭,「雖然沒受傷,我也不能出門,得在自己房間里裝個幾天的傷者。接下來就是睡了吃,吃了睡,過著豬一般的日子。」


  蝶王這才放下了心,「沒傷著就好。」


  「來都來了,乾脆一起留下吃個晚飯。」顧珏清道,「我等會兒吩咐廚子晚上多做些菜。」


  蝶王欣然應允,「好。」


  正說著話,顧桃紫又一次出現在了房門外,臉色有些緊繃,「爺,天域國太子登門拜訪,說是想來慰問您……」


  這可真是一個聽了就令人心情不佳的消息。


  「這個人怎麼還有臉皮過來?」蝶王眉頭緊鎖,「還說什麼慰問,必定沒安好心。」


  「也許是來打探虛實的。」顧珏清想了想,道,「可能是不相信我真的挨了三十大板,也有可能只是來落井下石。把他拒之門外也不太合適,那就放他進來吧。」


  顧桃紫聞言,轉身離去了。


  「要不,留那個王八羔子吃頓晚飯?」蝶王忽然計上心頭,嘿嘿一笑,「給他飯裡面加點無憂粉。」


  「加你個頭。」顧珏清白了他一眼,「我曾經給皇帝陛下吃了無憂粉,如今,神墨已經在給皇帝調理身子了,每三日采一次草藥送進宮裡。已經有不少人知道無憂粉的解法了,你還能想到給孟昊軒吃這個東西?回頭他也去煩神墨,讓神墨給他治,神墨還不能推辭。」


  「那就想辦法,給他下點別的葯。回頭他去問神墨,神墨只需要回答:治不好了。這法子可行嗎?」


  「恐怕沒那麼簡單。」顧珏清搖了搖頭,「許多皇室子弟在用餐的時候,會有下人先試吃,若飯菜有問題,下人就是給他們當替死鬼的。你以為謀害皇族是多簡單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困難。」


  「那就只剩下刺殺這一招了。」蝶王冷哼了一聲,「我自己挑個時機。他不是假仁假義要來探望你嗎?等他離開顧府,回宮的中途,我再下手,保證連累不了你。」


  「不是怕你連累我,是不想讓你暴露身份。」


  顧珏清蹙起眉頭,「也許殺人對你來說不難,但你考慮過後果嗎?你想用蝶群刺殺孟昊軒,那麼,只要是有人的地方,看見蝶群飛過,你作案的痕迹就暴露了,這天底下有幾個人會用蝴蝶殺人的?除了你蝶王,還有第二個人嗎?被蝶群攻擊留下的傷口也很明顯,只要是聽說過你蝶王大名的,就猜得出你是兇手,你這輩子,都要做通緝犯。」


  「我在江湖上就有不少仇家了。」蝶王不甚在意道,「只要我的蝴蝶沒死,我不怕任何人來尋仇。」


  「江湖上的人物,勢力再大,又能大到哪裡去?一個門派,頂多幾百上千人,你在江湖上犯的那些事情,朝廷都不會管。可刺殺皇族不一樣,你知道皇家的勢力範圍有多大?一個帝王,能夠號令全國的士兵、大大小小的官府衙門,上至武將,下至小小的捕快,只要是吃朝廷俸祿的人,都是你的死敵,這絕對不是幾個門派,幾個組織能夠相比的。」


  顧珏清冷冷道,「你省省吧,別去干這個糊塗事,你是不怕死,本相可不想受到良心的譴責,孟昊軒是我的敵人,與你有何干係?你殺死了他之後,天域國和祁國,再無你容身之處。你在江湖上想怎麼放肆都隨你便,不要輕易得罪朝廷的人,尤其是皇家人。」


  蝶王不語。


  「有你這樣的人為友,有時候可真覺得累,偏偏又不能冷眼旁觀。」顧珏清繼續數落他,「看你犯糊塗,總得提醒你,我說這些話,並不是為了譴責你,我是讓你記住,做壞事不能太過張揚。」


  殺人若能做到不留痕迹,或者把黑鍋甩給其他人,那才是真正的高明。


  蝶王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能耐。


  他就是仗著毒尾蝶,神氣太久了,竟沒有考慮到江湖與朝廷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區域,有著各自的遊戲法則。


  他不應該摻合勾心鬥角的朝廷事。只有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衛長琴聽著顧珏清數落蝶王,一言不發。


  有些話,他說給蝶王聽,蝶王未必會聽。顧珏清說給蝶王聽,大概能管點用。


  顧珏清所言,句句在理。


  「你們都覺得與我相處很累?」蝶王回過了神,轉頭看衛長琴,「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魯莽,做事欠缺考慮。」


