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失明，異常
「報靶」
見那邊半天沒反應，蔣少勛又一次大聲喊道。
報靶員要報靶，自然要把所有靶子都看清楚，但是當他走到七號靶子後面時，不由蒙了，仔細確定了好幾次，他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難道是他剛剛看的時候，沒看清楚，七號是都脫靶了？
應該是吧？
聽到蔣少勛又催促，他趕緊揚聲報道。
「1號靶，92環；2號靶，78環，三號：64環……」
一號靶是秦月，二號是吳倩倩。
聽到自己拿了92環，秦月鬆了口氣，這次發揮很好，比她預想的都好。
至於吳倩倩，原本聽到自己78環，和秦月差別那麼大，心裡還有些不暢快。
但聽到後面幾人才四五十，甚至有完全12環的，她不由得意的抬高下巴。
秦月92又怎樣，她可是以前練過好多次的，她這才是第一次就能有這樣的成績，以後加以練習，一定會比上秦月。
她得意的嘴臉看過去，對何曉青露出輕蔑的笑，因為何曉青的連五十環都沒上。
何曉青連看都沒看她。
女生第一次射擊，蔣少勛對她們也沒報多大希望。
接著就聽報靶員報到七號，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七號：10環。」
？
聽到這個成績，眾人懵逼了，下意識看向顧瀟瀟。
不會吧，她就這成績？
聽顧瀟瀟居然才有十環的成績，眾人不僅懵逼，還震驚。
秦月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顧瀟瀟，她不相信顧瀟瀟會只有這樣的成績。
吳倩倩被顧瀟瀟踢了一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吳倩倩面子裡子都掉光了。
她怎麼可能不恨她，只不過礙於打不過她。
現在聽她居然才10環，沒忍住笑出聲：「早就說了，打的快沒什麼用，打得准才有用。」
這話她不敢說的太大聲，還有她旁邊的何曉青和秦月聽到了。
她眼裡的笑容得意極了。
伸手看向自己纖細的五指，她笑道：「還沒我一半兒好呢。」
秦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懶得理會她。
而另外一邊，聽到顧瀟瀟只有十環，艾美麗陳美等人完全不相信。
「不會吧，瀟瀟怎麼可能才十環。」張天天不可置信的說。
肖雪和張小樂更不相信，一直以來，瀟瀟做什麼事情都比她們厲害，而且拆組槍的時候，都是她和陳美在教她們。
她們不相信拆組槍那麼厲害的人，技術會真的差到這種地步去。
「會不會是報靶員看錯了。」艾美麗狐疑的說。
顧瀟瀟挑眉，無比囂張的說：「是一定看錯了，低於一百環，姐都打不出手。」
眾人：「……」
還真別說，就她一手連環打靶不受後座力影響的架勢，還真不是只能打出十環的人。
看她一臉小得意的眼神，肖戰沒忍住，伸手捏住她耳垂，顧瀟瀟回頭：「捏我幹嘛，我認真的。」
肖戰當然知道她是說認真的，沒有人比他剛清楚。
因為他剛剛就在她旁邊。
聽了顧瀟瀟的話，艾美麗等人道：「對，一定是看錯了。」
聽言，吳倩倩嗤笑一聲，卻沒說話。
她動不動就發出嘲諷的笑，讓艾美麗恨不得跟顧瀟瀟一樣上去踹她一腳。
怎麼會有這麼煩的人呢？
真是陰魂不散。
顧瀟瀟睨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跳樑小丑。
緊接著，報靶員把後面的靶數報完。
陳美68環，這成績不算好，但對於陳美剛剛的狀態，沒有全部脫靶，都算好的了。
肖雪78環，和吳倩倩一樣，就連張小樂都有76環，張天天則跟陳美一樣，68環，最後是艾美麗的，96環。
讓人震驚的成績。
聽到靶數的時候，所有人都詫異的不行。
這報靶員怕不是把顧瀟瀟和艾美麗的靶子看錯了？
所以才會詫異那麼大。
別說其他人，就連艾美麗自己也有這樣的懷疑。
她是最後一靶，報靶員話音落下之後，艾美麗不可置信瞪著雙眼，啊喂，她沒聽錯吧。
她不相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呀，會疼，是真的。
