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武舉
其實來到無極閣之後，連翹就已經在晴雨哪兒得知了，這異火是被封印在無極閣下的，能夠擁有馴化異火資格的人，不僅需要五級長老以上的階品，更是需要在無極閣擁有一定的聲望。
連翹現在是隨侍，前面的條件自是滿足，但是以現在無極閣閣老對她的排斥來看，最後一項，將是她得到機會的最大障礙。
所以當下無極閣的亂，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邊境戰敗的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你可有什麼對策？」容淵峰眉微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連翹。
現在以無極閣的內鬥狀況，容淵若是隨侍前往，勢必會削弱他的勢力，但若是不派，邊城百姓將流離失所，也會寒了跟隨無極閣眾城主的心。
連翹輕笑著點頭：「山人自有妙計，明日晨時，我會親自向幾位閣老解釋清楚的。」
夜幕開始降臨，石城的大街小巷上開始掛起了燈籠。
今日說來也巧了，正是石城一年一度的城燈會，老老少少們都提著燈籠上了街，年輕的男男女女都在月下許願，期盼著能夠尋來一段美好的姻緣。
只是在靠近江邊的一間客棧內，氛圍卻與外面的歡慶喜悅的氣氛格格不入。
南溪走到窗邊，將木窗推開一角，正好露出映在江面上的月亮，一陣清風吹過，帶起縷縷波光。
這時一名暗衛在屋內顯了身形，單膝跪在地上：「稟南隨侍大人，偷盜兵力部署圖的人，此時已經上了隨行表演的花車出了城門。」
「離夜，動身。今日我就要讓那小賊命喪於此，以消我心頭之恨！」南溪手提著冥月劍，直接破窗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就在南溪的身形離開客棧之時，石城內的一處院落內，一名白衣公子坐在樹下飲著酒，面上帶著笑意，欣賞著面前的花燈，滿意的點點頭。
隨即他一雙鳳目看向身旁站著的小廝，輕笑著開了口：「你說，今夜兩位無極閣的隨侍，誰會長眠於此呢？」
小廝嘴角上揚，微微頷首：「以公子的實力，盡數留下，也未嘗不可啊。」
「若是那樣，豈不是太無趣了，我們還是借著無極閣內鬥之時，送容淵一份大禮的好，走吧，我們去瞧瞧。」
說著，白衣公子起了身，手腕翻轉間，杯中的酒灑向了身後的院落，在空中形成一道絢麗的水珠線，只是在落地只是，變成了熊熊烈火，瞬間將小院吞噬。
一時間火光衝天，照亮了半邊石城。
……
第二日清晨，無極閣內。
幾位閣老到大殿之時，容淵已經在等候，赤霄與連翹各自站在一旁。
石閣老進門之時，見到容淵氣定神閑的樣子，唇角一勾，撫上花胡，輕笑著開口：「見君王勝券在握的模樣，莫不是打算親自帶兵前往邊境了？」
嚴閣老順著石閣老的話，輕輕點頭：「如此也好，御駕親征，能夠鼓舞士氣不說，而且這小小的戰亂，想必定能早早平息。」
不等容淵開口，連翹輕笑著上前兩步，微微行了一禮，紅唇輕啟：「邊境戰亂這等小事，何須勞煩主上親為？」
本來就對連翹甚是不喜的幾位閣老，對於她此時的做法，面上倒是沒有什麼，但說出來的言語皆是不滿之意。
只是令連翹詫異的是，開口的人，竟是一直對容淵多有維護的月閣老。
「連隨侍，你從冥城來，可能不太懂我無極閣的規矩，閣老與君王說話，你一個隨侍竟敢跳出來，看來這些日子你在無極閣是白呆了。」月憐的眸子上下的打量著連翹，不放過任何的細節。
她就想看看這女子究竟有什麼好的，竟然能夠蠱惑容淵，讓他對自己的孫女月念不屑一顧的。
連翹自是不懂這是容淵招來的桃花在作祟，但她卻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先前的恭敬也不過是名義上的，若這是撕破了臉皮，她也不怕，隨即邁上前的步子更為輕快了。
「哦？是嗎？可是很不巧，就在剛才幾位閣老未到之時，主上已經將邊境之事，都全權交由我來處理了，不知道我站出來答話，又有何不妥？」
月憐看向連翹的眸子又冷上了幾分，倒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但這目無尊長的脾性，既然冥城沒教好，那麼她這個無極閣的閣老倒是不介意管上一管。
她剛欲發作，就被容淵開口擋了回去。
