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9.10晉江獨發
毓秀一臉疑惑地看著陶菁, “地宮的機關圖, 你是從哪裏弄到的?”
陶菁一聲嗤笑,“還要什麽機關圖,隻要稍微懂一點五行八卦, 建工奇巧, 猜也猜的出來哪裏有機關哪裏有暗道。”
他說話的語氣太過隨意, 毓秀反倒不信, 她之前的布置,他不可能知道,他又是怎麽打定主意跑進來的。
“不管你抱著什麽目的,你救了朕一命,朕不會追究你。”
陶菁啊了一聲,“下士冒死跑進來找皇上, 皇上非但不為所動,還要追究我的罪名。”
“朕既然下了明旨, 就不敢有人抗旨不遵, 你是拿了誰的九龍圖章?”
陶菁狡黠一笑,“說是拿,也不確然。”
“你借的?”
“的確是借, 借之前沒問他而已。”
“你偷來的?”
“皇上幹嘛用偷這個詞?”
“你到底偷了誰的九龍章?”
陶菁哈哈大笑,“皇上既然這麽問, 是不是變相地承認, 你送出了不止一枚九龍圖章?”
“你!這種時候你還跟朕耍貧嘴?”
陶菁幫毓秀擦掉臉上的灰塵, 再替她整理頭發, “皇上不用防備我,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我不但要你活著,還要你活的好好的。”
大概是火光太刺眼的緣故,毓秀總覺得陶菁臉上的表情燦爛的過分了,與她灰暗的心情格格不入。
他越是想湊過來,她就越是想躲開他,之前忍下的委屈也想一股腦地發泄在他身上。
還好她還懂得保持風度。
於是毓秀就甩開他的手,打算扶著牆自己站起來。
大概是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緣故,又或許是之前經曆的一係列事件摧垮了她的意誌,站起來的時候她腿軟了。
好在陶菁眼疾手快地接住毓秀的身子,扶她站穩之後又順勢把她抱在懷裏,“這種時候還逞什麽強,有委屈就哭出來,大不了你掉幾滴眼淚,我幫你收回幾座城池。”
毓秀本來是想哭的,被他這麽一說反而哭不出來了,她現在不想逞強也不想示弱,就乖乖趴在他懷裏不動不出聲。
陶菁輕輕拍毓秀的背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抱著她搖了好一會,本以為會得到回應,結果傻丫頭那裏卻什麽動靜也沒有。
陶菁把毓秀從懷裏拉出來看她的表情,“不是吧,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你是鐵做的還是木頭做的?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留下等死,這麽嚴重的事,你都不傷心一下?”
毓秀不怒反笑,目光炯炯地望著陶菁,“你怎麽總是盼著我哭?”
“小女子哭起來好看嘛,梨花帶雨,柔弱多情,尤其是像你這種……”
“我這種什麽?”
“你這種平素逞強成習慣的。”
毓秀聽了這一句,臉上的微笑就變成苦笑了。
陶菁看著毓秀,看著看著就看呆了,“你什麽時候才能完全信任我,把你不為人知的一麵給我看呢?”
他說的這一句話裏既沒有尊稱,也沒有謙稱,毓秀聽著有點別扭,心裏更多了一點莫名的感受。
陶菁言笑晏晏,“皇上上次說要收我做後宮,這話還作數嗎?”
毓秀一愣,半晌才皺眉回了句,“不作數了,朕改主意了。”
“看在下士不顧危險進來找皇上的份上,不能網開一麵嗎?”
毓秀覺得奇怪,“朕上次提到的時候,你還振振有詞,怎麽現在突然改主意了?”
“下士沒有改主意。皇上上次說要給我名分,隻不過是想拿我做幌子,我不想做幌子。”
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語氣越來越輕,也離她越來越近,近到兩個人的鼻尖都要貼在一起了。
“我不想做皇上的幌子,皇上要給名分,就要給那個名分代表的東西。”
毓秀的後背已經貼到牆壁,退無可退,“什麽是名分代表的東西。”
“你。”
陶菁的兩隻胳膊把毓秀困在當中,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皇上答應嗎?”