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成績，艾美麗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嘴巴就差咧到後腦勺了，露出一排后槽牙。
「耶，我真的打了96環，啊啊啊啊……」她高興的轉身往蔣少勛懷裡撲去。
蔣少勛重重的「咳嗯」一聲，抬手和她假裝擊了個掌，順勢一巴掌把她推回去。
結果忽略了力道，艾美麗被他推得蹭蹭蹭的往後退。
還好顧瀟瀟及時從後面擋住她。
艾美麗完全忘了自己被蔣少勛差點推倒的事情，開心的拉著顧瀟瀟的手：「瀟瀟，你聽到了嗎？我96環誒，96環誒，比秦月還高，耶，我終於不是最後一名了。」
她高興的大叫，突然想起顧瀟瀟才十環，頓時擔心的看向她。
顧瀟瀟一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抬手不客氣的拍了她一巴掌：「傻逼玩意兒。」
艾美麗成績好，肖雪她們都為她高興，但礙於顧瀟瀟的成績，又不敢表現出來，怕顧瀟瀟難過。
顧瀟瀟哪裡還不明白她們怎麼想的。
她看向蔣少勛：「報告教官，我申請看我打的靶子。」
蔣少勛也不相信顧瀟瀟會只打出十環的成績。
他抬眸，看向百米處：「把七號靶子拿過來。」
沒一會兒，報靶員就抱著顧瀟瀟打的靶子遞給蔣少勛。
蔣少勛接過，眾人圍繞過來。
只見偌大的圓盤靶子上，只有紅心最中間有一個孔。
也就是說，哪怕顧瀟瀟真的只有十環，這十環的成績也不是十發子彈疊加的成績，而是一發子彈打出來的成績。
但顯然不太可能。
能一槍命中靶心的人，怎麼可能會脫靶九發子彈。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跟肖戰一樣，十發子彈都穿過一個孔里。
男生們大部分更願意相信顧瀟瀟十發子彈都打進一個孔里。
蔣少勛目光看向顧瀟瀟，顧瀟瀟眼神坦然。
「為什麼報靶十環？」他問報靶員。
報靶員有些發懵，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為什麼會報靶十環，當然是因為只有一個孔，而且。
蔣少勛沒等他回答，繼續說道：「去把肖戰剛剛打的靶子拿過來。」
肖戰和蔣少勛正面比過，所以報靶員都他印象深刻。
聽言，直接跑過去把肖戰剛剛打的靶子拿過來。
兩個靶子放在一起對比，眾人立刻明白為什麼報靶員說顧瀟瀟只有十環了。
因為兩個靶子都只有一個孔。
但肖戰的那個孔，因為稍有偏差，每一發子彈雖然精準的穿過一個孔，卻把旁邊擦開了痕迹。
因此中間那個孔越來越大，完全可以容納兩發子彈大小的程度，並且邊緣不規則。
那是被不同的子彈穿透留下的痕迹。
而顧瀟瀟的靶子，則只有一個剛好可以容納一發子彈大小的圓孔。
也就是說，如果她是一百環，說明她每一發子彈都從原來的路徑過去，沒有一絲偏差。
同時打中靶心已經很厲害了。
沒發子彈穿過一個孔，更是少有人能達到。
被特A大隊譽為神槍手的蔣少勛，也不過如此。
而同時穿過靶心的同一個孔還沒有偏差這種情況，卻對前所未有。
蔣少勛下意識看向肖戰。
果然，肖戰眼神微微縮了一下。
很顯然，他也沒想到顧瀟瀟的槍術會好到這種地步。
如果說肖戰的精準度為百分之九十九的話，顧瀟瀟這已經算精準度百分之百了。
眾人看到靶子之後，原本還對顧瀟瀟抱有期待的任東和李峰都不由嘆了口氣。
在他們眼裡，認為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所有人中，唯有肖戰最震驚。
他不像其他人，她打靶的時候，他就在她身邊。
所以他很清楚，她沒有脫靶，一槍都沒有，她每一發子彈都打在靶子上。
他視力極好，絕對不會看錯。
所以眾人眼中的不可能，在他眼裡，是完全確定。
他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女人。
這樣的槍術，可能就算一輩子，他也不一定敢保證能做到。
他確定蔣少勛也做不到。
其實這裡面最震驚的人，莫過於顧瀟瀟。
她確定自己肯定一百環。
也確定自己只瞄準一個孔打。
但是她沒想到，她居然可以完全從第一顆子彈打出的痕迹打出最後幾發子彈。
這就算在前世，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怎麼回事？