  衛長琴道:「你能看清現實就好,忠言逆耳利於行。」


  顧珏清的話雖不好聽,卻具有強烈的警示作用。


  「你們這些做大官的人,腦子的確跟我不一樣,我在你們眼裡,就跟傻小子差不多吧?」蝶王竟沒有憤怒,反而平靜了下來,「仔細一想,好像就沒聽你們誇獎過我,我是該反思了。」


  他習慣了勇往直前,許多時候都不瞻前顧後。


  在一般人眼裡,他是個有膽量的勇者。


  可是在聰明人眼裡,他就成了一個衝動草率的傻人。


  聰明人在做事的時候,很快就能考慮到利弊,他們懂得仔細斟酌。


  而他呢,他圖的是心裡痛快。


  他的初衷是為了顧珏清好,卻遭受到了責備。


  他不怪她,因為仔細一想,她所言的確有理。


  若她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大可不管他的死活,讓他勇敢無畏地去殺掉天域國太子,然後被兩國皇帝下追殺令。


  但她不會這麼做的,她的良心不允許她這樣。


  會用蝴蝶殺人的,只有蝶王,而毒尾蝶留下的傷口痕迹,會成為他殺人的罪證。


  除非——


  把孟昊軒騙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毀屍滅跡。


  在街頭巷尾動手,肯定是不行的。


  怎樣才能把孟昊軒誘到沒人的地方去殺害?比如雇一個美人去勾引他,能上鉤么?


  「你們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在有人的地方動手的。」蝶王道,「我若要動手,一定會確保附近沒有一個人影,做到不留痕迹。」


  「這事你就別管了。」衛長琴自然是不放心他做事,勸說道,「如果有你能幫上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叫上你,現在,你只要好好吃喝玩樂就行了。」


  「好。」蝶王應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衛長琴與顧珏清沒有問他要去何處。


  他大概是想找一個地方,靜心思考。


  蝶王才走了片刻,孟昊軒就被顧桃紫領著過來了。


  顧珏清趴在床榻上,腰部以下蓋著被子,頭枕在胳膊上,做出一副虛弱的模樣。


  孟昊軒跨進了門檻,沖著榻上的顧珏清問候道:「顧相,身體可還好?」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請恕我不便行禮。」顧珏清的聲音冷冷的。


  孟昊軒道:「無妨。」


  「太子殿下,有禮。」衛長琴朝著孟昊軒問候了一聲。


  「衛相不必多禮。」孟昊軒笑道,「顧相受傷,衛相這麼快就來探望,可見交情匪淺?」


  「同朝為官,互相照拂也是應該的。」衛長琴淡淡道,「太子殿下是空手來的嗎?」


  孟昊軒聽聞此話,怔了一下子。


  他此次來,是想要打探一下顧珏清的傷勢,順便看看顧珏清的態度怎樣。


  若是真的挨了三十大板,也該學乖了吧?

  其實他也有些懷疑,顧珏清與龍祁世的君臣關係一向和睦,龍祁世懲罰顧珏清,就算是悄悄留情了,外人也不知道吧?

  反正閑著沒事,來顧府看看,但是……還真沒想起要帶禮品過來。


  「本宮走得急,一時忘記帶了。」孟昊軒笑道,「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還以為太子出身皇家,禮儀與教養一定是極好的。」衛長琴慢條斯理道,「可我實在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吝嗇,探望傷者,連最起碼的補品都不送,在朝廷里,就算是表面朋友,也不會這般摳門的。」


  「什麼摳門?本宮是真沒想起來。」孟昊軒唇角的笑意斂起,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本宮堂堂一個太子,出門在外一向出手闊綽……」


  衛長琴道:「若我是太子,我此刻一定不會過多解釋,而是會馬上離開,備好了禮品再過來一趟,方能顯出探望病人的誠心,浪費時間解釋,反而像是掩飾。」


  「衛相,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刻意在找茬。」


  「究竟是本相刻意找茬,還是太子殿下別有所圖呢?」衛長琴悠悠道,「或許您根本就不是誠心來探望病人,只是前來打探虛實,甚至落井下石。若我此刻不在,恐怕您就要對顧相冷嘲熱諷。」


  「你這簡直是胡言亂語,惡意揣測!」孟昊軒沉下了臉,「本宮聽說顧相被罰了三十大板,覺得陛下罰得有些重,這刑法是陛下判的,可不是本宮叫他這麼判的,本宮來探望顧相,純粹是好心,想知道他傷成什麼樣子。」


  「那您現在也看見了,他傷得很嚴重,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衛長琴道,「如果您真心為了顧相好,在接下來的幾天,都別來打攪他。」


  「衛相,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要求本宮?」孟昊軒冷眼看衛長琴,突然笑了笑,「衛相似乎很關心顧相,但這也並不是你頂撞本宮的理由,你是不是對本宮的人品存在質疑?那這樣吧,接下來的這幾天,你來招待本宮。」


  「本相自然是沒有意見的。」衛長琴道,「不過,您得先徵求陛下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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