毓秀被陶菁看的心都跳漏了一拍,一開始還想推開他一點,從他胳膊裏鑽出來的,卻刺激的他整個身子都貼上來壓住她,“皇上在宮裏還能叫來人,在這裏怎麽叫。”
毓秀感到身上一股強大的壓迫力,陶菁扔了一隻手裏的火把,緊緊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扣住她拿火把的手的手腕,語氣越來越曖昧,“皇上現在什麽都叫不了了,要叫也隻能叫我的名字。要不然你叫我的名字來聽聽,說不定我就放開你了。”
毓秀的確叫了他的名字,卻不是他希望的那一個,她說的是,“陶菁,你太放肆了。”
陶菁前一刻還在激動,這一刻卻有點想笑,“這種時候了皇上還擺架子,既然你說我放肆,那我就放肆一下吧。”
糟糕。
毓秀心說不好,躲來躲去也沒能躲過陶菁落下來的唇。
這家夥原來也輕薄過她,毓秀本以為沒什麽大不了,可是她馬上就發現陶菁這一次的用力跟從前很不一樣。
怎麽說呢,非但不溫柔,反而有點隨心所欲,粗暴蠻橫。
隨著陶菁越發強烈的攻勢,毓秀手裏的火把也掉到地上。
四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陶菁把抓著毓秀手腕的手伸到她腦後,讓她仰著頭,以一個更加契合的姿勢迎接他。
毓秀的舌尖被陶菁咬了兩下,所以當陶菁的舌越發深入的時候,她也想咬回去,可她的牙關竟是軟的。
陶菁意識到毓秀的小抗爭,心裏像被灌進蜜糖,動作也漸漸變的溫柔,“皇上是被我親的用不上力氣了,還是在笨拙地回應我。”
毓秀被嘲笑的臉頰通紅,反應過來的時候,陶菁的手已經在她胸口流連了好一會了。
毓秀羞憤難當,抬手就打了陶菁一巴掌,“這是什麽時候,又是什麽地方,你沒完沒了的做這些事幹什麽?給朕滾開。”
她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說是打人,其實跟抓癢差不多。
陶菁的鼻尖蹭著毓秀,呢喃道,“皇上這輩子隻打過我,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挨打有什麽榮幸的,你簡直不知羞恥。”
“皇上心思敏感,一向很顧及身邊人的感受,不管你是收買人心也好,還是真的寬厚仁德也好,除了對我,你沒對別人動過手吧?”
“所以呢?”
“所以你心裏吃準了我,就算被你打了一次又一次還會圍在你身邊團團轉。”
毓秀被陶菁噎了個啞口無言,竟忘了她打他的初因是他的不老實。
陶菁暗自偷笑,把毓秀壓回牆上,在她一邊脖頸上用力吮吻,直到她疼的呻*吟,他才放開她,重新撿起地上的火把點燃。
火光映襯毓秀迷離的目光,醉人的讓人移不開眼,陶菁把火把舉到她脖子旁邊,直到看見上麵他留下的痕跡,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皇上喜歡給印章,我也喜歡給印章,你給那些人印章,那些人就是你的人,我給了你印章,你是不是也是我的人。”
毓秀才要罵他厚顏無恥,陶菁就眼疾手快地在她嘴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皇上就讓我多做一會夢吧。”
毓秀揮開陶菁的手,“你本來就是在白日做夢。”
“白日做夢就白日做夢,皇上想讓我帶你出去,就得圓我一個白日夢。”
毓秀生怕陶菁說什麽銀言浪語,結果他卻隻說了一句,“以後沒人的時候,我直呼皇上的字好不好?”
毓秀一時怔忡,陶菁笑著刮她的鼻尖,“沒人敢直呼你的表字,皇上一定很寂寞。下士的這個要求這麽簡單,皇上一定不會拒絕。”
“你又異想天開。”
“這算什麽異想天開,試問這世上的人誰不想直呼心上人的名字?”
毓秀心中百味雜陳,陶菁從前也對她表白過,可她沒有一次信任他說的是真的。
今天的情況不一樣,若他真的是虛情假意,會義無返顧地闖進來送死嗎?
陶菁見毓秀動搖,就再接再厲地說了句,“皇上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毓秀猶豫半晌,到底沒能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陶菁笑著一把抱起毓秀,走到金絲楠木棺前。
被放到棺中時,毓秀嚇了一跳,眯眼一看,裏麵的女屍居然已經不在了。
原來棺木下麵就是地道。
陶菁笑著問了句,“皇上敢走嗎?”
毓秀一皺眉頭,“你都走了,我有什麽不敢走的。帝棺裏的人讓你弄到哪裏去了?”
“我怕皇上忌諱,就提早處理了。”
陶菁把毓秀抱下石階,毓秀掙紮著下了地,陶菁又強行把她撈起來背在背在,“皇上把火把舉遠一點,小心燒到我的眉毛。”
毓秀原本還沉入湖底的心也一點點浮出水麵,“你要帶我往哪裏走?”
陶菁笑道,“這條是修陵的工匠秘密留下的一條逃生之路,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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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