她突然想起剛剛打靶的時候，她集中注意力之後，發現靶心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好像在自己面前一樣。
「重來一次。」蔣少勛沒有多言，直接讓她重來，他想確定到底是巧合還是意外，亦或者他們都猜錯了，她真的只是脫靶而已。
比起這樣恐怖的成績，他倒是寧願她九發子彈都脫靶。
畢竟那幾率比每發子彈都穿過同一個軌跡高多了。
顧瀟瀟並不意外蔣少勛的安排，同時，她也想試試是不是自己感覺出錯了。
這一次，是蔣少勛過去看靶。
趴在地上，顧瀟瀟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感覺眼睛突然痛了一下，她沒太在意。
手裡握著九五式步槍，她瞄準。
眼睛看向遠處的靶子，果然，那種熟悉的感覺來了。
百米之外的靶子，彷彿就在她眼前。
隨著心中的感覺，顧瀟瀟扣動扳機。
這一次，她同樣沒有一絲停留，第一發子彈打出去，第二發子彈立刻接上，中間幾乎不留一絲空隙。
步槍的聲音很大，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過後，顧瀟瀟自信的站起來。
蔣少勛這次看的很清楚。
確實，每一發子彈都是穿過同一個孔心。
他下意識走過去，拿起靶子。
把自己上的孔心，依然規則的只能容下一顆子彈穿過的距離，再沒有多餘擴大的擦痕。
「顧瀟瀟：一百環。」
他揚聲道。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震驚的看向顧瀟瀟。
居然真的是一百環。
也就是說，她剛剛的成績不是十環，而是一百環。
顧瀟瀟這個時候沒空得意。
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發現她視線變得有些模糊，連自己手指頭都不是很能看清。
果然，她的眼睛有問題。
她下意識握緊雙手。
蔣少勛拿著靶子過來，遞到肖戰面前：「看看吧。」
肖戰抬手接過，孔心和剛剛是一模一樣的大小。
這下就連任東幾人，看向顧瀟瀟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驚詫居多。
吳倩倩則是恨恨的握緊拳頭。
聽到顧瀟瀟真的是一百環，302寢室的女生直接樂瘋了。
「瀟瀟，太好了，我就說一定是報靶員看錯了吧？」艾美麗激動的搖晃著顧瀟瀟的肩膀。
顧瀟瀟抿了抿唇，眼睛，好痛。
她甚至連艾美麗的臉都看不清楚了。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還笑著和幾人開玩笑。
肖雪等人的聲音在她耳邊不停的閃過，她只能聽聲音辨別她們誰是誰。
看不清了。
這讓她感到恐懼，一種極度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覺，讓她很沒安全感。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靠在肖戰身上。
肖戰收回視線，握住她的肩膀，讓她站直。
雖然全校都知道他倆的關係，當時當著大家的面，他還是沒有那麼囂張。
畢竟這是軍校。
軍校是規定不能談戀愛的。
被肖戰推開那一瞬，顧瀟瀟心中的恐懼變大，身子下意識緊繃，肖戰也機會一瞬間感覺到她的不正常，原本推開她的手，將她攬了回來。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顧瀟瀟的異於常人的成績，302寢室的女生高興瘋了，自豪的要死，下巴都要抬高几公分。
至於301寢室的人，除了吳倩倩，其他人雖然不會高興，但也不至於嫉妒。
人家能力就是好，能怎麼辦。
唯有秦月自嘲的笑了一聲，枉她一直把顧瀟瀟當做對手，現在看來，她好像壓根沒資格做顧瀟瀟的對手。
*
解散之後，眾人從靶場回來，顧瀟瀟一直靠在肖戰肩上。
她感覺身體的力氣彷彿被抽幹了一樣，軟綿綿的。
其他人見了，也只當是她們小情侶黏糊。
但肖戰卻狠狠的皺起眉頭。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帶她來到學校的涼亭處，顧瀟瀟也終於撐不下去了，整個人撲進肖戰懷裡。
「瀟瀟！」
肖戰趕緊摟著她坐下來，看她臉色坨紅，抬手摸了下她額頭，她腦袋滾燙的厲害。