「倒是我失禮了，昨日忙著追查那銀雪印的事情，倒是忘記休息，這才讓連翹代我開了口，想來幾位閣尊寬宏，也不會與她這個小丫頭計較。」容淵輕笑著起身，但卻未走下王座，只是笑看著底下的人。
見容淵提到銀雪印，嚴閣老心下一驚，但隨即將心頭的異樣壓制了下去。
「君王向來知道月閣老最重禮數，但今日事出有因，就此作罷，但連隨侍你既然已經入了無極閣，還是要加緊熟悉無極閣內的規矩才好啊。」
似乎想起了什麼，連翹眉眼含笑，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容淵：「那還要勞煩閣主再派一人，前來教導連翹禮數了，也好讓我可以像念小姐一般知書達理才好。」
聽到自己的孫女被提及，月憐心下一暖，自家的孫女她自然是知道的，相貌出眾不輸這冥城來的女子，且又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就是打小就死心眼，看上了容淵。
若不是現在正在閉關衝擊斗宗，怕是早就黏在容淵身旁，不肯走了。
嚴嘯輕笑著開口：「君王方才說，將邊境的事交給連隨侍，只是不知連隨侍是怎麼籌謀的，現在無極閣內人手不足，各方手上的兵力也都吃緊，老夫可是十分好奇，連隨侍打算如何應對？」
他面上雖然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但心裡早就將連翹恨了個透徹，若不是這丫頭，容淵就會離開無極閣了。
「我打算在無極閣內推行武舉。」連翹將早已準備好的捲軸交給身旁的丫鬟。
「武舉分為，武試、筆試、將試，三門考試來進行層層選拔。」
「武試考的是鬥氣，過關者參加筆試，而筆試考的卻是如何用兵的兵法考試，最後將試，則是將獲勝的人派到邊境各個小城，分帶士兵，若是能夠連收十座城池，則封為破虜將軍，可帶領私兵。」
雖然眾閣老是不太喜歡連翹的為人，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法子，是現在來說最好不過的了。
但就在這時，嚴閣老出了聲。
「慢，按照你這麼說，到時候帶有私兵的人，豈不是擁兵自重，成為第二個河涼南王了？我覺得這法子不妥。」
看著嚴閣老一臉嚴肅的搖頭，鄭重其事的話，連翹輕笑出了聲。
「嚴閣老，現如今是火燒眉毛了，我這個辦法，我敢說是對無極閣來說最好的方案，既可以選拔優秀的人才，又可以解現在的燃眉之急，豈不是妙哉？再說了……」
連翹向前跨出一步，看向容淵：「這時候閣內各方勢力只要將各自優秀的人才推薦而出，那麼這擁有私兵的權利嘛.……自然是歸勝利者，這便是武考的規矩。」
連翹的話，像是一道悄無聲息的光，照進了在座所有人的心裡，尤其的嚴閣老，他現在在無極閣的勢力，已經遍布，但手握兵權的卻是沒有幾個。
這樣一來，若是他手下的人，取得武考最後的勝利，那麼這擁有私兵的權利，將歸他了。嚴嘯心下忍不住的悸動，在極力的壓制之後，才開了口。
「如此說來，連隨侍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不知道連隨侍筆試的考題，到底是考的些什麼？」
見嚴嘯同意，連翹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緩緩開口：「筆試，自然是考現如今小城的軍事戰況，只要能夠他的答案讓在場的人滿意，那麼便有被送往邊境的機會。」
連翹的回答不僅僅是讓幾位閣老心動，就連容淵嫣也開始有了想法，倒是可以借著這個時機安插自己的人。
眾閣老在敲定了選拔時間與主考官，便回去了。
赤霄也因為葯閣有些事情離開了，一時間大殿之上就剩下連翹與容淵二人。
容淵輕咳兩聲，先開了口：「你是如何想到這個法子的？」
現在無極閣正是用人之際，若是直接向閣中眾人直接要人，恐怕也有困難，並且還要擔心會不會恪盡職守，但現在是他們自己心甘情願自己送上來的，自然是經過了他們自己的精挑細選，第一道功夫，便是省下了不少。
連翹輕輕一笑：「其實這不過就是與科舉考試一樣罷了，之上科舉贏了的人被加官進爵成為人人艷羨的狀元郎，而武試贏了的則能夠成為兵權在握的大將軍。」
容淵心中暗笑道，那些老狐狸，現在怕是也在這連翹這小狐狸手上著了道。
只要最後確認派往邊境的人都有實幹，無論是誰的人，容淵都會派他前往，但是最後這破虜將軍嘛，還真以為會白白的落到他們手中不成？