「我帶你去醫務室。」肖戰說著就要抱起她，卻被顧瀟瀟拉住。
「別去。」
「戰哥，我眼睛痛。」顧瀟瀟看不見肖戰，她感覺眼前一片漆黑。
痛，非常痛。
但她隱隱感覺，這事跟身體機能沒關係。
她剛剛打靶的時候，靶子近到彷彿就在她眼前的畫面，根本不是正常人身上能出現的。
就算醫生在，也未必能知道她怎麼了。
而且她身體的異樣，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除了肖戰，她不放心任何人。
包括顧長生林水茹在內，她都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知道。
肖戰雙手環在她腰上，顧瀟瀟整個人幾乎側坐在他腿上，腦袋埋在他懷裡。
「是不是跟剛剛的事情有關？」
聽她說眼睛痛，肖戰幾乎一瞬間聯想到她打靶的精準度。
他能一下猜到，顧瀟瀟完全不意外。
靠在他懷裡，她雙手緊緊的勾住他脖子：「戰哥，我好想看不見了。」
顧瀟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現在，她居然怕了。
恐懼佔據心扉，她怕以後都看不見了。
現在只以為她不舒服，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你說什麼？」
抬起她的下巴，肖戰眉心皺的很緊，她雙眼緊緊的閉著，周圍一圈紅的嚇人。
「戰哥，我看不見了。」顧瀟瀟下意識摟緊他，彷彿摟住最後一根稻草，她害怕的不敢鬆手。
顧瀟瀟向來膽大肆意，張揚囂張，哪怕在他面前，也從來沒有這麼小鳥依人過。
但肖戰現在完全沒空欣賞她的小鳥依人。
因為她在害怕。
環在她腰上的手鬆開，肖戰動作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別怕，我在。」
沒有過多的安慰，他只說，別怕，他在。
但顧瀟瀟卻莫名安心了。
他沒有問她任何原因，顧瀟瀟想，他應該知道她身體特殊了。
只不過她不說，他也不願意逼她。
顧瀟瀟緊緊的箍著他脖子，將腦袋靠在他肩上，雖然看不見，但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她卻不害怕了。
「阿戰，如果，如果我不是顧瀟瀟，你會怎麼辦？」她問了一個有史以來最愚蠢的問題。
肖戰眼神直視前方，有力的大手在她背上輕撫著。
「你就是你。」
不會成為別人，他清楚他愛的是誰就夠了。
聞言，顧瀟瀟更加摟緊他。
「戰哥，要是我一直看不見怎麼辦？」將腦袋埋在他脖頸，呼出的熱氣噴洒在他脖頸上，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跳動的大動脈。
肖戰手撫在她背上：「那我就照顧你一輩子。」
「那你不當兵了嗎？」她語調軟軟的問。
肖戰輕笑：「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你。」
肖戰很少說情話，也不喜歡把喜歡和愛掛在嘴邊。
他通常都用行動來表現他對她的愛和在乎。
顧瀟瀟聽了，淚水在眼裡打轉，卻讓眼睛更痛了，她下意識輕呼出聲，肖戰比她還有緊張：「怎麼了？」
他聲音都是顫的，沒有人知道，當她說她看不見的時候，他內心是什麼感受。
那陣痛意來了一瞬，又消失了。
顧瀟瀟抱著肖戰，湊近他耳邊輕聲呢喃：「阿戰，我剛剛打靶的時候，發現我只要集中注意力，就能感覺到靶子離我越來越近，近到好像伸手就能夠到，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現象。」
聞言，肖戰沉默了，漆黑的眼眸閃過一道深意。
有力的大手在她柔軟的頭髮輕撫著：「這件事以後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想，他應該知道她身體的異常跟什麼有關係了。
他以前去基地訓練的時候，偶爾聽幾個兵大頭提過，國—家還有一支神秘部隊。
由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聚集在一起。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不為人知的。
只是他沒想到，這樣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會發生在他身邊人身上。
他下意識抱緊她，力道很大，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乖，別怕，會好的。」他大手慢慢撫過她消瘦的背部。
顧瀟瀟穩定了一會兒，總算沒有剛開始那麼恐懼了。
向來習慣任何事情掌握在手中，所以剛剛突然看不見，她情緒才會那麼失控。
就是不知道，這失明是短暫的，還是永久的。
如果是永久的，那她……
她下意識抓緊肖戰的衣服。
肖戰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輕柔的吻落在她滾燙的眼帘上，肖戰溫柔的捧著她的臉：「我們請假，我帶你回家。」
顧瀟瀟握住他的手搖頭：「不要。」
她倔強的抬起頭，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他正認真的看著她。
「我不想回去，說不定明天就好了呢？」
肖戰不想勉強她，溫柔的拂開她臉頰邊的髮絲：「那我們今晚出去，明天再回來。」
他怕她待在宿舍，會讓宿舍的人看出她的異常。
顧瀟瀟點了點頭。
肖戰原本想讓她在這裡等著，他去找袁江說一聲，讓他幫忙請假，想了想，乾脆直接帶她翻出學校。
顧瀟瀟蹲在圍欄上，肖戰站在地上。
他道：「跳下來。」
顧瀟瀟想起他僅有的幾次讓她往下跳，他都沒接住。
肖戰輕笑：「這次我一定會接住你。」
這一次，不管有任何意外，都不能影響他。
顧瀟瀟聞言，抿唇笑了，張開手跳下去。
穩穩的落入肖戰懷裡。
「這次接住了。」他笑著說。
顧瀟瀟眼睛一直閉著，因為只要一睜開就會痛。
所以她只能閉著眼睛。
聽了肖戰的話，她沒忍住笑出聲：「這次再沒接住，我就不要你了。」
「所以我沒給你這個機會。」
肖戰看著她紅紅的眼眶，眼裡閃過心疼。
顧瀟瀟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她笑著抬手捂住他眼睛。
肖戰背著她來到旅館。
將她放在床上，肖戰蹲在她面前：「我去跟蔣少勛說一下，你在這裡等我。」
今晚還有特訓，所以他們想要矇混過關不太可能，只能找蔣少勛請假。
顧瀟瀟除了剛開始恐懼之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害怕的心態了。
而且她發現，閉上眼睛之後，她聽覺異常的靈敏，周圍一絲風吹草動，在她耳邊聲效都被放大。
「嗯，你去吧。」
肖戰離開之後，顧瀟瀟乖乖的躺回床上。
*
另一邊，漆黑的古堡里，精美大床上躺著的男人，突然睜開雙眼，湛藍色的眼眸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宮煜城眉心狠狠的皺起。
糟糕，小一身體里的異能覺醒了。
他剛要起身，突然李思雨從外面跑進來。
宮煜城沒穿衣服，李思雨突然衝進來，他眉心蹙起：「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麼事了。」
慵懶的語調，就算在生氣，也透著一股優雅的味道。
「老大，許城他……」
「怎麼了？」他視線掃過，湛藍色的眼眸劃過一道異色。
對上他湛藍色的眼眸，李思雨下意識咬唇，不想說出來。
宮煜城是誰，幾乎一瞬間就知道李思雨打什麼主意。
「說！」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語氣平常稀鬆，但裡面透著的冷意，卻讓她下意識打了個顫。
「許城讓地底下那群研究人員，往他身體里注射了大量伏特劑。」
伏特劑是HY組織研究出來的一種藥劑，能改變人的基因，激發異能。
許城之前已經注射過好幾次了。
這次再注射，他冒著會有一死的決心，意欲何為，不言而喻。
宮煜城豈會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往日慢條斯理的男人，聽了李思雨的話之後，動作倉促的從床上起來，赤腳往前走：「不能讓他得逞。」
他在打小一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